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今生緣,來世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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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房內動靜鬧得太大,祁少川被淼淼趕走的同時,晴鳶已擔憂地自行推開了房門進去。淼淼看到晴鳶,直攥著晴鳶央她和自己一起把祁少川轟走,晴鳶怕傷到淼淼肚子里的小寶寶,只好壯著膽子把已經在門口的祁少川趕到離淼淼更遠的地方。 “二少爺,主子有孕了,受不得刺激。您,您多體諒些。” 祁少川靠在走廊的石柱上,他揉了揉眉心,面上是說不出的疲憊。男人望著遠方,眼睛沒有凝聚,目光是散的,忽而,他站直了身,沖晴鳶擺擺手,“照顧好你主子,我就先走了。” 晴鳶應了,再回去臥房時,服侍淼淼吃了飯,又去院子里散步消了消食。因為從小七那里得知祁少澤大概就在明后天出發回京,所以淼淼想一鼓作氣把夢境編完,于是消食后,淼淼就徑直把晴鳶揮退自己又躺回床上入夢了。 晴鳶候在屋外,心里止不住地擔憂,主子這也太貪睡了吧?可惜院子里都是小丫鬟,沒一個經過生育之事,不然,也能有人給她籌謀一下。晴鳶嘆口氣,打定主意等淼淼醒來,便央她去找太太討一個嬤嬤過來照料。 自淼淼甩下一紙和離書離家出走后,祁少澤耗費半年光陰,動用所有人脈,任是沒找到淼淼的藏匿之處。 男人實在是忍不住了,于一日向圣上請命辭官歸家。圣上自然不允,祁少澤還那么年輕,又沒犯錯,何至于就辭官?圣上也知曉祁少澤與其夫人感情非同一般,遂體貼地給他休了叁個月的長假,叁月后,不管人找沒找到,他祁少澤都必須振作起來為國奮斗而不是一再糾結于男女情愛。 祁少澤應了,回家收拾好行李,當夜便駕馬出了京城。祁少澤一路往西北走,他心中最后的希望,是當年雪地里的那個小木屋。 日夜兼程跑死了五匹馬后,祁少澤終于在半個月后的一個凌晨趕到了小木屋門前。屋內是黑的,但屋外有柴火燒過的痕跡,約莫是有人在這里燒過水,祁少澤心里一喜,這證明里面是住了人的。 男人不敢入內打擾,又怕離遠了錯過了里面的人出來,于是便候在院外的一棵大樹旁。祁少澤甚至連眼睛都不敢閉,硬生生扛到了天亮門扉從內打開。 “阿音!”見到那個熟悉的藏袍少女,祁少澤喜不自勝直接沖了過去,然而少女并不肯理他,甫一見了他便立刻回屋將門給關上。 祁少澤只好在外不斷敲門,他央求阿音告訴他淼淼的下落,豈料里面的人聽了忽而“啊啊”叫喚起來,聽語氣,她怕是在咒罵祁少澤。 “阿音,我求你,如果淼淼在里面的話,你讓我見見她!我只想知道她過得如何,她......” 話音剛落,屋內的少女忽然開始大哭,祁少澤慌了神,向后退了幾步,直接用腳踹開了房門。 “淼淼?!淼淼!!!”祁少澤奔至屋內,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他的愛妻。男人將淼淼抱起,喚了幾聲她的名字,沒有應,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祁少澤將手探至淼淼鼻下。 沒有呼吸...... 祁少澤不敢相信,又把阿音扯過來,示意她來探探淼淼的呼吸。少女不動,只是背過身了哭,祁少澤將淼淼抱緊,一邊給她暖身一邊不停叫她名字,“淼淼,你理理我,我求你理理我......” 男人忽然把淼淼背起來,在他即將走出門檻時,阿音攔在了他面前。少女不會說話,急得直接扯起祁少澤手掌在他掌心寫字。 “孩子?”祁少澤不理解阿音的意思,他只想立刻去尋大夫,他不肯接受淼淼已經死去的事實,“我不會逼淼淼生孩子的阿音,你別攔我了,淼淼身子等不得!” 