結婚而已 第149節
這幾乎是馬不停蹄的事情。 汽車試車場是專門為了檢測新車的性能而建立的,而我國因為幅員遼闊,可以具備高溫高寒的氣候,因此不管是海南還是黑龍江,或者是高原沙漠地帶,都建有試車場。 而即將到來的夏天,正好適合夏測。 第一站就是新疆吐魯番地區的火焰山新能源汽車試驗場,在車子組裝好之后,即刻便運輸到這個試驗場。 其實在之前他們也進行過汽車零部件的試驗,而這是第一次整車試車。 因此自動駕駛部門,也需要派人一同前往出差,收集數據資料,用以提高產品性能的再研發。 程厘想要前往,但是部長潘恒卻沒同意。 她身為副部長其實不需要跑這么遠,畢竟自動駕駛部門還是需要她跟秦為延一起主持研發工作。 后來選來選去,選定了唐瑞源。 唐瑞源跑到她辦公室哭嚎了半天,惹得程厘都無奈不已。 好在去這種地方出差,公司的津貼補助也很給力。 誰知下午,她就接到凌女士的電話,說她爸爸高燒兩天了,讓她回家一趟。 程厘接了電話,就趕緊回家。 “怎么回事?”一到家,看著躺在床上虛弱的程定波,程厘心疼的問道。 凌霜華無奈道:“你趕緊說說你爸爸,都多大年紀了,還諱疾忌醫呢,發燒兩天就在家躺著吃藥,也不去醫院。” “您都多大了,還怕去醫院呢,”程厘無奈,直接問道:“您是現在自己起來,還是我拖起來?” 程定波有氣無力道:“我自己起床。” 于是程厘直接開車,將程定波帶到了醫院。 好在一番檢查后,就是普通的病毒性感冒引發的發燒,醫院又開了藥,讓他留在這里打點滴。 容祈打電話過來時,程厘正在陪程定波打點滴。 凌老師先回去做晚飯了,免得他們回家,連飯都沒得吃。 “下班了嗎?”容祈問,他今晚正好沒什么事情。 程厘低聲說:“我在醫院呢。” 容祈立馬聲音緊張問道:“你怎么了?” “不是我,是我爸,”程厘見程定波瞇著眼睛打瞌睡,怕吵醒他,便起身走到旁邊:“他發燒兩天,也不愿意來醫院,今天我媽實在沒辦法,給我打了電話。” 容祈:“你怎么也不跟我說一聲。” 這話聽著,明顯是不太滿意。 程厘低笑:“還好,沒什么大毛病,就是病毒性感冒,估計這個點滴打完也就好了。” “你們在哪家醫院?”容祈毫不猶豫問道。 程厘正想說,不用。 但她已經聽到對面開門的動靜,于是她說了醫院的名字。 半個小時,程厘正坐在輸液室的椅子上,歪頭盯著程定波旁邊掛著的輸液瓶,眼看著就快要掛完了,她爸感覺也好多了,這會兒都開始打著小呼嚕了。 當瓶子里的液體,幾近沒有的時候,程厘打算按一下旁邊的鈴,請護士過來。 可她轉頭間,就看見面前地上出現的一雙精致手工皮鞋。 順著褲管往上,容祈就這么出現在她面前。 他穿著一身剪裁極其精細的西裝,只是西裝外套的扣子沒有系起來,微敞著,露出里面的藍色細條紋襯衫,衣擺飄動的幅度也有些大,顯然他是一路疾跑過來的。 “爸爸沒事吧?”容祈看了一眼她,這才轉頭看向程定波。 程厘搖頭:“掛完了,我現在叫護士。” 她按了下鈴,鈴聲響起,也吵醒了程定波。 他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容祈,還有些驚訝:“容祈怎么也來了?” “還不是擔心你,”程厘輕哼了聲。 程定波還以為又是凌女士給容祈打電話,嗔怪道:“我就是個小發燒,你mama也值得這么大驚小怪,恨不得打電話把全世界的人叫回來。” “您生病,給我們打電話是應該的,”容祈溫和說道。 程定波實在有些過意不去:“你們工作都那么忙。” “那你下次,看病上醫院積極點嘛,也別讓我們擔心,”程厘忍不住說道。 程定波:“行行行,我下次肯定早早上醫院。” 因為程定波掛完了點滴,之前醫生開的藥也拿到了,于是程厘扶著程定波,就準備離開。等到了外面停車場,容祈直接說:“鑰匙給我,我來開車吧。” “剛才是司機送你來的嗎?”程厘問道。 容祈點頭。 程厘就將鑰匙遞給他,于是三人一起上車回家。 