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舫哥
微信叮叮傳來幾條消息通知,楊安貝賴在宿舍床上不想起來,點進去就看見經理通知小組的人一定要準時到會場,緊接著又看到經理單獨給自己發了一條消息:楊安貝,你今天一定要來,不準請假不準遲到,這可是總監給你機會來的。 楊安貝咬咬唇,慢吞吞回了一個好的。 磨蹭了半個小時,準備換衣服的時候,上鋪的覃歡忍不住開口,“貝貝,你去公司的年中活動就不打扮一下嗎?” “我不會,還是不化妝了吧”,楊安貝低下頭,輕聲回道。 “你穿的也不行啊,暑假不是買了一條連衣裙嗎?換上”說著,利落的從上鋪下來,“妝我幫你化”。 楊安貝吞吞吐吐,“太麻煩了,時間來不及的”。 覃歡恨鐵不成鋼的把楊安貝按到椅子上,“很快就好,你不是說這活動很重要嗎?這么敷衍可不行,何況你還是一個實習生。” 她還想再說什么,被覃歡瞪了一眼后,便安靜呆著了。 被送到出租車上的楊安貝心里還是有點抗拒,她不想去這所謂的公司活動,除了公司的人,還有一些公司的重要客戶會到場,其實就是公司想趁著這個機會維護與重要客戶的關系,她作為一個實習生去不去都無關緊要。 這些額外的社交她不會應付,但自己明年畢業想留下來的話,就得去。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坐得人難受,楊安貝有點反胃,站在路邊想緩一下。 好巧不巧面前停過來一輛銀灰色越野,只好連退幾步,讓讓位置。 車窗搖下來,一張熟悉又不想看到的面孔出現,正眼含笑意的看著她,但這笑和眼神讓楊安貝心里莫名感到害怕,雖然不討厭,但她不想與其走的太近,直覺告訴她有危險。 “還不到兩個月,就把我忘了?”車上的人戲笑。 面上一慌,忙搖頭解釋,“沒有的,程總,我只是反應慢點”,最后一句壓低了點聲音。 “那就好”,招手示意她過來一點,“不過以后喊我舫哥吧,程總把人叫老了一輩。” 楊安貝有些應付不來,只好找借口,“程...舫哥,我先進去,就不打擾你了”。說完轉頭就走。 身后傳來男人的一聲悶笑,“程舫哥也不錯。” 捏緊手中的包,步子邁得很急,走到會場里,楊安貝才呼出一口氣,給經理發了消息,尋到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早上沒來及吃東西,肚子有些咕咕叫,從自助區拿了碟小糕點,慢慢吃起來。 腦子里又想到兩個月前的事,公司重要客戶沃爾集團的代表之一程舫來參加線下活動,作為乙方,接待的活自然落在她們公司身上。 實習生免不得跑腿,那天她搬了兩箱物料進大樓門的時候,沒注意旁邊,差點被撞倒,撞上的人正好就是程舫,然后他就幫自己搬了東西上去。 到公司才知道他是誰,經理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當時的場景現在回想也會覺得尷尬。 但最讓楊安貝難忘記的是,程舫站在臺上與自己四目相對后的挑眉,只有一瞬的功夫,她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楊安貝默默告訴自己,這只是插曲,不要多想。 但是今天又碰到他了。 吃完東西,楊安貝就不再想之前的事,只安安靜靜地做那等活動開始。 場館內百來人,但并不顯擁擠。 前面的流程枯燥又無聊,楊安貝在角落的位置有些昏昏欲睡。 公司安排的是個度假島,還安排了戶外活動,按抽簽的形式,劃船去對面的島,并準備了野外燒烤和露營。 抽簽是隨機的,沒出來結果前,楊安貝也不知道自己會被分到哪? 2人組和4人組名單分批次發在活動群里,看和程舫的名字并列在一組的時候,楊安貝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沒過多久就一條好友驗證消息彈了出來,猶豫一會,最后認命通過,自己還不得不先向人打聲招呼。 對面的人只是叫自己先去休息區等他。 楊安貝靠在椅子上等了十幾分鐘,才見人姍姍來遲。 來人逆著光,看不清表情,“走吧”。 跟在身后,楊安貝覺得有趣,小心翼翼踩著他的影子走。 