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前雪 第61節
所以,靳朝安是因為沈夏幫他照顧了jiejie,為了報答她的恩情,才答應娶她的? 那沈夏明知道靳朝安不是真心愛她,為什么還要嫁給他,她圖的是什么呢? 圖錢?沈家也不少。圖他長得帥?比他帥的又不是沒有,再說沈夏相貌也不差,追求者個個都是青年才俊。圖他每天板著個臭臉冷冰冰又兇巴巴?哦不,莊燦想起來,靳朝安和?????沈夏在一起的時候,臉上的溫柔掛都掛不住。 假的不行。 那她到底圖什么呢?在莊燦的印象里,沈夏應該是個對待感情非常認真的人,要在愛她的人和她愛的人中間做選擇的話,她一定會選擇愛她的那個,和一個不愛她的人結婚,這不像是她會做出來的事,除非她有什么目的。 莊燦故意探她,“你說他又不愛你,你何必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你看你條件也不差,找一個和你真心相愛的人根本不難,還是說,你執著嫁給他,是有什么目的么?” “這話該是我問你。” 莊燦反應極快,“他愛我啊。” “燦燦,這話你自己信么?”沈夏重重嘆氣,“你是靠什么勾引的他,難道你自己不清楚么。” “二姐想說我是婊'子?” “我并沒這么說,我只是希望你能自重。” 莊燦“哎呀”了一聲,邊搖頭邊笑道,“女人吶女人,真是可憐,自己的男人守不住,男人出軌了你不去罵男人,反而罵別的女人不要臉,怎么,鍋碗配瓢盆,我不要臉,他就要臉啦?他要是什么好人,還能被我勾引走?” 莊燦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二姐,你就聽我的吧,就憑他分分鐘和我搞上床,就絕對不是什么好人,搞不好哪天就折了呢?萬一哪天他真死了,你不就守寡啦?你說你這么年輕漂亮,多可惜呀!我是真心為了你好。” “你不必再說,”沈夏起身,不打算再和她多言,她的歪理邪說一套一套的,乍一聽似乎有點道理,可若深究便全是漏洞。 既然她覺得她將來必定會成為寡婦,那她還不擇手段地把人搶走作何?難道這寡婦她想當? 沈夏淺淺一笑,“其實就算我同意和他分手,舒寧姐也不會同意的,只要舒寧姐不同意,他就一定會娶我,頂多他會在背地里養著你,難道你想一輩子做見不得人的小三嗎?” “所以,你現在退出還來得及,你也不用擔心他放不放手,他那邊,我會讓舒寧姐去跟他說。” “我若不呢?” “那你就只會自取其辱。” 莊燦哈的一聲笑了,“你覺得我在乎么?” 沈夏眉目嚴肅,“燦燦,你這樣執迷不悟,將來一定會被所有人恥笑的!” 莊燦簡直想鼓掌,“那就太好啦,我巴不得被所有人恥笑呢,正好也讓大家認識一下我是誰,讓大家也知道知道,道貌岸然的沈老爺,可不止你和沈菁菁兩個寶貝女兒呢,到時候兩女共侍一夫的佳話傳出去,我想爸爸和蓉姨也會臉上有光吧?哈哈哈哈!” 一想到那些人氣瘋的樣子,莊燦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沈夏算是徹底對她失望,她扭頭就走,走到門前又突然轉過頭,看了她最后一眼,留下痛心疾首的一句,“希望你不要后悔。” …… 此刻,醫院外。 馬路邊,一輛黑色賓利車已經停靠很久了。 “沈夏小姐出來了。”彭晉從駕駛座回頭,向坐在后排的男人匯報。 男人雙手交疊,抵在膝蓋上,他緩緩睜開眼,拿起擱在一側的眼鏡,戴好,隨后微微側過身子,一手扶住眼鏡,看向車窗外,“接上,送她回家。” 作者有話說: 今天下班晚了…… 第33章 步步深陷篇(第一更) 沈夏上車后, 靳朝安就闔上了眼,顯然,是不想聽她說話。 她有些難過, 那些話,像刺一樣堵在喉口,到底也沒有說出來。 倆人并排坐在后座, 就這樣沉默了一路。 到了沈宅門口。 沈夏沒有立刻下車, 靳朝安也沒有過去給她拉車門, 就這樣安靜了幾秒, 沈夏還是沒忍住,一開口,就紅了眼,“真的不能放了菁菁嗎?” 靳朝安依然闔著眼睛, “不能。” 沈夏的眼淚幾乎奪眶而出,無聲無息地流了滿臉。 過了一會兒,靳朝安才睜開眼, 微微側身, 有些無動于衷地盯著她。 沈夏的自尊,不允許她在他的面前這么狼狽。 就在她剛要抬起胳膊擦拭淚痕的時候,靳朝安忽然間抓住了她的手腕。 “還記得我對你說過什么嗎?” 她的手被他攥得有些發麻。 “記得。”沈夏輕頓, 聲音微顫, “不可以干預你的私生活。” “但是你也告訴過我, 你身邊永遠不會有其他女人。” 靳朝安給了她個眼神,好像在警告她,又好像是在提醒, 你現在已經過線了。 “那……你還會和我結婚吧。”沈夏突然就沒了底氣。 “當然。”靳朝安松開她的手, 淺淺一笑, 他向后靠去,翹起腿來,“誰都不能阻止我的計劃。” 而他的計劃,其中一小部分,必須由沈夏親自來完成。 她只有嫁進靳家,和靳舒寧生活在一起,才能幫他查出他想知道的東西。 這個任務,除了沈夏,別人誰都不可能完成。 所以靳朝安妻子的身份,只能是她,任何人都無可替代。 “你完成你的任務,我答應你的,自然也會做到。” …… 沈夏一夜未眠。 靳朝安的話猶在耳畔,過往那些噩夢般的畫面,在她腦海來來回回地閃現。 今晚,整個沈家空空蕩蕩,她把自己緊緊裹在被子里,直到天明也沒有入睡。 清晨,沈夏先去醫院看了父母。 沈興德還在icu,不能探視。孫幼蓉已經醒了過來,這會兒身邊坐著的是沈君柏,沈煜不知道去了哪里,大概半夜熬不住,去附近酒店睡下了,畢竟他那個身子也確實不能熬夜。 沈君柏下半夜從警局出來,家里沒回,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醫院,也是一宿沒睡。 沈夏一進來,沈君柏就使勁盯著她看,她愧疚地搖了搖頭,接著,沈君柏就發出一聲輕嗤,倒不是對她的。 她搖頭的意思,再清楚不過,孫幼蓉瞬間哭出聲來,沈君柏耳根子才清靜了那么一會兒,現在感覺又要炸了。 他拿起煙,起身去了走廊。 沈夏沒有勸住靳朝安,她深知靳朝安的脾氣,再去找他求情,只會讓他心煩,搞不好下手還會更狠,她認真想了想,從醫院出來后,直接去了“云舒茶館”,找了靳舒寧。 …… 靳朝安昨天沒去找莊燦,今天特地推了上午的活動,準備一早過去看看她。 昨天在微信視頻里,小嘴撅得老高,那架勢,恨不得直接從屏幕里跳出去咬他兩口。 靳朝安不喜歡和人視頻,借口忙,就把通話掛斷了。 這一夜睡得倒是挺好。 夢里有兩只狗,一起咬他,大一點的咬他胳膊,小一點的咬他嘴。 睜開眼后,他竟然還意猶未盡地摸了兩下嘴唇。 可笑。 從景園出來,往醫院的路上,接到了靳舒寧的電話。 按了兩次掛斷后,他煩得直接關了機。 只是車子剛剛拐進醫院的輔路,他就喊住了彭晉,“改去茶館。” 靳舒寧的這個茶館,并不對外開放,常來的客人就那么幾位,都是她多年的老朋友。 她當初開這個茶館,也只是想找個地方清凈清凈。 只是后來,靳朝安來的次數反倒比她多,有些生意他也會約來這里談,這茶館的環境,倒比較順他的意。 靳朝安輕車熟路地上了二樓,在常坐的那把藤編搖椅前躺下,靳舒寧親自給他煮茶。 二樓的光線足,他取下眼鏡,一手搭在眼皮上,悠悠地搖著身子。 靳舒寧坐在他身側,她今天穿得有點像和服,不知道一會兒是不是要接待什么人,她跪坐在蒲墊上,洗著茶具說,“你要學著寬宏大量一點。” 靳朝安唇角一挑,“你要知道我把她送給警察已經是寬宏大量。” “可這樣不利于你和夏夏的感情。” “但也不妨礙我和她結婚。” 靳舒寧嘆氣,把他揪起來喝茶。 茶挺好,煮茶人的技藝也不錯,靳朝安淺啄兩口,忽地想到了莊燦。 想到在水榭閣樓時,她為他煮過的茶。 明明那么敷衍,卻還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覺得自己是個高手,茶難喝,也不讓說,非要逼得他夸她兩句才罷休。 靳舒寧發現他在笑,盡管只是稍縱即逝的一瞬,卻還是被她發現了。 “想起什么了,這么開心?” 靳朝安放下茶杯,悠悠道,“想起你常常教育我的,要和家人和睦相處。” “是呀,只是我的話,你總是左耳進右耳出罷了。” “怎么會,我一直最聽你的話。” “既然如此,就放了沈菁菁。這件事,說白了總歸是別人的家事,你雖是夏夏的準未婚夫,可畢竟還沒訂婚,就算訂了婚,在沒結婚之前,也算半個外人,既是外人,插手別人家事,總歸不太得體,也叫旁人看了笑話。” “笑話?誰敢看我的笑話?”靳朝安哼了一聲,把剩下的半盞茶水潑在茶盤上,“我這也是在教她如何與家人和睦相處。” 說完,他緊接道,“還有,她生病了,最近需要休息,我不希望在她的病房里看到任何我不歡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