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你的鱗片 第32節
掌心凝起一團黑霧,看起來倒是真的很善解人意…… 正準備放在兔腦袋上,一只白白的爪子搭了過來。 打斷施法。 梵越不動聲色的移眼看了過去。 “使、使不得。”磕磕巴巴的語氣。 附帶一個誠摯的眼神。 “哦?”故作驚訝道。 然后好整以暇的反問:“為何又不了呢?” 白須瓷心說這不是廢話嘛?兩百年欸,又不是兩天! 說話能不能說全面啊! 他他他,反悔了還不行嘛? “因為、因為我……”白須瓷撇開眼睛,想要放空一下腦子,但是轉眼就看到了對方掌心猶如活物的黑霧。 蹦蹦跳跳的,似乎在時刻準備著什么。 “因為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完成,需要在剩下的時間里去努力完成。” 吞了吞口水,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說車轱轆話。 梵越其實沒怎么用心聽,視線只是移動到了那個腫脹的小白腦袋。 手指略微分開,一縷黑霧十分靈活的跑了出來,探頭探腦的,似乎在找方向…… “一些事情?”還是淡淡的語氣,但是聽著莫名像是在提點什么。 白須瓷在這么一瞬間,突然福澤心靈。 “指的是為尊上服務!” “我、我還沒有好好的侍奉過尊上,我以后定會好好為麟山多做貢獻!” 莫名其妙的。 白須瓷覺得自己胸前多了個紅領巾…… “嗯,很好。”收回了黑霧,將視線移了過來。 “今后你就在偏殿做事,盡好你的侍奉之責。”語氣很是淡然,并且饒有興趣的觀察著兔子的反應。 白須瓷微微愣神,腦子里只有一個反應。 他、他這是簽了勞務合同? 第十七章 非強制性工作 白須瓷站在大殿外側,還是有些懵……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伸開,張合。 再次伸開,再次張合。 好像也沒什么問題啊? 為什么符霖表情那么嚴峻的樣子? 想不通。 收回了自己的手指,白須瓷有些無聊地靠墻等待。 魔頭好像是又大發慈悲的給了他好些妖力,讓他又重新化了形,但一字未提他的“病情”,只是吩咐他在原地等著。 說什么會有侍者來引路。 白須瓷左看看,右看看。 也沒看見個妖影…… “……” 難不成就他一個? 不應該的啊,按道理來講,大魔頭的身份……不應該是前擁后簇的嘛? 怎么一直都冷冷清清的? 眉毛皺了皺,還是想不明白。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他碰巧瞥了一眼地面,有一汪小小的水坑。 倒映出來個俊俏的白衣少年。 白須瓷眉眼微動,發現了不對勁之處。 俯下身子仔細觀摩了一番。 然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欸,什么時候,消腫了? 頭頂上還有一小縷類似黑霧的東西,白須瓷蹙了下眉,用手揮開了。 * 樹精頂著一頭亂糟糟的樹葉,慌里慌張地在大殿跑。 一路上還留下點新鮮的泥土。 似乎剛從地里□□的樣子。 “呼呼呼……”氣喘吁吁的樣子。 白須瓷略帶擔心的彎腰去看了,然后試探的詢問: “您是來找——” “尊上呢?”搶先一步問道。 白須瓷認真回答:“走了。” 樹精聞言頓時憂傷了起來,連帶著樹杈子上的葉子都零零碎碎地掉了好些。 白須瓷伸手接住了幾片葉子,然后憂心忡忡地放到了樹精的杈子上。 頗有幾分自欺欺人的樣子。 “還是沒趕上,欸……”用樹杈子擦了擦額頭,然后十分感謝地拿起來了白須瓷放的葉子,十分靈巧地按在了自己頭發——那一堆樹葉叢上面。 “你就是尊上讓我帶的小妖?”終于言歸正傳了,雖然眉眼之間還是蘊藏了些失望的神色。 白須瓷看對方這樣,不由得好奇了起來。 “我是,不過……您怎么了?看起來您很焦急的樣子。”非常禮貌地詢問。 樹精聞言嘆了口氣,然后情緒一上頭,樹葉又開始嘩啦啦地掉。 白須瓷:“!!” 不過,一個充當人的手臂的樹杈子揮動了下,周邊頓時縈繞著綠色的靈力。 掉落的樹葉,瞬間靜止,然后又原封不動的回到了頭上。 白須瓷頓時感覺神奇,這樣的話……可不就是全自動可控頭發? 再也不用擔心禿頭問題? 就算頭發掉了,還能招招手讓它們重新長回來,好實用啊! “真的抱歉,這幾天有些焦慮,沒控制好。”樹精開口解釋道,雖然表情看著還是很喪就是了。 天知道他這次跑的有多快,本來在地里正休息呢! 一個靈訊傳來,說是尊上要傳喚他。 激動的直接從地里跑出來了,也給忘了抖土了。 白須瓷正嘖嘖稱奇呢,聽到對方這么說也便關心了下。 “還是不要焦慮的好,不然總是會掉頭——掉毛的。” 硬生生的給把頭發二字改了過來。 樹精也是很深諳此理,覺得自己的樹葉是掉的越來越多了,不能再這樣了。 興許是寒暄了幾句,大家的氛圍沒有那么的冷了。 “你好,我是前來指導你侍奉尊上的,你可以喚我‘阿杉’。”很是大方的介紹。 白須瓷聞言便抬眼看了看樹精的葉子,然后心下了然。 哦,杉木樹種。 簡單說了幾句,白須瓷就跟著對方走了,并且也碰巧了解了一些基本信息。 因為“香杉”是麟山的主要樹種,并且大多都分布在山腳一帶…… 本來也還算過的不錯,但是近來鎮子里的人倒是頻繁地來砍樹。 似乎是要做什么大工程,本來阿杉是不在意的。 因為人類大多砍不了多少樹,并且也不會妨礙他們進行再生。 但是后來事態變得不太一樣了…… 似乎是鎮上有新官上任,要建一所豪華的府邸,需要的木材非常之多,所以就不知節制地砍伐。 山腳那片都快禿了。 并且他們就是打算把山腳那片樹給砍沒,以便來建一處別苑,專門用來當獵場。 白須瓷心里一咯噔,他好久沒下山去玩了,也不知道林大娘一家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