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不接吻(200珠加更)
多數時候,廖簪星覺得,云亭像某種溫順的食草動物。 將要做好奇已久的事情,胃里塞滿飄飄然的期待。她一點兒都不餓,宣布不吃晚飯,他也聽話服從。 為防萬一,套是她現買的,酒店也是要去才告訴他的。云亭唯一一次對她的決議表現忤逆,是她打算付房費,他說他有獎學金,而且,“我不是你點的鴨”。 這樣和鴨也沒差多少吧? 廖簪星洗完澡出來,便見他局促地坐在床腳。坐姿端正,手搭在身側,輕輕揪著床沿。 空調溫度似乎打得高了些,她沒有感覺到剛出浴因水珠蒸發帶來的冷意。他確實周到。窗簾拉合,桌上還有一杯溫水。 她逐個關掉浴室、走廊、臥室的燈,迤迤然行來。黑暗次第落下,溫柔地將他們籠罩。 寫字臺上還剩一盞小臺燈。她走過去喝水,瞥了一眼攤開的卷子,上面擱著眼鏡,壓著他的筆,她的字跡。 他竟然還有心思替她寫了會兒作業。 現在可是他收取報酬的時間。 廖簪星幾乎要笑。她放下水杯,玻璃輕輕磕到桌面。他裹著浴袍,還是坐在那,倒像是開房單純來寫作業順便洗個澡的。明知道她在房間里走來走去,還是垂著眼睛,抿唇,不敢看她。 “你在想什么?我還圍了條浴巾的,又不是直接光著出來。” 她熄滅最后的燈光,站在他面前。抬起一條腿,膝蓋頂進他腿間,惡意抵住,輕晃。 “在幻想什么?不如自己看看吧?” 浴巾長度堪堪蓋過腿根,抬腿時牽扯開,構成朦朧的陰影。 視野驟然暗下來,可也看得出她底下什么都沒穿。他顯而易見地僵硬,錯開視線,“……沒有。” 只是膝頂,就硬得不行了。隔著兩層布料,yinjing被壓折,再彈起。 她卻又不玩了,想一出是一出,忽然跨坐在他大腿上。怕她摔倒,云亭下意識抬手虛環住她,辨不清距離,不敢碰實。 她比他更快習慣夜色,只是微微一頓,便貼上他胸口。 模仿著影視劇里調情的樣子,實則行揩油之事。指尖從浴袍的深V底端,羽毛似的,緩緩輕輕上移。搔過胸肌中線,平齊的鎖骨,偏開頭時明顯的胸鎖乳突肌。 手指就按在頸動脈上。他想,脈搏大概已將他暴露得寸絲不掛,和赤條條面對她沒有差別。 半干的發梢有水珠落下,嘭地正中他心上。 他重重吞咽了一下。 女孩子的手偏小,柔韌有力。摩挲了會兒下頜線條清瘦的側臉,便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眼來。 那雙她贊譽過的眼睛,慌亂,炙熱,又純情。 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頭發,要吹干的。” 廖簪星只在衛生間潦草地吹了會兒,確實還泛潮。 察覺到她猶在審視,他補充:“只是提醒。” 毫無破綻。 很難解釋走向為何這樣奇怪,即將擦槍走火的氛圍戛然而止。她還是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勢,臉貼他喉結咬著玩,被他環在懷里吹頭發。 滑稽又曖昧。一個浴巾松松垮垮基本全裸,一個被身上人蹭來蹭去始終硬著。 光源只有窗簾縫隙漏進來霓虹燈的細線,明明暗暗,被屋內高低起伏的物扭曲,印在他們交迭的身體上,隨著喘息,緩緩躍動、呼吸。 總是很難指望貓貓洗完澡會老老實實被吹毛的。她的手鬼鬼祟祟從浴袍底下伸進去,又摸到了手感不同的布料。 “你怎么還穿內褲?” 她的語氣顯然對人與人之間喪失基本信任而大失所望。這內褲還不同于下午那條容易sao擾的平角內褲,是條三角的。 “……” 云亭答不上來,真實目的又不能直說,她顯然并不覺得更緊身一點的內褲有更性感。他關掉吹風機放到一邊,手遲疑地搭在浴袍腰帶上。 那里系了個相當保守的結扣,顯得相當的良家。 “那要脫嗎?” 黑暗增強了其余感官。他的呼吸聲,急促又凌亂。她饒有興致地聽著,沒回答,突然按著他的肩膀,用力壓進被子里,聽他發出低低的悶哼。 “嗯……” 她騎在他腰間,直起上身。方才他的手指反復穿行過的蓬軟短發隨意炸著,像斗志昂揚的小獅子。 “脫給我看。” 云亭依言。她還坐在他身上,又時不時伸手搗亂,解腰帶的動作便慢了些。 她不耐,輕拍他手背,直接扯開浴袍領口,往下扒。摸到緊繃的肌rou,浮起的青筋。 看不清,手感卻更分明。 他不是健壯的那類,少年的身體還在抽條。穿衣時溫和雅淡。但脫了比她想象中身材更好,是勻稱的薄肌型。 就是胸小了點——和班上那幾個體育生的相比。他們在教室后面換衣服時,她無意掃到的。 屁股底下坐著的性器更硬了,嚴絲合縫地卡在柔軟的陰部。微潤的濕意漸漸浸透浴袍布料,又透過輕薄的內褲。 他像得到某種鼓勵,猶猶豫豫扣住她腰后,試探著撐起上身,仰起下巴。 越來越近。不知道是須后水還是牙膏,淡淡的一股薄荷味道,很好聞。 廖簪星小小走神,想到了喜歡投喂薄荷糖的蔣冬凱。迅速反應過來,啪一下捂上云亭的口鼻。 “不接吻。” 這樣彼此緊貼蓄勢待發的親密時刻,她也這樣平靜,“唾液交換而已。沒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