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只有那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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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énus是法國歷史悠久的彩妝品牌,創辦人fran?oisdubois出身于農村,十九世紀初于巴黎研讀藥劑學期間嘗試開發個人化香水,隨后更被皇室欽點為御用調香師,品牌遂隨法國征戰各地而聲名遠播。 除了穩固既有的女性香水市場外,vénus更積極另闢新戰場,1958年研發世界首款專為男性打造的香水,十九世紀末更在旗下創立眾多新品牌,依據性別及經濟階級專項打造全套彩妝及保養產品,至今仍于競爭激烈的全球彩妝市場上擁有強大競爭力。 近年,vénus為了拓展亞洲市場,不但積極拓點,更在總公司管理階層中引入不少亞裔人才,其中最廣為人知的即是去年年底正式上任集團總執行長的申謹行,他的出任更被許多政經專家及學者視為文化兼容的象徵,意義非凡。 在申謹行積極推動下,vénus選定故鄉臺灣及韓國首爾、日本東京、中國上海為品牌進駐亞洲市場的四個首要據點,臺灣部分由于市場較小,并未如其他三國成立分公司,而是以異業合作方式,于商場內設置品牌旗艦中心。 一年前vénus正式啟動拓點計畫后,國內三大連鎖百貨業者就積極接洽,dreammall雖然分館數少于獨佔鰲頭的京城百貨,但由于主館與分館都設立于首都圈重要交通節點,與轉運站及機場結合,人潮流動率高,且依據各分館腹地消費習慣積極區別分館特色,與vénus集團的行銷策略類同,自競爭列中脫穎而出。 國際品牌進駐一向是大新聞,記者會當日,包含經濟部長及商業司長等重要官員都受邀出席,媒體區內架設了數十臺攝影機,不少記者來回測試採訪設備是否正常運行,國內幾家主要的新聞臺更出動sng車,以現場連線的方式進行播報。 十點整,dreammall負責人霍桓與代表vénus出席的申謹行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上臺,于此起彼落的閃光燈及掌聲中正式簽署合約,并合影留念。 簽約儀式結束后,各家媒體輪流提問,霍桓逐一回應。 「霍董事長,能否和我們透露一下旗艦館目前的進度?」 「vénus旗艦館的工程已經正式進入招標程序,預計明年年底前能順利完工,屆時還請各位多多捧場,若是可行,我也誠摯地邀請申執行長出席剪綵活動,讓他親眼看看全臺灣最大的彩妝旗艦館是什么模樣。」 聽聞,申謹行輕笑,「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申執行長,您長年居住于國外,這次難得回來,有沒有什么特別想念的食物?」其中一名網路媒體記者舉手發問,想為報導添些輕松有趣的內容。 「我挺想念t大后門的黑糖冰的。」申謹行微微一笑,「還記得以前念書時,下了課就和霍董事長約在那,一邊吃冰,一邊問對方追到心儀的女孩了沒。你們大概不曉得,現在在鏡頭前風度翩翩的霍董事長,那時連和女孩子說話都會結巴。」 霍桓也笑了,「誰讓你提這事了?」 現場笑聲一片,記者又接續著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記者會順利落幕。 記者會結束后,霍桓作東,邀請申謹行及三名隨行助理至dreammall頂樓的景觀餐廳用膳。席間,雙方相談甚歡,申謹行尤其欣賞霍珣出色的應對。 飯局結束后,霍桓與申謹行說要敘舊,其他人便先行離開。 霍桓讓餐廳再砌一壺熱茶,親自替兩人各斟一杯,這才把憋了一天的話問出口:「真不和兩個孩子見一面?