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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魔尊徒弟總是以下犯上 第48節(jié)

    門剛關(guān)上,葉瀾玄就開始咆哮:“你自己壞倒也罷了,還要帶歪身邊人!童兒還小,懵懂純真,心性不穩(wěn),若是有樣學(xué)樣成為第二個你,叫我如何管得過來?!”

    蕭鼎之完全沒把他的咆哮當(dāng)回事,悠閑自得地慢步至床榻邊,伸手觸碰軟硬度是否合適。

    “蕭鼎之?。。 ?/br>
    “我在?!笔挾χp聲回應(yīng),脫靴上榻,旁若無人地慵懶側(cè)躺,單手支頤,眸光流轉(zhuǎn),“師尊,來。”

    葉瀾玄假裝沒看見,拽了一張八仙椅坐在門口,cos門神。

    蕭鼎之并不強(qiáng)迫他,就著撩人的姿勢,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史上最美“門神”。

    他的目光溫柔纏綿,像輕盈飄帶繞過屋子正中的八仙桌將葉瀾玄輕輕纏繞。須臾又鉆進(jìn)重衣衣領(lǐng)探入細(xì)膩肌膚,在心口上淺淺撩撥。

    魔一旦妖起來,就沒妖什么事兒了。

    世間不乏妖孽,傾國惑君的比比皆是,葉瀾玄不曾親眼見過。但輕紗帷帳之中的絕色妖男,收斂起超強(qiáng)戰(zhàn)力,百煉鋼化為繞指柔,要姿色有姿色,要風(fēng)華有風(fēng)華,只需一眼便會被他攝走神魂,讓人想拋開一切隨他逍遙享樂。

    葉瀾玄心神蕩漾,差點(diǎn)被他勾去。但木樓不比石室,別說隔音效果,就是稍稍走動,都會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那張床榻看著弱不禁風(fēng),哪能承受風(fēng)雨飄搖。

    葉瀾玄定心定神,開門喊店小二上一盤干果。

    店小二很快端來花生雜果,站在門外好奇的目光越過葉瀾玄看著榻上的慵懶美男子。

    這荒山野嶺偶有修士路過,葉瀾玄一行人進(jìn)店,店小二便知他們是仙修。

    起先暗自感嘆修士見了不少,卻從未見過這般人間絕色。

    兩位年輕仙修,一個仙風(fēng)道骨,清雅似仙;一個顏如舜華,明艷曜眼。身后的小童兒冰雕玉琢,玲瓏可愛。

    三人駐店,蓬蓽生輝。金錠放在桌上的那一刻,更顯氣派。

    現(xiàn)在明艷公子側(cè)臥在榻,輕紗帷帳半遮半掩,朦朧輪廓艷殺百花。

    葉瀾玄見店小二久候不走,盯著自己身后,雙眼放光,擰眉喝道:“亂瞧什么,再看剜了你的眼?!?/br>
    店小二受到驚嚇,連連道歉,慌慌張張跑下樓去。

    房中傳來輕笑聲。

    葉瀾玄沉著臉,“嘭”地一聲大力將房門關(guān)閉,沒好氣道:“你笑什么?”

    蕭鼎之說:“適才的話有我的風(fēng)范。”

    “當(dāng)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也被你帶壞了。”葉瀾玄扶額嘆息。

    蕭鼎之說:“好與壞本無定論,立場不同,想法做法自然不同。誰人敢說自己一世清白,從未違心?”

    葉瀾玄認(rèn)輸:“你巧舌如簧,我辯不過你?!?/br>
    這話又點(diǎn)燃了蕭鼎之的sao氣:“我的巧舌不僅能辯,還能讓你飄飄欲仙。夜深了,上榻歇息,明日好趕路?!?/br>
    花生在葉瀾玄指尖粉碎成屑,他鼻息微重,緩了片刻,道:“回自己的房間去?!?/br>
    蕭鼎之淡淡勾唇:“躺下就不想動了?!?/br>
    “那我走?”

    “你實(shí)在想走便走罷。我夜里無事,或許會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去其他宗門看看他們近來無聲蟄伏在搞什么把戲。”蕭鼎之柔緩地拿捏葉瀾玄的七寸。

    “……你!”

    蕭鼎之轉(zhuǎn)身平躺,闔上雙眸:“保護(hù)是一件很累的事,何必勉強(qiáng)自己。”

    這話似在対葉瀾玄說,也似在対自己說。

    話音落下,室內(nèi)沉寂。

    良久后,清風(fēng)拂來,蕭鼎之身邊多了個人。

    葉瀾玄推他的肩:“往里去些。”

    蕭鼎之紋絲不動。

    葉瀾玄真想一把將他掐死,好過自己被他氣死,可戰(zhàn)力不允許。

    葉瀾玄就著狹窄的鋪位側(cè)身躺下,背対蕭鼎之。

    他剛躺好,腰上一沉,小無賴貼上來,將他箍在懷中。

    火熱的懷抱暗香沉沉,輕緩的鼻息輕拂后頸。

    葉瀾玄心如擂鼓,不敢動,怕驚了蓄勢待發(fā)的猛獸。

    蕭鼎之在他后頸上蹭了蹭說:“我什么都不做,就這樣抱著你睡?!?/br>
    這般貼著叫人怎么睡?

    葉瀾玄深深吸氣。只要不亂來,這樣就這樣吧。

    捱了一會兒,蕭鼎之的聲音再次響起:“世俗教條會磨滅鋒芒,唯有隨心所欲,方知天有多高?!?/br>
    葉瀾玄回應(yīng):“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人人都去爭鋒,這天下會亂成什么樣?”

