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美人 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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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讓丫鬟來扶著沈清煙,彎眉目送著她走。 沈清煙回頭再看她,只覺她站在燈下異常孤寂,就像她說的,自有取舍,沈清煙轉(zhuǎn)過頭,丫鬟一左一右托著她的手出了宣平侯府的儀門。 可儀門外竟候著荀琮,荀琮瞧她喝醉了,極不快道,“誰讓你喝那么多酒的?” 沈清煙也不快了,暈著醉眼道,“……我喝那么多酒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荀琮踢開腳邊的枝椏,斜盯?????著她又別開眼,嗆聲說,“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沈清煙鼓著嘴說不要,手指揮揮,“我有侍衛(wèi),你、你走開。” 她話聲一落,她的侍衛(wèi)們就近前來,荀琮青著臉看她上了馬車,馬車走的不快,他在原地頓了會兒,遠遠兒的跟著。 沈清煙摸黑上了馬車,還掀了車簾往外看,一眼就看到荀琮跟在馬車后面,她翹了翹鼻尖,暈著頭想收回腦袋,卻見那墻角背靠著沈潯,宣平侯府為著這場宴可謂花了不少心思,就是墻頭樹梢上都有燈籠點綴,他靜靜的靠著墻,望著她,光影打在他身上,他的臉一半隱在黑暗里,一半被昏黃的光映照。 他們離得不遠,沈清煙即使是醉著的,還能看清他的眼神,她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許多年前,他們還是孩童時的不服輸和傲氣,至少年時他的意氣風發(fā),只盼憑自己能耐大展宏圖,到現(xiàn)時的空寂默然。 沈清煙拍拍自己的頭,發(fā)鬢里的一頓小巧紅色絹花落下來掉在地上掩進夜色里。 馬車慢慢行遠,荀琮跟在馬車后頭在走,那朵絹花像要沒落于塵埃里,天兒慢慢飄雪,墻角的人緩步到路道上,彎身撿起那朵絹花,指腹極輕的拂過那朵花上的泥土,像在撫摸她的臉龐,他笑一下,把絹花放進腰間的荷包中,緩步極遠的跟著。 沈清煙縮回腦袋,咕咚著煩人,想往后邊兒的小榻上躺,可一俯身,竟然倒在堅實的胸膛上,她酒都有些驚醒了,正想叫人,嘴巴就被人從后面捂住,那熟悉的氣息包裹著她,她扭著身就生氣了,本來就醉的難受,他還捉弄她。 沈清煙扭來扭去。 顧明淵壓低聲,“別亂動。” 沈清煙也沒力氣亂動了,她喝的酒酒勁好像有點發(fā)出來了,背軟軟的靠著他,半會兒就感覺他的手指在臉上游移,再延至脖頸,再…… 她細細的蹙眉,伸手揪住他,不讓他的手指動,她哼唧著,“……本郡主不、給的,下去下去。” 可他不僅沒下去,還用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狠狠地親她,當真是仗著黑夜什么也看不見,她被親的意識模糊,馬車到了郡主府要停下,他松了唇,抵在她耳邊放輕道,“讓馬車走旁邊二門入內(nèi)。” 沈清煙一邊盈著淚,照他話往外說進二門。 于是馬車直接入了二門。 荀琮望著郡主府門前的燈籠,捏緊手,隨即轉(zhuǎn)身走了。 