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你的鱗片 第46節
但是女子偏生不如他愿,再度埋怨了起來。 “今日要不是那兩位貴人相助,你還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反正成親那日我是不去那深山,你隨便找個木頭人替代我吧。” 聲音很是嬌縱,顯然是已經鬧起了小脾氣。 沈源之聽到兩個貴人的時候,腦子突然開始疼痛了起來,臉上浸出冷汗。 端著藥的侍女和一旁的女子都齊齊變了臉色,連忙去看床上的人。 “怎么了?沈郎?你別嚇我啊!”原本說話處處嗆人的女子頓時慌了心神,攥住沈源之的袖子很是害怕。 “咳咳咳刻……” “你說兩位貴人啊,我……我到時候一定要好好感謝!”終于慢慢地緩了過來,神態也隨之清醒了些。 沈源之剛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腦子里突然就是一陣刺痛,然后過了好一會才想起來自己暈倒之前發生了什么事。 他原本是很興高采烈地去迎接那兩位自愿當“護衛”的貴人的,但是興許是身子骨太虛浮,一下子就踩空了臺階。 后腦勺還磕到了門檻,直接就神志不清了。 雖然意識模糊,但是他還清楚地記得兩位貴人的對話。 “欸?這怎么暈了啊?喂!喂!” “兄長,我們快送醫吧……” 沈源之頓時覺得自己福大命大,接過了侍女遞給自己的藥,仰頭喝了下去。 “沈郎,我們要不就別去麟山成親了吧,你剛受了傷的。”一旁那位名喚“語煙”的女子勸說道。 坐在床上那人神色頓時變了,厲聲道: “此事不可再議,我奉了朝廷的命才駐任此地,倘若不做出點樣式來,如何交差?” “再說了,麟山走獸如此之多,建了獵場定是能討好上面的大人!” 似乎是想到了自己以后的通達仕途,臉上一片心馳神往…… “對了,一定要記得好生招待那兩位貴人。”沈源之再度地囑托道,面色倒是很認真。 夜色漸深,他獨自一人在房中,打算找本閑書看看。 但是正當彎腰去拿的時候,腦子里突然尋出點異常來。 不就是幫忙叫了醫官?他為何會如此在意啊…… 這個想法剛一冒頭。 “不行,明日一定要好生招待兩位貴客,一定要好生招待!”沈源之突然地開始喃喃自語,心中的那點動搖煙消云散。 * 另一處房間里—— 白須瓷趴在桌子上,腦袋埋在自己的胳膊窩里,睡得很是香甜。 連帶著兔耳朵都有漸漸冒頭的趨向。 梵越走到了白須瓷身后,垂眸看著這個毫不設防的小妖。 出手…… 把那兩個耳朵給按回去了。 白須瓷因為這點動靜,迷迷糊糊地醒來了,抬頭一看是魔頭。 四目相對。 “尊……嗷嗚”沒忍住打了個哈欠,“上啊” 扭頭就想繼續去睡。 梵越微微蹙起了眉頭,有些想不通。 辟谷不會就算了,怎么還需要定時睡覺? 就在這時,那個原本都按回去了的耳朵,此刻突然彈了出來。 毛絨絨的,十分聽話地搭在腦袋兩邊。 骨節分明的手伸了出去,繞著那個耳朵轉了個圈。 粉嫩的,里側還能看到細小的血管。 靈巧的翻折了一下…… 手指漸漸向上滑動,想要摸摸耳朵根部。 但是正在睡的白須瓷似乎是覺得有毛飄到了他鼻子上,難受地蹙起了眉。 “阿嚏!” 半空中有幾根細碎的兔毛,游蕩著,游蕩著。 桌子上有一只懵得不行的兔子,此刻正“掛”在實木桌上。 前爪奮力地扒拉著木桌,后腿也在使勁地蹬著。 兩個大耳朵垂在兔頭兩側,顯然是有些迷糊…… 白須瓷本來睡得好好的,但是突然就變回了本體。 本來他是在椅子上坐著,趴在桌上睡覺的。 但是本體太小,維持不了這個動作,只能堪堪掛在桌邊。 “尊、尊上?”有點慌的聲音。 梵越直到聽到這個呼喚,才終于出手。 不過他倒是沒有直接抱上去,而是把手放在了半空中——離白須瓷的后腿很近的地方。 試探,試探…… 踩住了! 有了借力點,白須瓷終于爬上了桌子,抖了抖身子。 倒是一點困意都沒有了。 梵越看了一眼桌上的白團子,有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 軟軟的觸感。 “怎么又控制不住了?”還是開口詢問了。 白須瓷把前腿往前一伸,順勢直接趴到了桌上,找了一個自己最喜歡的姿勢。 “不是那個原因,是我剛才太困了,所以就習慣性的想變本體。” 耳朵邊邊翹了翹,在不自知中吸引走了大部分目光。 “本體睡覺很方便的,不太占地方,還睡得很香呢!”最后的語氣有點稍稍變調,因為白須瓷正在努力地伸展兔身。 兩只前腿往前伸,兩條后腿也往后伸。 耳朵翻折了好幾下。 爪爪也張開了許多,露出了之前修剪的齊齊整整的指甲。 “嗷嗚……”發出了很舒坦的聲音。 在書桌上攤成一張勻稱的兔餅。 還自動地翻了個面。 四腳朝天,打算再做個健身cao。 先伸左腿,再伸右腿。 一二一,一二一。 完全開始自娛自樂了起來。 梵越低頭看著桌上的那只,垂著的手微微動了一下。 “尊上,我們真的要去給那個縣令當‘護衛’嘛?” 兔頭往前面仰了仰,很是好奇地問。 白須瓷一開始就覺得梵越不會插手,因為這種事很明顯就不符合他的身份。 煊俐來做才比較合適吧…… 一個妖中老大,終極boss,擱著做新手村任務。 怎么看,怎么都奇怪的吧! “嗯。”梵越走近桌子,直接撩開衣袍坐下了。 白須瓷突然覺得有點近,然后慢吞吞地把翹著的兔腿放下了。 得端莊一些。 “可是為什么要這么迂回呢?直接把那些作亂的個別人嚇跑不就行了?” 調整了下姿勢,選擇了個最合適的,踹手手。 白須瓷認真地仰著兔頭問,也不打算再去化人形了。 天色已晚,房間里的燭火跳躍著,倒是給人一種溫和的氛圍。 “嚇跑?”梵越掀開眼皮看了下桌上那團,反問道。 白須瓷聽到這個語氣的問話,以為對方不相信可行性,于是就舉起了自己的親身案例: “尊上,真的,可以嚇跑他們的。” 紅寶石一般的眼睛透亮的很,還能映出燭火的反光,像是瞳孔里面放了一個小鏡子。 “我之前在麟山的時候,就曾經嚇跑過一群壞人。”白須瓷的語氣很是言之鑿鑿。 梵越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微微一頓,眼神收斂了起來……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