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太好了
書迷正在閱讀:翼游際(完)、黑巧蓋奶、微熱公主(NP,高H)、覓夏(校園np)、紅線(父女 h)、愛欲難平(偽骨科,高h)、農家春事(古代百合futa)、玻璃星云、世紀不倫(叔侄H)、驚!我被獸神選中了
最后,申靖允還是選擇吃了藥。 比起現實,他更想停留在過去的時間線上,假裝他們仍然相愛,不曾分開。 兩年前他第一次把自己關入夢里,最后是在醫院里醒來的,醒來時看見的第一個人是不知為何消瘦了面容的父親,聽每日來巡房的護理師說,在他昏迷的那陣子里,他父親幾乎是守在病床邊寸步不離。 主治醫生聽了旁人的話,認為他是服藥自殺,在診斷過后,對他下了抑鬱的結論。 他們是錯的。 他并沒有想死,他只是想一直待在夢里,和她在一起。 就像過去剛到臺灣的那段時間,他希望能待在夢里,永遠活在不知真相的年歲。 他得活著,才有辦法作夢。 這回,他是在傍晚醒來,總統套房內墻壁上的掛鐘日期向后翻了兩頁,意味著他睡了超過三十六個小時,擁有了一段不長不短的好夢。 申靖允自床上下來,撈過矮柜上的手機,進了浴室。 兩日下來,信箱里多了幾封公務郵件,他沒點開,反而去看助理傳來的訊息。 joseph:韓國分公司尹尚勛代表來信,誠摯邀請您參加分公司舉行的中秋餐敘,時間是這週日的晚間七點。請問總監是否出席? joseph:上海子公司劉赫總經理致電表示,上海環球港將于明年二月舉辦國際彩妝節,為爭取與我方合作,環球港于昨天正式提出合作意向書,有關活動行銷規劃部分,劉總經理希望能聽取您的建議,視訊會議安排在十七日上午十點。 joseph:總監,我按著執行長的推薦買了些道地的臺灣小吃,晚點送去給您。 他煩躁地擰眉,簡短地給了回覆。 d.s.:不去。 d.s.:不吃。 梳洗過后,申靖允開著車出門,目的地是t大。 他去了他們曾經一起去過的松餅店,點了一份曾一起吃過的巧克力松餅,放在對座的空位上,就這么發呆了兩個小時。 后來他又去曾一起拍攝的圓形廣場,坐在曾經并肩的舞臺上,看著什么也沒有的夜空,想著如果當時如果沒有遇見她的話,現在的他又會是怎樣? 肯定不怎么樣。 他笑了,搖著頭,忽然也不能理解自己為什么在這。 兩年前的九月十四日,是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日子,她大概不記得了。 甚至后悔,曾經遇上他這么一個人,虛耗了一部分的青春。 后來沒有了他,她變成更好的模樣,有了輝煌的成就,站上了山巔,不再會有人成為成功路上的絆腳石,不再會有人阻擾她的發展,腐敗她應有的光芒。 每一個捨去他的人,都得到了他們想要的。 太好了。 # 在接到那通自稱是申總監助理的電話時,霍珝原以為是場惡作劇。 直到聽見話筒里隱約傳來記憶里的沉啞著喊她名字的嗓音后,她才終于相信,電話里頭那個名為joseph的外國男人真的是申靖允的助理。 霍珝沒再多問,答應了對方的請求,在接近深夜的時點趕到了飯店。 「霍小姐?!?/br> 房門一開,霍珝連招呼都沒能給,步履焦急地走入里頭,「申靖允呢?」 「總監在房里,剛剛睡著了?!筳oseph簡短回答,領著人進到了里頭的臥房。 看見他的時候,霍珝幾乎要哭了。 半個小時前,joseph在電話里告訴她,他接到醫院的通知,說t大藝術學院音樂系的學生結束晚間的練習后在院館旁的圓形廣場發現有人倒臥于舞臺上,走近細看,發現男人手里握著一瓶空藥罐,人卻怎么樣也叫不醒。 幾名學生見狀,趕緊將人送醫,醫護人員透過手機里的通聯紀錄才輾轉聯絡上他。 joseph趕到急診室時,就見男人昏迷不醒地躺在病床上,口中始終喃喃地喊著霍珝兩字,所以他才撥了電話給她,希望她能過來一趟。 這是自兩年前的事件以后,申靖允第二次被送進醫院。 兩年前那天,也是因為他工作上耽誤了時間,晚了好一陣子才帶著晚餐上門拜訪,才讓他有機會如此傷害自己,把執行長對他的信任全數辜負。 joseph有時真恨不得直接掐死他這樣不愿好好珍惜生命的人。 世界上有多少人為了生存拼死掙扎,有多少人渴望家庭溫暖卻不可得,而他分明擁有這些他所沒有的幸運,卻還貪婪死亡。 若不是為了一路提拔他的執行長,他不會守在這位置上,跟前跟后,活像個保姆。 他厭倦不已,早想把這惱人的重擔扔下,不管誰來接手都好。 「那么,總監就交給您了?!?/br> joseph一離開,霍珝強鎖在眼眶里的淚就掉了。 她真的從沒想過這兩年來他是這樣過的,心里真的生病,甚至有過離開的念頭,世界成了一片黑暗,景色遠比她所見識過的還要更加絕望,照不進半點光芒。 他怎么能這樣? 怎么能夠不告而別,還想永遠離去? 而她又為什么在當初沒有發現,他其實遠比她所想像得還要脆弱得多,反而在他早已經殘缺不堪的靈魂上增添更多傷疤,卻還盲目地責怪他一句話也沒說就退出她的生活? 她怎么能這樣? 霍珝伸出手,泛顫的指尖觸上了男人沉睡的側顏,冰涼的。 情緒沒能忍住,哭出了一聲,她趕緊收手掩住唇。 男人皺眉,眼瞼微動,霍珝以為他要醒來,連忙起身想躲,卻在轉身的剎那看見了床邊矮柜上擺放的藥罐和殘存幾許酒精的玻璃杯。 「??」 逃離的步伐被冰封,心一沉,呼吸像灌了鉛,有什么快把靈魂淹沒。 溺斃的前一刻,有人抓住了她。 「對不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