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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破案升官發財 第416節

    沐鈺兒扭頭。

    只看到陳策穿著尋常衣袍,正提著幾袋東西站在她身后。

    “想買糖吃?”陳策掃了一眼一側的招幡,笑問道,和氣說道,“是沒帶錢嗎?”

    沐鈺兒抱臂,悶悶說道:“沒有的,我再也不吃糖了。”

    陳策失笑:“今日我休沐,請司長去酒肆喝一頓。”

    沐鈺兒慢吞吞婉拒著:“不行啊,接了一個案子,要去南市走一圈。”

    陳策擰眉:“吃一頓都沒時間。”

    沐鈺兒真摯地看著他,搖了搖頭。

    “那好吧,正好我也要去南市,不如一起。”陳策提起手中的油紙袋晃了晃,“正好也聽聽南市最近有什么動靜。”

    沐鈺兒背著手走在前面,隨口問道:“怎么,千牛衛里也有動靜。”

    陳策輕嘆一口氣,含糊說道:“到也說不上,只是一些陳年舊事,有時候聽著倒是有些想舊人了。”

    沐鈺兒耳朵一動:“舊人?金大統領還是莫白?”

    “都想。”陳岑低沉說道,“我和莫白從金吾衛入選,隨后被金大統領看中一同入了千牛衛,在其麾下效命,如今卻是物是人非。”

    “說起來,金大統領現在是不是人在曲園。”沐鈺兒問道。

    陳策點頭:“正是。”

    “公主如今住在曲園,你和另外一個朗將可要隨在身側。”沐鈺兒問,“曲園也不大,這一下可真的擠了不少人。”

    “我其實是被陛下派給東宮的,只是原先拱衛殿下的中朗將去了軍營,榮薪從朗將提成中郎將,陛下又從千牛衛提出一人送了過來,兩人都是新手,有些忙不開,鬧出一些笑話,太子殿下知曉后就讓我先去公主殿下身邊,如今事情塵埃落定,我已經回東宮了。”

    沐鈺兒點頭:“那現在他們都在曲園嗎?”

    “這就不清楚了。”陳策搖頭說道。

    “瞧著你好像瘦了些,最近很忙嗎?”沐鈺兒笑問道。

    陳策笑著搖了搖頭:“陛下設了幾次宴,是忙了一些,再過一月就是陛下千秋,這才是真的忙碌。”

    沐鈺兒哦了一聲。

    ——東宮最近很熱鬧。

    “你何時入宮的?”沐鈺兒又問道。

    “陛下登基那年。”陳策說道,“陛下招了不少人,我有幸入選。”

    “那也是你自己優秀。”沐鈺兒毫不吝嗇地夸道,“在宮內也有十多年了,說來也慚愧,之前對陛下千秋宴只是聽聞還不曾目睹,不知有什么規矩,有什么當講,什么不當講。”

    陳策笑說道:“說起來還未恭喜司長升為三品大員了,今年千秋宴一定會受邀入席的,當日事多,你只需跟著其余朝臣便是。”

    ——言下之意,多吃少做。

    “不知要不要獻禮?”沐鈺兒又問。

    “自然是要的。”陳策打趣道,“司長不會還未準備吧。”

    沐鈺兒眨眼。

    ——別說,還真沒。

    “那可要快些準備了!”陳策見她如此臉色,大驚。

    沐鈺兒含糊應下,隨后狀似不經意說道:“我前幾日看到老顧古店中有一個琴譜,叫什么寶慶樂,說是前朝舊譜了,里面的調子有歡快的,也有悲涼的,很是稀奇,你說陛下會喜歡這種風雅之物嗎?”

    陳策腳步一頓,臉色微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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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章 玫瑰求

    喝酒

    據說明仁太子不僅文史造詣深厚, 對音樂也有相當的修養,據說他改變過一曲名叫《寶慶樂》的譜子,原譜歡快輕松, 節奏明朗,是慶祝之曲,但太子所譜的曲子卻是悲涼抑郁,如泣如怨, 這話傳到高.宗耳邊時, 父子兩人相談許久,可此事后沒多久,太子被廢, 送往巴州,這首曲子沒多久就被徹底從教坊司樂譜中劃走, 二十幾年過去了,曲譜便也徹底絕技了。

    “不行嗎?”沐鈺兒心知肚明, 但還是故作不解問道,“我聽聞陛下對曲藝之事也頗為精通。”

    陳策欲言又止。

    沐鈺兒繼續說道:“那買東西的店家說那譜子可是十多年的老物件了, 外面都已經絕技找不到了, 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一個樂師手里拿出來的,說是好東西呢, 價格還不菲, 要花我兩個月的銀子呢。”

    陳策一張臉憋得通紅, 好一會兒才小聲說道:“這東西不行。”

    沐鈺兒瞳仁微微睜大,不解問道:“哪里不行,這可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東西了。”

    陳策那張臉簡直把滿肚子有話說, 但是又不能說的字樣寫在臉上, 猶豫糾結的模樣, 差點讓沐鈺兒沒撐住這場戲。

    “就……就……”陳策到底老實,湊過來,趴在她耳邊,小聲說道,“這事涉及明仁太子,陛下……”

    他聲音微微壓低,含糊不清說道:“會不高興。”

    陳策說完,便眼巴巴得看著她,含蓄問道:“這事司長理得明白嗎?”

    沐鈺兒小雞啄米一般點頭,畫風一轉,用更加八卦的口氣,湊過去,低聲反問道:“這事你怎么知道啊?”