沒想到前面的人突然轉身,目光灼灼,面上不動聲色,“好玩嗎?” “啊?”楊安貝慢半拍,等反應過來,漲紅了臉,磕磕絆絆回道,“我...我只是覺得有趣”。 停了半瞬,程舫笑出聲,“逗你的,別緊張”,還伸手很是親昵地捏了她的臉。 楊安貝對此默默癟嘴,但不敢說些什么。 兩人換上救生衣上了皮劃艇,因為是第一次劃,掌握不好節奏,完全沒有默契,偏離方向不說,還在原地打轉。 楊安貝有些氣餒,抱歉看著他,“我沒劃過,連累你了。要不教教我吧” 程舫撐著手,戲謔道,“教你什么?”,自然接過她手里的漿,“我來劃,你坐旁邊就行。” 楊安貝露出今天第一個真誠的笑,“謝謝你呀,舫哥”,尾音微微上揚。 “先別急著謝!”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路過一片蓮蓬,楊安貝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下來,看著旁邊的人劃船的樣子,偷偷拍下一張,然后不動聲色的移開。 目光被游過的魚吸引,楊安貝趴在皮艇邊,伸手去逗水里的魚。 被泛起的漣漪驚走后,又游回來,玩了小半會兒,原本零散的隊伍也看不見了,他們似乎劃到了蓮蓬深處。 楊安貝有些擔憂看著他,“我們是不是走錯了啊,看不到其他的人了” 程舫也干脆停了漿,靠在皮艇上,懶洋洋對她說,“是啊,走錯了”。 一聽,心里更慌,“那怎么辦,我給人發消息讓他們來找我們”。 按住她拿手機的手,俯身靠近,“別急,我先拿件東西。” 說完,手撫上女孩臉頰,在她瞪大的瞬間,穩穩地銜上她的玫唇。 感覺到身下人的掙扎,貼在她的耳邊輕語,“別亂動,待會船翻了可不能怪我”。 復又吻上,先是一點一點品嘗,或舔或咬,在唇邊逗留夠了,才慢慢撬開牙關,吮吸著女孩的每一處,靈活的舌頭在口腔里攪動,一會兒舔食牙床,一會兒勾纏蜜舌,嗚咽的聲音被淹沒在滿是情欲的吻里。 手也從女孩的腿上一路摩挲,穿過裙底來到了腰間,經過之處,引起女孩的一陣顫栗。 像是終于吻夠了,才念念不舍的移開,從脖頸一路向下,吻到鎖骨處,緩緩離開。 抬起頭,看見女孩淚眼婆娑,眼眶處紅紅的。 替她抹去眼角的淚,眉眼帶笑地問,“這是初吻?”卻不見半分愧疚。 “交男朋友了嗎?”見人有一瞬怔愣,嘴角的弧度更甚,“那就是沒有了”。 楊安貝被他不以為意的笑刺到了,大起膽子捶了幾下他的胸口,憤憤道,“你混蛋”。 又不爭氣地流下淚。 程舫把人抱進懷里,輕輕拍著背仿佛在順毛一般。 貼上耳邊,滿是欲色的道,“我還想睡你!” 楊安貝耳朵爬上紅暈,但更多地是羞惱。 不知道怎么辦,只能憤憤宣泄,“你就是個老流氓”。 悶笑一聲,“老不老你早晚會知道”。 像是報酬取夠了,程舫自覺攬下劃船的活,一個人將船劃到了目的地。 一靠岸,楊安貝忙下船,遠遠地走開了。 程舫好暇以整地盯著離去的背影,眼神變得玩味起來。 楊安貝找到熟人以后,加入他們一塊搭帳篷、燒烤,開始她還擔心程舫找過來,提心吊膽半天,見人沒來,才放心跟同事玩樂起來。 日暮西下,晚霞映著碧水,偶驚起一兩只水鳥,幾人圍坐,美食伴美景,讓人心情大好。楊安貝也忘記之前的插曲,聽同事們談笑著,時不時應一聲,本來不咋飲酒的,但不想掃興,就喝了幾罐啤的。 夜色漸臨,但依稀能看到楊安貝臉上的兩朵紅暈,看到手機上程舫發來的信息,她一鼓作氣,拉黑賬號,仿佛出了口氣,開心地笑了。 同事們約著去附近散步消食,楊安貝怕碰見某人,加上自己頭暈暈的,便留在原地。 月明星稀,抬頭望著月亮和閃亮的星星出神,不禁想到兒時在院子里和家人一塊乘涼的景象,鼻頭一酸,眼眶一紅。 側身準備靠在椅子上時,發現旁邊坐了一人。 看清是誰,楊安貝也一時忘記反應,只怔怔盯著他。 程舫靠近,用手擦去她掛在臉上的淚珠,目光輕柔,溫聲詢問,“怎么哭了?” 楊安貝只覺鼻頭更酸,淚珠子又撲簌簌地掉。 程舫捧起女孩的臉,先是輕輕地吻上額頭,又依次落在眼上、鼻頭、嘴角,親完說道,“哭吧,我就在旁邊。” 隨后將女孩橫抱進懷里,她也意外地配合靠在肩膀處。 半晌過去,懷里的人淺眠起來。 嘴角一揚,程舫起身將人抱好,轉身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