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 星星糖的寄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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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拜日依照阿恒給的時間,我和李嘉豪約在圖書館前的公車亭集合,當我到時李嘉豪已在那。 他不管站在哪里都是最醒目的那一個,舉手投足的氣質就是與眾不同,就好像偶像劇里走出來的那種優質男主角,帶點憂鬱的男主角。 看著他的側顏,他的整個氣息不知道為何有些陰鬱,猶如一座難以接近的冰山。 我甩一甩頭,不可能,他是高中最優秀的人,憑甚么要有憂鬱? 「李嘉豪,怎么這么早到?」我露出笑臉朝他打聲招呼。 他聳一聳肩給我一道他也不知道的微笑,「我四點半出門,可能是走太快,所以才這么快就到。」 「原來如此。」我輕輕的點頭。 「蕭任燁那傢伙沒跟來還真有點稀奇,他不是挺喜歡黏在你身邊的嗎?」李嘉豪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語氣與平時一樣沒什么起伏。 我佯裝不知道的挑挑眉,「人不會永遠一樣的,他跟江晴臻交往后就比較少會跟在我旁邊,其實這樣很好,我耳朵比較清靜,你也知道蕭任燁這個人從前就很聒噪,一刻都停不下來,這樣反而很好。」 我低下頭看著地面,越說越覺得胸口似乎有奇怪的東西在流動,而且這種感覺很難受,我也說不上來哪里奇怪,總而言之,就是怪。 「我一直以為你喜歡他,也以為你會是他的女朋友。」 這句話跟昨天蕭任燁問的問題一樣都讓我無言以對,我看他一眼淡淡的微笑著,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我萬般糾結。 我吸一吸這充滿灰塵的空氣,說出連我難以開口的話,「很多人這樣說過,不過都是你們的以為而已,以為就只能是以為,不會變成真實。」 于是雖然周遭吵鬧,但我卻感到沉靜。 李嘉豪似乎明白我并不想繼續談論蕭任燁,于是轉個話題,「我沒想到禮拜日這個時候車潮會這么多,捷運也是,我剛才差點被擠出車廂。」 他望著橘紅的天空,而我也跟著望著,「像個傻瓜一樣。」 「什么?」他緩緩低眸看著我,那表情充滿驚訝。 我見到他那個不可置信的表情噗哧笑出來,「看看你那個經典的表情,天才,是不是從小到大都沒被人叫過傻瓜啊?」 李嘉豪從驚訝轉為接受,他笑得露出一排白牙,也繼續望著那片橘紅天空,「全世界大概只有你敢叫我傻瓜,說實話,我真的沒被叫過傻瓜,我以為我會很難受,但是我卻不這樣覺得,我覺得挺好的,至少我也是可以犯錯的。」 「你在說什么傻話呀,為什么被說傻瓜就是犯錯?」 「等你完完全全理解我,你就會曉得我說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李嘉豪并沒有繼續將話題延續,「走吧,譚昱恒還在等我們。」 我似懂非懂的凝視他,最后還是無一解。 ★★★ 阿恒帶我們到靠近舞臺的位子坐下,小小的安寧中心前方草皮擺設許多待會要表演的樂器,有吉他、貝斯、鼓還有鋼琴。 「我mama在那里。」阿恒指了指坐在舞臺旁邊的阿姨。 阿姨今日穿著一身格外亮麗的淺藍色洋裝,臉上也抹著簡單卻不失禮節的妝容,她本身就是一位相當有氣質的人,現在又特意裝扮起來,一微笑起來連我都直直發愣。 「阿姨真的長的好出眾,好漂亮。」我看著從剛開始就保持一貫微笑的阿姨說著,看起來一點都不像病人。 「我媽生病以前很喜歡裝扮自己,聽說她以前是一名空姐,但是后來因為些家庭因素就被迫要離職,再后來就遇上我爸??」 想起當時陳文儀說的話,我忍不住的問他,「你們家跟陳文儀家到底有甚么關係?上一次陳文儀說的那些話又是甚么意思?」 「她爸是我媽的初戀情人,也就是說,陳文儀當時口中所說的賤人指的是我媽,很驚訝吧?我跟她之間的關係竟然這么復雜。」 我愣住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反應,恢復思緒后我疑惑的問,「但是初戀情人跟現在又有什么關係?」 他原本要開口說話,但是阿姨的上臺轉移掉他的話題,他心情看似不錯的淡淡一笑,「我媽要上臺了,等一下繼續跟你解釋。」 我點點頭,也將心思灌注在阿姨待會的演出上。 阿姨表演的樂器是小提琴,她將小提琴靠在肩上,右手上的弓輕輕的擺在弦上,她緩緩的閉起眼眸,深深的吸一口氣。 