這廂馬車進二門后不用沈清煙再說什么,車夫?qū)ⅠR車趕進了院子。 顧明淵在馬車里又指揮沈清煙,“讓雪茗來。” 沈清煙都醉的快不省人事了還罵他混蛋,但也在車里叫雪茗。 丫鬟便急忙去叫雪茗來扶沈清煙下馬車。 雪茗心里一喜,還當是沈清煙轉(zhuǎn)性了,又要跟她好,便急急忙忙到馬車邊,先上去打開車門,即見沈清煙閉著眼坐在顧明淵懷里。 雪茗立時關(guān)回門,回身讓那些下人都各自退開。 “小公爺沒人了。” 顧明淵才橫抱著沈清煙從馬車里出來,將入房門時,停了停,轉(zhuǎn)頭問她,“她近來跟誰來往?” 雪茗有點為難,沈清煙現(xiàn)時就恨她總跟他告狀,若是再說,估計沈清煙還得生氣,到時候又是折騰,她想來想去,只說了沈清煙常去蕊婕妤宮中做客,至于沈清煙和蕊婕妤侄子通信的事兒還是隱去了,只要不出事,她還能瞞瞞,若沈清煙又想鬧出事,她定是會說的。 顧明淵面上發(fā)寒,跨步進房。 不知雪茗有沒有看錯,她好像看到了顧明淵嘴角有一絲冷笑,但也許是錯覺吧。 顧明淵進房后,把沈清煙放到紅漆木拔步床上,她眼還沒徹底閉住,留了條縫,波光粼粼,細小聲的埋怨著,“……說、要娶我,卻跟劉二姑娘訂親,把我當、當外室,害我肚子里好多娃娃。” 顧明淵原本陰著的臉因這話稍霽,但見她臉頰緋紅,睫毛顫顫,柔媚入骨,似有股燥意浮起,他緩慢俯身下去,噙住那喋喋不休的紅唇。 作者有話說: 含淚鞠躬,有點卡文了,真的不好意思!晚安!!! 第一百四十四章 在他的淺吻里, 沈清煙漸漸迷糊了,話也說不出來,唔了唔, 輕啟檀口與他親昵, 手也習慣性的爬到他后頸上,她素來是纏著他的, 哪怕在宅院內(nèi)被他強行圓房了, 她有怨怪,也沒想過離開他。 她被他養(yǎng)過的這幾年,依賴早已深入骨髓, 家養(yǎng)的珍寶放出去了,自己就會想著回來。 顧明淵一手托起她的腰肢, 稍抬一點下頜和她分離, 她迷迷蒙蒙的睜不開眼, 細頸后仰, 滿頭的長發(fā)鋪撒在枕頭上, 昳麗姝艷的臉上有酒暈染出來的紅, 眉尖顰顰,唇微張, 在呢喃著表兄,想要表兄疼愛她。 顧明淵心火浮動, 抬手摩挲著她的面頰,拂過那長睫,在手心生出癢,他知道她可能現(xiàn)下神志不清, 但他仍翹起唇低笑, 跟她解釋著, “跟劉家訂親非我意,是母親替我做的主,我需要穩(wěn)住他們,我們才有結(jié)果,我沒當你是外室,我給過你承諾,我會娶你。” 他凝望著她,她半瞇著眼,快睡過去了,一看便知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么。 顧明淵沉頓著,未幾想退手走。 可沈清煙懶懶的側(cè)過臉,細細手指環(huán)抱著他的胳膊,臉輕蹭他的掌心,唇有一下沒一下的碰到掌中,悄悄叫著表兄,黏的舍不得放下,心尖的燙在一點點加劇,終究崩然決堤,他伸手放下羅紅帳幔,僅聽帳內(nèi)沈清煙極細的輕咽聲,拔步床搖動。 屋中燭火明滅,直至蠟油燒盡。 夜間要丫鬟守夜,原本是有丫鬟過來的,但雪茗眼見顧明淵沒從屋里出來,一時恐他們在房里不避諱,沒得讓丫鬟看見壞了沈清煙的名譽,便讓那些丫鬟各自呆在房中休息,今晚她守夜,但她也沒好意思呆在房內(nèi),只搬了杌子坐在屋廊下坐著針線活,這寒冬臘月的天,其實怪冷的,她只盼著顧明淵能早些把沈清煙娶了,便也不用再受這些磨搓。 房中自鳴鐘敲過三響,顧明淵伸手將帳幔掛好,微垂頭,沈清煙濡濕著眼被他攬在身上,她醒了些,雪膩身子沒多少勁,手被顧明淵握在手心里捏了捏,顧明淵眉目舒展,低沉聲道,“我陪你過年?” 