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前雪 第114節(jié)
莊燦在靳朝安的背上都要睡著了。 被燈光晃醒的時候,正要上樓。 莊燦沒想到靳朝安直接把她光明正大的背進來了,還好巧不巧被正下樓的爺爺碰到,當即鬧了個大紅臉。 她踢踢小腿,抓他耳朵,小聲逼逼,“下來呀,快放我下來呀。” “別鬧。”靳朝安對爺爺解釋,“燦燦腳崴了。” 老爺子可是老人精了,看著莊燦爆紅的小臉,趕緊說,“那可別再亂動了丫頭,快,快上去休息吧,讓老三給你揉揉。” 靳朝安把她背回房間,丟到床上。 他回頭去鎖門。 襯衫紐扣開了,她也沒管,任自己半只香肩露在外面。 莊燦從床上爬起來,盤著腿打量了下他的房間。 “誰要和你睡一個房間了?我還沒跟你結(jié)婚呢!你這是毀我清譽,壞我名聲!我要睡客房,睡客房!” 說完就被靳朝安一把抓住腳踝,拽到身下,直接堵住了嘴。 莊燦嗚嗚嗚了半天,襯衫從肩膀徹底滑了下去。 靳朝安單腿跪在床上,一手扣著她的后腦勺,一松松著領(lǐng)帶。 他吻的野蠻,卻也有意賣弄吻技。 最后,一吻結(jié)束,莊燦被他勾的精'蟲上腦,徹底被征服。 嘴唇分開的時候,莊燦還情不自禁地抬頭去迎。 靳朝安抬手抹了下她濕淋淋的唇瓣,問,“還分房嗎?” 莊燦衣不遮體地盤著腿,軟軟地一灘水似的,特別可憐。 “那,那我跟你睡一間房,別人不會說閑話么?” “整個靳家都是我說了算,他們說誰的閑話?” 莊燦趁機問道:“他們?yōu)槭裁茨敲磁履惆。俊?/br> 別人也就算了,可是連她媽都怕他,mama怕兒子,這就很不正常。 靳朝安輕笑,“你不怕么?” “我不——”莊燦剛一開口頂嘴,頭皮就一麻。 她聽到了皮帶扣響的聲音。 “——怕是不可能的,你輕點,啊!” …… 最后,是靳朝安抱著她洗的澡,兩個人入睡的時候,已經(jīng)快一點了。 莊燦并沒有睡好。 靳朝安一直摟著她,她很熱,往外推了推他,他也沒醒。 很奇怪,平時他睡覺都很輕,今天看起來卻很香。 莊燦睜開眼,望著頭頂?shù)奶旎ò澹X海里一直復(fù)盤靳舒寧今天的一舉一動。 她看得出,靳舒寧在家里一直扮演著一個乖乖女的角色,并且這個角色相當深入人心。 那么,她當年到底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港城?會出現(xiàn)在那艘船上?她和蘭花社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蘭花社的背后,是港城第一大財閥康氏家族……這個家族,和萬清會不會有什么聯(lián)系? 她出現(xiàn)在港城的時間,正好是靳朝安離開家的那段時間,所以靳朝安知道這一切嗎? 小芙如果不在那艘船上,那么她到底在哪里…… 莊燦好不容易有些睡意,恍惚間,聽到門外有腳步聲。 她立刻睜開眼,看了眼墻上的時鐘,此刻是凌晨兩點。 這個時候,誰還在外面? 莊燦頓時睡意全無,她回過頭,看著閉著眼睛的靳朝安,輕輕喊了兩聲,“靳朝安,靳朝安……” 沒有反應(yīng),他睡的很熟。 莊燦偷偷溜出了房間。 一樓拐角處,傳來一聲慟哭,緊接著就是抽抽涕涕的嗚咽。 莊燦躲在立柱后面,她聽到了靳舒寧和曹熹媛吵架的聲音。 慟哭的是曹熹媛,“現(xiàn)在不是我恨他,是他恨我!是他要報復(fù)我!我不恨他…… 明知道你爸不愛我,帶回和別的女人的野種讓我養(yǎng),我也心甘情愿地當他媽。那晚是我喝多了,我控制不住……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我當時為什么想要掐死他……可能是想到了你爸,想到了那個野女人,想到他是個野種,我,我就沒控制住自己……可是我當時已經(jīng)后悔了!我見他不動了,就趕緊跑出去打120,等我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不見了…… 你以為這些年我心里好受么?甚至直到現(xiàn)在,我都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是誰!