阿音跺了跺腳,又轉過身摸淼淼肚子,她說什么都不肯讓祁少澤走,又從旁邊的桌案上扯來紙筆,潦草寫下數字:淼淼上月剛落了胎。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不,我不能再等了,淼淼,我的淼淼......”祁少澤說著,同時一掌利落地拍打了阿音后脖頸,等將阿音扶在床上后,祁少澤便抱起淼淼上了馬。 男人以最快的速度在鎮上找了大夫看診,大夫剛摸上淼淼的脈便搖頭嘆息,“遲了,你還是早些準備喪事吧。” “喪事?!你個庸醫!我要你看診是說這些廢話的嗎?!救活她!我要你救活她!” 老大夫這下也生氣了,站起來指著淼淼沖祁少澤說,“人都斷氣兩天了!要我救人你怎么不來早些?吼,你吼我有什么用?現在縱是大羅神仙來了!這人,他也救不活!” 眼見祁少澤這么大個漢子就要落下淚來,老大夫又有些于心不忍,他重新為淼淼細細看了脈象,“女子小產本就傷身,你這做人丈夫的,人家小產了也不好好看顧,惹得她又是傷身又是傷心,不然,何至于兩日前自己服毒自盡呢?” “小、產?” “怎么?妻子有孕你都不知道嗎?她落胎時,胎兒怕是都成形了,哎,造孽啊......” 聞言,祁少澤踉蹌了幾步,他跪下來,求老大夫救救淼淼,不管人家說多少聲這人死了救不了了,都跟沒聽到一般,執著地不肯信,非要人家救他的妻子。 到最后,還是醒來的阿音找到了祁少澤把他帶走。回到小木屋后,阿音用紙筆寫下了這半年里淼淼的經歷。原來,當初淼淼剛來到木屋和阿音會面,就在不久后發現了自己有孕。但許是身子虛得厲害,淼淼不僅難有孕,便是有孕了,也難以成功生產,所以,孩子在五個月大時,終究還是沒能保住,落了。 孩子沒了后,淼淼整日整夜睡不著,也不愛講話,阿音用了各種手段哄淼淼,都不管用。幾日前,淼淼忽然恢復了元氣,一大早就給自己上了妝,還跟阿音說自己想看花讓阿音去給她尋花。 阿音以為淼淼從喪子的悲痛中走了出來,她沒有料到的是,等她從山上摘完花回來,迎來的,就是淼淼杳無聲息的身體。 祁少澤看完紙上的敘述,手無聲無息地攥緊,阿音見他把紙張揉成了團,不由伸長了手臂把紙張搶回來。少女對祁少澤十分不滿,倉促扯過新的紙張,又用筆寫下問詢。 【你為什么才來?】 【為什么要讓她懷了孕又一個人跑那么遠?】 【現在天氣冷尸體還不會臭,可再放幾天就不成了,咱得抓緊把淼淼下葬了才是!】 少女遞來的最后一張紙條,祁少澤剛看清上面寫的字,就氣得直接把紙張撕碎,“她沒死!她沒死!” 男人對上阿音震詫的眼神,神色悲痛,指尖點了點自己的胸口,喃喃道,“她不會死的,她會永遠活在我這里。” 阿音癟了癟嘴,如果能說話,她真想給祁少澤來一句,遲了,他現在深情有什么用?淼淼可看不到了。 懶得跟這個瘋男人爭執,阿音決定明天自己早點起來,她得為淼淼選個漂亮的墓地把淼淼安葬。 然而第二天,醒來的阿音看到的,是小木屋里除了她,再沒有其他人影。淼淼不見了,祁少澤也不見了。 阿音四處尋找,最后在木屋后面的雪山上找到了二人的身影。那時,祁少澤正擁著淼淼入懷,面容安詳,像不安的靈魂終于找到了歸宿。 阿音大著膽子探了下祁少澤的鼻息,沒有氣,他跟隨淼淼的步伐,也走了。 藏袍少女忽而十分生氣,他們都拋下了她,這個世界又只剩下她一個人了。阿音其實也想追隨他們而去,可是,她怕疼,更怕死,于是,她只能替他們二人整理后事。 勞累一日終于處理完的阿音,坐在雪堆里,怔怔地想,那個男人死前究竟是看到了什么呢?會是淼淼嗎? 阿音想的沒錯,祁少澤死前,眼底確實出現了淼淼的幻影。淼淼迎著冬日的暖陽沖他笑,她喊著他的名字,跟他說,“少澤,我們來世再見~” 來世見,淼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