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三折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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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要了她兩三次,便抱她去浴室擦洗。 她懶洋洋站不住,只伏在他懷里,任他擺弄。而后周身清爽,朦朧中被他扔到床上,見他的背影,她小聲哼“要哥哥抱著睡…”,而他沒有理會,走了出去,關上門。待她睡得迷迷糊糊,他端來了紅糖姜湯來叫她喝,她嘟噥著不要,縮到被子里躲起來。他坐到床沿,一手端著碗,一手摟抱她坐起來,只肅著臉說,“適才窗戶一直開著,喝了發汗。” 喝完她便倒頭睡去,直到半夜才醒。眨著眼睛,一次比一次清晰地確認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頭靜靜地看著她,像醫院里陪護病人那樣。 她笑了,“做什么啊,怎么不睡?” 他沒有回答,轉過身看著窗外被風吹得如在招手的樹枝。哥哥的臉在風和日麗的時候有一種的明朗的英氣,在夜色下,又有一種清雅的俊美,像一條河在月光下璀璨。 她癡癡看了一會兒,微笑道:“哥哥,如果我告訴你,你的阿嫻在十四歲就死了,后來有千般不是的阿嫻,是一只狐貍變作她的樣子了,你會覺得好些嗎?” “胡說八道!”他轉過頭,明顯氣惱了,“當年那位云游的道長,分明說你是長命百歲的!” 在他的薄怒中,她又一次確鑿見到了哥哥,爬起來迅速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嘿嘿笑著跑去了套間內的衛生間。 和meimei數次歡愛而沒有任何保護措施,按理說他不會連這個都不注意,但他和meimei卻都默認了不要措施。他望著窗外云開月出的景色,心里有一種明朗的暫時安穩——等一下便和她說:至少等下一次月信來了再離開。如果月信不來,他們為了孩子“勉為其難”在一起好了。 剛想到這里,meimei便匆匆走了出來,他正要開口,只見她將行李箱放倒在地,拉開拉鏈,拿了一包東西,又幾步跑過來掀開被子看了看,“還好還好。” “什么‘還好’?” “我來月信啦,還好只是弄臟了褲子,沒有弄臟你的床。” 他震訝了片刻,心內惘然,一時不知如何反應,默然起身離去。 “為什么我來月信你要生氣呢?”她懵然問。 他走到房間門口,手握在扶手上,半轉過身子來,溫聲道:“沒有生氣,我去睡了。上午有工作,下午會回來,你要去機場我可以送你。”說完握緊了扶手,是抓住救命繩一樣,像等待審判一樣等待著meimei的回應。 她本以為哥哥會挽留她的,但他既然還要送她離開,也只能強忍失望傷心,尷尬傻笑著,“那好吧,我明天上午還是去學校上課,下午等你回來送我去機場。” 他不置可否,關上門,大步走開了。 她一夜未眠,從桌前猛地一抬頭,見天色是已湛藍,和綠樹相映,才下過雨,今天晴得極為透徹。關掉臺燈,起身伸懶腰,正好看到他的車子開了出去,很快掩藏進樹林里,不見蹤影。 沒有去上課,躺在床上瞇到中午,被餓醒了。簡單洗漱了一番,下樓找些吃的,這才想起昨晚為他準備的云吞面還在餐桌上。走近一看,云吞面不見了,只有一碟海膽壽司,想來是為她準備的。 莫名有些悻悻然,沒有坐下吃東西,而是去貓爬架那里站了站。她曾想過等小貓再大點,可以自己跳到最高層的時候,她和哥哥一定和好了。 還是發悶,便去院子里透氣。臺階下她的單車淋了一夜雨,坐墊上布滿了水珠。騎車去上課的時光,她真的很喜歡——上下學路上在林間飛馳,有種蕩秋千到最高點的爽然愜意;每天哥哥出門工作,她去念書,和十年前哥哥曾描述過的一模一樣,好像人生沒有遺憾的重來了一次。 昨晚的風雨將桂花全然摧落,院子里只剩淡淡余香,半天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悻然是因為這一切都結束了,這個家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衣衫單薄,風吹得她打了個寒顫,她雙臂交叉抱緊自己,快步跑進門廳。松懈下來時,她再次仰看那副楹聯,“素壁有琴藏太古,虛窗留月待人吟”,又看那月琴橫置于下。驀地有什么擊中了她,她一時五內沸然,幾乎站不穩。 剛被撿回來的時候,哥哥瞞住了她的真實性別,師父以為她是男孩,便叫她英賢。幾年后得知她是女兒身,才將她的名字寫作“孟瑛嫺”。她并不喜歡,仍要叫英賢,哥哥或許是怕她被師父打,百般勸慰,哄她說:“‘嫺’字乃美人對月,人間天上兩嬋娟。”她聽了后極為鐘意,才不去尋師父吵鬧了。 “留月待人”以及“月琴”都放在門口——難道哥哥一直在等她嗎,難道哥哥并沒有像他說的那樣不在意她嗎? 她似乎領悟了什么,又不敢深信。如果這是真的,她誤會哥哥這么久,再次傷害了他,又要兩相分離了。若咬定說這楹聯月琴只是巧合,與她無關,她也并不愿意。 現在她想即刻見到他,撲到他懷里哭著問個明白,又似乎無法再面對他,只能躲起來。 正在郁結,聽得院門開啟和汽車的聲音。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