這偌大的郡主府只住了她一個主子,免不得孤寂。 沈清煙望他一眼,眼中還有殘淚,啞著嗓子跟他兇,“不要你陪,你走……” 他不要臉,她都是郡主了,還偷跑來睡她,還不放手,她都挨不住了,都不饒過她,就是表面道貌岸然,虛偽的要命,總是欺負她到哭。 顧明淵確實要走了,但抱著她一時沒動。 沈清煙依稀記得他乘著她的馬車一起回郡主府的,那現(xiàn)在他們這樣,若那些丫鬟嬤嬤知曉了,又會被傳的人盡皆知。 顧明淵沒等來她挽留,又托著她的臉起來,不管她掙動覆住那嫣紅嬌人的嘴唇,吻到她犟不動了,才松掉人,把她挪到被窩里,自顧下床穿衣。 待穿好衣服,再回頭,就見她側(cè)著身,雪白后背的印格外醒目,烏發(fā)松松散散的垂在肩頭,蜿蜒至那截纖細腰肢,只有擁有過,才知道難以割舍是甘之如飴的痛苦。 顧明淵將褥子拉了拉,遮住這副極致誘人的皮囊。 才欲起身,沈清煙微微偏了點臉,臉側(cè)是濕漉漉的紅暈,她眼尾微垂,余光在偷看他,只是被他抓了個正著,她就慣性的咬著飽滿唇瓣露出凄怨的神色,氣他半夜偷進她的閨房,都沒有一句好話的。 顧明淵站起來,道,“過年我會來。” 沈清煙氣憤起來,“不給你進,我不見你了!你趕緊走!” 顧明淵擰眉,這時已有三更,再有一會兒他就要上朝了,沒功夫在這里逗留,他便踱步出去,臨到門前,聽見她在床里小聲哽咽,罵他壞東西。 顧明淵的腳步停過,抬腳出去,雪茗摸黑開了院內(nèi)的后門讓他離開。 只是在巷子深處,黑暗里沈潯遙遙看著他離去,那座郡主府太遠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靠近,他旋身走出巷子,獨自回了永康伯府。 —— 過年前還有個傅氏的壽辰,英國公府的請柬送來了,沈清煙現(xiàn)下氣著顧明淵,偏不去,只說身子不好,備了份禮送去英國公府,倒把傅氏唬住,直以為是因為之前自己在宣平侯府說的不中聽的話讓沈清煙置氣了,這還沒過門的郡主兒媳婦屬實讓她心驚了一場。 沈清煙說不想顧明淵來過年,其實心底是想的,這兩年她呆在顧明淵身邊,過年都是顧明淵陪著她,她也就是嘴硬,心下還是不愿意一個人過年。 但她這郡主身份也不是假的,真到了除夕那日,一大早就有太監(jiān)來接她入宮吃年宴,也不帶雪茗,她對雪茗還是很氣,現(xiàn)下進宮都不愿?????意帶她,雪茗呆在郡主府發(fā)愁,快午時顧明淵派慶俞送來了年禮,慶俞還給雪茗帶話,顧明淵晚間來陪沈清煙吃年夜飯。 沈清煙在宮里用的午宴,那宮中的娘娘太多了,前前后后坐了幾桌,她倒是坐在左側(cè)下首第三張案桌,八公主就坐在她身旁,兩人本來就不對付,八公主倒是老實不少,也只敢對她橫眉冷豎,沈清煙也不理她,本本分分的吃著菜,這宮里的年宴沒意思,都不能說笑,就是大家伙給圣人說些恭賀的話,再然后得了圣人的賞賜,就完事兒。 沈清煙也隨著其他人,給圣人說了兩句恭維話,本來就是隨口編的瞎話,可圣人卻是龍顏大悅,重賞了她一顆夜明珠,比別人的賞賜似乎貴重些,她原本不敢收,望向李瑄,李瑄點了頭才敢收下。 沈清煙也看見了昔日的淑妃,如今的曹昭儀,生的十分豐腴風情,在這一眾娘娘里都屬顯眼的,難怪圣人寵愛。 前廷還擺了宴席,圣人和李瑄沒吃兩口菜就去了前廷與大臣們會宴,這宴就吃的更索然無味,散宴后本是各自離去,沈清煙原是要走,但見蕊婕妤沖她招手,她才走到蕊婕妤身邊,蕊婕妤拉她到一旁,從袖里遞出一只小盒,“這是我那侄兒給郡主的年禮。” 