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

    今晚還有一更，盡量會(huì)在十二點(diǎn)前發(fā)，但是也有可能會(huì)超十二點(diǎn)發(fā)，不會(huì)超十二點(diǎn)半，么么！

    第一百四十八章

    二月二龍?zhí)ь^, 正值春耕，照著以往朝里該祭農(nóng)祀，圣人這次生病, 農(nóng)祀本是要耽擱, 但圣人讓二皇子李瑄替了他去祭拜農(nóng)祀，這算是昭告天下, 下一任儲(chǔ)君就是李瑄。

    這場(chǎng)農(nóng)祀要朝中所有大臣前往燕京城外皇家田莊一齊下地象征性的學(xué)著百姓耕耘。

    農(nóng)祀的前一夜, 沈清煙房里進(jìn)了顧明淵。

    臥房中隔絕了沈清煙又輕又細(xì)的咽泣，沈清煙纖秀白皙的雪肩被他攬抱的很緊，她臉頰上浮滿了紅, 喜歡他親自己，腰也不得勁的被他圈在手里, 她伸了伸粉細(xì)的頸, 舌尖尖被他逼回去, 他還鳩占鵲巢, 蠻橫的挾裹著紅舌搶盡香津, 她沒力了, 他放她腰肢塌到枕頭上，倒更叫他逞惡, 嘴也停不住，只叫她難挨, 用紅艷的唇咬他肩膀，沒咬幾下就被他鎮(zhèn)壓了。

    夜燈漸熄，床帳歸于寧靜，依稀可聽見沈清煙小聲抱怨, “你都不出……”

    嗓音疲倦, 話還沒完, 就沒聲兒了。

    隔日天不亮，沈清煙噙著淚被顧明淵從床上抱去了盥室，出來時(shí)她又昏昏沉沉要睡，嘴里還咕噥，“……那么多娃娃。”

    “沒那么多娃娃。”

    顧明淵給她穿上褻衣，放進(jìn)床里后原是起身要離開，但見沈清煙的妝奩內(nèi)有什么東西在發(fā)光。

    他踱到妝奩前，自里邊兒看見了夜明珠，夜明珠何其珍貴，便是像顧明淵這種公爵人家也沒有一顆，這顆夜明珠大而珠潤(rùn)，在黑夜里發(fā)出來的光極柔和。

    他之前都沒注意到，這妝奩許是昨晚她要給他看新得的簪子忘了關(guān)好。

    顧明淵先穿上了衣裳，踱到床前瞧她還沒睡過去，眼睛沒合上，瞧他到跟前，她張著手要抱。

    顧明淵把她抱了起來，讓她坐在腿上，她懶洋洋的趴在他胸前，細(xì)綿綿又刻意的叫他道，“景略，你弄好多娃娃給我了，我、我都說不行的，我要壞了……”

    顧明淵托她下巴起來，皺著眉笑起，“不要亂說。”

    沈清煙臉頰染了緋色，跟他咬耳朵，“我知道的，是景略你很愛我，是夫妻恩愛。”

    她叫景略兩個(gè)字的時(shí)候異常得意，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愛她，只有她能叫他景略。

    顧明淵眉目放柔，不禁又吻到她唇側(cè)，她縮了下，就歡歡喜喜的給他吻，鼻尖故意在他臉上蹭幾下，直兩人呼吸不均才罷休，顧明淵手掌罩著她的腦袋將她緊緊抱著，又輕聲問她，“夜明珠是圣人賞賜給你的？”

    沈清煙便很老實(shí)的交代了，直說是過年時(shí)候圣人賞的，還很驕傲道，“宮里其他人的賞賜都沒我的好呢。”

    顧明淵微扯一點(diǎn)唇。

    沈清煙想了想，又繼續(xù)道，“之前八公主說要揭發(fā)我，沈潯沒指認(rèn)我，圣人還賞賜給我一袋子金瓜子，不好看也不能用。”

    顧明淵重復(fù)了句，“金瓜子？”

    沈清煙嗯一聲，還不如再賞她一個(gè)夜明珠的好，至少放屋里亮堂。

    顧明淵眉頭擰起，“圣人近來招你入宮嗎？”

    沈清煙搖搖頭，圣人不怎么招她入宮，她入宮都是宮里有什么宴會(huì)或者像蕊婕妤那樣邀她談心才去。

    顧明淵沉思片刻，叮嚀她，“圣人若問起你姨娘叫什么名字。”

    沈清煙立時(shí)機(jī)靈道，“我不說的。”

    她都犯過一次錯(cuò)了，當(dāng)然不會(huì)再犯第二次錯(cuò)了，她姨娘的墓被顧明淵移走了，她到現(xiàn)在都沒去看過，她若是不跟大jiejie說了，就不會(huì)讓姨娘移墓了。