優美的旋律隨著弓與弦的道道摩擦飛出來,就像是會跳動一樣,每個旋律每個音符彷彿都跑到人們的周圍,溫柔有如被大地擁抱,音符輕挑的跳進耳畔,環繞整個大腦。 在阿姨溫柔的呵護下,我的眼神飄向阿恒,他的眼眸里滿滿的都是彩色的光芒,阿姨就像是他存在的一克靈魂,少許的一克卻是支撐他最強大的力量。 馀光,我看見黑漆漆的角落走來一個男人,他找個最靠邊的椅子坐下,他身穿一件黑色的皮革外套,脖子還有手背上滿滿的刺青,看起來就好像等會會掏槍出來掃射我們的恐怖人物。 不過仔細一看似乎有點眼熟呢。 表演停止于最后一個優柔的音調,阿姨拿著弓的手隨著喘氣的身體移向身體一側,她睜開眼睛朝著觀眾們深深的鞠躬。 大家都給予自己最熱烈的掌聲及歡呼,阿恒也一樣,他笑得很開,手也是拍的最使勁。 阿姨的表演長達十多分鐘,結束后,那個男人也離開座位。 李嘉豪說要跟他mama通個電話,于是就暫時離開。 阿恒帶我到林子里的一處地方,他說那里極少人會來,所以聊秘密及心事是最好的地方。 越過許多繁茂的雜草,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小溪,小溪里的水很清澈,可以很清楚看見月亮的倒影。 我們隨意的找一個空位坐下,這里真的好幽靜,安靜的彷彿這個地球只有我們兩人還有陪伴我們的月亮。 「其實我一開始也不太明白為甚么mama要對一個有婦之夫如此執著,明明我們也有一個很愛我們的爸爸,陳文儀的爸爸也有一個很愛他的妻子,這樣有著愛存在的兩個家庭難道不好嗎?以前曾經好幾次我都勸她放棄,放棄這段感情,可是她卻怎么樣都不肯放手。」 「直到我國一的時候,她才說他們之間曾經有過一個誤會,因為這個誤會使得兩人的愛情最終以悲劇收場,多年以后,他們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他們再一次遇見彼此才發現其實自己愛的一直都是對方,我mama其實早就已經要捨棄這段感情,只是陳文儀爸爸不肯放手罷了,這件事情被陳文儀還有她mama知道以后,就一直對我們有很強烈的敵意,也就因為這樣,我任由她欺負我都可以忍耐,如果這樣她的心情能好受些,那沒關係。」 我的膝蓋屈起來,眼睛總盯著小溪的石頭,「聽你說完我忽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大概是你在說故事時我可以聯想到阿姨的那種心情吧?阿姨是一個很心善的人,可是明明這么善良卻得不到她想要愛情。」 「明明彼此是相愛,現實的結果只能讓這段感情與自己擦肩而過,這種無奈的心情我想我媽都壓抑在心里面,可是她面對我時總是笑笑的表示自己有我就很滿足了,我媽真的很傻。」說著說著,他笑了。 原來相愛這件事情并不是只有雙方有感覺下才產生的,而是必須要一起面臨許多風雨,一起克服才能成為最好的愛情。 我沉默許多忽然想起剛剛那個滿身刺青的男人,「剛剛我有看到一個全身都刺青的男人,那個就是陳文儀的爸爸吧?」 「沒錯,每一次只要我mama有演出他總會默默地出現,替我媽掌聲,不能浮現在水面的愛那就只能默默的給予支持,我相信他們之間也有了默契,雖然她爸爸總是小心翼翼的出現,但是我媽都知道。」 聽到這里我忍不住的揚起微笑,繼續聽他述說他們的故事。 「所以我媽積極的參與安寧中心任何的演出,除了是自己的興趣外,我覺得更多的可能性就是他了。」他低眸無聊的拔著雜草,眼底那種說不出口的感覺滲透出來,「卿枋,這給你。」 我低下頭接過他手上的東西,攤開手掌一看是一顆淡藍色的星星糖,這一次看到星星糖的感覺與上一次不一樣,現在的我知道星星糖對于他而言是存在很沉重的重量,是他寄託的希望。 「為何又給我星星糖,而且還是淡藍色的。」 「你不覺得淡藍這個顏色就好像天空的顏色嗎?剛才的話題有些沉重,吃下一些溫和顏色的糖果,心中的沉重會減輕很多。」他朝我一笑。 我將那顆淡藍色的星星糖含進嘴里,甜甜的滋味在嘴里化開。 「我曾經看過一段話,它說如果把生活上的瑣事都平分在心臟里,心臟將它劃分為五等份,只要對生活上的事情有所失望或是絕望,心中其中一個等份就會枯萎消失,到最后一片枯萎就是人類最接近崩潰的時候,那個時候想要繼續存活力量就會消失。」阿恒望著夜空長長的說著,語氣盡是柔和。 「那你覺得你心剩下幾片呢?」 他搖頭,「不清楚,我很清楚的是我媽會是我心中最后的那一片,最后那一片會是心中最重要最能支持自己的那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