沈清煙想到那公子的謙和有禮,大過年的,都知道給她送東西,不像顧明淵,只會讓她傷心,她道了聲謝,還是接過了禮,蕊婕妤便兀自離去。 沈清煙拿到盒子打開看,是一副剔透精致的紫玉耳鐺,看起來是很用心挑的,沈清煙的耳飾有不少,但也挺喜歡這送的禮,她正要拿出來瞧瞧,身旁丫鬟提醒她曹昭儀過來了,便忙收好盒子。 曹昭儀到沈清煙跟前,一雙眼對著她打量,笑道,“郡主果真花容月貌,就是本宮瞧郡主像個人,怪道圣人對郡主恩寵,原是沾了那人的光。” 她這話有些不善,沈清煙也只笑笑,曹昭儀便自顧走了。 沈清煙看著曹昭儀的身影,回想剛才的話,說她像的人怕也是溫大少爺,沒準真像曹昭儀說的那樣,她是沾了像溫大少爺?shù)墓猓吘箿丶冶怀窃┌福瑴刭t妃當年頗得圣寵,她有幸像溫家人,圣人當然會對她好一些。 能理解,這是她的福氣,別人羨慕不來的。 沈清煙略有幾分得瑟,便由太監(jiān)送她回了郡主府。 回郡主府后,雪茗同她說了顧明淵送禮來,沈清煙故意道,“誰要他的禮,圣人還賞我夜明珠了!比他送的貴重多了。” 雪茗便不好再替顧明淵說話。 不過沈清煙說歸說,還是去看了顧明淵送來的東西,他送了不少玩意兒,有吃的喝的,還有衣裳首飾,最讓她撇嘴的是,他還送來一對男女娃娃,看手藝是他刻的,女娃娃還挽著男娃娃的手,兩人可親了。 沈清煙抱著兩個小娃娃鼓起腮,兩個娃娃長的這么像他跟她,她懷疑他故意刻這兩個娃娃,做什么就是女娃娃挽著男娃娃了,就不能男娃娃抱著女娃娃嗎?刻個娃娃都要女娃娃主動。 好過分。 她把小娃娃們放進了裝著姨娘小人、顧明淵小人的柜子里,然后就有管家嬤嬤來說,又有其他人家送東西來了,有承恩侯府趙二公子送來了一套碎玉紋酒具,荀琮送來了一顆珍珠珊瑚樹。 沈清煙沒興趣看,心思又轉(zhuǎn)到蕊婕妤侄子送她的紫玉耳鐺上,她招呼雪茗給她試戴耳鐺,拿出來后,雪茗疑惑問她,“這也是圣人賞您的嗎?” 沈清煙煩她,“你管誰送的干嘛?還不快給我戴上看看。” 雪茗眼暗了暗,“是不是蕊婕妤的侄子送您的?” 沈清煙抿嘴不做聲。 雪茗嘆了聲,又想到大過年的嘆氣不好,便隨了她的心,拿起那耳鐺給她戴,但那放耳鐺的盒子下面似有紙張。 雪茗正想拿起來,沈清煙比她快一步拿到手里,鋪展開來,雪茗跟著她做過那么多年的書僮,雖不識字,可也認得幾個眼熟的,只認出上元兩個字,便見沈清煙一臉guntang發(fā)紅,心下猜測著問她,“郡主,蕊婕妤的侄子是想在上元節(jié)那日跟您見面?” 作者有話說: 今晚無二更啦,有點卡文,要走一個重要的感情轉(zhuǎn)折劇情,所以想捋一下綱,怕寫的太亂,么么! 煙寶(杠精附體):就不能男娃娃抱著女娃娃,非要女娃娃挽著男娃娃,過分! 淵爹:…… 第一百四十五章 沈清煙立刻將信紙撕的粉碎, 丟唾壺里,再雙手拍一下臉,看鏡子里耳朵上戴著的耳鐺, 和她身上穿的曳地裙不太配, 跟雪茗說,“摘下來吧。” 她能感覺到那位公子很有心, 她有些意動, 想去與他見上一面,她不是一定想跟那公子有什么,只是難得有個懂她心思的人, 他們能說得來,見一見沒準就成了至交好友, 她和顧明淵有了婚約, 顧明淵還睡她, 好像理所當然一樣, 好像她就該給他睡, 除了她現(xiàn)今身份是郡主, 跟在宅院就沒區(qū)別,郡主府他也能隨意進出。 她挑著眼瞅雪茗, 還不是她幫著顧明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