    沈清煙雙手掛在他頸上，臉湊到他臉邊貼貼，“景略，清明你帶我去找姨娘好不好？我想讓姨娘瞧瞧自己的夫君，她一定很滿意的。”

    她姨娘要還活著，一定做夢(mèng)也想不到她能成郡主，她還被圣人賜婚給了顧明淵，顧明淵是她一個(gè)人的郡馬，不能再納妾的！

    顧明淵默了一會(huì)兒，說好，但跟她商量般道，“我沒給你姨娘立碑，等我們成婚后，再給你姨娘立碑。”

    沈清煙能理解的，畢竟她姨娘是沈宿納的妾，上回沈潯就抓住了她的把柄，這次不能了，就是還得委屈一下姨娘，她滿懷憧憬的問顧明淵，“我們什么時(shí)候成婚啊？”

    她的瞳孔圓而明亮，微微上挑又帶著蝕骨嫵媚，單純又媚態(tài)天成，她二十了，除了外表的皮囊日漸美艷誘人，她仍像十七歲時(shí)，懵懵懂懂的天真。

    這些年她沒有半分長(zhǎng)進(jìn)，若要怪只能怪他縱容，他?????把她縱容的不諳世事，便要費(fèi)盡心力去呵護(hù)。

    “盡早，”顧明淵極簡(jiǎn)短道。

    沈清煙甜蜜蜜道，“我也想盡早呢。”

    顧明淵又說，“如果二皇子問你呢？”

    沈清煙短暫的遲疑一下，很堅(jiān)定的跟他保證，“也不說！誰問都不說！”

    顧明淵便放心的放她躺回床，她伸手攥住顧明淵的手指，眨巴著眸，糯糯道，“……景略，你叫叫我。”

    他從來也沒叫過她，她想聽他叫叫自己，她想知道他會(huì)叫她什么。

    顧明淵彎身近前，她立時(shí)屏氣凝神，緊張又期待的等著他開口，然后他拉了拉被褥，又要直起身，她的期待落空，真的要失望透頂了，卻聽到幾乎微不可聞的一聲，“煙煙。”

    沈清煙一愣，他就快速的走出房門。

    沈清煙都來不及讓他再叫自己一聲，但整個(gè)人一瞬羞澀起來，捂著臉在床上打滾，覺也不睡了，一直鬧騰到天亮，還精神抖擻，雪茗入內(nèi)來服侍她起床，她就羞紅著臉跟雪茗小聲嘀咕著，“他叫我煙煙哦。”

    雪茗憋笑。

    沈清煙雙手捧著臉，心間欣喜道，“他叫我煙煙，真好聽。”

    都沒人這么叫過她，以前在永康伯府里他們都叫她煙哥兒，去了英國公府的族塾后，被同窗指名道姓，就是姨娘也是跟著府里人叫她煙哥兒，生怕露餡，那也不是她的名字，顧明淵叫她煙煙才屬于她的。

    雪茗給她梳洗，她又跟雪茗神秘兮兮道，“景略說，要跟我盡早成婚。”

    雪茗手拍拍心口，道了聲阿彌陀佛，“那是最好了。”

    沈清煙期冀道，“是要快些的，我肚子不定就有娃娃了。”

    雪茗咳幾聲，跟她說，“在外頭不能胡說的。”

    沈清煙從妝奩里把顧明淵以前送她的金簪拿出來，讓雪茗給她簪好，道，“我又不傻。”

    她跟顧明淵那么多次，那是她跟顧明淵的小秘密，她才不會(huì)傻到出去說。

    雪茗便扶著她去用早膳，她如今在郡主這里的膳食習(xí)慣也沒改，還和之前被顧明淵養(yǎng)著的時(shí)候一樣，早上要吃些精細(xì)的東西，雪茗會(huì)叫廚房燉好湯給她喝，雪茗總說她身子骨弱，以前又常纏著裹胸布，還被沈宿狠打過幾回，雪茗怕她身子比一般姑娘差些，滋補(bǔ)的吃食從沒斷過。

    待用過早膳，宮里來人了，說是圣人在病里沒事做，接她入宮去說說話。

    沈清煙很懂的，生病的人都很脆弱，圣人待她不薄，她自是要去的，她也懂一點(diǎn)人情世故，讓雪茗去叫廚房做一些她愛吃的點(diǎn)心，她要帶去給圣人嘗嘗，雖說宮里的膳食肯定比她這郡主府好的多，但這是她的一點(diǎn)心意，圣人也不會(huì)說她空手而來。

    點(diǎn)心盒子交給了隨行太監(jiān)，沈清煙便跟著太監(jiān)一起進(jìn)宮去了。

    快至紫宸殿，不湊巧，沈清煙和八公主冤家路窄碰上，沈清煙也是乖乖給她行了禮的，但八公主看她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妖精。”

