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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不久之前的事情。 雖然是郁硯撿回來的,但籃球好棒棒——踏雪黑貓幾乎都是頭子在負責(zé)照料。不曉得是不是這樣的緣故,比起我和郁硯,籃球好棒棒顯然比較愿意親近頭子。 「他好像很喜歡你欸?!?/br> 「是嗎?」 剛倒完飼料的頭子似乎不這么認為。 「什么『他』,『他』叫做籃球好棒棒?!挂慌缘挠舫幉遄?。 「要是他會講人話,第一句一定跟你抱怨這個名字?!?/br> 「啊?這個家里輩分最小的,還敢抱怨啊?」 郁硯蹲下身,半玩笑半認真地對著貓咪嗆聲。 不,認真的部分搞不好有八成以上。 「跟貓計較什么?!诡^子淡然說道。 「禮教的問題要從小教起啊,長幼有序知不知道?」 我坐到沙發(fā)上:「照你這樣講,這個家的順序又是怎么排的?」 「這個嘛……」 郁硯想了想。 「由低至高大概是頭子,籃球好棒棒,再來是我吧。」 「不不,頭子怎么會排在最底層,貢獻度那么高欸?!?/br> 家庭主夫很偉大的!不排第一也要排第二吧。 頭子的語氣難得有些無力:「那種事情無所謂吧……」 「至于最高位,當(dāng)然就是小軒了?!?/br> 我眨了眨眼:「……我?」 「你看嘛,我是這個家的主要經(jīng)濟支柱,然后你又是經(jīng)濟支柱的心靈支柱,所以你的貢獻度最大。證明完畢。」 「問題不是那個……」 我苦笑。 「我問的是『這個家』喔?怎么會把我也算進去???」 郁硯歪了歪頭:「你不是這個家的人嗎?」 「真是的……頭子,你也說說郁硯——」 「我不介意?!?/br> 頭子聳了聳肩,轉(zhuǎn)身朝屋內(nèi)走去。幾個步伐,魁梧的身影便消失在走廊盡頭。 「看吧,連頭子都這么說了?!?/br> 郁硯露齒嘻嘻一笑。 「之后也要靠你啦,一家之主?!?/br> 或許是偶然,或許不是。剛剛吃完飼料的籃球好棒棒叫了一聲,也不曉得是同意還是否定。 ※ 屋內(nèi)的黑暗之中,亮起了一雙眼瞳。 我曉得,那是小小黑貓的雙眸。 在這個家守望的其中一份子。 與他四目對望的同時,我才想起這段還不算陳舊的回憶。 「怎么了?不進去嗎?」 我迅速且急促地深吸一口氣。 接著,我掄起手中的包包同時轉(zhuǎn)身,將之猛力朝白骨爪身上砸去。 也不管有沒有命中,我抄起鑰匙衝進屋內(nèi),用最快的速度關(guān)上門。 碰! 第一聲,門縫夾住了細長死白的手指。門外發(fā)出哀痛的叫聲。 當(dāng)手指抽走的瞬間,我再度把門拉上。 碰。 第二聲,門扉確實闔起,我趕忙把門鎖上。 完成了這一連串動作,我整個人虛脫般地倚著大門,坐倒在地上。雙肩不斷起伏,呼吸比想像中還要紊亂。 等到我的呼吸平穩(wěn)下來,門外悠悠地傳了一絲細微的聲響。 「你這是……在干什么?」 我趕忙摀住嘴,深怕自己驚叫出聲。 「原來如此……只要自己好,就不管別人的死活了是嗎?這點我倒是沒算到,畢竟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不過啊,這樣好嗎?」 不要聽。 不要聽不要聽不要聽不要聽不要聽不要聽不要聽。 「你的女朋友,巫家的那個小公主要怎么辦?她在家族企業(yè)里面有個不錯的位置,這件事情要是流出去了,她又會怎么樣呢?就算她在家族里面平安無事,外面的投資人,那些股東又會怎么想呢?」 我掩住耳朵。 但那尖銳的聲音持續(xù)竄進我的腦海。 「跟小公主結(jié)婚的那個男人又會怎么樣呢?寄生在女人身上,其馀一無是處的男人。光是現(xiàn)在就很容易被人說間話了,假結(jié)婚的事情曝光了,他又會怎么樣呢?巫家的老人們會放過他嗎?提起告訴是在所難免的吧。他們有相當(dāng)強大的律師團隊,我看那個男的也是兇多吉少?!?/br> 不要聽不要聽不要聽不要聽不要聽不要聽不要聽不要聽不要聽不要聽不要聽不要聽不要聽不要聽不要聽不要聽不要聽不要聽—— 「你的下場就明確多了。首先,你會丟掉現(xiàn)在的這份工作……放心,我會給你幾個月的緩衝時間,大致參考一下那派不上用場的勞基法就行了。接著,你就會被『自愿離職』。沒什么困難的,我只要去說幾句話就行了。不過,你的生活圈會怎么樣呢?我知道現(xiàn)在的風(fēng)氣不同于以往,能接受你們『這種人』的,或許變多了。但其實你也知道的吧,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友善,所以你才會一直隱瞞著,不是嗎?這件事要是曝光了,你的家人,你過往的同學(xué),公司的同事跟朋友會怎么看待你呢?」 「不要再講了!」 我忍不住大喊。 我能感受到臉上的濕潤。 我能感受到指尖的顫抖。 我能感受到門外的惡意。 我能感受到孤獨—— 「你是個聰明人,你知道后果會如何?!?/br> 以及無助。 「現(xiàn)在你能做的,就是把門打開?!?/br> 尖銳的低語,無論何時何地聽起來,都那么地—— 「你已經(jīng)無法反抗我了?!?/br> 令人厭惡。 喉頭疼得難受。 我知道,那是壓抑吶喊衝動的結(jié)果。 如果能放聲吼出來,一定會輕松許多吧。 如果可以,我想用我的喊聲,蓋過那陰濕噁心的低語。 「……欸?」 我注意到,門外的聲音停了下來。 不,并不是停止,而是轉(zhuǎn)為和他人談話。 「……不,沒事,我只是在等朋友幫我開門……」 咚! 一聲巨響撼動了我背后的門扉。 衝擊和震動確確實實地傳到我背上,我嚇得跳了起來。 「嗚……啊啊……你、你干什么!突然對別人動手——嗚噗!」 門外傳來sao亂的聲響。 物體撞上金屬欄桿的清脆聲響。 門外家具雜物被撞倒散落的聲響。 「你……你不要靠過來!再、再過來我就要報警——呃啊……」 然后,是一個我很熟悉的聲響?;蛘哒f,是嗓音。 不,也許并不熟悉。我還在認識這個嗓音。 我還在認識這個嗓音的主人。 對,不管是我還是郁硯還是踏雪黑貓還是這個人—— 我們的一切都還在途中而已。 「那你又在別人家前面做什么?」 一聲悶響。 光聽聲音,我甚至能想像頭子揮出這一拳的畫面。 渾身乏力,但我仍嘗試起身。 腳步虛晃,我以顫抖的指尖轉(zhuǎn)開門鎖,推開大門。 夜風(fēng)拂過我頰上未乾的淚痕。 模糊的視野之中,我只隱約看到魁梧的背影不斷揮著拳頭。 不斷地,不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