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前雪 第22節
靳朝安這次倒是沒再拒絕,伸手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動作粗魯,沒的一點感情。 莊燦的屁股冷得跟冰塊似的。 她轉了轉眼珠子,又巴巴地貼了過去,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委屈說來就來,“你送我二姐的項鏈,挺俗的,其實我不喜歡。但是二姐說那是你親手設計的圖紙,還親自參與了設計,這點確實讓我很醋?!?/br> 她把頭輕輕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嘴角揚了揚,“我生日是明天,好像已經晚了,明年吧,明年我生日,你也送我一條你自己親手做的項鏈,不用太貴,只要是你親手做的,狗尾巴草編的也行,行嗎?” 靳朝安睨她一眼,她的領口比一開始的時候更散了,“做夢呢?” “對呀,我就是愛做夢,我還夢到你送我花呢。” 進門的時候,莊燦看到了門口長桌上擺放著的花束,最大的那一捧“超玫”,紅艷艷的,就是靳朝安送的。 莊燦看到了卡片上?????,他的名字,以及一句英文情話。 她的雙手向上,摟著他的脖子,仰頭笑得燦爛,“送花不費事兒,你送我吧,我最喜歡花了,什么花都喜歡?!?/br> 她此刻就像個妖精,緊緊盯著他的眼睛,透過薄薄的鏡片,似乎要把他的魂兒給吸走,她一字一句道,“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靳朝安輕笑一聲,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腦門上點了點,“你配嗎?” 女妖精頓時被打回原型。 “愛送不送,我以后自己的墳頭也會長?!鼻f燦森著小牙,報復性的,在他的喉嚨處,快穩狠地嘬了一口。 喉結處的rou本來就嫩,莊燦看著他的喉嚨上頓時浮現出一個淺淺的紅印,不深,但是架不住他皮膚白,所以就顯得格外明顯。 又是在這么敏感的位置,干了什么不言而喻。 靳朝安轉身看了一眼鏡子,眉心微微蹙了下。 她是故意的。 莊燦在他發作前,搶先指了指她自己的脖子,上面還有個比他慘十倍百倍的牙印,嘚瑟的笑。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其實她想錯了,靳朝安根本就不怕,也不在乎自己是否被發現。 他惱怒的點是,剛剛好不容易才消下去的那股火,竟然這么輕而易舉地,被這個女人撩了起來。 他現在的欲'火只比剛剛更甚。 這是失控的前兆,他厭惡這種感覺。 這個世界不應該存在能夠掌控他的人,誰也不行。 下一秒,莊燦就被他抵在冰涼的瓷磚上,狠狠地吻住了唇。 他們接吻的同時,靳朝安的手機亮了亮。 他設置了靜音。 半分鐘過后,手機黑屏,但敲門聲卻隨之響起。 是沈夏的聲音。 “朝安,你在里面嗎?”他剛剛和沈夏說去趟衛生間,這一去就一個多小時。 沈夏等了他好久,中途家里的智能家居控制系統還出現了故障,她幫著管家簡單處理了一下,也沒cao作什么,系統又突然好了。 管家覺得是侵入了病毒,已經打了電話,明天會有工程師專門上門檢測一下。 她從樓上下來,又在院子里轉了一圈,還是沒有看到他,但是有人瞧見他往露臺的方向來了。 沈夏的聲音還在響,而他們的接吻也沒有停止。 還是莊燦率先推開了他。 她的嘴唇,此刻變得又紅又腫。 他幾乎是連親帶啃,莊燦懷疑他是故意,絕壁是在趁機發泄他自己的情緒。 靳朝安挑了挑眉,邪邪一笑,“怕了?” 他還要壓上來親。 莊燦躲了躲,怕門外聽見動靜,沒敢做大動作,只把雙手交叉,夾在了兩個人胸前。 說實話,沈夏的聲音,確實讓她有點慌。 雖然她敢做這個事兒,就一定是做好了承擔后果的準備,但還不是現在,有些事情她還沒有查清楚,所以不能這么早就給自己樹立太多敵人。 她和靳朝安的事情曝光,傷的肯定不會是他,所有的罵名必定都會在她一人身上,即使沈夏不怪她,孫幼蓉也不會放過她。 她倒不是怕她,只是她真的沒時間。 這種深宅大院里的老女人,每天學著宅斗劇里的手段在背后給她搞點小動作,就夠她喝一壺的了,她哪有功夫跟她在這些無聊的事情上拉拉扯扯? 所以她賭了一下,她賭靳朝安對她有興趣,最起碼對她的身體有興趣。 她這么新鮮,好玩,他絕對不會這么快就把自己推出去的。 他還沒玩夠她。 所以他一定不會讓他們的事,這么早曝光。 