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臣服 第24節
* 姜濃發完短信,心底卻沒個準信會不會來接。 所以也遲遲沒有離開新聞中心大樓,拿紙杯給自己倒了點兒熱水,又找冬至的小糧庫借了點紅棗。 隨隨便便一杯紅棗茶就沖泡好,白細的指捧著,站在方格落地窗前凝望著逐漸亮起的天色。 不知時間過去多久。 姜濃看連早間新聞的主播都來上班了,再待下去,怕是也等不到人。 她淡紅色的唇喝完杯底的水,隨即扔向了路過的垃圾桶,發出極輕的一聲響。 往僻靜無人的樓梯那邊走。 姜濃只是突然不想乘坐電梯,還要揚起微笑,跟陸陸續續上班的同事打照面。 于是便獨自穿著一雙尖細高跟鞋下階梯,走的很慢,放空的腦子里也有足夠時間想事,等走到一樓大廳時,連抵御外面寒風的霜色毛呢大衣也不急著穿了,垂掛著纖白的手腕處,還有點余熱。 四周很靜,就在要往玻璃門方向走。 姜濃藕白的頸有涼風拂過般,莫名的回頭,就一眼看到了在左側供人臨時休息的沙發區域,坐著個男人。 他也不怕招惹眼,像極了專程來接人上下班的,西裝筆挺的靜坐著不動,曲起長指還懶散地翻著茶幾上的一些新聞娛樂雜志。 沒有隨行的秘書,就獨身,出現在這里。 姜濃近乎怔了數秒,竟有種荒唐的不真實感覺。 這時外面的玻璃門緩緩開啟,一群帶著工作牌的同事端著咖啡杯,有說有笑的走進來。 -「聽說新聞部空降的那位男主持,是神顏級別的,還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梅時雨。」 -「那文娛部的門面主播程讓和他比起來,哪個更絕?」 -「我覺得……咦,坐在沙發那邊的男人好絕,是哪位啊?」 姜濃站在原地,見路過的皆是對傅青淮當眾花癡起來,甚至還想拿出手機偷拍,唇微抿,清冷冷的音色響在空曠的大廳里,每個字都聽得清晰:“還有十分鐘開始早會,各位想遲到嗎?” 圍觀的眾人回頭看是姜濃,見她不笑時,看著似江南水般溫柔卻略帶一絲冷,都不自覺地羞愧收起想作案手機,紛紛地不敢逗留:“姜,姜主播早上好。” 隨后,你推我搡的就往電梯方向跑。 姜濃卷翹的眼睫收回視線,如淡淡清水般,卻在沙發那邊的男人身影淡淡掠過了一秒。 為了避嫌。 她先踩著細高跟走出新聞大樓,迎著寒風,看到停駛在路邊的車。 不善言笑的閻寧已經將車門打開。 姜濃彎腰坐上去,輕聲到了謝。 比起窗外,里面的暖氣開得很足,封閉空間內彌漫著股極淡的焚香氣息。 她指尖摸了摸濕濕冷冷的裙下膝蓋,沒坐穩片刻,就被擱在抱枕旁的招商策劃書晃了眼,極為熟悉,上面還清晰地寫著節目的名字: 《傾聽》 “——” 姜濃幾秒才反應過來,側過身時,車門又自外面打開。 寒冷的風裹挾而來是與車內一樣的梵香,吹起了她散在纖薄肩側的秀發,幾根細細的烏黑發絲糾纏過她唇,帶著不知自的艷色。 看著唇舌很軟,很香。 傅青淮想,他品嘗過。 第20章 姜濃挺直了背坐在車內, 攥著極薄招商書的指垂在膝上,看向傅青淮的眼神,恰似揉了什么情緒在里頭, 她無法言喻這種錯愕又茫然的感受。 就好像藏著秘密什么都不說, 傅青淮也能有通天本事知道。 毫無預兆的,許久都沒人開口。 直到傅青淮慵懶地靠在椅背上, 長指拿出手機, 悠閑般欣賞起屏幕里的消息, 未了, 淺淡的視線若有似無地瞥了一旁的姜濃,薄唇念出前部分:“冬深霜露重……” 姜濃猛地回過神,微呼吸著, 想去搶奪又不敢。 傅青淮輕易看穿她心思,倒是沒念下去,語調不濃不淡的開玩笑:“三日沒同床共枕,看來這關系是生疏了不少。” 姜濃被他瞧上一眼,心跳不受控制地交織成擂鼓般,一時差點忘了是自己發消息叫他來接的。 “我很好奇。” 傅青淮暗有所指, 落在她攥緊的策劃書上。 姜濃眼中困惑:“什么?” “你有求于人, 卻不來求我——難道是枕邊人這個親密關系讓你難以開口?”傅青淮在她恍神的片刻功夫里, 自然不過地伸手攥她腕骨,往懷里帶,那低淡的語調如在耳畔,直直抵達輕顫的心尖:“還是說, 你看商樂行更順眼些?” 姜濃被他說得暈頭轉向, 貼的近, 那點兒陌生也消散不少。 半響, 她小聲地說:“那我現在找你,還能補救嗎?” 這話有點兒明知故問,畢竟招商策劃書都被傅青淮搶來了。 