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前雪 第6節
靳朝安隨后招來延良,延良立刻從包里掏出一只巨大的信封,足有十厘米厚。 他將信封塞進丁普懷里,丁普受寵若驚,連忙推拒,到底推拒不過,收下后,又拉過一旁的叮鐺,對著靳朝安連連作揖,表示感謝。 靳朝安一行告別。 行至院子門口的時候,突然有個黑衣人湊到延良耳邊說了什么。 “什么?”延良反應有點激動,他偷偷地看了三哥一眼。 “有話就說。”靳朝安已經上了車,坐在后座。 “那女人跑了。” 延悅也有點意外。 靳朝安把眼睛閉上,蓄精養銳:“出發。” 語氣平平。 這就是不管她的意思。 也正合了延良的意,他還正愁怎么甩了她,生怕三哥腦子一糊涂就把人帶回來北城。 這樣也好,三哥的一夜風流正好就爛在這丹馬古寨,沈夏小姐永遠不會知道。 倒是延悅,還是有點意外。 她在三哥身邊貼身服侍了這么多年,可從未見過有任何女人近過他的身子,就連沈小姐,這么多年,都未曾見過三哥對她有除了牽手以外的舉動,她本以為,這個女人對三哥還是有些特別的呢。 畢竟……搞不好這也是三哥的第一次。 多想無益,延悅被罰一次已經夠了,她也不想多管閑事,很快她就上了副駕駛,延良開車,他們這輛吉普排在正中,車隊即刻出發。 另一邊。 莊燦色'誘了一個黑衣人,把他騙到角落后趁其不意將他打暈。 他們出發前換了身行頭,還是黑色的便服,倒有點像功夫裝,頭、臉都用黑巾包裹得嚴嚴實實。 莊燦扯下他脖子上的定位儀,那是一個類似懷表的物件,打開能夠看到方圓五里的地圖,地圖上還有一些活動的綠點,大概就是他們這些人的定位。 她強忍著惡心,換上了他的衣服,雖然松松垮垮,但是有腰帶有綁腿所以還好,而且這種功夫裝穿得松垮一點也看不出什么,然后包好頭巾蒙好面。 剛剛她上下其手,把那男人摸了一通,搜出了一把刀和一把槍,也全給沒收了。 延良剛把車開出寨子,一拐彎,就看到車尾處,喬裝打扮混在隊伍中間等著上車的莊燦。 其實莊燦已經偽裝得很好了,混在隊伍里的其他豬隊友都沒有發現她,但是延良延悅這種三哥身邊的貼身保鏢自然不同,沒有過人的本領,也做不到這個位置。 延良幾乎一眼就認出了她,他當即立刻,猛地踩了腳剎車。 靳朝安皺了皺眉,相當不快地睜開了眼。 “三哥——” 話沒說完,后視鏡里,莊燦就一個躍身,干凈利落地鉆進了最后一輛卡車車廂,車廂大門應聲關閉。 “她!”延良氣得話都說不出口,作勢就要下車拿人。 延悅自然也看到了莊燦,但她同時,也注意到了后車座上,緩緩閉上眼睛的三哥。 “開車。” “可是三哥她——” 他們這次去湯加,幾番變更路線,用了各種法子,好不容易甩掉所有眼線,為的就是做到絕對保密,難道三哥就這么任由一個來歷不明的陌生女人跟著他們嗎? “開車。”語氣冷了。 “快開車吧你。”延悅真怕三哥一會兒怒了。 三哥現在什么意思,難道還不夠清楚嗎?也就延良這個榆木疙瘩這么笨,簡直一根筋,沒救了! 延良只好忍下了。 “等等。”靳朝安又吩咐,“讓延悅開。” “三哥我——”延良大驚,三哥這是生他氣了。 延悅不敢耽擱,立刻下車和延良換了位置。 “你話太多,滾下去。” 結果就是,延悅開車帶著三哥走了,延良一個人滾到了后面的車上,委委屈屈。 …… 當天夜里,凌晨三點。 莊燦是在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車子似乎是開上了大型輪渡。 她睜開眼,看到車窗外黑漆漆的,即使深夜,也絕無可能這么黑。 所以她肯定,車子現在上了船。 又漂了大概兩天一夜,輪渡大門打開瞬間,天光大亮,猛地照透了整個車身,隨著車子緩緩移動,車上的人都慢慢睜開了眼睛。 “到了到了。” “大家打起精神,準備準備,還有半個小時!” 莊燦不知道要準備什么,就看到所有人,整整齊齊地把槍掏了出來,換彈夾的換彈夾,上膛的上膛。 她也裝模作樣地擺了擺,但是心里,卻突然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該不會一會兒一下車就來個刺激的吧? 腦海里頓時浮現雙方激戰的場面。 靠! 半個小時,度秒如年。 終于到了。 莊燦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地跳下了車,有人還拽了她一下:“走啊!” “你……你們先來,我腿抽筋了。”莊燦粗著嗓子,屁股又往后挪了挪,不多會兒自己就成了最后一個。 怎么這么快,她還想聽聽外面到底什么動靜呢! 但似乎,外面除了腳步外,還真沒聽到其他動靜。 連說話聲都沒有。 莊燦腳發軟,但沒辦法,來都來了,她提了提氣,摸了摸插在腳腕上的匕首,然后一猛子沖下了車。 結果就在她落地的一瞬間,麻袋從天而降。 麻袋里似乎有著什么奇怪的氣味,沒兩秒她就徹底暈了過去。 第5章 湯加島篇 “歡迎靳總大駕光臨。”桑布微笑著,朝靳朝安伸出了手。 他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黑瘦黑瘦,但個頭又不高,所以早年外號叫做“矮?????子”,直到他的勢力逐漸控制了整個t國,道上的人,再也沒人敢叫他“矮子”,而是尊稱一聲“桑布先生。” 和靳朝安一樣,表面上都是規規矩矩的生意人。 桑布是個狠人。 “桑布先生。”靳朝安握手。 “靳總里面請。” 一行人,隨后來到會客廳。 靳朝安的人一上島,就已經安排在了事先部署好的地點,他只帶了一小隊親信前來會見桑布。 左右跟著的是彭晉和延悅。 延良留在島上部署工作。 但是他知道,這是三哥故意淡著他,不帶他去。 彭晉就是那群雇傭兵的首領,也是靳朝安的手下。 三年前,他把彭晉派來t國,秘密調查桑布的老巢,同時要他在三年內,在t國鋪滿他們的勢力。 彭晉做到了,而且他在t國十分低調。 桑布近幾年為了在t國做到老大的位置,不破不立,用極其狠辣的手段掃除了其它競爭者,成功登頂,可以說是獨自一人控制了整個t國的經濟命脈。 但是因其上位手段過于惡劣,所以仇家也多,是以桑布的根據地不斷變換,隱藏的相當神秘。 三個月前,桑布通過全球最大的暗網交易平臺“白色珊瑚”發布了一條合作信息。 t國有著豐富的海底石油資源,根據t國法律,允許自然人開采石油和天然氣,但是僅憑他一人的能力,目前無法做到獨自開采,所以他向全球發布了招募消息,他要的,是一個絕對強大,但同時也可以相互制衡的合作伙伴。 消息一出,各方勢力虎視眈眈。 華國不少擁有先進開采設備的知名企業也躍躍欲試。 畢竟拿下這個項目,等同于拿下源源不斷的金錢。 但是桑布何其狡猾,他只發布了合作意向,卻并沒給出任何聯系地址。 也就是說,桑布的根據地,得要他們各憑本事去找,是以,“尋找桑布”這項游戲在暗中如火如荼地展開。 不僅如此,桑布還定時通過“白色珊瑚”發布斷斷續續的線索和定位,那些信息,真真假假,構成重重陷阱,各路人馬一路闖關,并且為了第一個找到桑布,互相廝殺。 桑布坐享其成。 當然,也是在測試他們的實力。 他的血液在沸騰,心中緊張又興奮。 …… 此刻會客室,一行人落座。 桑布和靳朝安一左一右,都在上位。 “靳總來家里做客,怎么還帶了這么多‘家屬’?如此大的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靳總要把我這養老的小島給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