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和他的廢話網友 第63節(jié)
“我……我……”蜘蛛妖的聲音打顫,眼神里透露出nongnong的恐懼,“我不能喝,我會死的。” “這么怕死啊?”屏竹挑了下眉,忽然俯身湊近了蜘蛛妖,后者驚恐地點頭,而屏竹的臉上則是緩緩展開了笑容,他說,“既然怕死,那我就更想看你喝了。” 惡鬼的行為一向簡單粗暴,屏竹尖銳的指甲直接卡進蜘蛛妖的脖子中,強行按著他,另一只手將瓶子里的螭吻血全部倒入了他的喉嚨里。 確定蜘蛛妖的最后一口血也咽了下去,它才抬手像是扔破布一樣將他扔到了角落里。 然后,跟修羅無異的視線轉向了其他的妖怪和人。 不等其他人和妖求饒,角落里突然有了動靜。瑟瑟發(fā)抖的人群明明心慌害怕得要死,卻還是控制不住地想去看那蜘蛛妖的下場。但也就是這一眼,近乎讓人目眥欲裂。蜘蛛妖已經化作了原形,幾只腳以一種怪異扭曲的姿態(tài)掙扎著,而他的身體開始鼓鼓囊囊,又莫名其妙地癟下去,在如此反復了七八次以后,只聽嘭得爆炸聲。 幾分鐘后,宋離隨意抬手撤下了那一層透明的保護罩,保護罩外的空間內、人群的頭頂、肩膀和嘴邊濺了無數(shù)屬于蜘蛛妖的碎rou和腥臭的血。 空氣中的血腥味洋洋灑灑飄在地板上,幾個人類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終于一口氣沒喘上來,眼睛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屏竹見狀不由得切了一聲:“都敢喝神鹿的血,我還以為這群人膽子多大呢,結果也就這么點嘛。” 邵修:“……” 邵修默默后退了一步,與屏竹肩并肩,扭頭去觀察屏竹。大概是他的視線太過□□直白,屏竹扭頭,頗為不耐:“盯著老子看什么?” ……這惡鬼的脾氣是真的不太好 ,也就在宋離面前做小伏低。 邵修輕咳一聲,試探的問了兩句:“那個,屏竹兄弟,有興趣來我們三界管理處上班嗎?” 屏竹:“干嘛,你要聘請我當三界管理處的處長嗎?那我可以考慮一下。” 邵修:“……” 邵修只是單純的覺得屏竹對付妖怪真的有點手段,要是安排進監(jiān)獄倒也不錯。誰知道人家張嘴就是三界管理處處長,元凱還沒下臺呢,何況他哪有這么大的本事。 宋離聽著他們的對話,想到自己似乎還未給邵修做介紹,便抬了抬眼眸指著屏竹:“羅浮山第二任鬼帝,心高氣傲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哪怕邵修是妖,也聽說過地府的一些傳聞,知曉地府的結構。 就這么只惡鬼竟然是羅浮山的第二任鬼帝—— 那也難怪對方那一臉不屑。 打擾了。 將發(fā)揮空間再度交給了屏竹,宋離和邵修便離開了實驗室。一回頭,見明霜正站在門口,宋離先笑了笑:“處理好了?” 明霜點頭,她打開手心,金色的小鈴鐺安靜盛放在掌心,小小一個極為精巧漂亮。 重新將小鈴鐺貼身保存,明霜望著宋離的雙眼認真鄭重道:“我和閔玉的恩怨也結束了。” 宋離同樣注視著她,在這一刻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多的沒說,只點頭表示知道。 回程時,邵修與宋離明霜分道揚鑣。 宋離帶著明霜回到家,小白虎挨著明霜趴在她懷里黏糊糊地舔舔她的手指。一鹿一虎相處得相當和諧,宋離就是在這份和諧的氣氛中開了口:“打算什么時候走?” 