我好歹養(yǎng)到他十三歲,就因為我一時糊涂,他就把我當仇人,是么?我不求他報答我,但他死扣著老五不放,讓我活活忍受骨rou分離之痛,這就是在報復(fù)我,報復(fù)我!” “媽,您那是一時糊涂嗎?您那是想親手掐死他啊,朝安當時還只是個十三歲的孩子,他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知道,他一直把您當親媽啊……” 莊燦躡手躡腳地回到二樓。 她后背全是汗,心臟到現(xiàn)在還砰砰砰的跳。 房間里拉著簾子,關(guān)著燈,靳朝安半靠在床頭,放下手機,倒扣在枕頭上。 那上面是一段監(jiān)控。 黑暗中,他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莊燦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剛剛把門鎖好,一轉(zhuǎn)身,床頭的臺燈就亮了。 腦門上的冷汗幾乎一秒就落了下來。 “去哪了?”靳朝安嘴里叼著根煙,大佬似地坐在床邊,一邊抽煙,一邊盯著她看。 腿是劈開的。 莊燦深呼吸后,扭過來頭,淡定地捋了捋頭發(fā)。 “去廁所了。” “是么。”靳朝安不知何時戴上的眼鏡,此刻,鏡片下那雙眸子的寒意深不見底,“房間里的廁所不能用么。” “我渴了呀,還去喝了杯水。”莊燦走到他面前,極淡定踢掉拖鞋,光著腳盤上他的腰,雙手摟住他的脖子,“你怎么也醒了?是不是我起床的時候吵醒你了?” 緩緩?fù)鲁龅臒熿F分毫不差地噴在她的臉上,莊燦被嗆了一口,低頭咳了兩聲,靳朝安無動于衷地看著她。 他用兩根手指夾著煙,舉在半空,因為睡覺的原因,額前的碎發(fā)全都垂在鏡片前面,擋住了鏡片后面的寒光。 他吐煙的姿勢很壞,整個坐姿也很壞,任憑莊燦怎么親近,都一臉冷血地盯著她,那眼神里的那股子輕蔑,像看待一個分文不值的玩物。 “怎么睡覺還?????起來抽煙?”莊燦咳了兩聲,又回過頭窩回他懷里,“大半夜的,戴眼鏡干什么?” 她伸手去摘他的眼鏡,還沒碰到,就被靳朝安一把抓住,死死攥住手腕。 他是用夾煙的那只手抓的她,只用了三根指頭,可莊燦就覺得手腕像被捏碎了一樣痛。 食指和無名指之間抖落的煙灰落在莊燦粉嫩的虎口,很燙,莊燦痛的眼圈泛紅。 “好聽么?”他盯著她眼問。 “什么?” 莊燦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半分鐘后,靳朝安終于松開她的手腕。 他將煙蒂碾滅在床頭的煙灰缸里,隨后擰滅臺燈,側(cè)身躺好,“睡吧。” 背對著她。 莊燦枯坐了一會兒,揉了揉手腕,緩解了一下疼痛,隨后也上床躺好。 她本來有點氣,就躺在被子外面,也故意離他很遠,但她睡不著,一直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 腦子里來來回回都是在樓下偷聽到的那段話。 不知怎么,就覺得心里酸酸的,甚至有點發(fā)漲。 被一直叫做mama的人親手掐著脖子,直到無法呼吸,是一種什么感覺? 靳朝安閉著眼睛,感覺到身上的被子向后拉扯了一下。 隨后一個熱乎乎的小暖爐鉆了進來,緊緊貼在了他冰涼的背部。 同樣溫柔的小手從他的胳膊下面硬生生地擠進來,環(huán)住了他的腰。 莊燦往上挪了挪,把臉貼在他的肩窩里,從后面緊緊抱著他。 靳朝安任由她抱著,他沒有掙開她,但也沒有睜開眼。 很快,濕熱的舌尖便爬上了他的脖子,像只小貓一樣,一點一點地舔過來,又小心又溫柔。 靳朝安的身子被莊燦掰正,他平躺著,莊燦□□橫坐在他身上,俯著身子埋頭在他脖頸處,拼命地舔舐他的脖子。 就像是小動物在為同伴舔舐傷口一樣。 靳朝安好癢,心癢,脖子癢,眼睛癢,但更多的,卻是痛。 他推了她一下,沒有推動,再一次抬手,被莊燦一把按在床上。 “乖,讓我親親。”黑夜里,她靠在他耳邊,認真虔誠地對他保證,“相信我,親完你就不痛了。” …… 第61章 撥亂反正篇 轉(zhuǎn)天早上, 吃早餐的時候。 莊燦剛一坐下,靳樂言嘴里的牛奶就差點噴了出來,莊燦慢慢地拿了根法棍面包, 狐疑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