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臣服 第49節(jié)
“為何不能。” 姜濃話已至此,側(cè)過燈光下格外清麗的臉,又對旁邊的沈珈禾:“讓薛總上來,告訴他藺雅小姐身上這套珠寶我不喜了,或許換個代言人。” 她唇輕啟,尾音透著清冷的調(diào)說得極輕:“我會喜歡。” 沈珈禾三生有幸能圍觀到這幕。 心想不愧是被大佬捧在手掌心的,一言不合就撤人家的高奢代言。 她踩著高跟鞋往外走,未了,還看了眼藺雅的臉色。 挺難看的。 藺雅確實是被姜濃仗勢欺人氣到了,特別是知道對方?jīng)]攀上權(quán)貴之前,不就是個新聞臺的小小主持人,如今搖身一變倒是威風(fēng)的很。 仗著傅青淮還沒選出傅家的主母,就真以為自己能盛寵不衰了? 藺雅涂得略艷的唇瓣抿成了一條線,許久后,才幽幽地對端坐在沙發(fā)上的姜濃說:“我調(diào)查過你,呵,是被藏月的季老板為了攀附上京圈送給傅青淮做情人的吧,姜濃,你做了情人也得給后面的人留一條生路不是?” 姜濃唇微抿,眼神清冷地對視上藺雅。 聽到她,一字一字清晰地落地,帶著刺耳的響: “還是你以為自己,這輩子能永永久久獨占傅青淮?” “別天真了。” “被季如琢提供給大佬的掌心雀哪有權(quán)利去撕外面的女人啊,我與你,都不會是最后贏家。” 第41章 夜間霧重,姜濃下了車,踩著高跟鞋一路極快走向藏月會所的臺階,她敲門,白皙的指節(jié)叩在雕花紅木上發(fā)了紅,幾秒后,穿著旗袍的接待小姐給開了,看到她,繼而恭恭敬敬鞠了個躬:“姜小姐。” 姜濃站在原地未動,空氣中未散盡的霧氣像淡雅絲綢纏著她,光下的側(cè)顏異常清冷:“我找季如琢。” 找小季先生? 接待小姐見外頭寒冷,連忙請她先進(jìn)來:“姜小姐有預(yù)約嗎?” 季如琢在古董界頗有盛名,那雙眼,私下不知多少人想請他鑒賞下自家藏寶,所以沒有特定預(yù)約的話,就算來了藏月拍賣會上也不是隨便能見到人影的。 姜濃和蘇荷霸道性格不同,她不會硬闖,被請進(jìn)坐在了偏廳,也只是等。 接待小姐說辭很官方:“我去問問小季先生今晚是否有空,您稍等。” 小型待客的偏廳關(guān)著窗很暖和,桌旁點了精致古董香爐,檀香味淡淡彌漫在空氣里。 但是靜不了姜濃的心,她瑩潤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玩轉(zhuǎn)著腕間的手鏈珠子,腦海中想的卻是藺雅說的那番話。 ——是季如琢把她,當(dāng)成掌中雀送給了傅青淮。 姜濃不會輕易相信,心中那個性如竹,骨子里清傲的摯友會為了攀附權(quán)貴,暗中把她牽到傅青淮的面前,無情地當(dāng)成一場權(quán)色交易。 她會連夜敢來問,是因為藺雅竟知道許些細(xì)枝末節(jié):“季如琢在藏月安排了一場古董拍賣,請你當(dāng)主持,借此讓傅青淮看上你的美人音,這跟我借楚綏,請傅青淮到戲樓聽?wèi)蚯趾尾煌俊?/br> 稍微往深了點打聽,都知道京圈傅家那位,愛美人音。 藺雅借公司收集來的消息不少,且都很準(zhǔn):“姜濃,今日你能輕描淡寫一句話就把我代言毀了,仗著不就是以色待人,真有意思,瞧你這副表情倒像是被季如琢給賣了,難道竟不知男人間的色權(quán)內(nèi)情?” 