明霜聞言不由得笑:“真是什么都瞞不過您。” “明天吧,我的身體基本上已經大好,我想帶小云朵先去一趟云境的家,那里有她留給小云朵的一些禮物,至于后面……再說吧,可能還是像以前一樣,哪里有需要,我就去哪里。” 被囚禁百年是個意外,意外發(fā)生之前她便一直遵守著和浮月的約定。 浮月神隕之后,她將帶著浮月的意志,走遍三界。 現(xiàn)在身體大好,就該重新去履行承諾了。 宋離從來不會干預明霜的選擇,聽到這話也沒有感到意外,只是告誡了幾句:“注意安全,有擺不平的事情可以隨時找我。” 頓了頓,他問道:“人類的聯(lián)系方法會嗎?有手機嗎?可以加個微信,聯(lián)系起來比較方便。” 明霜聽得緩緩瞪圓眼睛,然后有些不好意思:“所以,闕臨大人,你要給我買一個嗎?” 宋離忽然頓住了:“……” 應下明霜的同時又不免嘆了一口氣,誰知道他這一天天打工干活,最后錢都花在了這種地方。 也不知道把屏竹的手機送給明霜現(xiàn)不現(xiàn)實。 唔,估計不太行。 算了。 … 趁著還未去夜色上班,宋離帶著明霜去了商場內的專賣店買手機,雙方加了微信,將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好,明霜于第二天離開。 接下去的一段時日,整個平磐鎮(zhèn)似乎都陷入了久違的平靜。 宋離照常上班下班,偶爾能碰到前來買奶茶、夜店喝白開水的封愈。 屏竹也從1802別墅回到了宋離的身邊,偶然還當趙榮的尾巴,至于1802內的那一行人,傻的傻瘋的瘋,并沒有多少人關心。 高毅趴在吧臺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他的目光漫無目的地落在清吧形形色色的客人身上,最后轉到了從視野中經過的宋離。見宋離回到吧臺,他問了句:“這幾天清吧的客人是不是多了點?” “嗯。” 高毅摸摸下巴:“雖然沒了鹿血酒,不過夜色的生意大差不差。” 剛說完,照顧夜色生意的封愈便邁著大長腿走到了吧臺。最近封愈來得勤,一些清吧的老客戶見他都覺得眼熟,自然而然的,也都知道對方似乎只是單純喝酒消遣,哪怕對封愈那張臉再感興趣,也沒人上前搭訕。 畢竟在他們那個圈子里,封愈都快被某位求而不得的追求者吐槽到一文不值。 封愈自然也聽高毅一臉壞笑地談起過,但表現(xiàn)得絲毫不在意。手指輕輕一點桌面,他抬眸看向高毅身后的酒,還未說話一杯奶茶已經遞到了他的面前。 封愈順著那奶茶看過去,修長冷白的手指剛剛脫離奶茶杯子,帶著健康淡粉的指甲一晃而過,青年將手收回,對上封愈的眼神笑了笑:“你今天來得晚,里面的冰塊都融化了,可能味道沒有最初的好。” 封愈絲毫不在意。 高毅見狀也吐槽了一句:“怎么可能,再難喝的奶茶對于封老板來說都強過咱們清吧的酒和橙汁。話說回來,封老板,你可能真是我見過最喜歡喝奶茶的男人了。” 說完又嚇唬了對方一句:“聽說一直吃甜的對皮膚不好,你小心變丑。” 封愈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眼神里有明明晃晃的嫌棄和不屑一顧。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他身為鬼怪,毫不夸張的講他這張臉是直接焊死在臉上的,就連傷口都能緩慢愈合,吃甜的算什么? “多慮了。”封愈扯了扯唇,“變丑這種事情比我的喪葬品店破產的可能性還要小。” 高毅:“……”你是真的自信啊。 高毅一臉無語。相比之下宋離倒是忍不住笑了笑,尤其是在看到封愈動作利落地將吸管插進奶茶吸了一口,他彎了彎眼睛問:“還行嗎?” 