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而已 第3節
不過一年而已,這個男人就全然變了。 連程厘都覺得可笑。 既然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當初又何必那么費盡心思的追自己。 孟元歌見她低頭喝酒,氣急道:“我說你怎么一點也不生氣。” 程厘:“我不是不生氣,我是聽你罵他,聽的挺痛快。你就是我的嘴替。” 孟元歌是學新聞的,畢業之后,直接進入了金融媒體工作,只是程厘沒想到她現在罵人的詞匯量這么推陳出新。 “罵他?我恨不得現在打他一頓,我說你當時怎么沒沖上去,直接給他來一頓,”孟元歌越想越不解氣:“要不你現在告訴我,這個渣男在哪家餐廳吃飯呢,我立即過去替你出氣。” “然后咱們兩喜提,拘留所十五天免費床位。” 孟元歌伸手摸了下程厘的額頭,嘆道:“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冷笑話呢。” 程厘不是不生氣,她到現在腦子還嗡嗡直響。 大概是氣到極致,她連哭都哭不出來。 孟元歌見程厘始終這幅沒精打采的模樣,如同被霜打了一樣,更加心疼。 程厘哪怕跟她一起罵,她都沒這么心疼。 “要不,咱們今天也找個帥哥,你看看這酒吧里面有沒有順眼的。反正新的不去,舊的不來。都說走出情傷的最快方法,不就是再找一個大帥比。” 程厘有些無奈:“他做初一,我就得做十五?” “那當然了,難不成你還為他守身如玉,況且你確定,這狗東西是第一次出軌嗎?說不定他追你的那兩年,花花腸子也沒斷過。” 聽到這里,程厘更加心梗了。 “他不是愛找小三,那你就找一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吊打他的男人,告訴那個狗東西,離開他,你只會擁有更好的,只會過的更好。”孟元歌越發替程厘不值,氣道:“我姐妹長得這么美,都慘遭被綠,狗渣男真是瞎了眼了。” 正說得起勁,孟元歌突然‘靠’地一聲,壓低聲音:“左邊第二桌,快看,快看。” 程厘的胳膊被她瘋狂拉扯,無奈之下,只能轉頭看過去。 酒吧的圓桌旁,男人半倚桌邊,西裝外套對折掛在手臂,就穿了件白襯衫,領口兩粒扣子沒系,松松敞開著,襯衫袖子半挽,露出的小臂線條修長結實。他兩只手同時握著手機,手指快速而敏捷的在屏幕上敲擊,清瘦手背微微凸起的關節透著一股莫名的禁欲感。 他站的位置很巧妙,正好是在背光處。 看不清臉,只能看見身形干凈利落,是個行走的衣架子。 沒一會兒,他對面的朋友似乎在跟他說話,因為有些吵,他微側腦袋。 此時,酒吧旋轉光線在場上掃了一圈,恰恰落在他的臉上。 這一瞬間,程厘認出了對方。 “我去,”同樣更驚訝的還有對面的孟元歌,她手指掐住程厘的手臂,疼的程厘倒抽一口氣的同時,幾乎是吼道:“這他媽居然是容祈。” 程厘抽回自己的手臂:“疼、疼。” 孟元歌激動的簡直不能自已:“寶貝,你還記得容祈不,就…就咱們高一的時候,那個從少年班退學回來的轉校生。” 要說這件事,當初在整個一中,算是轟動全校的大事。 那時候大概是他們開學第一個月后,國慶節剛收假回來,大家正忙著哀嘆七天假期怎么那么短,有個同學沖到班里,說他們班來個轉校生。 眾人登時議論紛紛。 “不可能吧,這都開學一個月了。” “就是,我們學校是隨便什么人都能轉過來的嗎?” “你從哪兒聽說的?” 一中是市重點,能考上這個學校的,在初中都是各校的尖子生。結果這開學一個月,突然來了個轉學生,大家都不由猜測,對方是什么關系戶。 心底到底是有些不屑的。 誰知班里的那位包打聽的同學,神神秘秘說道:“這可是個大牛。” 眾人見他故意賣關子,紛紛催促。 “趕緊說吧,賣什么關子。” “就是,我們一中牛人還少嗎?清華北大回來宣講的狀元學長學姐們,又不是沒見過。” 此時程厘正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的補雅思真題冊,她母親凌女士是一中的英語老師,從小到大,對程厘的英語抓的尤其緊。平時她不僅得寫自己班上老師布置的作業,還得寫凌女士額外交代的。 終于那個男生在眾人的注視下,說道:“這位是從少年班退學回來的。” 這下整個班級徹底炸了鍋。 “我去,少年班,牛呀。” “我還以為什么呢,不就是個少年班退學的,有什么可驚訝的。” “那可是少年班,有本事你去上啊。” “你以為我是上不了,我那是不愿意。” 程厘在這一片吵鬧聲之中,習題冊上的字母幾乎都要看不進去,那是她對容祈的第一印象,麻煩。 