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春事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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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彼虼?,“我剛到?!?/br> “哦?!贝笕苏f了她就信,毫無負(fù)擔(dān)地就跟著一起跨進(jìn)了門。 她們一動(dòng),一直沒往這邊看的定北侯也動(dòng)了,帶著身邊的人一起進(jìn)宅,到二門就看見龐佑來迎了。 今日說是私宴,到場的卻有許多名臣清流。 寧朝陽原本是不想來的,她不喜歡清流們那副眾人皆醉我獨(dú)醒的模樣。但既是龐佑主動(dòng)相邀,又能與一些從未打過交道的人熟一熟臉面,來自然是更好的選擇,只是開場可能會(huì)有些不愉快。 這念頭剛起,席上就安靜了下來。 對面坐著的方叔康先開口了:“子成,你這宴上怎么來了蒼蠅?” 此話尖銳,眾人紛紛看向鳳翎閣那邊的人,以為她們會(huì)當(dāng)場垮臉。 但沒有,寧朝陽好整以暇地飲著清酒,眼尾都沒抬一下。她旁邊的女官抬袖往四周揮舞,還天真地問:“在哪兒?我怎么沒瞧見?” “你對面不就是么。”寧朝陽輕笑。 方叔康自己的臉色沉了,他按著桌沿想發(fā)作,旁邊的葉漸青倒是嗤他一聲:“先招敗給后招,你好意思站起來,我都不好意思拉你?!?/br> “你看她們這是什么形狀?!狈绞蹇岛苌鷼猓霸蹅儙讉€(gè)的私宴,做什么要帶上她們?!?/br> “那你得去問子成?!比~漸青給他讓開了位置,“去吧,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給這位新上任的工部尚書一個(gè)下馬威。” 方叔康:“……” 他覺得自己這位損友最近不太對勁。 可能是跟那鳳翎閣的小女官來往多了,心思都被帶偏了。 痛心疾首地?fù)u頭,方叔康看向另一側(cè)的定北侯,覺得還是這位恩怨分明,最為公正。 于是他道:“今日雖說是私宴,傳出去叫人知道咱們跟鳳翎閣的人混在一起也實(shí)在有損清譽(yù)。侯爺,您看呢?” 第116章 熱鬧的私宴 最為公正的定北侯聞言就嘆了口氣。 他轉(zhuǎn)頭看向方叔康,眼里有將見山崩似的擔(dān)?????憂:“連左丞大人你也這般想嗎?” 方叔康一愣,不明所以:“侯爺何出此言?” “四年前我歸朝時(shí),朝中風(fēng)氣清正,無黨派之爭,無清濁之論,上下齊心,各司其職。”他長長嘆息,“現(xiàn)在為何卻變成了這副景象?” 方叔康左右看了看,有些迷茫:“變了嗎?” 黨派相爭,官相鄙薄,朝中不是一貫如此嗎? 他這話一問出去,定北侯的神情又更痛心了兩分,那清眸里的沉沉郁色,看得他都忍不住跟著擔(dān)憂起來。 定北侯隔了四年才回來,自然比他們這些久在朝局中的人看得更明白,黨爭之事就算一直都有,但近些年的確是愈演愈烈,這才逼得他們這些清流自成一派。 輕嘆一聲,他忍不住搖頭:“不管是誰開的頭,也不管爭端是自何而始,形勢一成,便如窄河行長舟,沒有調(diào)轉(zhuǎn)的余地?!?/br> “若是人人都像左丞大人這般想,那本侯就不奇怪形勢為何會(huì)如此了。”李景乾輕抬酒盞。 一品的左丞尚且覺得自己置身事外,就更遑論別的官員。 方叔康聞言大震,心口如被木魚詰問一般,咚咚咚地響個(gè)不停。 是啊,黨派不是他區(qū)分出來的,但他不也在鄙薄鳳翎閣的人嗎,再聯(lián)想往昔,因?yàn)樽约旱囊恍┏梢姡c鳳翎閣交接的事務(wù)大多都辦得不太順心,為難的是鳳翎閣嗎?