姜濃繼續看著他俊美的面容,又說:“傾聽這檔新節目缺冠名贊助商,臺里深度合作的,都不看好新人主持的新節目,我是想拉商樂行入局,是想借他的財神爺威望。” 只要商樂行愿意給她投一筆款,無論是多少,姜濃把這個風聲往臺里的贊助圈傳播,就能收網,撈到幾只大魚。 這點套路伎倆放在傅青淮面前是不夠看的,她選擇坦白從寬,未了,音色透著清柔的質感,沒忘記奉承一下這位脾氣難伺候的:“傅總名氣太大,我怕小小的節目受不起。” 傅青淮薄唇的笑意不多,眼神卻凝視著她表情,長指也順著那纖瘦的腕骨一路往上。 這會兒晨曦也出來了,透過墨色的車玻璃投影進了一泓暖波的光,姜濃則是安靜坐在浮光里,被他舉動影響得心底發熱,無意識地抿了抿紅色的唇。 安靜數秒。 傅青淮忽而側頭過來,起先,她顧著怎么花言巧語去哄好他,是沒懂什么意思的,直到唇間浸透了一抹灼熱的氣息,才略領悟了幾分,往旁邊稍躲了躲。 “好像快到家了吧?” “嗯。”傅青淮俊美的面容近在咫尺,眼神鎖著她,聲線是低啞的:“不繼續說了?” 姜濃小伎倆被他看得透,在這快窒息的曖昧氣氛下,她沒讓親,倒是真說了:“我還是想拉商樂行贊助。” 傅青淮有生之年,或許是第一次因為地位顯赫而落了下風。 連區區的節目贊助資格,都從姜濃爭取不到。 “好不好?”姜濃近距離地貼在他胸膛前,語氣輕柔到仿佛專攻人心防,一字一字的哄:“傅總樂善好施,就幫幫我想個辦法讓商樂行那邊通融一下?” 畢竟他能從商樂行手上把招商書搶過來,以此可見,兩人交情頗深。 傅青淮修長的指抵著她額頭,似笑非笑道:“賄賂我?” 姜濃捋了捋散亂的烏黑發絲,故作平靜語氣說:“傅總千金難賄賂,我不過沾了是你枕邊人的光,想請你指點迷津而已,誰知你是往這種色權交易去想的,我認了。” 傅青淮面不改色順著她話,往下接:“拿美色賄賂,也得給點樣子 。” “——” 姜濃瞬間就卡了音,到底是沒有他理直氣壯。 不知何時車子穩穩地停駛在了山頂別墅,傅青淮先下車,邁步不遠,身姿挺拔料峭地站在原地看向她。 姜濃坐在車內猶豫了數秒,最終彎下腰,將裙擺腳踝下的高跟鞋脫了。 隨即,抬臉望著深冬空氣里的傅青淮,蔥白纖細的手指拎起,慢慢地往車窗外一松指,直直地墜落掉在了地上。 * 高跟鞋當面扔了。 傅青淮只能抱她進別墅,步伐不緊不慢地沿著精雕細鏤的樓梯上二樓,四周極靜,越發耀眼的陽光也照進了每個角落。 姜濃下意識去避光,將臉往他胸膛貼,隔著薄薄昂貴的襯衫去嗅那股神秘的梵香。 很好聞。 傅青淮就算喝烈酒,卻極少會帶著酒味,氣息好似都是神秘獨特的。 把她放在絲絨黑色被子里時。 傅青淮長指在解領帶,落地玻璃的淡金色光影籠罩著他俊美如霜雪的面容輪廓,幾許模糊,又像忽而點上了濃厚而柔和的色彩般,極好看到讓人挑不出瑕疵。 姜濃無法抵抗眼前的男人美色,一只雪白的腳尖還垂在厚軟的毛茸茸地毯上,都來不及眨眼,就看他俯身,嘴唇貼合著她額頭,灼熱的氣息也沿著睫毛一路地往下。 比起先前,傅青淮這次動了真格似的,連襯衫都脫了,隨即又摸索著意圖解開她的。 “溫禮則今后不會用婚事糾纏你。” 毫無鋪墊的一句話,讓姜濃瞬間從美色里清醒兩秒,也沒去管衣裙從從腰側無聲無息地滑落,剛要問點什么時,唇微張,他就吻了過來。 …… 這次的親密,給姜濃一種可能要發生點什么的荒唐錯覺。 她不太懂,感到熟悉的主臥在剎那間就安靜下來,腰窩和纖細背部都是汗,出乎意料地熱,想躲卻突然覺得脖子上一熱,是傅青淮嘴唇落到了她光滑側頸甚至孱弱的咽喉。 姜濃沒再躲了,認真地看他脫去襯衫后,肌理分明的胸膛每個線條像是精心雕琢過的,隨著舉動,連帶膚色冷白的手背上的淡金色佛紋都清晰映在了眼底。 陡然間,視線睹見了男人左肩有道淺白色的舊疤。 極為灼眼,引得她垂著的手指忽然蜷了下,去觸碰,心底隱秘的癡戀情緒也不受控制似的,像是通過撫摸這道疤的小動作,悄悄地傳達出來。 而很快。 傅青淮的吻就回到她唇間,低啞的聲線打破了這場曖昧的平靜:“不老實?” 姜濃臉頰發熱,明明不老實的另有其人。 只是她不敢輕易開口說,又想躲,卻被傅青淮拽了回來,挑起欲的笑聲響起,笑得她有點羞惱,伸出手心去推他胸膛,就這般鬧著,倏地又停了下來。 傅青淮黑如鴉羽的睫毛下視線緊緊鎖著她,會燙人。 已經是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