    陳策臉上露出一言難盡之色。

    沐鈺兒反手拉著他的手往一側的小酒館走去:“走走,我們喝酒去。”

    “哎,司長不是有事嗎?”陳策不解。

    沐鈺兒不容拒絕地把人拉了進來,臉上笑瞇瞇說道:“我這事說不好和你的事還有些關系,急不得。”

    沐鈺兒熟門熟路得把人揪了上來,按在圓凳上,和顏悅色地讓酒博士上了幾壇酒,客氣說道:“別客氣,隨便吃。”

    陳策把自己買的東西放在一側,盯著突然熱情的司長,冷不丁問道:“司長根本就不打算送那個譜子是不是?”

    沐鈺兒無辜眨眼。

    “是我想岔了,北闕一向是消息來源最密集的地方,司長怎么會不知道的事情?”陳策回過神來,失笑道,“司長好生促狹,怎么還詐我。”

    沐鈺兒立刻露出語重心長之色:“還不是案子繁重,逮著誰就找一下破案思路嗎。”

    陳策沉默片刻,直接問道:“冒昧問一下,是和明仁太子有關嗎?”

    沐鈺兒對他的敏銳并不稀奇,頷首,委婉說道:“是有些關系,卻關系不大。”

    瞧著陛下的打算分明是打算用北闕做山,明仁太子做棍,要打的那些大老虎連滾帶爬。

    “那司長要問什么?”陳策直接問道,“若是能幫忙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沐鈺兒摸了摸下巴:“你不是陛下登基那年才來的嗎,怎么對明仁太子的事情頗為了解,難道千牛衛中還有這樣的培訓?”

    陳策連忙搖頭:“也是這些年在宮中一點一點聽過來的,金鳳大統領對此事忌諱莫深,我也是聽得只言片語。”

    “那你怎么知道那個譜子的事情?”沐鈺兒不解。

    陳策為難說道:“之前東宮設宴,我作為中郎將來回走動,也就聽到一些老人說起此事。”

    “好端端提起譜子的事情嗎?”沐鈺兒問。

    陳策面露為難之色,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

    沐鈺兒炯炯有神地看著他。

    陳策被那眸光緊盯著,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道:“因有人拿著兩位太子作比,說了一些冒犯的話,這才多聽到一些。”

    沐鈺兒吃驚,隨后恍然大悟。

    早有傳聞,那位早逝的明仁太子容貌俊秀,舉止端莊,才思敏捷,在他的哥哥猝死后,被冊立為皇太子,  期間三次監國,得到高.宗稱贊,以仁義聞名,深受朝野愛戴,如今這位東宮太子除了一個身份,其余如人意,極愛奢華,沉迷酒色,膽小怕事,朝野上下難免有些非議。

    但正統已經是如今內外唯一的底線了。

    “那和這個譜子有什么關系?”沐鈺兒堅持問道。

    陳策嘆氣:“東宮的樂府不知從哪里采了這個片段,管事的司月沒聽出來,就這樣送到太子殿下面前,殿下竟然嚇得當場失態,幸好太子妃當機立斷把妓師們全都堵上嘴帶了出去,這才沒有傳出太多的是非。”

    沐鈺兒和他四目相對,最后喃喃自語:“這么巧。”

    “但除此之外就沒別的東西了。”陳策連忙說道,“殿下為人寬宥,魯寂案之后更是小心謹慎,出了這個事情后,整個樂府都被解散了,殿下也病了好幾日。”

    沐鈺兒嘆氣。

    一個魯寂,帶上了一個郡主,一個駙馬,東宮惶恐也算情理之中。這些年顛沛流離,看遍世態炎涼,生死懸于一線的生活,東宮早已被嚇破膽了,不得不格外小心。

    兩人沉默片刻,各自喝了面前的酒,這才緩了緩臉色。

    “你這個什么東西?”沐鈺兒視線一轉,看著兩個油紙包,隨口問道。

    陳策笑說道:“這是白糖,這是玫瑰種子,公主殿下在曲園為陛下修建了玫瑰園,聽聞那玫瑰長得很是漂亮,聽說是南市花市買的種子,今日休沐買糖時順道經過就買了一包,我就打算買一種包子,到時候也撒在院子附近,能長出一兩朵一定極為好看。”

    沐鈺兒非常沒有審美,覺得種花不如種菜,經濟又實惠,但還是非常附和地連連點頭。

    陳策笑問道:“司長不喜歡玫瑰?”

    沐鈺兒眨眼,搖了搖頭。

    “那喜歡什么?”陳策不解。

    牡丹在洛陽可算是名花了,加上陛下酷愛牡丹的雍容華貴,是以大街上每日都能看到儒生們頭上帶著一朵紅牡丹,作詩唱曲,歌頌贊賞。

    沐鈺兒沉默片刻,好一會兒才認真說道:“錢。”

    陳策失笑,忍不住說道:“這倒是個好東西。”

    沐鈺兒摸了摸鼻子:“不說了,喝酒吧。”

    沐鈺兒把他面前的酒杯倒滿,自己先喝了一大杯。

    “聽說梁王設宴,宴上的酒是從你這里購買的?”酒過半巡,陳策問道。

    沐鈺兒嗯了一聲:“是這樣的,但要的量不少,我是拿不出來的,現在釀也來不及了,誰知梁王好脾氣,說不論什么酒都要了。”

    陳策臉上露出奇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