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魔尊徒弟總是以下犯上 第10節
執掌當場宣布:“明日,全宗門弟子按入門標準由我親自核驗,不合格者逐出宗門。不愿參加核驗者,今日便可自行離開。” 解氣了。 葉瀾玄沒想到自己收個徒弟,還能幫宗門清理門戶。靈隱宗日后敗就敗在這些心思齷齪的人手里,當然原主也害了靈隱宗的風評,逝者已逝,不予置評。 葉瀾玄現在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下去。 葉瀾玄亦朗聲宣告:“從今日起,本君名下的散養弟子全部轉交執掌分配,本君的徒弟只有凌絕一人。” 徒弟們垂頭喪氣,有些甚至記恨起蕭鼎之,也有人自省與蕭鼎之的差距,暗中給自己定下努力超越他的目標。 *** 回九溪峰的路上,葉瀾玄有些暈暈乎乎。 清酒度數低,但喝多了也有后勁,處理鬧事強打起的精神,放松下來便有些渙散了。 “酒駕”的結果是蕭鼎之差點被他帶到溝里去。 天塹斷崖邊,葉瀾玄一只腳懸空,還欲往前飛躍,但以他的修為根本躍不過去。 蕭鼎之抓住他的胳膊:“看路。” 葉瀾玄腦子里的云霧比這天塹里的還多,輕飄飄白茫茫一片。 葉瀾玄甩臂,不清醒道:“別攔我,讓我飛,我要去無憂無慮的地方。” 蕭鼎之以為葉瀾玄裝醉賣傻,松開手。 葉瀾玄一個倒栽蔥直接墜入天塹云海中。 蕭鼎之皺了下眉,身體違背意志,俯身跳下斷崖,身影化作一道疾風,穿透云海霧靄,在葉瀾玄摔得支離破碎前,托住他的腰輕緩落地。 欠他的恩情還了。 這樣一想,蕭鼎之收手,葉瀾玄硬生生摔在凹凸不平的土地上,發出一聲吃痛的悶哼。 蕭鼎之繞著他,思忖:傳聞他千杯不醉,為何幾杯清酒下肚就分不清東南西北?當著眾人的面清醒得很,一出宗門就神志抽離。他篤定我會救他,還是想試探我的深淺? 與他相遇后的種種完全脫離曾經的回憶,難道我的重生改變了這一世的人和事? 疑問太多,蕭鼎之理不出頭緒,蹲下拍葉瀾玄的臉:“醉鬼,醒醒。” 葉瀾玄舔了舔干燥的唇,抓住蕭鼎之的手放在臉上輕輕磨蹭,頰上紅暈似被桃花侵染過濃淡相宜。 蕭鼎之:“……” 有點明白醉心于他的修士為何無法自拔了。 蕭鼎之抽回手,坐在葉瀾玄身旁等他清醒。 暫不殺他已是寬容,背他抱他絕無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 葉瀾玄:立flag容易打臉。 蕭鼎之:聽不懂鳥語。 第7章 山里風云變幻莫測,剛剛還是艷陽天,轉瞬便下起小雨。 葉瀾玄在云海里沉浮了一朝,被雨淋醒,捂頭坐起來茫然四顧。 “我們怎么在山溝里?”葉瀾玄嗓子微啞,看著一臉雨露的蕭鼎之說。 蕭鼎之眼眸微轉,聲音冷淡:“這條路大概是去九溪峰的捷徑。” 這里哪有路? 葉瀾玄無語地抹了一把臉:坦白:“我不會喝酒,有點醉了。” “看出來了。” “你有沒有受傷?” 蕭鼎之神色微動:“傷從何來?” 葉瀾玄指著高聳的山峰說:“我們從上面掉下來,即便我下意識做過保護,但你沒有修為,落地可能會受傷。” “落地平穩,并未受傷。”蕭鼎之說。 葉瀾玄有點得意:“我醉了都這么厲害,我有點佩服自己了。” 蕭鼎之:“……” 葉瀾玄:“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師尊不厲害嗎?” 蕭鼎之:“……” 葉瀾玄:“回話。” 蕭鼎之:“厲害。” 葉瀾玄:“誰厲害?” 蕭鼎之:“你厲害。” 葉瀾玄:“我是誰?” 蕭鼎之:“葉瀾玄。” 葉瀾玄:“我是你的誰?” 蕭鼎之:“師尊。” 葉瀾玄:“說師尊厲害。” 