莊燦唇角一勾,用唇型無聲地說,“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靳朝安盯著她鮮紅鮮紅的唇,低頭舔了舔。 他只覺得胸腔要爆炸了。 他的額頭緊緊抵著她的額頭,閉著眼,喘著氣。 他在忍,在克制。 莊燦推開他,雙手捧著他的臉頰,很燙,她擺正他的腦袋,大膽地捏了捏他的臉,迫使他睜開眼。 沈夏的聲音還在繼續,有人告訴她,門好像壞了,但她還在堅持敲,靳朝安的手機亮了一遍又一遍。 他好煩。 莊燦的唇型繼續,“要不你直接跟我公開吧?” 靳朝安也用唇型,無聲碾碎她不切實際的幻想,“你做夢。” 他隨后拿起手機,走到洗澡間里,那里隔音效果比較好。 他給彭晉打了個電話:“把沈夏支開?!?/br> 不到五分鐘,洗手間外就沒有聲音了。 靳朝安緩緩吐了口濁氣,伸手理了理衣服,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眼也沒再看莊燦,拉開門就出去了。 …… 所有人都在大廳里,露臺上和院子里已經空無一人了。 他進這里的這段監控自然也被銷毀。 十分鐘后,莊燦捂著脖子出來,她不想見大廳的人,就想從側門上樓,結果正好看到從樓上走下來的沈夏。 沈夏道:“燦燦,你去哪兒了?剛剛爸爸一直找你?!?/br> 莊燦捂著脖子,含含糊糊,她這會兒嘴唇也不對勁兒,幸好樓道的燈昏暗,稍微給她打了點掩護。 也不知道沈夏到底看不看得出來,就算看出來了,會不會往那個方面想。 “我沒去哪兒,四處轉了轉。” “你脖子怎么了?” “扭著了。” “平白走路還能扭著?你可真是?!鄙蛳恼f歸說,臉上是真的擔憂,“房間已經給你收拾好了,你來看看吧,正好我給你脖子上點藥。” 莊燦就跟她上了三樓,來到房間前。 她的雙腿之間還是涼涼的。 “上藥就算了,有沒有膏藥?我來一貼就行。” 房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整套暖色的家具。 簡簡單單的北歐風,床很大,書桌衣柜一應俱全,帶獨立衛生間,還帶一個超級大的露臺,朝南的房間,白天的陽光一定很溫暖。 不算特別精致,但是莊燦很滿意。 沈夏很快回房給她找來一貼膏藥,要幫她貼。 “不用,我自己來。” 莊燦一手搶過膏藥貼就進了衛生間,當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沈夏只覺得她是跟自己客氣,不愿意讓她親近,心里莫名多了點失落。 但是她知道,她們之間關系的緩和需要時間,什么事情的成功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所以她有耐心,慢慢地感化她。 趁莊燦在衛生間里的功夫,沈夏簡單介紹了下這個房間,“你還記得阿煜嗎?小時候他身體不好,需要在暖和一點的地方呆著,但他又不能隨便出門,所以爸爸mama就讓他住在這里,這間房是咱們家陽臺最大的一間房,一天到晚都能曬到陽光,非常暖和,阿煜小時候就經常躺在這里曬太陽。后來他長大了,想換個環境,不想住在這里了,就搬到了二樓,這間房也就閑置了?!?/br> 沈夏說話的時候,手機亮了亮,有微信進來,是靳朝安發來的。 “在伯父書房。” 沈夏唇角彎了彎,回復了四個字,“辛苦你了?!?/br> 正好這時莊燦出來,她這會兒已經貼好了膏藥,洗了洗臉,沒用卸妝水,直接洗了,所以肯定也沒洗干凈,她一邊往里走,想著沈夏的話,腦子里忽然閃過沈煜的那張臉。 他今年二十二歲,按理說,應該是個標準的大學生,就是不知道他這柔弱的身子骨還能不能上學。 莊燦雖然只在樓下匆匆見了他一面,但是印象卻非常深刻。 怎么說呢,沈父本來長得就好,沈家基因在那,縱使莊燦再討厭沈興德,她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個美男子,年輕時候是,老了也不減當年。 同理還有孫幼蓉,她的家境比莊家差了十萬八千里,要啥沒啥的一個人,要再沒點姿色,拿什么上位?當年的北城第一美人不是開玩笑的,地位一點不輸如今的靳舒寧。 不過要不是莊家后來沒落了,孫幼蓉就算長得再美,也不可能那么容易進得了沈家的大門。 總之父母基因都好,所以她們沈家這一窩顏值都不差。尤其是沈煜,他不僅不差,還格外的高,斷層c位的那種。 他才是集齊了父母外貌上的所有優點,而且還無限倍放大了。 所以他命不好,總生病,病嬌體弱的,正應了那句話“紅顏命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