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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星期六早上,我和郁硯去了一趟獸醫診所。 給獸醫檢查過后,總算確認小貓的狀態并無異樣。郁硯找到他的時候,可能才剛被遺棄不久吧。 「想不通欸,居然有人這么狠心。明明貓咪這么可愛的說。」 「可能有很多理由吧?」 「干嘛,幫那些棄養者說話嗎?」 「我又不是他們,我哪知道他們在想什么。」 我聳聳肩,把問題甩開。 郁硯撿到的,是一隻毛色全黑,唯有四個腳掌是白色的貓咪,俗稱「踏雪」,可說是相對少見的。 和籠子里的黑貓對望,我多少也能理解郁硯所說。畢竟這個小傢伙生得挺美的,可謂天生麗質——儘管是隻公貓。 「那么……要叫你什么名字好呢?」 「你們可以養寵物啊?」 「我記得是沒有禁止啦……回去再問頭子吧。」 說到名字,又說到郁硯那個名義上的老公,我就不由得想起了那個一直令我相當在意的問題。 「為什么要叫他頭子啊?」 郁硯露出了似曾相識的笑容:「喔,那個啊。我給你看個東西。」 說完,郁硯把籠子交給我,自己則拿出手機滑了好一陣子。 「你看這個影片。」 「什么什么?我看看……」 大概是某一齣真人古裝的電視劇吧。只見里面的人穿著不知道哪個時代的服裝,聚集在山野或是森林之類的地方,每個人都神色黯然,憂心忡忡。 接著,鏡頭帶到遠處。在道路的盡頭,一個彪形大漢的身影緩緩出現。男人的身材壯碩,打扮粗獷,手上一把大獵刀更是充滿氣勢。看到男人的身影,其馀的人們一掃剛才的陰鬱,情緒激動地大喊了起來:「喔喔!是頭子!頭子回來了!」「我們這座寨子有救啦!」 順帶一提,劇中歸來的男人長相,跟郁硯他老公十分神似。 我抬起頭,狐疑地望向郁硯:「這個是……?」 「蠻久以前的一齣戲,叫作——」 「我不是問名字啦……呃,所以,他以前是演員?」 郁硯立刻爆笑出聲:「哈哈哈!不是啦,他哪有本事去演戲……哈哈,那個只是單純長得像而已啦。」 「也太像了吧!」 「對吧對吧。因為他跟里面的山賊頭子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從我看到這個之后,我就一直叫他頭子了。」 我又低頭看了看影片。 「還真的有夠像的……」 希望待會回去見到頭子的時候,我不會突然笑場。 ※ 「噗……對、對不起……」 「……怎么了?」 「沒、沒事……」 馬上破功。 把一臉困惑的頭子放在一旁,我只能掩住嘴拼命忍笑。 在回來的路途上,我利用空檔看了那齣電視劇的一些片段。只要看著頭子的臉,就覺得他接下來會說出「這整座山頭都是老子的東西!」之類的臺詞。 「我剛開始也是這樣,整天狂笑。過一陣子就比較習慣了啦。」 郁硯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語氣。 「貓,怎么樣?」頭子問。 「醫生檢查過了,沒什么問題。不過……得給他取個名字呢。」 「就叫踏雪不就好了?」好不容易從爆笑之中恢復的我擠出這句話。 「那樣就太沒創意啦,想個別的吧。欸頭子,別愣著,你也幫忙想啊。」 「……小黑?」 「駁回。」 頭子聳聳肩,走回客廳的沙發坐下,繼續看著電視新聞。 我再度提議:「叫小梅怎么樣?踏雪尋梅的梅。」 「嗯……總覺得不太對。」 「那到底要叫什么嘛。」 「我就是想不到才問你們的啊。」 我不禁翻了個白眼:「那你還一直打槍別人的提案。」 就是那種「一群人一起去吃午餐,明明說都ok結果卻嫌東嫌西」的人! 「有什么取名字的方法呢……」 郁硯思索著,目光飄到客廳的電視機上。新聞正在播報社群網站上掀起的「藏頭文」之亂。 「就用這個方法吧!」 「欸?什么?你要用什么方法?」 「頭子,幫我隨便找一篇網路文章。」 頭子愣了一下:「隨便都好嗎?」 「嗯,隨便。」 「諾,拿去。」 「謝啦。」 郁硯接過頭子遞出的手機:「我看看喔……剛好網址也有一串數字欸,那就用這個吧。2751064646……所以是第二十七個字、第五十一個字,第六跟第四十六個字……」 「你要干嘛啊?」 「小軒,幫我把接下來念到的字記下來。第二十七個字是……籃子的『籃』,竹字頭的。」 「喔……好。」 