蕭鼎之:“……” 蕭鼎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葉瀾玄不逗他了,起身,眺望朦朦煙雨中的山影,突然惆悵道:“修仙路漫漫,不知何時到盡頭。徒弟,你相信凡人通過修煉能飛升成仙嗎?” “為何不信?”蕭鼎之自己差點成為不在六道之中永生不滅的魔神,現在魔力恢復不到一成,已超過葉瀾玄的金丹修為。 “我覺得九天太遙遠,即便飛升也是個普通散仙,上面還有好多正位大神,會被壓得很苦。”葉瀾玄為后面的話鋪墊道。 “你不想成仙,為何修仙?”蕭鼎之問。 葉瀾玄說:“為了長命百歲,在人世流連。” “想在人世流連?你欲望很重。” 葉瀾玄搖頭:“我是想告訴你七情六欲乃人之常情,人性本善,相由心生,你長得賞心悅目,心必是良善的。不要口是心非,渾身帶刺,那樣沒人敢靠近你,陪伴你。” 蕭鼎之明白了,葉瀾玄說那么多是為了“扶正”自己。 “我的刺扎到了你?” “有點兒。” “那便斷絕師徒關系,一別兩寬。”蕭鼎之想到一個去處,不必去九溪峰和前世仇人日夜相對。 想殺他,又想觀望他的糾結心態令蕭鼎之極度不爽。入魔后,他從未對任何人、任何事產生過半點猶豫。 葉瀾玄氣悶,小反派怕不是豆角成精,油鹽不進,喝道:“蕭鼎之!我為你遣散所有徒弟,你現在棄我不顧,有沒有心?” 蕭鼎之反問:“你收我做親傳徒弟,有沒有私心?” 葉瀾玄:“何為私心?”想找個伴,在這個與我無關的世界找一個存在理由,算私心嗎? “私心便是利用,把人當玩物,心情好逗弄幾下,心情不好隨意拋棄。” 那我不是。 葉瀾玄底氣十足道:“我沒有這種私心,我會真心待你,視如己出。” 蕭鼎之:??? 撿個師尊的名頭倒也罷了,還要抬輩分,葉瀾玄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蕭鼎之走到葉瀾玄面前,伸手在他脖子上比劃,看那個位置下手最舒服。 葉瀾玄以為自己的披風歪了他想幫忙整理,聳了聳肩,露出笑意:“你就是個外冷內熱的小別扭。罷了,以后你我慢慢磨合,適應彼此的音律,總有一日會合拍的。” 蕭鼎之擰眉無語。 葉瀾玄變暖了,也變傻了,沒有一點防備心。 空山新雨后,花絮漫天飛。 蕭鼎之在前面走,葉瀾玄在后面看,越看越覺得世間萬千顏色,都不如蕭鼎之的絕色。 他的容貌尚且帶著些少年氣,但風致韻骨已然成形,舉手投足皆是風景。 原文中他沒有伴侶,身邊女子如過江之鯽,其中不乏或清秀或嫵媚的傾國之姿,卻沒有一人能走進他心里。 囂張無情是他的標簽,放肆殺戮是他的手段,可年少的他明明是個單純無害,口是心非的小傲嬌。 原主將他推進yin.窟,他雖被人動手動腳,但奮力反抗摸到一雙銀箸插進侵犯者眼中,然后趁亂逃脫了。 之后又經歷了什么導致他徹底黑化葉瀾玄想不起來,看文時跳了好些章節,就為看主角攻受的互動。 現在后悔了,主角沒有反派香。 兩人一路無言回到九溪峰。 葉瀾玄不走尋常路,繞過正門往后山去。 蕭鼎之對他的迷惑行為感到不解,卻沒問。 葉瀾玄察覺到蕭鼎之臉色不太對,主動說道:“先帶你去修煉的地方看看。” 這種過家門而不入的獨特“待客”之道實屬無奈之舉。 葉瀾玄不能對蕭鼎之說我(原主)在外面養了幾條魚,不知道現在有沒有魚游到家里來撒歡,你在山里藏一藏,等我偵查完情況再來接你。 身為清冷師尊,萬萬不能讓徒弟發現自己(原主)品行不端。 葉瀾玄沒有做海王的經驗,那個紫胤道君的突然出現時刻提醒著他,魚塘里的魚都不是省油的燈,行差踏錯半步就會萬劫不復。 桃花雖好也不要太貪啊!多了便是劫,是煞,是催命的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