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前雪 第36節
面無表情的臉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靳朝安突然睜開眼,莊燦瞬間切換軟萌小可愛模式,快速往他唇邊親了一口。 “早呀。” 靳朝安眼神漸漸轉醒,昨晚他倆都不遺余力地折騰對方,往死折騰,結果殺敵一百自損八十,倆人都彼此彼此。 看清莊燦的第一眼,靳朝安猛地咳了一聲,胸膛劇烈起伏,他一把扯下被子,后背條件反射般躬了起來。 莊燦嚇了一跳,立刻跳下床去給他倒了杯水。 回來的時候,靳朝安已經在床邊坐著了。 什么也沒穿,看著有點冷。 人也有點emo。 他一句話不說,雙手垂在身側,視線向下,盯著不遠處的一點,像在發呆。 莊燦端著熱水杯坐過去,貼心替他順了順背,把熱水遞到他唇邊,他的唇看起來有點些腫,莊燦見狀,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收起愧疚之心,沒有心疼他,“喝點熱水。” 靳朝安抬眸看她一眼。 沒喝。 莊燦忍不住笑,“你知道你現在像什么嗎?” “丟了初夜以后不想活了的小媳婦兒。” 靳朝安無聲對她吐出了個字,“滾。” 還真動了火,又咳了兩聲。 莊燦直接把水杯給他懟到唇邊,“快喝!” 靳朝安眼神起了點變化,莊燦與他四目相對,冷不丁地一個激靈,她像是看見了一頭徹底蘇醒過來的猛獸。 之前那個煩人勁兒又回來了。 所以,剛才這人莫名其妙的emo,其實只是起床氣? 靳朝安一把扣住她的后頸,莊燦手里的熱水差點潑他一身。 還好穩住了。 靳朝安:“喂我。” 莊燦秒懂他的眼神,也沒猶豫,喝了一大口后,唇對唇地貼了上去。 水沒咽下去多少,倆人的脖子鎖骨都濕了一大片。 莊燦覺得有點惡心。 這個吻,持續時間有點長。 莊燦忍不住,主要是嘴唇痛,她率先推開他,想到一個更惡心的,挑眉道,“漱口水好喝嗎?” 靳朝安從床頭抽出幾張紙巾,擦了擦嘴巴,下巴,起身,推開洗手間的門,“你沒喝?” 誠然,唾液是交互的。 莊燦好氣哦。 靳朝安在洗澡,莊燦想進去一起,被他踹了出來。 好在外面有浴缸。 于是他淋浴,她泡澡。 莊燦不想洗頭發,就扎了個丸子頭,頂在腦袋上。 她躺了一會兒,忽然歪過頭來,雙手交叉搭在浴缸邊緣,紅撲撲的下巴擱在手背上,眼神迷離地透過身后淋浴間的玻璃往里偷看。 四周的水蒸氣很暖。 導致淋浴間的玻璃非常模糊。 靳朝安的輪廓就在玻璃后面晃來晃去,晃得莊燦牙癢癢。 媽的,身材這么好,長得也不差,上天真是不公平。 淋浴間的水聲戛然而止,靳朝安突然轉過身,朝著浴缸的方向淡淡瞥了眼。 莊燦立刻從水里鉆出來,靳朝安也正好推開玻璃門,兩個人同時濕噠噠的,撞在一起。 莊燦獻寶似的,把手里的浴巾先遞給他,“快,趕緊擦干,別感冒。” 說完自己還抖了抖。 靳朝安毫不客氣地扯了過去,一邊擦著身子,一邊走出了衛生間。 莊燦凍死,趕緊又從柜子里翻了一條出來,裹在自己身上,踮著腳跑了出去。 靳朝安已經收拾妥當,穿好了衣服,渾身上下打理得一絲不茍。 頭發往后梳了幾下,沒怎么吹干,顯得有點貼頭皮。 莊燦看他一臉煩躁,穿好衣服后,主動拿過吹風機,又替他好好吹了吹。 靳朝安也沒拒絕,而且大有一種“這活兒本來就該你干”的架勢,舒舒服服往椅子上一靠。 莊燦服務完畢,關掉吹風機,用手指抓了兩把他頭頂的發,蓬蓬松松,清清爽爽。 