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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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讓她陪我去一個朋友家赴生辰宴,到那之后男女賓客被安排在不同的花廳招待,這原也沒什么,絕大多數深院高宅都是這樣用膳的,我金陵家中也是如此。」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后來發生的事會讓自己對燕燕動了真心。 「我們寨子里也是。」她語氣不太自在的接話道。 「那夜大家喝酒聊天鬧到很晚,其間又剛好遇到一場大雨,」顏卓逸伸出他白凈的手掌承接著依然墜個不停的雨滴,「大家便決定兩個花廳里的人各自玩耍到雨停再行會合,于是那頓飯一吃就吃到了第二天快天亮的寅時。」 「男人們光是喝酒就可以喝上三天三夜,但女人們要玩什么打發時間呢?」 「那是一群很會找樂子的貴婦人,在下雨之前便早早用完晚膳乘了小船到那家府上的湖心閣去品茶彈琴,聽到下人去稟告了我們的打算之后當晚便直接宿在了那里。」 養尊處優的夫人們極重視休息,才不會跟著她們的丈夫那般尋歡胡鬧。 「我沒有見識過那么大的府邸。」居然有船有湖還有住得下很多人的水上樓閣? 「金玉其外罷了,沒見過也好。」顏卓逸冷笑著下了一句評論后接著說:「隔天清晨我們這桌直接去湖邊接人,看著睡了個好覺的她們一個個從船上下來再笑臉迎人的各自走到自己良人身邊,可我等到最后也沒見著燕燕在哪。」 千洵穎疑惑的微皺了下眉,等著他的下文。 「直到我開口詢問那家女主人對方才如夢方醒的說居然把人忘在了風雨橋上。」 「我沒聽明白。」剛才哪有說到什么風雨橋? 不愉快的回憶令顏卓逸目露寒光的回她道:「那是前一晚她們在岸邊上船前站的地方。」 「燕燕為什么沒有去?」而居然留在那邊等了一夜? 「女主人說她怕水不愿意上船,你信嗎?」顏卓逸收回手來轉頭問千洵穎。 傻子才會信吧! 「我聽了氣急敗壞的忙往橋上趕去,心里又惱又內疚。風雨橋雖然有頂,可四面透風又建在湖邊,在那里雨中站上一夜有多冷多難受可想而知。」 「她也沒有自己尋個屋子避一避嗎?」 「天黑路滑又是第一次去的別人家,她哪敢隨意亂闖?」顏卓逸現在想起來仍是忿忿不平,「萬一失足摔進湖里豈不是命都沒了。」 「那她就真的在那獨自站了一夜啊?」 「我人趕到時她遠遠一見到我便揚起了笑臉,好似沒有發生任何事一般。待我快步走到她身前,你猜得到她出口的第一句話是什么嗎?」 「猜不到。」告狀?訴苦?抱怨? 「她問我臉上的妝有沒有花?頭發看起來亂不亂?」 時刻謹記自己身份的燕燕絕不對任何客人拿喬,即使是面對從不輕看她的顏卓逸也不會趁機發脾氣。在那些看不起她特意給她難堪的女人面前,她唯一注重的就是儀態和外表。 「她真了不起。」也難怪會讓他這么欣賞,這樣的氣度很少有人做得到。 「如果不是她用肚子餓身體好累為理由逼我馬上帶她回去,當下我大概就要打破自己不對女人動手的誓言了。」 「她連飯都沒得吃嗎?」這未免也太過分了。 「八位女賓七張椅子,」顏卓逸吐了一口氣搖頭道:「這是我事后揪出那晚服侍她們的下人問到的,貴夫人們氣我帶了一個妓女與她們平起平坐,專門吩咐丫鬟拿廚房的木凳和陶碗給燕燕用。」 倔強的燕燕便一口飯也沒吃全程站在一旁等她們吃完。 「我以為有錢人做事都會很要面子。」可這樣的行為卻是如此幼稚小心眼。 「哼,有錢人不要臉起來有多可怕你根本想象不到。」顏卓逸重新握住千洵穎的手話中有話的輕嘆:「燕燕對我而言是最特別的存在,不管過去多久我都忘不掉她。」 「我知道。」她垂眸看著兩人相握的手輕輕應聲。 燕燕是她永遠都贏不了的女人,這是毋庸置疑的。 除非…… 「明日我們就分道揚鑣吧。」剛才還暗沉沉的天空已漸亮,原本下得嘩啦啦的大雨也轉為了無聲的細細雨絲。「你不該帶一個心里裝著其他女子的男人回家。」 她太小才會錯把感激當成愛慕,他不能利用小女孩的無知。 「這是你最后的決定嗎?」雖然她已經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 「嗯。」儘管千洵穎已經是這幾年來最能走進自己心里的姑娘,但還是不夠。 他差點踏出去的腳步再一次停滯不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