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破案升官發財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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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二色綾織成的月白色寬袖長袍被衣架四平八穩架了起來,衣襟邊緣至袖口用壓金繡成的竹葉暗花紋,袍身的刺繡用平針繡和劈針繡繡出仙鶴晴日暗紋,乍一看不甚夸張,可日光下卻是金光閃閃,奢華無比。 “哪找的金貴衣服啊。”陳菲菲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袖子,嘆氣,“比死者梁堅的那套云錦還貴重,我甚至不敢平放著,只好找了個架子架起來。” 沐鈺兒也跟著嘆氣:“可不是金貴。” 知曉內情的楊言非木著臉裝死。 唐不言神色鎮定,一副渾然和他無光的模樣。 “這衣服算是廢了,綾沾不得血,這血是抹上去,不是噴射上去的。”陳菲菲和沐鈺兒搭檔多年,一下就明白她心中所想,“刀傷血跡噴射,這衣服不是兇手穿的。” 沐鈺兒頓時笑容燦爛起來,扭頭對著唐不言說道:“恭喜唐別駕徹底解除嫌疑。” “不懷疑昆侖奴了?”唐不言蹙眉反問。 “哪能啊,那塊頭進不去假山。”沐鈺兒笑說著,“昆侖奴武功再高,也不能抱著一個尸體避開所有千牛衛的視線。” 唐不言站在不遠處,矜持點頭:“司直果然破案如神。” 楊言非木著臉裝模作樣的兩人。 演,繼續演。 第14章 金生案 微明 “對了,還有個問題。”陳菲菲沒有發現兩人的異常,只是指著另一側程行忠的衣服說道。 “死者的衣服撒了大量香粉,連血腥味都蓋住了,不然這么大出血量是蓋不住,你讓人去香粉鋪子問問,也許是個辦法。” 沐鈺兒抬眸:“這不是迎春花的味道。” “當然不是,這個味道好刺鼻啊。”楊言非也跟著抱怨道,“我剛不小心聞了一口,現在鼻子都還有這個味道。” “是春香閣的薔薇露,仿的是百露春,這家店主在餾香時加的香料不對,提取時過猶不及,才有刺鼻的味道,但平日只用一點,這點瑕疵并不會被放大。”唐不言手指摩挲著程行忠衣服料子,低聲說道。 沐鈺兒頓時茅塞頓開:“梁菲。” “梁菲是誰?”楊言非問道。 “之前在南市碰到的,梁堅的meimei。”沐鈺兒在屋內打轉,“這么巧,現在越聞越像,就是這個味道。” “所以你覺得和梁堅有關?”楊言非驚訝問道。 “王新呢,王新。”沐鈺兒快步走到門口,大喊了幾聲。 隔壁屋子的大門立刻被打開。 “怎么了,司直。”一個穿著灰色螞蟻,腰間系著寬刀的獨眼男人走了出來。 “你梁堅家去過了嗎,可有見她有一個meimei。” “去了,有一個,名叫梁菲,哭暈了三次,里保請了一個大嬸照顧她,我們才離開的。”這王新長得兇,性格卻格外溫柔。 “她的證詞給我看看。”沐鈺兒伸手,“她家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 王新自懷中取出一疊供詞,很快就抽出其中一張:“正打算連其他供詞一起給你。” “確實奇怪,他家住在宣教坊的大流街,那里每年都是租給入洛陽趕考的書生,租金格外便宜,同時也住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按理住那里的都是窮學生,可梁堅家看上去還挺有錢,對了程行忠住在隔壁。” “據說在揚州關系不錯,可兩人入洛陽后卻一直吵架。”他多嘴說了一句。 “梁菲說梁堅曾給過程行忠很多錢,但事發前一日程行忠莫名放下狠話,說遲早要給他一個教訓,如今梁菲一口咬定是程行忠殺的人。” “是梁堅欠人錢了?”沐鈺兒反復翻看著這段供詞,不解問道。 “說起來也奇怪,梁家租的是最小的一間,梁堅住在外面,meimei住在里面,可我瞧著屋內一些東西卻是頗為金貴的,不太像沒錢的。” “侍衛不是也說梁堅和程行忠吵過,而且兩人都是互相的最后一個人。”張一摸摸下巴,“是不是自相殘殺啊。” “不可能。”陳菲菲說道,“兩個死法不能同存。” 沐鈺兒兩人說話間已經把供詞仔細看了一遍:“梁菲不知道梁堅的往來人員?” “她只是哭,一問三不知。” “梁家父親早亡,家中只有母親和meimei,梁堅就是靠著母親和meimei每日種地,替人漿洗衣服才能不理俗務的讀書至今。”一個清冷的聲音自屋內傳來。 王新聞言抬眸,突然愣在原處。 “別駕還說對梁堅不熟。”沐鈺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唐不言摘了衣服,氣定神閑說道:“他在揚州頗有名氣,便是聽,也該聽到幾耳朵了。” “美名?”沐鈺兒反問。 唐不言神色微譏,卻沒有過多的貶低言語。 