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余溫
書迷正在閱讀:惑星靈能者、當(dāng)我一輩子的經(jīng)紀(jì)人、油桐花開、反派男主們?nèi)贾厣恕緉ph 火葬場】、自己嗑的CP自己救、德萊忒(NPH)、好久,不見、煙霧迷漫、不想再害怕、學(xué)姐(校園,1v1)
徐姮認(rèn)為徐渚是真的很快就回來了。 她吃了藥,歇了一會兒,才剛穿好睡衣睡褲,還沒來得及躺下來,就聽見家里客廳有開門的響動。 見徐渚提著兩袋東西進(jìn)來。 有吃的,也有他去藥房買的藥。 “坐起來了?有好一點嗎?” 徐渚剛走進(jìn)房間就關(guān)切地問她道。 “吃完藥了,好多了。” 小腹的疼痛在逐漸減輕,取而代之的是無以復(fù)加的饑餓感,以及發(fā)燒之后渾身無力的感覺。 徐姮嗅到了香香的氣味。 她在徐渚拆袋子的時候就非常自覺地把裝著生滾粥的打包碗拿過來,而徐渚也順手給她遞了一個勺子。 徐姮很喜歡這種默契的感覺,沒有任何需要說出來的客套。 即使他不是父母這種一直顧養(yǎng)她的角色,也不是大她許多的那種哥哥。 他們是一樣的年紀(jì),其實并不用誰來讓著誰。 她是什么樣的,需要什么東西,曾經(jīng)對他做過什么,徐渚都知道。 但他還是沒有絲毫猶豫地在關(guān)心她、照顧她。 徐姮連連吃了好幾口,熱熱的粥讓她的身體產(chǎn)生了一種真實的暖暖感覺,而不是發(fā)燒時的那種虛弱的熱感。 可她的眼睛好像還是燙的,似乎都快燙出了眼淚。 徐姮抬頭快速看了一眼徐渚,覺得眼睛仿佛真的被粥的熱氣給熏得潤潤的,連忙摸了一下眼角,又低下頭去。 慌亂中瞥見的他還留在自己眼前。 外面可能還在下小雨。 哥哥的發(fā)梢有點潮,有些凌亂。 還穿著他在家才會穿的黑色運(yùn)動短褲,上身好像是因為要出門才隨意套了一件帽衫,上面有著被雨打濕的斑斑點點。 現(xiàn)在的他好像才脫離了那種她能看在眼里的從容與成熟,和湯昳時絕對不一樣。 可他又正站在書桌前,在有條不紊地拆著他買回來的其中一盒藥。 徐姮突兀地問他說: “你吃了嗎?” 不知道為什么,她在這會兒忽然叫不出那聲“哥哥”了,但又想和他說話,只能開始你啊你的。 “等會兒吧,先看看小月你的情況。”徐渚說著便把他剛拆出來的藥遞過來,“說不定還要再出去一趟,到時再吃也不遲。” “這是退燒藥,藥房的人說發(fā)燒的話只吃一顆200毫克的布洛芬退燒效果不好,再吃一顆這個。” 徐姮接過徐渚手中的藥,他接過她手里的碗,再把她那喝了半杯的紅糖水遞回給她。 等她吃完藥,徐渚仍然還是那個在cao心的哥哥,說: “多喝點粥,吃太少了。” 徐姮搖搖頭,縮回了被子里,把自己裹到只剩一個頭露在外面,回道: “你去吃飯唄,我真的已經(jīng)好多了。” 她擔(dān)心自己會在徐渚回來之前睡著,繼續(xù)道: “我要是睡著了你把我叫起來。” 徐姮看徐渚皺眉的表情就知道他要拒絕她,又加了一句: “你得把我叫起來刷牙。” 說出來的語氣像是某種不可拒絕的命令,但她的聲音從來都沒有硬氣過,現(xiàn)在聽起來估計只有被嬌慣的頤指氣使。 徐姮只是不想鳩占鵲巢,畢竟這是他的房間,他的床。 她說完就不再看徐渚,管他是點頭還是別的什么,翻了個身專門來背對著他,還拿出自己的手機(jī)翻看一條來自“10086”的短信。 仿佛這樣就讓她說出的話真的就變成了他必須做到一件事。 以前就是這樣的,她越是擺臉色,他就越是會滿足她。 隨后徐姮只聽見了徐渚收拾的聲響,他并不會像mama那樣催個十遍二十遍來強(qiáng)迫她吃東西。 身體仍然疲憊,但徐姮覺得更多的是因為發(fā)燒的緣故,讓她才醒來沒多久又開始犯困,這種被逼著睡覺的感覺也只有生病吃藥才會有了。 不過哥哥肯定會叫她起來的。 ……大概吧? …… 徐渚把徐姮吃剩的粥、喝剩的紅糖水都拿去了廚房。 在進(jìn)入廚房前的他再三轉(zhuǎn)頭確認(rèn)他房間的門不是被他虛掩著,而是真的關(guān)緊了。 這樣萬一meimei出來的話,他能聽見開門的動靜。 他摸了一下杯壁,也碰了一下碗。 原本熱燙的粥現(xiàn)在是溫的。 杯子里的紅糖水已經(jīng)冷了。 下了雨之后的家里也有涼意,今天晚上是不需要開空調(diào)的舒適溫度。 但徐渚卻在這時脫掉了套在身上的帽衫,似是覺得很熱,又返回客廳,順手扔到了沙發(fā)上。 再次無聲走入廚房的他不是簡單地觸碰那個杯子,而是把裝有紅糖水的杯子拿起,讓頂燈燈光完全貫穿透明的玻璃杯。 ……他找到了徐姮喝水時留下的那個淺淺的唇印。 然后將杯子握在手心里。 不在光下的杯口其實很難找到那個并不明顯的唇印。 看了半天的他突然抬頭通過廚房的窗看向黑漆漆的雨夜。 