封愈實話實說:“確實比這里的酒和橙汁好喝。” 高毅翻了個白眼。 高毅有心想告別這個話題,畢竟封愈的‘實話’在某種程度上刺激了他的心臟,是在說他調的酒不好喝。但想了半天,高毅也只冒出一句:“封老板今天怎么來得這么晚?剛才還有人跑過來問你今天來不來。” “送貨去了。”封愈道,眼角的余光掃到宋離似乎有點興趣,忽而記起自己當初在派出所與宋離見面那回,青年假裝人類實則看熱鬧看得格外起勁。 還挺愛聽八卦。 想了想便簡單地將事情交代了兩句:“一對老夫妻的兒子被車撞死了。” 高毅當即啊了一聲,忍不住發(fā)問:“封老板你說的是不是隔壁鎮(zhèn)那家,他們家庭條件挺好的,住那種獨棟小別墅呢。” 意料之內地看到了封愈點頭。 “你的消息好靈通。”宋離對高毅說。 高毅聞言撓了撓頭:“還行吧,我朋友多嘛。正好有個朋友是他們家隔壁的,昨天還在聽他說人撞得很嚴重,不知道能撐幾天,沒想到今天就沒了。” 說到最后難免有點唏噓。 高毅甚至還聽說前段時間這出車禍的小伙子還在接觸相親對象,如果合適就會談戀愛結婚,沒想到意外來得這么快。 “老夫妻倆就一個小孩,好不容易培養(yǎng)成才,對方自己工作能養(yǎng)活自己了,結果發(fā)生這種事情,這心里得多難過啊,”高毅搖搖頭,“而且我聽說老太太身體還一直不太好,兒子出事以后暈倒好幾次了,是不是真的?” 最后一個問題明顯是問封愈的。 “應該是真的,我送貨過去的時候是別人來拿的。” 至于老夫妻倆,聽那人說因為遭受的打擊太大,所以一時還沒能從病床上醒來。沒辦法,這喪事暫且只能由家里親戚幫忙辦。 高毅聞言,更唏噓了。 一連幾天,宋離都能從高毅的嘴里聽到那出車禍兒子去世的一家子的事情。 因為可以談論的事兒實在是有點多。 譬如: “當初跟吳立軒相親的那女孩兒條件據說可好了,人長得漂亮,工作又好,也是很有情有義,吳立軒的葬禮她還出席了,結果你猜怎么著?吳立軒的一個表哥估計是喝多了,直接把那女孩給堵了。” 高毅嘖嘖兩聲,眼中全是對那傻逼表哥的嫌棄:“真是臉都不要了。” 宋離問了句:“那女孩沒事吧。” 高毅:“女孩沒事兒,被其他來參加葬禮的賓客發(fā)現(xiàn)了,其中一個還直接把吳立軒的表哥給揍了一頓。不過女孩雖然沒事兒,那揍人的被訛上了。” 在高毅的講述中,吳立軒表哥一家都是奇葩。 當兒子的在葬禮調戲表弟曾經的相親對象,當?shù)鶍尩弥獌鹤颖蛔嵋院蟛蝗チ私馇耙蚝蠊谷蛔е眯娜说氖直劬鸵獙Ψ劫r錢,還張口就是獅子大開口,要賠十萬。 “我這輩子就沒聽過這么搞笑的事情,那傻缺醫(yī)院都沒去,就挨了一拳頭,當?shù)鶍尩囊思屹r十萬。” 高毅說到這兒的時候白眼幾乎要翻到天上去了。 “賠了嗎?” “那肯定沒有啊,啥家庭啊隨隨便便拿出十萬塊。再說了,這要是換成我,我寧愿把這十萬塊給乞丐也不給這一家子。”高毅聳肩,“所以吳立軒表哥一家子就在葬禮上鬧起來了,后面還把吳立軒他媽給氣暈過去 ,沒辦法,其他人就報警了。” 至于報警之后是如何個情況,高毅倒也沒有聽說。 他的朋友就給他分享到這里,想來后續(xù)是有的,就是沒那么快。 “我要是吳立軒,我做了鬼都要回來一趟,把這家子傻逼給嚇撅過去!” 高毅道。 … “cao!” 時隔七天,高毅拿著手機一臉的震驚之色。 他的目光迅速在清吧內搜索宋離的身影,想把某個消息告知對方。然而掃了兩圈,他那傲人的視力也沒能找到宋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