沐鈺兒多看了唐不言一眼,隨后對著王新說道:“你現在再去梁堅家,問她幾個問題。” “第一,在洛陽的半年可有什么難處,若是需要,我們北闕可以幫忙;第二,家里的貴重物品可需要我們幫她出手,云錦和春香閣的薔薇露都很難保存,我們可以幫她買個好價錢;第三,讓里保挑幾個伶俐的夫人過去,就說這幾日會有人來家里悼念,她是未婚女子,到底不便,請人幫忙照料后事。” 唐不言側首看人,眸光中閃過贊嘆之色。 王新之前說梁菲只是哭鬧,抵制情緒很重,北闕便是再問也得不出什么答案,不如以退為進,自己迂回開口,反而能更快找到線索。 沐鈺兒能以女子之身掌管北闕,確實是有本事的人。 “你派人在梁家門口。” 王新點頭。 楊言非自她身后轉了出來:“你懷疑此事和她有關,不過她meimei一介女流,曲園也進不去,怎么會有關系。” 沐鈺兒背著手,走了幾步,最后搖了搖手指,確定說道:“我是覺得梁堅錢財來源不明,梁菲不可能不知道,而且這兩具尸體應該要分成兩個案子看。” 廊下氣氛倏地沉默,王新和楊言非面面相覷。 “兩個兇手?”楊言非大驚。 “為什么這么猜測?”王新也緊追著問道。 沐鈺兒沉吟片刻:“若是一個兇手,程行忠是辰正兩刻到巳時一刻死的,梁堅也是在差不多的時間,也就是說,兇手要在短短的這個時間段同時殺了兩個人。” 她拿一根木頭在地上畫出一條長長的線,把兩人的死亡時間作為基點自個畫了一個大岔,隨后指著辰正兩刻到巳時一刻的那條橫線。 “也就是兇手要在三刻鐘的時間來回奔跑梅園和牡丹園,□□薪說過梅園和牡丹園最少的要一炷香時間,最遠的繞道需要至少三刻鐘。” 她在時間軸的上下兩個方向各自劃出一個小圓圈,代表梅園和牡丹園。 楊言非眼睛一亮:“曲園守衛森嚴,那人若真的來回奔跑,一定會被侍衛看到,若是連環殺人,一起殺死在假山里才是,這樣來回奔波,時間上會來不及。” “先殺程行忠,身上就帶血,先殺梁堅,衣服會被打濕,不論誰前誰后,一旦被發現,事情就敗露。”一直沉默的唐不言踱步走了上來,盯著那幅簡單的畫,面露贊賞之色。 “對!”沐鈺兒眼睛一亮,沉吟片刻后直接說道。 “梁堅是左撇子,他和程行忠生同鄉,而且兩人都是彼此最后一個見到的人,梁堅身上還有莫名血跡。”沐鈺兒目光一轉,盯著唐不言的手指看,“梁堅對你心懷怨恨,所以趁你昏迷嫁禍給你,這才導致刀柄上的指紋和梁堅對不上。” 眾人齊刷刷地盯著唐不言的手指。 唐不言索性大大方方伸出手來。 雪白修長,精致纖細。 “梁堅手指粗壯,刀柄上的血跡卻比較纖細。”陳菲菲一眼就比對出了結果,“是你手指的模樣。” “真的有怨恨,為何不直接把人殺了。”王新不解問道。 沐鈺兒比劃著:“兩個人成了兩具尸體肯定有兇手,但兩個人一個死了,一個沒死,那就可以構成一條鏈子。” “原來如此。”楊言非點頭。 “所以現在所證據都指向梁堅殺了程行忠,之后他走假山小道,那條路我走過,我這樣的腳程也要走一刻鐘,之后梁堅被埋伏在瀑布下的人殺死。” 楊言非問道:“那殺梁堅的人是誰?” 王新帶入自身情況,思考片刻:“這人一定渾身都濕的,怎么會沒有發現。” “這就要等張一把侍衛那邊的口供拿來,當日不是還出現過意外傳錯消息,誤以為救火的事情嗎?”沐鈺兒意味深長地說道。 “呵,你們這屆新科進士得罪誰了。”觀摩了全程的陳菲菲倒吸一口冷氣,“這么招人恨啊,殺人還湊對的。” 沐鈺兒沉默,驀地響起那條淺藍色的腰帶頓時覺得頭疼,好一會兒才說道:“這事我瞧著還沒完,我還要再去一趟程行忠遇害的地方。” “菲姐,尸體你在仔細看看,若還有其他問題,找人來告訴我。” “得咧。”陳菲菲回了停尸的正堂。 “不萌,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 楊言非以為要被拋下了,見自己也有任務立馬精神起來:“你說。” “我讓張一取了今年新科進士的花名冊,可這些畢竟都是虛頭巴腦的東西,你去這些讀書人愛去的茶樓酒館打聽打聽,尤其注意梁堅和程行忠的社交。” “好。”楊言非開開心心地走了。 唐不言眸光微閃。 “唐別駕。”沐鈺兒背著手,走了幾步,扭頭對著他抬了抬下巴,“您自由了,但還要等卑職上折子稟明案情,是以煩請您在東苑好好休息吧。” 唐不言慢慢悠悠地走了上來:“自然,不敢勞煩司直。” 沐鈺兒懶懶轉移話題:“哪里的話,白蹭了別駕一頓早膳,甚是不好意思呢。” 兩人穿過長長的游廊,任由兩側的藤蔓時不時拂過她們的衣袖。 春風乍起,料峭微冷。 “司直覺得是誰殺了梁堅。”唐不言跟在身后,冷不丁地反問道。 沐鈺兒聲音像是含在喉嚨里,隨口問道:“別駕有何高見。” 唐不言悶笑一聲,就像細風穿過耳尖,聽的人心癢癢。 “不知。”他咳嗽一聲,氣息微微弱了下來。 “您之前在揚州任別駕,刺史的佐官,處理州府總理眾務,每年科舉選報乃是大事,您雖說和梁堅不熟,但敢問周圍人對這位狀元評價如何。” 唐不言垂眸,盯著她發間晃動的紅發帶:“頗有才學。” “還有呢。”沐鈺兒帶人拐過一個彎,腳步便也接著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