贅婿大將軍 第34節
“我所想皆是一心為了大人,我對大人之心天地可鑒?!崩铥愔柑彀l誓。 “我的兒啊,你的命怎么就這么苦???當初我就應該阻止你,不讓你偷偷跑出家門,這樣你也不會這么一大把年紀都還嫁不出去。 與你一般大的早就已經當了娘親,我一個做娘的如何忍心你形單影只一個人。 大人,今日你若是退了這親事,我便一頭撞死在您的面前!”李麗的娘撕扯著嗓子哭嚎。 薛辭臉色鐵青,他還是頭一次被人如此威脅,偏偏對面撒潑的是一介婦孺,他根本沒有辦法像殺敵一樣對她下手。 他看著李麗冷冷道:“你的提議很好,可惜,我并不需要,我薛懷遠坦坦蕩蕩,并不需要一個女人來給我打掩護。至于李夫人,你不必如此威脅我,畢竟以死相逼這種事情若是傳出去了,丟面子的可不是我。我會讓鐵柱來處理這件事情,你好自為之吧?!?/br> 說完,薛辭黑著一張臉拂袖而去,今日之事實在是不在他的預料之中,他要好好緩一緩。 李麗無力地跌坐在地上,眼神呆滯又無助,她娘心疼地抱著她,嚎嚎大哭。 見薛辭走了,她爹這才站了出來,指著李麗娘的鼻子破口大罵:“都是你對她如此驕縱,才養出這么個丟人現眼的東西。我告訴你,她若是跟大將軍退親,就給我等著‘暴斃’吧?!?/br> 她娘接著大哭,她女兒的命怎么就這么苦? “娘,你放心,我一定會嫁進去的?!?/br> 或許,寧榕那個女人只是因為“死了”才讓大將軍念念不忘,若是大將軍知道她活著,還嫁給別人背叛了他,那他一定就會忘記她了。 沒有哪一刻,她如此慶幸寧榕并沒有真正地死去。 第73章 聲音(入v第一章) 街道上煙火喧囂, 薛辭的心情好不容易平復了下來。 他的心里面有揮之不去的惡心感,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李麗對他是這樣的心思,即便她是個女子, 可在他的心里面,李麗是男人的印象已經根深蒂固了。 只要一想到曾經的下手對自己有那般的心思,他就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惡俗感。 罷了,等這門親事退了之后, 他還是向陛下申請駐守邊疆吧,馬革裹尸才是他最終的歸宿。 “哥哥,我想要那個!” 小奶音忽得飄到了薛辭的耳朵里,他下意識地開始尋找,便看到站在三丈人群開外指著一個糖葫蘆攤子, 奶聲奶氣討要的小元宵。 “不可以,你今天已經吃過一根了, 不能再吃了?!卑影逯? 并不縱容自己的meimei。 元宵哭喪著一張臉, 委屈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可是她還是沒有哭, 只是戀戀不舍地看著糖葫蘆一步三回頭地跟著包子走了。 “別看了元宵,回去后我把阿公分給我的糖果給你吃,快走吧,再不走娘就要出來了?!?/br> “拉勾勾, 哥哥不準騙我?!痹镏∽?,一抬頭就看到娘親站在站在一旁的街角。 她立馬像一個乳鴿一樣飛撲了過去:“娘親~” 一雙小短腿吧嗒吧嗒就跑了過去,包子跟在她身后追都來不及。 薛辭的視線一直追逐著兩個孩子, 自打他發現了兩個娃娃的存在之后,他全幅的精神力就都放在了兩個孩子的身上。 追逐著孩子的身影, 他看到了站在角落的那個女人。屋檐遮擋住了女人的面龐,可他依舊能感覺地出這是個溫柔的娘親。 “兩個小調皮蛋,剛剛有沒有聽哥哥的話?” 女子的聲音隨著清風悠悠地傳來,薛辭呆立在原地。他渾身都戰栗了起來,那聲音猶如悠古沉鐘,直直地就撞入了他的心里面。 那是他記憶力阿榕的聲音! 多少個夜里,他期待自己能夠在夢里再次聽到這聲音的呢喃。可是哪怕他的淚沾濕枕巾也從未再次聽到這心心念念的聲音。 他猛地向前追去,就那么一小會的慌神時間,那女子與兩個娃娃就已經消失在了人海里面。 他漫無目的地走在人群中,總覺得下一秒,那那女子就會出現在他的面前,打破他心里存在的那一點點妄念。 可是,茫茫人海,哪里還有那個人? 他忽而悲從心里,喃喃低語:“我到底在期待什么?阿榕,你也責怪我定親了,所以才以這樣的方式來提醒我是么?你放心好了,除了你,我誰也不會要的。” 他滿是疲憊地回了軍營,他不想回家了。沒有了寧榕,何處才是他的家。 月上柳梢,圓潤如盤,薛辭忽而起了喝酒的興致,拿起一壺酒就開始月下小酌。 意識朦朧間,清風躍起,午夜微涼?;秀遍g他仿佛看到了他思念的人兒拿著一件披風向他走來。 一邊絮叨著不該喝酒,一邊又輕輕將披風披在了他的身上。 可是夢醒之后,他才發現依舊是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他嘆了一口氣,卻再也睡不著了,他干脆去演武場開始練武,再過不久就是阿榕的忌日了,今年他想要去邊疆了,京城并不是適合他待的地方。 “將軍,屬下有要事相報!” “進來吧!” “將軍,上次你讓我查的東西我已經查到了?!?/br> 四年前他深受重傷遭到追殺那件事,雖然他與手下心知肚明是三皇子下的手,卻一直沒有查到相應的證據。 這幾年他回到京城,京城重地,天子腳下,三皇子根本沒有機會再次下手。所以,他們明明彼此心知肚明知道對方是自己的對手,卻詭異地保持著一個平衡。 三皇子在尋找再次干掉他的機會,而他也在尋找三皇子對他下手的證據。 