靳朝安“嘖”了一聲。 莊燦心想,真事兒。 梳好頭發,靳朝安戴上眼鏡,才終于把視線落在莊燦身上。 “真丑。”說的是她的丸子頭。 莊燦故意晃了晃腦袋,活像只小狗,“多可愛。” 靳朝安拿起床頭柜上的腕表,邊戴邊又抬頭看了她一眼。 這次沒再毒舌。 可是表情卻出賣了他。 那眼神,是貪戀。 莊燦散下頭發,隨便打理一下,不一會兒也收拾妥當,她歪歪頭,湊到他身邊問,“所以,你以后打算把我怎么辦?” “你讓我老實聽話,又不愿意把我帶在身邊,那你怎么知道我平時老實不老實?” 靳朝安:“先毀約。” 莊燦調皮一笑:“其實不用,我騙你的,賣身契我還沒簽呢。” 確實還沒來得及正式簽,就是不知道口頭答應算不算。 靳朝安也不意外,好像簽不簽的,對他來說沒區別,他想毀隨時能毀。 “一會兒讓彭晉來接你。”他昨晚就是這么打算的。 “接我去哪?” 靳朝安穿好外套,俯身在她耳垂旁親了一下,“你該去的地方。” 莊燦眨了眨眼,幾乎立刻想到一個詞來。 金屋藏嬌。 她禮尚往來,在他的下巴那里用小嘴戳了戳,雙手扣著他的肩膀,可憐兮兮,“那你多久來看我一次?” 靳朝安挑了下嘴角,莊燦覺得他這笑著實有些壞,“看你表現。” 看來她猜對了。 “為什么不直接讓我跟你回景園?我瞧著你那房子大的離譜,聽延悅說,你還專門給可樂在后院弄了個‘三室一廳’,你看你對狗都這么好,那我現在好歹也算是你的女人,不說天天有資格上你的床,難道連間屋子都不配有?” “你放心,二姐來的時候,我肯定不會出現。” 靳朝安哼笑:“你想多了,女人對我來說,還真沒有狗重要。” 莊燦眼中迅速閃過一絲促狹,“沈夏不是女人?” 她又咯咯樂了兩聲,抿嘴一笑,“我知道了,原來在你心里,二姐也不如狗。” 靳朝安忽然低頭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力道狠的,差點啃掉她一塊皮,他掐著她的下頜,猛地抬起,讓她直視自己,“早晚撕爛你的嘴。” 莊燦:我他媽早晚讓你哭! 嘴是真疼。 莊燦咬了咬牙,忽然摟上他的脖子,靳朝安頭一低,視線堪堪落在她那兩瓣泛著絲絲血跡的紅唇上。 他想舔。 “想說什么?”她這個眼神,一看就是在打什么算盤。 莊燦烏溜溜的眼,轉了兩圈:“你不如讓我留在這兒。”她一開始就沒打算離開。 “你若把我藏在別處,見我還得偷偷摸摸,而且我這人,可耐不住寂寞,你若三天不來看我,我可不能保證自己的腿不亂跑。” “但我若留在這里,不僅可以給自己找點事干,最主要的是,我們還能光明正大地偷'情。思來想去,我都覺得這是個最好的法子。何況你這么神通廣大,我在這里跟在你眼皮子底下有什么區別?” “你既然花天價包了我,我以后,自然只會服侍你一個人,聽說我們頭牌就是被云歌的小老板親自包了,至今演出都沒人再敢點她的燈。” 就憑謝達都沒查出這位“神秘客人”的身份,整個北城,更不會有人知道這是他靳朝安的馬甲。 莊燦越想越覺得方案可行。 當初她計劃進云歌的時候,可沒想到能和他的關系進步得如此迅速。 如今一箭雙雕,真是天助她也。 莊燦拽了拽他的衣袖,“行不行呀?” 靳朝安甩了她的胳膊,也沒說行,也沒說不行,拿起茶桌上的手機,就往門外走。 只留下不陰不陽的三個字,“挺會想。” …… 莊燦品了品,也沒品出他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