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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折黛在線閱讀 - 折黛 第54節

折黛 第54節

    她一下子像一朵沒經過養過滋養的花一般枯萎了,攏著個頭,小聲地罵他是變態。

    感受到懷中人的萎靡,男人有種捕獲到獵物的勝利感。

    他將黛爭翻了個面,膝蓋擠進她的腿間,徹底將她擠在墻邊。

    “為什么還要這樣。”

    她說話的時候嘴角滲出一絲血跡,那是他的。

    他根本沒做思考就吻了上去,結果黛爭又咬他,勾纏出濃郁的血腥味時,他才松口。

    黛爭氣若游絲地靠在墻邊,她以為他喝了酒,但除了血味,只有淡淡的茶香。

    傅蘭蕭答非所問,“也太愛咬人。”

    他毫不在意地將手上的血甩掉,盡管馬上又流出新的,他好似都不怕疼的。

    他伸手去去抹她嘴角的血,黛爭歪過頭,不想讓他再碰。

    這個動作無疑挑釁到了他,被他用手指掐著下巴狠狠掰過來,結果面上留下了更多血痕。

    在月光下,還有些觸目驚心。

    “你既然已經說要等我膩了,哪有中途去勾三搭四的理。”

    可黛爭就是個不安分的。

    居然還有人對她堅持不懈。

    明明她并沒有什么魅力在身上。

    “什么膩了,我哪說過那些……”

    “天天見我跟仇人一樣,不是我,長安還有人搭理你嗎?”

    不知好歹。

    “不是你那夜說等我舍棄你,就放你自由,說過的話轉頭就忘,是你的一貫作風嗎?”

    “恢復良籍,恢復你做女子的身份,給你一筆可觀的銀兩,讓你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你不想要?”

    騙子。

    在汝城的話忘得一干二凈。

    太不知好歹了。

    “是、是真的嗎?”

    黛爭好似在和他這段不清不楚的窒息關系中找到了一線希望,“我該怎么做?”

    明明好不容易看到黛爭的笑顏,傅蘭蕭卻心煩意亂起來。

    他不知道為什么。

    應是黛爭除了功課一竅不通,看的他窩火。

    蠢死了,笨死了,從來都不會選擇對的。

    “真想不明白,你哪來的本事讓別人念這么久。”傅蘭蕭不再回答黛爭的問題,又想到魏家那個毛頭小子那個憧憬的表情就覺得十分不對味,語氣怏然。

    黛爭蹙眉道:“我也沒……”

    “什么沒有,”他不想聽黛爭拖拖拉拉的解釋,有多無辜一樣,不容置疑地問:“說,別以為逃了過去,給他看什么了,什么叫就他看過。”

    黛爭真是百口莫辯,“你怎么不去問他,我哪知道!”

    就算她排斥他的靠近,也無法阻止黛爭的聲調輕快,因為她看到希望了。

    因為太過想念,甚至無法去辨別其中的真假。

    她也認為不會太久的,他的婚期就在下個月,有了正妻和自己的府邸,不久后還將會有自己的孩子,他口中毫無本領的她,離自由就不遠了。

    也即將會有一筆可觀的銀錢,良籍,堂堂正正的做個女子了。

    傅蘭蕭心煩意悶,“走神什么。”

    黛爭回過神,趕忙道:“沒有的。”

    他可是能從她這雙眼睛中讀出太多東西,臉色陰郁,揪著飯局那句話不放,逐步排查道:“我看就是那次在馬場吧,你不是和他偷偷出去了。”

    一定是因為別人覬覦了他的東西。

    他才會生氣。

    但他現在不至于去點魏首輔,他們都還有用。

    “什么叫我和他出去,我是自己出去,他又跟上來了。”

    不在他的視線內和其他男人共處一室,就會出事。

    他幸好把她安排到金茹身邊去了,不然保不齊在秘書省也會出事。

    她就是看著憨厚老實罷了。

    “嗯,所以。”

    傅蘭蕭等她繼續說,手還伸進她的衣領,貼著她被將束胸的布帶解開,復爾抽出亂放在心口處,拿她那處當桌面點。

    “別、”她無用功地推攘了幾下,直接被他捏疼了,才迫于威壓道:“我就是在那里閑逛,跟他說了幾句話罷了。”

    “那你那次腳上不還有他的手帕嗎?”

