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前雪 第11節(jié)
既然延悅帶著目的,三兩句話后,主導(dǎo)權(quán)自然落在她手里。 延悅:“你的燦是哪個燦呀?” “燦爛的燦。”莊燦同時轉(zhuǎn)過身,對著靳朝安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倒是人如其名,莊小姐看起來很是陽光。” “都這么說。” “莊小姐出來這么久,家里人不擔(dān)心嗎?” “我沒家里人,爸媽死了,meimei失蹤了,家里就我一個。” “抱歉。” 延悅頓了頓,就聽靳朝安在后面補(bǔ)問一句,“都這么說的都,指的是?” 他的手落在她輕薄的背,指尖懶懶把玩著她的發(fā)絲。 莊燦立刻回頭,盯著他道:“老師,同學(xué),朋友,所有認(rèn)識我的人,怎么,孤兒不就不能被人夸啊?” 靳朝安忽然把她拽到自己身上,雙手捧著她的臉,兩人四目相對。 片刻,他一字一句問:“家是哪兒的?” 她也一字一句答:“四海為家。” 滿口胡言。 靳朝安勾勾嘴角,把她甩到一邊,不再問她。 可下一秒,莊燦又被猛地拉了過去,重新回到他的懷里。 他低頭,一口咬住了她的唇。 莊燦疼得使勁推他,一分鐘過后,他松開她,但同時,她的嘴唇也變得紅紅的,腫腫的,甚至還有清晰的血印。 被咬破了。 莊燦摸了摸嘴唇,嘶了一聲,跟著,她就揚起了左手,還沒落下來,就被靳朝安緊緊抓在手中。 “隔板。” 彭晉:“是。” 隔板立刻降了下來,后排成了一個完全密閉的空間。 “都不問我去哪兒,就敢上我的車?” “我反正無依無靠,自然你去哪我去哪,你長得又好看,還這么有錢,我可舍不得松手,反正你我是釣定了。” 莊燦抿了抿唇,一股血味,她不滿道:“你要有這愛好,我可以配合你,但下次能不能換個地方咬,我最怕口腔潰瘍了。” 嘴唇破了,絕對得潰瘍。 “咬哪兒?”靳朝安抓著她的手,一錯不錯地盯著她的眼睛,就仿佛,她只要轉(zhuǎn)一下眼珠子,所有的壞心思就能被他當(dāng)場看穿。 “你想咬哪兒?” “你說。” “除了嘴唇,哪里都行。” “是么。” 莊燦耳朵瞬間像火燒似的,她沒說話。 “想到了?” “想到什么?” “說出來。” “沒想到!”莊燦掙扎著坐了起來,摸了摸耳朵,又縷了縷頭發(fā)。 靳朝安這次像是命令,“過來。” 莊燦甩甩頭發(fā),坐了上去,雙手摟上他的脖子,正要親他。 “直接?”他語氣愈發(fā)冷了。 莊燦不解:“不然呢?”真是難伺候。 靳朝安:“脫了。” …… 二十分鐘后,靳朝安在莊燦的右手手腕,同一個位置,狠狠咬了一大口。 莊燦真的忍不了了! 但不等她發(fā)火,靳朝安就給她提上了褲子,咚咚兩下,隔板就降了下來。 “停車。” 莊燦一臉懵逼,等車停穩(wěn),她甚至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靳朝安無情趕下了車。 她在荒郊野地,捂著發(fā)痛的手?????腕,絕望憤怒地看著眼前車子揚長而去! “靳朝安!我他媽的詛咒你不得好死!!” 莊燦連捶帶踹地追了幾百米,實在追不動了,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氣得想殺人。 冷靜下來后,莊燦掏出掛在脖子上的定位器,打開仔細(xì)研究了一番。 她抬頭,向四周張望了一下,所幸這里不是真正的荒郊野地。 不遠(yuǎn)處就有幾艘漁船。 漁船上好像還有人。 她往漁船那里走,走著走著,就發(fā)現(xiàn)了,這么長的一段路,好像只有這一小段有幾只漁船。 真是天不亡她! 這個仇,她一定是要報的。 …… 飛機(jī)降落在北城機(jī)場。 靳朝安“意外去世”的消息,已經(jīng)在北城引起了軒然大波,他這次回來,走的全都是秘密通道,是以這邊的戲,還沒有完全結(jié)束。 已經(jīng)到了最精彩的部分。 靳朝安一行上車后,車子直接駛向萬清總部。 靳氏旗下的萬清集團(tuán),在能源、地產(chǎn)、金融、貿(mào)易等方面都有涉及,是華國市值排名top3的企業(yè)。 萬清前身叫萬盛,上市后才改名為萬清,早年間還曾躍居華國第一,后來因為環(huán)境變化,資本市場政策等因素,外加企業(yè)管理不善,曾經(jīng)三年內(nèi)連續(xù)虧損,一度跌入谷底。 