不過此后的高中三年,程厘也沒怎么跟容祈有更多接觸。 因為他話少,除了同學主動搭話,他幾乎不跟任何人來往。 看著就是那種桀驁冷漠的孤僻天才。 但好在他成績好到,足以讓所有人都愿意包容他。 程厘也不是那種主動的人,因此兩人在學校里,基本沒怎么說過話。 除了校外的那個地方。 后來,隨著高中畢業,容祈考上清華去了北京,程厘留在上海,就讀j大。他們的人生就像兩條直線,簡單的交叉之后,迅速地往兩個不同的方向蔓延。 程厘平和抬頭,看著她說:“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孟元歌狠狠一大拍大腿:“對哦,你是干互聯網的,怎么可能不記得容祈。你說高中那時候,誰能想到,我們班能出一個億萬富翁,還是這種身家百億的。” 八年前,還在清華讀書的容祈與曾經少年班的好友,一起創辦了啟域科技。而這家公司成為了近年來互聯網風頭最勁的獨角獸企業,經過數年融資,一飛沖天,市值在短短幾年間突破千億。 在互聯網時代,這種扎克伯格式的創業神話,并不罕見。 容祈成為了國內最年輕白手起家的富豪,身價百億,風光無限。 孟元歌嘆了氣,說道:“你說他還記得咱們這幫高中同學嗎?” 程厘慢慢道:“要聽實話嗎?” “嗯。” “估計不記得了,要不就頂多是對臉還有點兒印象,但想不起名字,”程厘抿了口酒,“我之前在街上就遇到一個高中同學,他拉著我說了半天話,我都沒想起來他叫什么。” “還是你這種長得漂亮的人占便宜,大街上遇到的同學,都能拉著你說半天話。” 程厘:“……” 孟元歌猛地瞪大雙眼:“你說你要是現在過去打招呼,他肯定還能記得你吧。畢竟你當年可是我們全校聞名的校花,普通同學可以不記得,校花總不會不記得吧。” 孟元歌確實沒夸張,程厘是那種從小漂亮到大的美人胚子。 普通女生高中都有灰頭土臉的尷尬期,但她卻沒有,天生就白,長相還是那種清麗到極致的漂亮,一路校花當過來,哪怕現在上班,也是公司里的門面擔當。 程厘睨了她一眼,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覺得他這樣的,會沒見過美女?” “倒也是,估計娛樂圈的女明星,他都見過不少,”孟元歌瞧了一眼,轉念道:“但我覺得你也不比女明星差什么。” 程厘:“謝謝,其實你不用對我這么大濾鏡。” 兩人邊說邊聊八卦,氣氛一下沒了之前的苦悶憋屈。 但孟元歌喝了兩口酒后,還是不死心的說:“你說我要是以高中同學的身份,去約他的專訪,他會接受嗎?” “你都不知道他現在有多紅,長得帥又有爆點,他每篇采訪都是公眾號爆款,點擊和轉發量都巨巨巨高,我要是能約到,我今年kpi都不用愁了。” “可惜,他特高冷,專訪一年都拿不到一篇。” 程厘也不打擊她,鼓勵道:“要不你去試試。” “也行,”孟元歌說著就要起身。 但瞧著程厘神色,孟元歌這才想起來,今晚自己出現在這里的目的,是為了安慰她寶貝被綠的啊,怎么能因為工作的事情,就拋下自己的姐妹呢。 “算了算了,不急于這一時,我們還是接著罵許冀衡那個狗東西吧。” 程厘終于被她逗的,輕笑出聲。 這還是她今晚,露出的第一個笑容。 孟元歌見狀,松了口氣,笑道:“你看嘛,狗男人不值得,還是八卦來的比較有趣吧。” 不過她說著,好像有什么驚天念頭,從腦海中閃過。 “寶貝,你說你要是拿下容祈這種男人,那不就是三百六十度吊打那個許冀衡,”孟元歌越想越覺得這個念頭好啊,她幻想著未來場景,形容給程厘道:“你到時候挽著容祈的手臂,走到那對狗男女的面前,你就揚起下巴,來一句,你也就配這種女人,而我值得最好的男人。” 程厘這次真忍不住了,嘴里剛喝了口酒,被嗆的連連咳嗽。 余光也不知怎么,就瞥到了那邊。 此時容祈在椅子上坐下,他的方向正對著程厘。 許是湊巧,她看過去時,對面也抬眸看了過來。 在撞上他冷淡的眉眼,程厘心虛的趕緊轉開視線,生怕讓對方發現,自己閨蜜正在意yin些不靠譜的玩意兒。 “你這種胡說八道的程度,人家可以去告你的。”程厘壓低聲音。 * 容祈對面的男人,見他終于舍得從手機屏幕上抬起臉,不由驚訝:“你可算舍得不看手機了。” “如果不是你,我可以直接用電腦處理工作。” 要不是對方說什么,今晚七夕,到處都是虐狗,不想一個人喝酒。 非要拉著他過來,容祈現在還在公司加班。 “你剛才看誰呢?”蔣哲好奇轉頭,看見不遠處方向的程厘,“這姑娘漂亮啊,認識?” 他隨后揶揄:“你不是一直美女眼前過,代碼心中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