都難得回來了。」 申謹行輕笑不語,慢條斯理地執杯,慢聞茶香,而后淺嚐,細品茶韻。 霍桓見此,不禁嘆息:「你兒子那個性就和你一個模子印的,話都藏在心里,不曉得讓我那寶貝女兒吃了多少苦。要不是看在她那三個兄長都疼她,真要結了婚也不怕被你兒子給欺負,我還真捨不得。」 申謹行莞爾,「我倒是意外有個女孩能讓他信任。」抿了口茶,眸色含笑,「那孩子心細,我和他母親離婚那段時間傷了他不少。」 「當初你就該把他留在身邊。」 男人低笑,搖了搖頭,「那時澄允還小,需要人照顧。」 「那時他也才念中學,怎么就不需要人照顧了?」霍桓反問,嘆了口氣,又言:「沒有人像你這樣當父親的,為了別人的孩子,把親兒子也送走。」 「澄允也是我的孩子。」申謹行斂眉,聲色沉了幾分。 霍桓知道這話題是他的禁忌,卻還是決意去捋虎鬚,「謹行,你認為讓孩子留在母親身邊對他們才好,但孩子們真這么覺得嗎?你有沒有想過,孩子們也許依賴你更多?」 申謹行沉了口氣,「靖允和你說的?」 「還說你關心他。」霍桓看了老友一眼,想起前幾日的光景,內心更是感慨。 「這些話是他之前參加比賽時,在節目上說的。他說他的吉他是和你學的,最后一場比賽上表演的也是你教他的第一首曲子,會來臺灣也是因為這是你希望的。」 申謹行不語,只是攥緊手里的陶杯,不出幾秒,指腹便被高溫灼紅。 「你要真的關心他,就和他見一面吧。」 # 『在法國最懷念的時光?』 申謹行和方盈是在一次聯誼活動上認識的,當時申謹行大四,在外商顧問公司里實習,設計系的方盈則是不斷尋找出國深造的機會。 二十七歲時,申謹行幸運外派至法國總公司見習,深受上級賞識,朝他遞出橄欖枝,方盈從前就嚮往赴法國發展,又意外懷孕,于是說服申謹行機會難得,希望在法國落根。 初到法國的前兩年,方盈積極創業,處境卻是艱困,申謹行雖有穩定收入,但事業正逢上升期,時常跟著上司出差,夫妻倆忙于工作,只能把孩子交給保姆照顧。 后來,申謹行在一次合作案中嶄露頭角,客戶公司欣賞他的能力,高薪挖角,他正式進入vénus,有個固定的上下班時間,看顧孩子的工作大半落到了他肩上,夜里也總是和孩子一塊睡。 假日時他偶爾會帶著兒子出門走走,有時在街上碰見了鄰居家的孩子,他總是躲到父親腿后,問他怎么不和對方打招呼,他就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 起初申謹行沒多想,認為孩子只是內向了些,也只是好聲教導他待人處事的基本禮儀,孩子聽了以后,常常連話也不和他說了。 隔年,次子申澄允出生,申謹行認為過去幾年沒能好好盡一個做父親的責任,補償的心念全放在了小兒子身上,只要時間允許,他凡事都親自照料,更時常對將要上小學的大兒子耳提面命,要多照顧弟弟一些。 六歲的申靖允還是和從前一樣安安靜靜的,放學回了家就待在弟弟身邊,寸步不離。 申謹行認為孩子在幼兒園里受了教育,愿意聽話也懂事,心里頗是欣慰,偶爾給他買糖獎勵,偶爾在他說睡不著時煮巧克力牛奶哄他。 『應該是和我父親學吉他的時候吧。』 小兒子上小學那年,申謹行升上主管職,熟悉了異國的節奏,也更懂得安排生活,休假日就帶著孩子出門,有時帶他們去看看展覽,有時沿著河岸騎單車,有時則在公園草坪上教他們彈吉他。 小兒子好動,又喜愛小動物,每次去了公園就到處和路人的狗玩,有時還喊不回來。 于是那段時光,多半是他與大兒子相處。 『我的父母工作都忙,但假日的時候,我父親偶爾會帶著我和弟弟到公園去,我們會一起坐在草地上,我父親會彈些中文的曲子給我聽,教我怎么按和弦。』 孩子很安靜,每一回都乖乖坐在他面前,專注地看他撥弦,不吵不鬧。 也不怎么笑。 直到有一回他問了想不想學,孩子才緩緩開口,問如果要學的話,能坐到他懷里嗎? 『只有那時候,我才覺得自己離他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