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魔尊徒弟總是以下犯上 第12節
原主是金丹修為,離渡劫期還差十萬八千里,莫非我天賦異稟,連跳四級,直接做了渡劫期的插班生? 呵呵……嗚嗚……葉瀾玄又哭又笑,狀若瘋癲。 之后幾天,葉瀾玄沒下過床,讓童子搬來所有仙道古籍和醫書認真閱讀。 垂柳下的臥房每夜燈火不滅,亮至天明,童子常常看到主人抱書而眠。 朦朧的月光和橘色的燭火柔和了他的面容,生人勿進的冷漠化作我見猶憐的嬌柔。 童子打小跟著葉瀾玄,從不知道他有這樣恬靜的一面。 在童子心中他是謫仙人,終有一天會乘風歸去,回九重天逍遙快活,當下多看一眼是一眼。 童子坐在門邊,從細細的門縫中將葉瀾玄的樣子深深刻進腦子里。 *** 蕭鼎之在羅浮洞閉關已有十余日,碎裂的魔丹修復了一部分,魔力大增,進入法魔期。 為了減輕身體的壓力,蕭鼎之邊修煉邊強身。 這日,他拿了一套干凈衣裳準備去泡泡溫泉。 開啟洞門,他看到一地食盒,隨意提起一個揭開蓋子,里面裝著精致的飯食,有葷有素,色澤豐富。 葉瀾玄這個數日不曾想到的名字連同他的樣子一起浮現出來。 蕭鼎之眺望山下的宅院,云霧游移間燈火微渺,冷清的如同他那個人。 不,久遠記憶中的清冷葉瀾玄現在變得又暖又傻還故作純真善良。 蕭鼎之靜立片刻,轉身走進紫竹林。 林中有兩只野物在斗角,戳得頭部鮮血淋漓。 蕭鼎之見紅便興奮不已,嗜血之心驟起,這是魔修無法避免的極端心態。 不瘋不成魔,十個魔修九個瘋,還有一個凌駕瘋人之上的王,這位瘋王便是魔尊。 蕭鼎之上一世麾下魔修無數,但每次滅門殺戮他都只身前往,以一敵百,從無敗績,所殺的仙修疊尸塞河,水不能行。 極端的爽感只在殺戮中存在,蕭鼎之將暴力美學貫徹得很徹底,并沉迷其間,盡情享受。 重生后他的瘋勁兒收斂了些,但依然很討厭仙修,日后會不會覆車繼軌尚未可知。 蕭鼎之不會去想前路如何,只管當下是否自在舒服。 那兩只爭斗的野物不知最大的危險并非來自同類,而是白衣若仙,彎唇看著它們的美少年。 蕭鼎之聚氣于掌,緩緩轉動手指,一股強大的魔力破霧穿林,兩只野物被紫紅色旋風卷起,四蹄離地。 蕭鼎之手指微曲,百尺外的野物瞬間被拉到眼前。 血紅的獸眼對上狹長的鳳目,該驚慌的明明是這個異類。 兩只野物噴著腥臭粗氣,低頭現出已經磨得鋒利閃光的獸角。 蕭鼎之一手一個,輕輕撫摸野物的頭,在野物狂躁攻擊前,咔嚓一聲擰斷了它們的脖子。 兩只野物死不瞑目。 蕭鼎之覺得它們的皮毛不錯,黝黑油亮適合做腳踏。 他摘下一片竹葉,從頭顱開始削剝野物的皮毛。 之后,拿著兩張血淋淋的獸皮愉悅地踏進溫泉中。 *** 彼時天邊泛起魚肚白,葉瀾玄猛然從書卷中驚醒,額頭沁出一層薄汗。 守在門外的童子立即進房,詢問葉瀾玄是否不舒服。 葉瀾玄手指揉著眉心,搖頭。 適才做夢竟夢到棲云君,看不清臉,但他的聲音反復出現,提醒葉瀾玄今日是本君的繼任大典,你若不來,后果自負。 造孽啊造孽! 葉瀾玄心煩意亂,命童子煮了一壺茶。 香茗入口,緊繃的神經稍微松緩些。 童子伺候在側,見主人眉間攏愁,想替他分憂,便問道:“主人為何事所困?童兒雖能力有限,但愿為主人解憂。” 我的憂愁你解不了。 童子乖巧,葉瀾玄挺喜歡他,若不是要維持原主的高冷人設,他都想揉揉童子的頭。 “這幾日送去羅浮洞的飯食動過嗎?”葉瀾玄記起被他藏在山里的少年。 童子回答:“童兒入夜前曾去看過,所有食盒原封不動。” 葉瀾玄展開眉又起了褶皺。 蕭鼎之剛剛入門,還不會辟谷,十幾天不吃飯不得餓死? 