「再來是……『球』。」 「等一下,那到底是什么文章?」 「好像是在講騎腳踏車去菜市場買菜的事情……『好』。」 「第三個字是『好』?」 「對啊。然后第四跟第五個字都一樣……所以是兩個『棒』,球棒的棒。好,完成,這就是小傢伙的名字啦!」 「呃……你認真?」 「認真。」 「『籃球好棒棒』……?」 我看著我在手機上輸入的字串,不禁汗顏。 「真的要叫這個名字?」 「有什么關係,總比『壽限無』好多了吧?」 「那又是什么東西……」 郁硯蹲下身,湊近籠子:「歡迎來到我們家,籃球好棒棒。」 踏雪黑貓不曉得是同意還是拒絕,喵地叫了一聲。 ※ 當天晚上,我在不太熟悉的房間中躺平,準備就寢。 就在我放空思緒的當下,有人敲了房門。 「小軒,是我,可以進去嗎?」 「門沒鎖。」 在別人家里總不好亂說話。要是平常在旅館開房間,我早接一句黃腔給她了。 穿著睡衣的郁硯悄悄地溜進房間內。嗯,睡衣也別有風味。 「住得還習慣嗎?」 我笑了:「才來幾天,是能多習慣。」 「你可以住到習慣為止。」 「不愧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真是慷慨。」 郁硯在我身旁坐了下來。我懶得起身,就這樣躺著和她間聊。 「公司那邊怎么辦?」 「再觀察看看囉,總不能就這樣辭職吧。」 「也是。」 「你那時候說有人能照應,是指頭子嗎?」 「是啊。可能是因為跟他住在一起,我才沒有跟你一樣遇到那些sao擾。」 「啊,搞不好是這樣沒錯……」 個性之類的內在部分先不說,頭子的外貌確實有很強的嚇阻作用。 「你是不是想說他長得很可怕?」 「才、才沒有!」 「放心啦,他才不會在意這種事咧。」 「所以,他為什么會跟你結婚啊?」 「這個嘛……不太好說明呢。」 「嗯,也是啦,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嘛。」 「頭子他們家不是這種程度而已。要打比方的話,頭子他們家就是一本用古文字寫下來的經書,但已經沒有人會說那種語言了。」 郁硯聳聳肩。 「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但頭子他們家的那本,連念都念不出來。」 「……這樣啊。」 連念都念不出來,到底是多復雜的狀況呢? 我根本無從得知。 「這個比喻不是你自己想的吧?」 「當然。」 「我就知道。」 我苦笑。 「那你呢?你為什么要找他當煙霧彈?」 不是隨便的其他人,而是這個長得跟山賊頭子一模一樣的人。 「理由很多,其中之一……大概是因為他的身分吧?」 「身分?」 「別看他那樣,姑且也是在政府機關上班的公務員。要不是有這個基本標準,根本不可能說服我家那些人。」 「原來如此。」 我試著在腦海中,讓頭子的魁梧身姿坐在公所柜臺之類的地方。 異常突兀。 「你是不是在想,他坐在柜檯的樣子很奇怪?」 「才沒有。」我冷靜地說出漫天大謊。 「就當作是這樣吧。」 「你找我來,就真的只是為了讓我見他?」 「你就想成帶女朋友回去見家長的那種感覺嘛,我帶你來見頭子也是差不多的意思啊。」 我稍微停頓了一下。 「你剛剛說……『女朋友』。」 「是啊,怎么了?」 在這之前,郁硯向頭子介紹我的時候,也是用這個詞。 「所以我現在是砲友轉正囉?」 「不愿意嗎?」 我搖搖頭:「不是。我以為我們之間不會提到這些……確認關係的事情。」 「這么說好像也是喔。我們對這些事情都比較隨便。」 「那為什么……?」 「雖然一開始是這樣,但是慢慢就變得不能隨便啦。」 郁硯低下頭,俯視著我。目光和目光交會,我們凝視著彼此。 「是你讓我變成這樣的喔。」 我伸出手,指間撫過她的金色發絲后,抵達她的臉龐。 不知道為什么,睡意慢慢地涌上。眼前的她變得有些模糊。 「那還真是抱歉呢……」 「覺得抱歉的話,是不是要負起責任呢?」 「給我一點時間……我得先想一下要怎么負責。」 「好啊,你慢慢想。等你想到了再告訴我?」 「嗯……」 「睏了嗎?」 「有一點……」 「那就不吵你了,晚安。」 郁硯在我額頭上輕輕一吻,為這一晚畫下句點。 或許就是從這時起,我們之間不怎么循規蹈矩的關係,又悄悄地前進了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