到了家里,凌女士看見容祈跟著一起回來,還有些責怪程厘:“這么點小事兒,也值得你把容祈叫過來。” 程厘:“……” 好在容祈解釋說:“是我打電話給程厘,本來是想問她晚上幾點下班,但是她說自己在醫院,我才知道是爸爸病了。” 雖然他們還沒舉辦婚禮,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容祈自然而然的改口了。 程定波點滴掛完之后,感覺好了不少,胃口也開了,嚷嚷著餓。 于是凌女士趕緊招呼大家吃飯。 吃飯的時候,凌女士突然想起一件事,說道:“這周六一中的百年校慶,你們兩個都會去吧。” 倒是容祈點頭:“校長之前就給我打了電話,邀請我來參加,我答應了。” “啊?”程厘驚訝的抬頭:“這么快就校慶了。” 凌霜華恨鐵不成鋼:“你看看,有出息的人早早就被邀請了,你這個迷糊的,連哪天校慶都不知道。” 程厘無語,她怎么不知道了,孟元歌早跟她說過。 但是程厘最近得了老同學聚會ptsd,自從上次容祈少年班同學聚會,無意中聽到那個秘密之后,程厘到現在都還沒緩和過來。 所以前陣子孟元歌跟她說高中同學校慶,大家還想順便組織一下班級聚會。 程厘當場就表示拒絕。 她不想參加。 因為她也拿不準容祈那個白月光,到底是高中時代的還是大學時代的,這萬一要是再聽說點什么,她覺得自己沒辦法再這么當鴕鳥下去了。 “我們家都有兩個名額了,您跟容祈去就好了,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程厘當然拒絕。 凌霜華沒想到她還真不去。 她說:“你們張老師還讓我帶上你了,說你好歹也是班里的優秀畢業生代表之一啊。” “不要,”程厘態度很堅決。 晚上,程厘借口不放心程定波的身體,便留在家里住。 因為家里沒有容祈日常換洗的衣服,所以他回爺爺奶奶小洋房那邊去住。 程厘洗完澡,快要睡覺時,就又接到容祈電話。 程厘接通,低聲問道:“還沒睡嗎?” 哪知對面的男人沉默了會兒,這才開口說:“你不去校慶,是因為我?” “啊?”程厘愣了下。 容祈輕聲說:“桌上mama說什么有出息的,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程厘沒想到,他會考慮到這個,當即失笑道:“我要是因為這個不高興,那我天天上班,豈不是都要氣死了。” 容祈似乎也松了口氣,跟著低笑了下。 但很快,他問:“那你為什么不想去校慶?” 程厘沉默。 她要怎么說? 難道直接說,她是怕碰到他曾經的白月光嗎? 因為程厘思來想去,都覺得那個女生是他們高中同學的可能性更大,畢竟如果大學的話,也不至于不敢開口說喜歡吧。 正因為是高中,青春少艾,少年心事,想說又不敢說。 等到畢業之后,大家各奔東西,便再也沒了說的機會,久而久之,就成了心底的一道怎么都抹不去忘不掉的白月光。 雖然她對感情的事情很后知后覺,但并不代表她傻。 這點推理能力,還是有的。 至于是誰,程厘就真的猜不出來了,難道是藝術班的某個女生? 畢竟藝術班女生長得漂亮又會打扮,而且多才多藝,很容易成為少年人心目中的女神。 “因為校慶是周六啊,我寧愿在家睡覺,工作這么累,休息日還想要去參加校慶,”程厘找借口道。 對面容祈笑了下:“程部長,你這是在抱怨公司的工作強度嗎?” “對不起,容總,我沒有。” 最后的兩句話,讓氣氛陡然輕松了下來。 反正之后幾天,容祈因為出差,程厘干脆就在家住下了。 到了周六,程厘依舊早起,被大清早叮叮當當的凌女士給吵醒的。 “媽,你這是要上戰場啊?”程厘穿著睡衣,打了個哈欠。 凌霜華此時已經換了一套連衣裙,就連頭發都是剛染剛燙的,還特地化了個頗為精致的妝容,紅唇很顯氣色。 “你說這兩個包,背哪個好啊?”凌霜華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