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也沒想過游璟會馬上答應她，不過她是不會就這樣認輸的！

    「我不是小孩子了呀。」徐可曦從皮包亮出自己的學生證，她指著學程的那一欄位，「老師我大二了。」

    「但在我眼里還是小孩。」游璟依舊是沒抬眼，只是繼續簽著名如此說著，真的完完全全都不受影響，怕不是以為她在說笑的吧？

    「老師，我是認真的欸！」

    「嗯，我也是認真的。」他非常平靜地如此說道。

    ……好啊，給她來這套。

    徐可曦「怯」了一聲后不怎么高興地拿著剛剛跑去柜檯點的草莓牛奶冰沙喝了起來，這時游璟抬頭看了她一眼，淡淡說：「女生不要太常喝冰的。」

    「哦？老師你現在是在關心我嗎？」徐可曦說完后又笑了笑再吸了一口飲料。

    「沒有，你想太多了。」

    徐可曦看著說著這話的游璟，看著他還是扳著的臉，沒有因為他所說出來的關心話而讓表情緩和一點。她忽然覺得一切都挺不真實的，畢竟一開始她也沒想到自己會跟游璟扯上關係。當然，游璟本人似乎并不想與她有關係。

    徐可曦在腦海里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哎老師。」

    「干嘛？」

    「我可以叫你小璟花嗎？」

    聞言，游璟抬起頭，順道把已經簽好名的書都推回給徐可曦，「為什么這么執著要叫？」

    「就……覺得這個綽號很可愛啊。」徐可曦一邊說一邊把幾十本的書好好地整理一下后就裝進袋子里，可愛歸可愛，但這樣叫他也比較沒有疏離感，好的關係就從綽號開始。「而且這也是你不是嗎？」她抬起眼，認真的臉還搭配了一絲認真。

    這模樣又讓游璟覺得有些好笑，是啊，她說的也沒錯，這也是他，至少最后還會有人知道他是游璟也是璟上添花。

    「告訴你一件事吧。」

    「嗯？什么？」

    「今天是我的第一次簽書會也是我的最后一次。」游璟很平淡地說出，他本以為這事情自己沒辦法對任何人說出口，沒想到當真的決定說出去后，內心只有淡淡的哀傷。

    徐可曦見到游璟的臉忽然有了一絲苦笑，她愣了愣，沒想到游璟還會有這樣的表情，「啊？老師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今天參加簽書會的書也是我寫的最后一本。」當他說完這句話后，看到的只是徐可曦皺著眉的臉，她的臉上好像有很多問題，好像覺得他在對她開玩笑。但不是，他并沒有在說玩笑話。

    良久，徐可曦才吐了三個字出來：「為什么？」

    「種種原因吧。」游璟聳聳肩，表現的好像這事根本沒有什么，「看在你是我的小書粉又是我的學生，我才好心告訴你。」

    「……」徐可曦沒說話，她不想當個什么都沒仔細問清楚就對游璟胡亂問的人，她覺得游璟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只是現在不想跟她說。

    所以，只要她跟游璟變得更親近一點后，或許以后他就會說了吧！

    徐可曦覺得這簡直就是個一石二鳥的方法，她想讓游璟接受她，也想讓游璟對她毫無防備。

    「我知道了老師。」徐可曦點點頭，像是在對自己下定決心。

    「知道什么？」游璟本來以為徐可曦會像平常一樣問個不停，接下來他就要擺出冷漠臉說「跟你沒關係」這句話，沒想到她反而是靜默，過了幾秒才說了一句他不了解的話。

    「我會讓你喜歡上我的。」她如此說道，換來的只是游璟一如往常的看白癡臉。

    「說什么呢？」這應該是他今天第二次聽到的告白？吧。但怎么聽起來都讓人那么百思不得其解。

    徐可曦抬眸，那雙在游璟看來很閃亮的眼睛里此時有著他所不懂的決心，他聽著她輕輕地、像是羽毛般的聲音搔過他的心尖里，「這樣你內心里的沉重我也能夠分擔一點了吧？」

    「……」

    他沒說話，亦不曉得該如何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