朦朧的雨聲和那細(xì)微的唇印一樣微不可覺。 但這深沉的夜讓站在光里的他只有感同身受。 指腹在輕輕地、不可自控地摩挲著留有印記的位置。 像是在猶豫著,徘徊著。 徐渚最終還是再次拿起杯子,用自己的唇覆住那個好像并不存在的唇印。 用最自然的姿勢喝了一口涼絲絲卻也甜蜜蜜的糖水。 再拿起她用過的勺子,吃了一口她剩的粥。 只是這次他的動作利索多了。 以前他也會吃meimei剩下的,亦或者她不喜歡而專門丟到他碗里的。 嗯,這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但徐渚卻將那一口粥含在嘴里,走出廚房,專門去看了一眼他的房門。 這時整個家里全然寂靜,和meimei之前在睡覺時的家一模一樣。 但他能聽見他現(xiàn)在吞咽時的細(xì)微聲響。 像是在吃什么毒藥一般,好像如此咽下,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可不是早就回不了頭了嗎? 他原本不希望徐姮發(fā)現(xiàn)他的所作所為。 但現(xiàn)在的他莫名其妙地希望他的meimei能打開這扇門,驚訝又疑惑地看著他。 就和她不久前問他在陽臺做什么一樣。 她一定知道了些什么吧? 現(xiàn)在她要是出來—— 他覺得他會告訴她的。 徐渚再次緩步來到陽臺。 打開門的時候沒有發(fā)出任何動靜,客廳里的燈再次被他關(guān)掉了。 往他的房間門口看去,看了半晌。 他知道他的meimei并不會輕易滿足他,生病脆弱的她不會在這個時候出來的。 meimei絕對是在縱容他。 她絕對知道他喜歡什么,在圖謀什么。 他的meimei時時刻刻提著那根已經(jīng)咬鉤的魚線,任他游遠(yuǎn)了,自由了,她再勾一勾手指就能把他拉回來,就算是頭破血流也要義無反顧地再次回到她身邊。 徐渚于黑暗中拿出衣簍里被徐姮扔在里面的軍訓(xùn)服上衣。 再次湊到鼻前,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衣服上留有薰衣草的香精味道。 現(xiàn)在的洗衣液味道都很濃,他看見mama讓徐姮帶去學(xué)校的就是一瓶印有紫色薰衣草圖案的洗衣液。 但他能從中敏銳地捕捉到令他熟悉的、讓他懷念的、乃至于夢到過無數(shù)次從而刻骨銘心的、屬于meimei的隱秘味道。 甜甜的香氣。 卻不像是他剛剛喝了一小口的紅糖水,入口便甜到膩牙。 這種味道明明很淡,可讓他分辨出來之后就仿佛能致幻,越聞越甜,越聞越是上癮,越聞越是忘不了。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覆去身下。 硬到發(fā)疼的玩意兒讓他很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對meimei到底抱有一種何等齷齪的想法。 甚至他早就知道了,并且覺得自己能偽裝得很好。 至少mama不再記得那些他在失控時用吼才能說出來的真心話。 他不在乎mama是不是假裝不記得。 他只在乎mama是真的讓他回來了。 徐渚的呼吸被他拿在手上的衣物所包裹,聽起來逐漸迷離且沉重。 但他有意識地在減輕自己呼吸的頻率。 只是這黑夜實在是太過安靜了。 其實并不適合做這種不能被發(fā)現(xiàn)的事情。 他的手也只是死死地按住自己的下體,不愿去撫慰,也不想要什么快感。 這種由meimei主導(dǎo)的cuojue會讓他感到莫名興奮異常,他就喜歡這種因為她而存在、因為她而痛苦的感覺。 就算僅僅只是臆想。 任由自己的腦袋放肆地去一遍一遍想著他剛剛碰觸到的她的體溫,纖細(xì)白皙的手臂,隱隱窺見的胸前的輪廓,還有她坐起來之后于那薄薄的T恤之下微微凸起的兩點。 當(dāng)然還有她別扭著卻在真切依靠他的聽話表情。 她今晚給他的實在是太多了。 多到讓他有了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徐渚不知道自己在陽臺的寂靜黑夜里消磨了多少時間。 再次推開自己房間的門時,他并沒有叫醒熟睡的徐姮。 而是站在漆黑的客廳與自己房間的邊緣,靠著床頭小夜燈的微弱燈光凝視著在他床上安然睡去的她。 慢慢走近,緩緩地掀開被子的一角。 俯下身去輕輕地吻了一下她溫?zé)岬闹讣狻?/br> 再把一件短袖放到了她的手邊,重新蓋好被子,掖了掖被角,關(guān)上燈。 快步從這個屬于他的房間里落荒而逃。 …… 絕無任何可能接受他所珍愛的meimei會有屬于別人的時刻。 現(xiàn)在不可以,以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