    沈清煙手攥緊衣袖，有些不高興的怯聲道，“我又沒招惹公主殿下，您怎么罵人了？”

    “罵的就是你，你不是妖精誰是妖精，你敢說你沒勾引明淵哥哥？”八公主嫉恨道。

    沈清煙眼不敢看她，她又沒勾引顧明淵幾回，是顧明淵強(qiáng)要她的，誠然她是半推半就，她都跟了顧明淵快三年，可不關(guān)八公主的事兒，她不敢跟她吵，但也沒怕她，只說，“景略是我未來夫君，公主殿下該避嫌的。”

    八公主一聽她叫景略，火氣上涌，“你有什么資格叫明淵哥哥景略！”

    若不是顧忌周遭有宮婢，她只怕能上手撕了沈清煙。

    沈清煙瞅見她這般氣急敗壞，禁不住得瑟，小小聲張揚(yáng)說，“景略是我的郡馬，他只讓我一個(gè)人叫他景略，別人都不可以呢。”

    八公主眼睛都?xì)饧t了，抬起手要扇她，卻被身后宮女給拉開，沈清煙唬了一跳，卻見她冷靜下來，呵笑道，“癡人說夢(mèng)，你嫁不成明淵哥哥！”

    說罷就走。

    沈清煙沖她吐一下舌頭，她就能嫁給顧明淵，八公主等著瞧！

    太監(jiān)送沈清煙進(jìn)了紫宸殿。

    圣人靠在龍床上，只是臉色蒼白，但精神頭不錯(cuò)，還嘗了她帶來的點(diǎn)心，笑著說不錯(cuò)。

    沈清煙有些惶恐的陪著笑，她對(duì)圣人還是打心底里敬畏的。

    圣人示意賜座，便有太監(jiān)搬來凳子讓她坐下，圣人觀量了她片刻，問道，“你母親叫什么？”

    作者有話說：

    今日的煙寶兒是小綠茶。

    煙寶兒：只有我能叫景略哦。

    八公主氣倒。

    第一百四十九章

    沈清煙有顧明淵提點(diǎn)過了, 知道怎么回答，道，“回陛下, 臣女母親叫……王隨秀。”

    這是她隨口編出來的名字, 京里姓王的人家不知繁幾，便是圣人真要查, 也不定查的出什么。

    圣人是容長(zhǎng)臉, 不怒自威像，若是年輕時(shí)，應(yīng)也生的不差, 只是如今年老，唯剩了些許滄桑, 圣人審視著她。

    沈清煙異常的緊張, 兩只手交握, 如坐針氈, 盡力讓自己放松, 不能叫他看出自己撒謊。

    許是她這謊撒的太圓滿, 圣人也看不出破綻，圣人只是笑, “這么說，是你父親姓柳了。”

    沈清煙連連點(diǎn)頭。

    圣人忽然抬手摁著太陽xue, 那隨侍的太監(jiān)急忙近前，“陛下可是頭又疼了？”

    圣人似乎疼的厲害，整張臉都有些猙獰，沈清煙有些恐慌, 不會(huì)是她的話讓圣人頭疼的吧, 她也沒說什么啊。

    大太監(jiān)忙將他扶倒, 自去取了一個(gè)小藥瓶打開蓋，放在圣人鼻下讓他嗅了嗅，圣人才像緩了過來。

    這時(shí)自殿外小步進(jìn)來一個(gè)太監(jiān)，太監(jiān)手里捧著奏折，遞到圣人跟前，圣人展開奏折觀看，臉陰陰的。

    圣人合住奏折按在床側(cè)，沈清煙只看的見那奏折封面上有陛下親啟四字，筆跡蒼勁有力，沈清煙一瞧就知是顧明淵的字跡，顧明淵給圣人遞折子，想是公事，圣人生病了還得處理政務(wù)，做圣人也不容易。

    沈清煙琢磨自己還留在這兒礙眼，遂想告辭出去。

    才要起身，圣人卻咳嗽起來，咳的上氣不接下氣，宮女連忙又倒了清水讓他喝下去，才勉強(qiáng)止咳。

    沈清煙唬的不敢亂動(dòng)。

    圣人閉目了會(huì)兒，再睜眼時(shí)望著她，“朕之前沒有問過你的意愿就替你和顧愛卿賜了婚，若你不愿招他為郡馬，朕可替你和他解了婚約。”

    沈清煙瞳孔微震，陡然生慌，幾乎是脫口而出，“臣女愿意的！”

    她怎么會(huì)不愿意嫁給顧明淵，她從來都盼著嫁給他，圣人是聽了誰的挑撥嗎？她一瞬想到八公主那句她嫁不成顧明淵，一定是八公主從中作梗的，便是圣人誤聽了八公主的話。

    她也不會(huì)退婚，她要嫁顧明淵，她這輩子只嫁顧明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