這些年,他們陸陸續續收集三皇子下手的證據也越來越多。 雖然這些證據即使交到陛下的手里也不能拿三皇子怎么著,可這些證據在重要的時刻還是能夠對三皇子起到重重一擊的。 另一個,最近他那“好心”的繼母手伸的太長了,居然枉顧他的意愿給他定了親。 不要以為這門親事是他爹強制定下的,他就不知道這位“繼母”在背后做的推手。 他一直知道他這個繼母喜歡使小手段,他看在眼里,卻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約莫這位繼母好日子過得實在是好,竟不知不覺地生了許多妄想。 所以,他特意讓鐵柱去查了一下他這位“好”繼母私底下的人際來往。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發現他的這位好繼母居然在他跟他爹的眼皮子底下搭上了三皇子妃,哼,他的好繼母真的以為只要他死了,他爹的爵位就能落到他那個愚蠢的弟弟手上么?天真! “將這些資料都放在這里吧,對了,你去一趟李家,請一定要說服李家姑娘與我退親?!?/br> “這……不太好吧。”張鐵柱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大人,這可是屬于你的私事,我若是插手了,國公爺會不會怪罪于我啊,再說我一個大老粗,也沒辦法去見一個小姑娘你說是不是?” 薛辭瞥了他一眼:“你去了就知曉我讓你去的原因了。若是你無法將這件事情辦好,那我就只能稟明圣上,讓圣上幫我退了這門親事了。到時候可就不是他們家愿意不愿意的事情了。” “大人,真要將事情做得這么絕么?你就是不喜歡人家姑娘,也沒必要這樣么,不就是個娘們么,將軍你若是不喜歡,娶回去放著不就是了么?費這么大的勁干什么?吹了燈,姑娘還不是都一樣的?”至今沒娶上媳婦的張鐵柱嘟囔。 薛辭拿起書作勢要打他:“我讓你去你就去,這么多廢話做什么,你去了就知道我為何要這樣做了?!?/br> 張鐵柱不得已點了點頭:“對了,將軍,還有一事我要向您稟報?!?/br> “說吧,還有什么,一并說了吧?!?/br> “對了,昨天有冼州傳來的信,大人昨日不在,我便望了給您,看著不像是軍中的事情,倒像是家事?!?/br> 張鐵柱再一次撓撓頭,夫人早就已經去了,他實在是想不到冼州還有什么家事需要專門傳一封信過來。 哪知,薛辭剛一聽到這個消息立馬就拆開了信封。 他一目三行地看完了信,臉色變得煞白。 張鐵柱悍然:“將軍,您這是怎么了?” “手下有信來報,說是夫人的墳被人給平了!”薛辭說的咬牙切齒,還帶著一絲茫然。 怎么好好的墳會被平了呢? 張鐵柱也嚇了一跳,這是個什么情況? “我離開冼州的時候,特意托付了人幫我照看夫人的墳墓,可誰想到信上說他半個月前去掃墓,居然發現夫人的墓被人給平了。關鍵是除了夫人的墓,其他人的根本動都沒動。” 薛辭說的咬牙切齒,究竟是怎樣的深仇大恨,居然會將一個人的墓給平了? “只有夫人的?”張鐵柱也茫然:“大人,當初你往夫人的墓里放了什么值錢的東西了么?” 薛辭搖頭。 “既然沒有貴重的東西,那根本沒道理啊,那可是墳地,誰會無緣無故干那事。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夫人沒有死,她回到村子里發現自己的墓地嫌晦氣,就給推……了。” 看著將軍的眼神越來越亮,張鐵柱都不敢繼續說下去了,他不過是隨口一說,將軍可千萬別當真啊。 “對,你說的對!我怎么沒有想到!”薛辭的眼睛亮到發光,他是真的信了這個猜測。 “將軍,我瞎說的呀,我真的是瞎說的!” “不!”薛辭揮了揮手,他忽然想起了今日街角他只聞其聲未見其人的女子。 他寧愿相信寧榕真的沒有死,而不愿相信有人恨她恨到要掘她的墓。 “去,你去東街,給我找找最近新來京城的人!” “那……屬下先去退親呢?還是先去找人???”張鐵柱又開始犯蠢了。 薛辭定定地看著他,看的張鐵柱汗毛倒要豎起來了。 “我知道了,知道了,退親我會親自前去,至于找人我會安排手下去做的。” 薛辭的心砰砰再跳,這一刻,他覺得那個牽動他心神的人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或許正在某一個角落等著他去尋她。 張鐵柱回到自己的住所不多久就被告知他的手下卜青山來了,他讓卜青山進門,拍著卜青山的手。 “青山啊,剛好你來了,我有點事情想讓你去干,你去東街統計下近一個月來京的人?!?/br> 卜青山心突然一跳,不知為何,他覺得這個命令好像就是為了找寧榕才存在的。 他抿了抿嘴:“是,大人!” “對了,你來找我有什么事么?” 張鐵柱還是很喜歡卜青山的,這幾年卜青山立了不少次戰功,已經成為了他最得力的手下,想想當初若不是自己慧眼識英,哪里能找到卜青山這塊璞玉。 他越看卜青山月順眼,忍不住拍拍他的肩,示意他,他很看到他。 “大人,我有個問題想要問問你?!?/br> “你說吧,有什么問題?!?/br> “當年那個晚上,你怎么會在落月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