    慣會裝傻充楞。

    “因為我腳受傷了呀,當時摔倒了。”黛爭訥訥道,“那日你還生氣先走了,最后還是人家把我送回來的。”

    “我沒有生氣。”

    黛爭覺得他也太厚顏無恥了。

    到底是誰那晚上讓她讀那些文書的?

    “反正就是這么個事,具體我也不知道,你要是真想問的一清二楚,就去問他去。”

    傅蘭蕭薄唇緊抿,像是要發作的前兆,卻聽聞一聲又高又兇的渾厚男音,打破了夜晚的靜謐。

    “誰在那?!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

    長安有幾類特殊職業并不休沐,武侯要維持坊間治安,也只能在眾人休沐的時節中,怨聲載道地換班,要是在這時有人尋釁滋事,被打死也沒人管。

    那武侯提著燈籠,隱約看著坊間的深巷處有人影,還以為是偷盜的賊人,快步向前。

    黛爭一下子被嚇到了,本來是最沒有做虧心事的她,現在比誰都虧心。

    因為她知道他們的關系見不得光,難以啟齒。

    “我們快走。”

    她小聲催促著傅蘭蕭,身體扭動,以為傅蘭蕭也會趕緊離開。

    誰成想,他巍然不動,依舊像山一樣將她籠罩。

    “怎么還不走,要是被發現了……”

    黛爭微愣,被發現了能怎么樣,傅蘭蕭是九皇子,而那人只是一介武侯。

    少女因為緊張而流下一層薄汗,碎發貼在額角,凈白的臉蛋上,散發著像絲綢一般的光。

    像是山野中偶然出現的精怪。

    就在她的一念之間傅蘭蕭又扳過她的下頜,咬上她的唇瓣。

    他才是真正的野獸,對于獵物則是毫無章法的啃咬,只為將她拆骨入腹。

    她毫無抵抗的能力,只能任憑他人蹉跎,舌尖都快被吮的發麻,他啃吻著她一路向下,待到喉間,就像被鎖喉的可憐野鹿。

    她突然知道被取笑的紅梅是怎么來的了。

    “喂,那邊的,快點回話!”

    武侯提著燈籠越走越近,他隱約看出是兩個人,他擼起袖子,氣勢洶洶,“吾乃安樂坊武侯,是不是要把你們抓到衙門去,你們才——”

    人影的輪廓越來越清晰,他才明白他們正在做什么,他看出矮個那人也穿著男裝,大約是獵奇心理作祟,又往前探了幾步,想看個一清二楚。

    他僅有幾步之遙時,看到那高大的華服男子將懷中那人抱在身側,扭過頭直勾勾地盯著他,表情森然陰冷。

    絳紫色的衣袍在黑夜中也近乎被融了進去,墨發飄揚,武侯只記得那人唇上帶血,一如鬼魅。

    本應是曖昧繾綣的趣事,怎么變的這么邪門了。

    “我、我……”他是不是遇到鬼了?!

    傅蘭蕭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滾。”

    “對不住!非禮勿視!”武侯一下子被男子的氣場震懾到了,他真怕自己遇到的是鬼,趕忙給鬼大爺道歉,向后退的時候還跌坐在地上,燈籠都來不及提,屁滾尿流地嚇跑了。

    一場像撕咬般的吻結束后,黛爭整個人都是懵的,像缺氧了一般。

    “為什么不走啊。”黛爭覺得丟臉死了,眼眶紅著,嘴唇紅著,一副將哭未哭,任人蹂/躪表情。

    傅蘭蕭卻很滿意她現在這副德行,這才是他想要的哭泣。

    眼淚都應該這么掉。

    ‘殿下要把我周遭的一切變成您的,這有什么意思呢?’

    “是啊,無趣極了。”

    他喃喃自語,

    黛爭不懂傅蘭蕭在說些什么。

    總之肯定是在說胡話。

    見他一副還是不肯走的模樣。

    他的聲音帶著濃烈的欲/求/不/滿,“你來,主動點。”

    黛爭不是不懂,但讓她放開臉皮,她做不到。

    “你不是說,你的身子是我的,等我膩了,我自然會放你自由。”傅蘭蕭回味似的親親她的耳垂,在她耳邊呢喃,“但我要你,心甘情愿。”

    她的眼睛一亮,又馬上黯淡了下去。

    傅蘭蕭的保證可以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