葉瀾玄:“備衣,本君去羅浮洞看看。” 出了玉闕,葉瀾玄一路疾行,來到羅浮洞口果然看見地上放著一堆食盒,但其中一個食盒的盒蓋已經打開,飯菜卻沒動過。 葉瀾玄伸手推門,推不動。 重嘆一聲,朗聲道:“徒弟,開門!” 半晌,門開了,蕭鼎之慵懶地撐著石墻,不見消瘦萎靡,反倒風采卓然。 葉瀾玄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疑惑道:“你是不是對為師有所隱瞞?” 為師這個自稱在大眾場合用用蕭鼎之可以給葉瀾玄一點薄面,但私下聽到很是不爽。 蕭鼎之作勢要關門,被葉瀾玄一把攔住,吼道:“蕭鼎之!” “喊這么大聲做什么?我又不聾。”蕭鼎之按著耳朵說。 “不聾你為何不回我的話?”葉瀾玄拿蕭鼎之沒轍,每次都能輕易被他激怒。 蕭鼎之理直氣壯:“你質疑我,我說什么你都不會信。” “你不說怎知我不信?解釋一句很難?” “難,不想解釋。” 葉瀾玄被蕭鼎之氣得肝火上行,眼前發黑,身體本就不適,搖晃著有些站立不住,無力地俯下.身。 蕭鼎之見狀不聞不問,轉身就走。 葉瀾玄盯著他的后背,心中暗罵:“養了個小白眼狼!” 緩了一陣,葉瀾玄緩步走進室內,坐在石凳上重重呼吸。 蕭鼎之在一旁斜眼睨看著他。 短短十幾日,他氣色差了許多,虛弱病氣浮于表面,金丹修為怎會輕易染病? 蕭鼎之掩在長袖下的手微微抬起又輕輕放下。 現在的自己沒有立場也“沒有能力”為他診病,或許是他這幾日忙于雙修,虧了腎精才會這般虛弱。 不能忘記葉瀾玄善變且沉迷男色,而且是自己的仇人。 葉瀾玄沉下氣,發現室內如初,什么都沒動過,完全看不出有人在這里待了十幾天。但右室夾角處多了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像什么野獸的皮毛。 敢情他不吃送來的飯食,是自力更生,打獵飽腹? 長著傾世容顏,性子卻似野人般粗獷。 “那是什么?”葉瀾玄指著皮毛問。 蕭鼎之:“腳踏。” 葉瀾玄迷茫:“腳踏是何物?” 蕭鼎之不喜廢話,走過去將皮毛抖開,再走回來鋪在葉瀾玄腳下:“踩上去試試。” 葉瀾玄起身在上面走了幾步,柔軟厚實還很暖和。 原來腳踏是這個意思。 “這是你送給我的拜師禮?”葉瀾玄有點喜歡這個腳感,自動把它占為己有,“送來的飯你沒吃,還有力氣打獵?” 蕭鼎之無語地看著葉瀾玄……腳下的上等皮毛,原想自用,奈何葉瀾玄臉皮有點厚。 “你喜歡便拿去。”反正還有一張同款的。 葉瀾玄抬眉:“不是送我的禮物?” “是!”蕭鼎之甩袖坐在矮腳凳上,不知在生誰的氣。 葉瀾玄唇線上揚。 這個極品小傲嬌有時可氣,有時又可愛。 葉瀾玄想逗逗他,賣慘道:“徒弟,你師尊病了,你不要再氣他了好不好?” 蕭鼎之蹙眉抬頭看著他:“金丹修士也會生病?” “修士沒成仙之前也是凡人,凡人怎么可能不生病。”葉瀾玄說。 “你生的什么病?腎精虧虛?” 腎精虧虛?他是在說我腎虧? 葉瀾玄捂臉,喉間發生詭異的聲響。 蕭鼎之好心提醒:“精能養神,神為氣現,氣能助精。精氣神無論對修士還是普通男子都尤為重要,你……”好自為之。 “你想多了。”葉瀾玄接話道,“我修煉遭遇瓶頸,心氣浮躁,靈氣紊亂傷了心竅。” 蕭鼎之重新審視葉瀾玄,發現他的嘴唇隱現暗紫色,確是心竅不通的表現。 “你身為師尊,為何要告訴我這些?是不想帶我修煉,還是讓我做好師尊已廢,自行琢磨的準備?”蕭鼎之問。 “我看重你才對你坦誠。”葉瀾玄沖蕭鼎之招手,“你過來。” “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