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啜飲甘泉的時候，不免注意到她膝蓋附近的擦痕。見她在高潮的余韻里睡去了，便立時停下，抱她到大臥室的床上，輕輕拉過被子搭在她的小腹，自己悄悄去外間的浴室里沖涼。

    雨停了，黎明前的夜很安靜，只有屋檐下潺潺的流水聲作為那場雨的回響。山林間連綿成片開著紅色的花，像火一樣燒著山。他站在洗手臺前，從窗外收回視線，看向鏡子里的臉。他望著那雙眼睛，像在找什么東西一樣地探尋著。如此人靜之時，他知道自己在后怕，如果meimei躲得慢一點(diǎn)，這個夜晚到底會是什么樣的，他接到警察電話后，見到的會是什么？

    他放棄了一般，垂下頭，雙臂撐在臺上，緩而沉地呼吸著。

    一抬頭，卻見鏡子里她裊娜地，搖搖地，晚風(fēng)拂柳般，走了過來。

    立刻回身去看她，于是鏡子里和鏡子外的兩對男女，都在癡癡對視。

    她姣好容貌并無血色，如大病初愈，也不說話，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他，伸手往他腿間摸去。它還硬挺挺的在那里，未曾消解。

    他倒有些窘，“我沖個涼，你才退了熱，快去睡罷”

    她抬頭，虛弱地笑了笑，雙手拉了他的雙手，推他坐到浴缸的邊沿上。剛一坐下，她便掀開他的睡袍，扶住它，要往上坐。

    害怕他反應(yīng)過來會推開似的，還沒有潤滑，她便極艱難地一上一下，淺淺動了起來，臉皺成了一團(tuán)，僵著脖子向上仰，痛苦地呻吟出來。

    他因她的蠻力和緊窄而痛楚，也知道她一定撐脹得疼痛難熬。

    雙手扶住了她的腰，他帶著感動、委屈、愧疚種種情緒，平日龍鳳莊威的眼睛，此時小狗般，仰望著她。

    低頭見他在身下那般純澈無助，仿佛見到了當(dāng)年的少年人，她撲過去在他唇上吻了又吻，很快花徑里便濕潤了，一上一下因順滑而加快了速度。憑他扶著腰，她雙手將自己的睡袍從中扯開，向后一褪，任它順著臂膊滑落到地上。兩只rufang毫無顧忌的，鮮美的，在他面前起伏搖動。

    她體力漸漸不支，而靠得越來越近。他感受著她體內(nèi)的夾絞，胸口上時不時被她兩只rufang打弄著，又香又軟，滑來滑去。有時她起伏的激烈，rutou會劃到他的唇上，彼此相觸，是一種可遇不可求的快意。

    后來她沒一點(diǎn)力了，伏在他耳邊，委屈而語氣堅(jiān)定地說：“給我…哥哥給我。”

    他抱了她起來，雙手托住她的臀，一邊插一邊走，將她抵到墻上狠狠貫穿。她又是咬他又是吻他，但都很輕，雙手也是虛搭在他肩上，實(shí)在精疲力竭了。

    他只得專心在她體內(nèi)紓解，越來越快，越來越狠，插得她聲咽氣堵、哭哭啼啼的，他的語氣卻溫柔極了，親著她的下巴說，“就要好了哦…”

    她只斜偏著臉，嗚嗚哼。

    趁著她到達(dá)時那熱熱的一陣絞緊，他毫不抵擋，一股兒給了她。

    簡單擦洗后，抱著已如濃醉的她，回到臥室里，天色已是蟹殼青。

    抱在懷里的時候，她尚戀戀不舍，不斷輕吻著他的臉和唇，一到她床上便滾到另一端，背對著他不動了。

    他躺下半晌，也不見她來投懷送抱，便用指尖輕輕撫著她的脊梁，神色只如考古學(xué)家在撫著某種珍貴而殘缺的銘文。

    “快些睡罷。”她嘟噥著。

    他雙手交叉放到腦后，睜著眼看天花板，神情也是倦倦的，“好。”

    她喃喃說，“唔…剛剛我強(qiáng)迫你了…我離開美國前，你也可以強(qiáng)迫我一次。”

    他在她后腦勺上輕輕敲了一下。

    中午起床的時候，行李箱已放在眼前，小貓?jiān)诳蛷d里曬著太陽玩毛球，而他不在家里。

    餐桌上擺著電蒸籠，里面溫著她買的幾只粗陶碗，碗里盛著早茶點(diǎn)心。

    難為他搬行李時還將她的碗帶來。她一口氣吃完了，肚子撐得鼓鼓，躺到客廳的沙發(fā)上去噯氣。

    這時看窗外，陽光被綠葉濾成一點(diǎn)又一點(diǎn)的光斑，才覺此處和他在半山的那間高冷的房子不同。外面是草坪和籬笆，草坪上種著許多長春山茶、桂花樹以及松柏，而籬笆外面是一片柏油路，透過層層樹木枝干，隱隱可以看到遠(yuǎn)處人家灰藍(lán)色的屋檐。

    這時候桂花開了，她起身開窗，又想自己不是這里的主人，他未必愿意那香氣吹進(jìn)來，便作罷了。

    茶幾上是幾份英語課程的廣告單，她閑閑拿起來看了兩眼，正看著，聽見開門聲。

    她想起還沒有洗碗，便匆匆跑去廚房。

    流水嘩啦啦的響，他洗過手，換了一身深灰色棉麻的斜襟褂子，走進(jìn)客廳時，恰逢她從廚房里走出來。二人靜靜地對視。

    她穿著一件干凈舒適的半舊的睡裙，胸口上的小熊因洗滌多次而有些松垮。窗外起了微風(fēng)，樹影婆娑，光和影一搖一搖，也顯得她在晃動。

    “吃過了？”他問。

    她點(diǎn)頭。

    “你那天晚上說回香港了要開始學(xué)英文，我想，也可以先在這里學(xué)幾天，功不唐捐。挑了幾個比較合適的，放在茶幾上了，你看看。”

    “好。”

    她走向茶幾，卻一把被他拉住，隨他一起落到沙發(fā)上，被他環(huán)在懷里。

    她掙扎著要起身，他親了親她的臉，手臂牢牢不放。

    她安靜下來，帶著試探和不解的目光看著他，又垂下頭。

    “你干什么？”她小聲說。

    “阿嫻，你喜歡哥哥，哥哥抱著你不好么？”

    “喜歡但也不想被戲弄啊。”她倔強(qiáng)皺了眉，側(cè)過臉去不理他，“你不要讓我誤會了。”

    “我是擔(dān)心昨天的事，想問問你心里難不難受？”他一邊問，一邊撫著她的肩，專注看著她，“要不要看醫(yī)生？”

    她搖頭。

    “有會講廣東話的醫(yī)生。”

    “昨天的事，對我來說只是一場噩夢了。你放心，我沒有陷在那種恐懼里。”她頓了頓，“但很想知道壞人有沒有被抓到。”

    “你從小到大都很勇敢。”他欣慰地松了口氣，拍拍她的背，“兇手已經(jīng)抓到了，一定會將他繩之以法的。”

    “那就好。”

    他的手臂微微一輕，她似要起身，忽而又一落，她坐在那里，望著他的眼睛，動情地說：“其實(shí)我想過騙你，就說自己走不出槍擊案的陰影，或許會贏得你更長久的憐惜和同情，但我不想再對你撒謊。”

    “你對我撒過謊嗎？”

    她沒有回答，從茶幾上將廣告紙拿起來，一張張快速翻了一下，抬頭對他說，“哪一家離這里最近，就哪一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