六年前,被一家名為“寧安科技”的外來企業(yè)收走部分股份后,才逐漸起死回生,近年來經(jīng)過內(nèi)部改革,才重新回到了top3的位置。 此時的萬清大廈內(nèi)。 股東大會正進(jìn)行到最關(guān)鍵的投票環(huán)節(jié),大門呼啦一聲被推開,兩排黑衣保鏢魚貫而入,隨后,一身黑色西裝的靳朝安便大步走了進(jìn)來。 會議室內(nèi)一片嘩然。 靳朝安二話不說,直接走到靳承越身后,把手搭在他的椅背上,看著,就像是摟著他的肩。 他微微彎下腰來,俯身湊在他的耳邊問道:“二哥這椅子坐得舒服么?” 第9章 沈家篇 靳承越坐在正位,最中間的椅子,正是董事長的位置。 靳朝安的語氣平平,甚至還有一點客氣在。 “你,你不是……”靳承越渾身僵硬,雙手不自覺地抓緊,握成了拳頭。 他臉色蒼白,過了幾秒,突然反應(yīng)過來,然后從椅子上猛地站了起來,指著靳朝安道:“原來你沒死。” “看來二哥挺失望。”靳朝安一眼也沒給到其他人,尤其是下面那兩排面色慌張的老股東。 他神情淡定地直起身,走到下面,在一把空轉(zhuǎn)椅前坐下,兩手就那么搭在扶手上,閉著眼睛悠悠轉(zhuǎn)了兩圈。 會議室里一時間落針可聞。 轉(zhuǎn)椅慢悠悠地停穩(wěn),正正對準(zhǔn)長桌。 下一秒,靳朝安突然睜開眼,雙手猛地往桌上一拍,鷹隼般的眸子透過薄薄的鏡片,對視上對面那中年男人的雙眼。 “二叔,您可真讓我寒心,好歹我也是您親侄子,您親侄子尸骨未寒,就迫不及待地扶持您親兒子上位,果然親生的就是不一樣,虧得我一直把您當(dāng)父親。” “當(dāng)年萬清在您手里的時候,是如何一步步走向滅亡的,在座各位怕是沒人不清楚吧?要不是我出手接了這個爛攤子,萬清早就玩完了,哪還有今天這些破事。于情于理,我都是萬清最大的功臣,想就這么把我一腳踢開,您怕是不太厚道吧?就不怕您大哥棺材板壓不住嗎?” 這會兒,座上這些老東西們嚇得心臟病都快出來了,誰還敢接話。 靳長豐倒還算穩(wěn),他笑笑說:“大侄兒這是跟我開玩笑了,你二叔我怎么會有這個心思?有一句話你說得對,這萬清,于情于理你都是最大的功臣。當(dāng)年也是巧了,萬清接二連三遭受外界重創(chuàng),一口氣都來不及喘,至今都沒查到是誰在背后搞鬼。也得虧大侄兒你的‘寧安科技’救了萬清一命,你這么有本事,萬清這三分之一的股權(quán)給到你手里,我也安心。” “當(dāng)初萬清也是你父親一手創(chuàng)建的,只可惜你父親死的早,你年紀(jì)又小,后來又出了一點意外,我是不得已,才替你父親接手了公司。不過老三啊,你也得聽你爺爺一句話,不管是如今的萬清,還是曾經(jīng)的萬盛,總歸都是靳家的產(chǎn)業(yè),得需要子孫一起努力經(jīng)營才是,二叔已經(jīng)老了,早就到了退休的年齡,之所以還在玩命,還不都是為了給你們這些小的鋪路。” 他這話說得偉大,因為他只有承越一個兒子,而他大哥雖然死得早,但留下的孩子卻不少,有一個女孩和三個男孩。 靳朝安:“哦?是嗎?二叔這么拼命,到底是給我們這些小的鋪路,還是給您家小的鋪路?” “就知道你會多想。老三你這性子可得改改了,打小就愛吃獨食,每次過生日,都不愿意把蛋糕分給哥哥弟弟,這可不好,這點你得多學(xué)學(xué)你姐。” 靳朝安不愿意聽到他提他姐,不耐煩道:“既然是我的蛋糕,為什么要分給別人?二叔您也別再廢話,更別跟我提什么小時候,我聽著煩,現(xiàn)在我只要您給我一個解釋。” 整個會場都被靳朝安帶來的保鏢控住了,靳長豐看意思,是這解釋要是不能讓他滿意,今天就誰都走不了了。 靳承越還坐在那,如坐針氈。 其他老家伙也都不敢出聲,暗戳戳觀望。 靳長豐只有靳承越這一個兒子,是以,他做什么都得為他這個兒子考慮,為了穩(wěn)住兒子在萬清的地位,他還不能跟靳朝安撕破臉。 看著老三這架勢,今天要不拿出點什么,他絕不對善罷甘休的,也怪自己太心急了,明知他可能是“詐死”,但還是不想放過任何一個機(jī)會,其實股東會里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站在他這邊了,那些靳朝安的人,在聽到他“死”后,也都產(chǎn)生了動搖。 剛剛的表決會,只差最后一點,他兒子就能坐上董事長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