    蕭鼎之笑:“優(yōu)勝劣汰,做那制定規(guī)矩的人,不比一生平庸來得痛快?”

    葉瀾玄反駁:“你的歪理邪說層出不窮,當(dāng)真天生邪性。人若無牽無掛,便是去了凌絕頂處睥睨眾生,卻要永生孤冷寂寥,有多痛快?神仙還嫌天宮冷,冒著誅仙的重罪偷下凡塵,身在紅塵的人卻渴望化神飛仙。擁有就不珍惜,神和人都一個樣?!?/br>
    此話說出,再無回響,只是放在腰上的手收緊了許多。

    第34章

    翌日天不亮, 豪華車駕就上路了。

    店小二揉著惺忪的睡眼,目送仙人隱沒在熹微晨光中才關(guān)上店門去睡回籠覺。

    不知夢里可有神仙。

    一路南行,見過繁華風(fēng)景, 走過崎嶇泥濘, 開過眼界更覺世道艱難。受惠的總是上層人, 底層民眾老實(shí)巴交, 勤耕深作僅能三餐溫飽,有些連溫飽都難以為繼。

    要逆天改命真的只有努力去爭這一種途徑。

    蕭鼎之花錢如流水,喜新厭舊, 三分鐘熱度。童子跟著他享盡人間富貴, 葉瀾玄知道阻攔無用,便任由他們揮霍, 反正金錠不是自己的, 一點(diǎn)都不心疼。

    走了近一月,車駕停在依山傍水的狹窄路口。

    蕭鼎之說:“巫醫(yī)村就在里面,道窄且有遍布陷阱, 車馬難行?!?/br>
    “童兒能去嗎?”葉瀾玄問。

    “最好不去。”蕭鼎之對童子說, “你留在這里看好馬車,我們快則半日,多則兩天就出來。”

    童子乖巧點(diǎn)頭。

    蕭鼎之又道:“若有人問你身份,你就說迷路至此, 旁的不多言, 駕車去十里坡候著。”

    “童兒知曉了。祈愿主人歸來病體痊愈。”

    葉瀾玄清淺一笑, 與蕭鼎之并肩走進(jìn)蜿蜒幽深的石徑甬道。

    巫醫(yī)村蛇蟲鼠蟻多入牛毛, 讓葉瀾玄這個怕蟲的人入如人間地獄。

    關(guān)鍵這里高度不夠, 無法飛行。瞬移也不能,誰知路上會出現(xiàn)什么恐怖東西。

    起先, 葉瀾玄還能臉色煞白地強(qiáng)作鎮(zhèn)定,目光追隨翩翩飛舞的彩蝶轉(zhuǎn)移注意力。但走路不看路,一腳踩死一條拇指粗的蚯蚓后,強(qiáng)壯的膽子瞬間土崩瓦解,驚慌失措差點(diǎn)暈厥。

    “忘了你怕蟲?!笔挾χ呐淖约旱募纾吧蟻?,我背你?!?/br>
    葉瀾玄六神無主,顧不得許多,攬著蕭鼎之的肩,跳上安全感十足的后背。

    蕭鼎之邊走邊說:“男子怕蟲倒是少見。九溪峰上密林蔥郁,你如何在那里長大成人的?”

    葉瀾玄小聲嘀咕:“每個人的弱點(diǎn)不一樣,你沒有害怕的東西嗎?”

    “我怕對手不夠強(qiáng)?!?/br>
    “……”葉瀾玄服了。蕭鼎之的字典里真的沒有謙虛二字。

    “你成天想著爭強(qiáng)斗狠,有什么好處?”

    蕭鼎之感覺葉瀾玄又要說教了,不再閑聊,閃現(xiàn)前行。

    被他踩死打飛的蛇蟲不計(jì)其數(shù),期間還有天羅地網(wǎng)的鋒銳陷阱,都被他輕松化解。

    葉瀾玄自己得出答案。

    強(qiáng),可以無視危險,進(jìn)退自如。

    強(qiáng),可以無比自信,掌控人生。

    這本是自己早就悟出的道理,卻偏要蕭鼎之來做解讀。

    或是潛意識中感覺他理解的強(qiáng)和自己理解的強(qiáng)有境界差距。

    走過深幽甬道,眼前豁然開朗,高山流水,鳥語花香。眺望可見梯田層疊錯落,好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

    葉瀾玄下地,贊道:“生活在此,才有煙火人間的樂趣?!?/br>
    蕭鼎之說:“凡事莫只看表象,忘記進(jìn)來的兇險了?”

    正說著,蕭鼎之忽然側(cè)身展臂將葉瀾玄護(hù)在身后。

    這回葉瀾玄反應(yīng)也夠快,后退的同時豎起靈盾。

    一支淬有劇毒的利箭撞在靈盾上,箭矢炸開宛如鷹爪,勾得靈盾火星四濺。

    對面山上的茂密樹叢中走出一群身著獸皮,頭戴翎羽,手握三叉戟和連弩的壯漢。

    那些人一字排開后,為首的壯漢大喝:“來者何人?”

    他的聲音如蒼鷹長嘯,尖銳有力。

    葉瀾玄蹙眉正要搭話,身前的蕭鼎之已離開靈盾保護(hù),閃現(xiàn)無蹤。

    眨眼間,紫衣少年已出現(xiàn)在對面山峰上。

    壯漢們立刻武裝裝備,利箭齊發(fā)。

    連弩速度快,射程遠(yuǎn),箭矢上的劇毒沾染一點(diǎn)便會即刻斃命,神仙難救。

    蕭鼎之面對驟雨般的殺器面不改色,緩步前行。

    他沒有立盾自保,但羽箭襲來卻無法近身,在三尺開外疲軟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