姜濃指尖驟停在稠艷的珠子上,側(cè)過清冷的臉,看向自偏廳門口出現(xiàn)的一抹修長身影。 下秒。 她看到前來的人不是季如琢。 而是藏月拍賣會所的另一個當(dāng)家老板,林樾舟。 “姜小姐。” 林樾舟眉目淡笑,止步在茶桌旁邊不遠(yuǎn)處,看著檀香繚繞中安靜端坐著的女人,磁性的語速很慢道:“不巧,今夜如琢有事外出,并不在藏月里。” “他在哪?”姜濃如水清澈的眼望著林樾舟,明顯不信,本能地覺得他在說假話。 倘若真的不在這兒,方才接待她的人直言就好了。 何必拖延時間叫她等了半個小時。 而季如琢躲著她,甚至怕人不走,把林樾舟推了出來應(yīng)對。 偏廳氣氛靜半響,林樾舟不急不緩地倒了杯熱茶,沒喝,而是遞給姜濃:“可能在蘇荷家中?我也不太清楚,如琢這人注重隱私,外出鮮少會跟我匯報行蹤后。” 姜濃淡淡笑了:“這樣呀。” 林樾舟也笑,正想說派車送她回家,誰知下秒,見姜濃抬起一截雪白的手腕,輕巧接過這盞茶,垂眼抿了口,被水潤過的聲音不濃不淡地說:“他不在,問你也可以。” 林樾舟清俊的臉孔神情怔了瞬,很快又恢復(fù)如常:“什么?” “那次如琢謊稱藏月缺一個主持人來拍賣鴛鴦?wù)恚屛颐赓M幫個忙。”姜濃抬眼盯住林樾舟,意圖從他這里知道答案:“如今我覺得漏洞百出,他有事纏身,為什么不改時間或取消那晚拍賣?” 唯一的可能性便是,那場拍賣別有意圖。 林樾舟沒回話,仔細(xì)地看著姜濃這張美人臉,其實初次見她時,是好些年前了,他一開始就知道季如琢藏了個仙子似的小美人,便心心念念想要見。 后來遠(yuǎn)遠(yuǎn)地見上了,林樾舟在私下特意問過季如琢:“她不是你童養(yǎng)媳吧?要真沒半點男女私情,我就追了啊。” 季如琢人如其名,被稱為正雅君子,很少會當(dāng)場翻臉。 而林樾舟剛問完,就被他指間的香煙猩火燙毀了襯衫前昂貴的領(lǐng)帶:“你花你的,少招惹她。” 林樾舟被警告過,自然就收起了追求姜濃的心思。 只是時隔不出幾年,他自己都沒料到季如琢?xí)讶缯渌茖毰踔娜藘海笆肿尳o了京圈那位。 鴛鴦?wù)砟菆雠馁u會,確實是季如琢牽線組局,騙姜濃,康巖朔也會到場。 其實壓根沒有邀請他。 藏月真正邀請的,是貴客名單上沒有——傅青淮。 良久。 姜濃白皙的指微微用力,扶著桌子沿站起身,自眼睫至尾梢?guī)еc顫意垂落的弧度,讓林樾舟心底倏然一緊,起了憐惜之情:“姜小姐,如琢沒有收下那位給的好處,真的。” 姜濃膝蓋很麻,導(dǎo)致她全身都失了力氣似的,頭重腳輕的站不太穩(wěn)。 指節(jié)繼續(xù)扶著桌,清麗的臉逐漸地發(fā)白,去看林樾舟說:“我到情愿如琢是為了藏月才這樣做,這樣我們都能幫他,蘇荷也能……” 林樾舟被點醒似的:“也對。” 姜濃莫名的感到胸口有什么堵著不好受,又盡可能去調(diào)整思緒道:“他一定有事瞞著我。” 林樾舟也不知為何,又去看了眼姜濃側(cè)顏。 旁人許是不懂,但是他此刻想的是,姜濃是值得季如琢如珍似寶捧著的,就連意外得知被利用,第一念頭竟不是遭受摯友的背叛感到心寒,而是擔(dān)憂季如琢是不是出了事。 …… 林樾舟花了十分鐘向姜濃坦白,隨之也對天發(fā)誓:“如琢真不在藏月,你來了后,他尋了個理由叫我應(yīng)付你,自己卻從后門走了。” 話聲落間。 去拿手機撥打季如琢的電話。 姜濃沒攔也沒說什么,因為她知道季如琢有心躲她,就不會接的。 她手旁的茶徹底涼了,窗外天色逐漸越晚。 林樾舟果然打不通,折回來問她:“我送你先回去?” “我想坐會。”姜濃坐在椅子上,眼睫下的視線空空地看著香爐升起的煙,似白霧,會將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旁邊林樾舟問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也未說。 她抬起手,腕間的紅珠手鏈發(fā)出清音,垂墜了下來。 這是今早起床時,傅青淮從首飾盒里漫不經(jīng)心挑的。 姜濃盯住看,即便兒時被收養(yǎng)在了汪婉芙家中,叫人私下諷刺是個不受寵的養(yǎng)女,也從未感到這般羞恥過,她忍不住的想: 傅青淮包括他那個圈的人,從剛開始是不是都覺得她在欲擒故縱的攀附權(quán)貴? 這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為何婚前,私下傳言她是被金屋藏嬌的。 為何素來不近女色的傅青淮會把隔壁別墅借給她,又自然熟一般的叫她用聲音念書,煮江南菜,以及好心幫她解決約見康臺長的困境。 姜濃天真的以為是宿命,是上天賜給她的姻緣。 卻不知對于傅青淮而言,她只是他位于顯赫地位里,旁人送上門了一個女人。 “我竟然還可笑的……”姜濃唇間聲音很弱,想到傾聽的贊助費是他給的,想到今晚真的跑去仗勢欺人,眼都不眨的買下藺雅身上高奢珠寶,花的每一分錢,包括她身上穿的戴的。 這說沒點權(quán)色交易,傻子才會信。 “姜小姐?” 林樾舟看她垂落的眼睫微微濕潤,好似哭過一樣,細(xì)看又不見淚光。 畢竟都不是情商低的,猜到此刻姜濃的不對勁。 姜濃深呼吸幾口氣,冷靜下險些失態(tài)的模樣:“我該走了,如琢回來的話,你告訴他……三天,我給他三天時間聯(lián)系我。” 她沒有讓林樾舟送,十指纖纖拿起淺白的毛呢大衣直接離開藏月會所。 臨近快十一點過半。 姜濃在厚重的夜幕里回了山頂別墅,進(jìn)了門,這一身寒氣,讓粱澈都嚇了跳:“太太,您怎么不叫我們?nèi)ソ幽悖俊?/br> 姜濃是半道就讓出租車司機停下了,踩著細(xì)細(xì)的高跟鞋走了二十來分鐘。 寒風(fēng)吹得她理智回歸,沒遷怒誰,啟唇柔聲說:“我困了。” 粱澈將想給她煮暖身茶的話默默咽了回去:“好的。” 待姜濃轉(zhuǎn)身沿著精雕細(xì)鏤的樓梯上去,纖柔清冷的身影快看不見后,他才悄咪咪的跟一旁閻寧說:“怎么瞧著太太備受打擊的樣子,不會是沒仗勢欺人過那個來報恩的女明星吧?” 閻寧抬腕看手表時間,語調(diào)不急不緩的說:“傅總吩咐過了,要是太太仗勢欺人失敗,今晚零點一過,直接封殺藺雅。” 粱澈:“我怎么不知道!!!” 閻寧:“那交給你去辦?畢竟太監(jiān)公公對傳令圣旨這種事自古以來,都格外的熱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