不是。 是低階的同僚,更是黎民蒼生。 將來鳳翎閣若真與青云臺(tái)鬧大鬧崩,他們這些清流真的能獨(dú)坐高臺(tái)?就算他們能,那下頭的人呢。 與其說形勢如此,不如說是他們推波助瀾,形勢才不得不如此。 黨同伐異,他亦有罪! 恍然間方叔康好像明白了龐佑為何要辦這一場宴,才不是什么好友相聚,子成思慮得一向比他們遠(yuǎn),他是想化干戈為玉帛,在這混亂的朝局里擰回一絲祥和的場面。 他不但沒理解,反而還口出惡言。 太不應(yīng)該了! 先前的抵觸消失得干干凈凈,方叔康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對面的鳳翎閣眾人。 寧朝陽還等著他的后招呢,但等了半晌也不見方叔康再大聲說話,他只跟李景乾小聲說著什么,李景乾有一搭沒一搭地點(diǎn)著頭。 再過了一會(huì)兒,方叔康突然就捏著酒盞站了起來:“今日天熱,我說話也沒太注意,冒犯各位了,先給各位賠個(gè)不是。” 他是清流這邊官職最高的人,平日里眾人一向都以他馬首是瞻,他突然如此,其他還嘻笑著的官員就紛紛收斂了神色。 寧朝陽什么也沒說,但也算是起身舉杯,回敬了這一下。 席上氣氛登時(shí)緩和。 龐佑好酒,這宴席上菜是其次,酒是極為上等的。寧朝陽原本打算找?guī)讉€(gè)用得著的官員好好聊聊,爭取下回別再有故意為難之事,但不等她找到人,面前就擠了一堆劃拳賭酒的。 “初次與寧大人同席,不先喝點(diǎn)都說不過去?!睅讉€(gè)尚書省的人笑道,“干喝也無趣,來猜謎可好?” 席間灌人酒等于下馬威,誰先醉了誰就輸了。 寧朝陽故作為難:“我酒量淺,怕是喝不了幾輪?!?/br> 后頭的華年一聽這話就把嘴里的茶噴了出去。 眾人疑惑地看向華年,后者卻鎮(zhèn)定地拿帕子擦了擦嘴:“一時(shí)嗆咳,失態(tài)了,各位繼續(xù)。” 寧朝陽輕嘆一聲就接著道:“我也沒猜過什么謎語,怕是要讓各位見笑了。” “這玩法不好?!倍ū焙畹溃安粫?huì)喝酒和不會(huì)猜謎的人參與不了,席間冷清一大半,有什么意思?不妨讓在場各位兩人一席,一人負(fù)責(zé)猜,一人負(fù)責(zé)喝,兩人搭伙,誰都能來?!?/br> “侯爺這提議好!”方叔康連連拍手,接著就扭頭,“那漸青,我與你……” 方才還站在他身邊的葉漸青,一轉(zhuǎn)眼就沒了影子。 他愕然抬頭。 遠(yuǎn)處的偏席里,小女官咬著杯沿就想往旁邊的竹林里縮。 “去哪兒?”葉漸青低眸看她。 程又雪干笑,無辜地眨眼:“今日鳳翎閣就來了四位大人?!?/br> 寧大人面前已經(jīng)站著一個(gè)定北侯了,華年大人也已經(jīng)在與秦大人商議誰喝誰猜,她沒有同伴,也不想認(rèn)識(shí)陌生人,不如就鉆去林子里躲一躲。 葉漸青好笑地道:“我不是人?” “???”她怔怔地看著他,“可是我不會(huì)喝酒也不會(huì)猜謎。” “你的寧大人也不會(huì),她不是已經(jīng)坐下了?” “那不一樣?!背逃盅u頭,“寧大人那是謙虛,她的酒量比海還寬,這么多宴席我就沒見她醉過——我是真不會(huì)?!?/br> 說著,又想繼續(xù)往林子里鉆。 葉漸青抬步兩下,站在她前頭擋住了她的去路。 “我會(huì)。”他抱著胳膊道。 哇。 程又雪伸出手給他拍了拍:“大人好厲害?!?/br> 就只夸他厲害?葉漸青氣樂了,半蹲下來戳了戳她的額心:“知道我厲害,還不快請我與你同席?” “按理說下官是該這么請的?!背逃盅┌櫫四槪翱墒?,我有些羞愧。” 區(qū)區(qū)一個(gè)五品的小女官,何德何能與他這個(gè)一品大員同席。人家是善良才愿意幫她,她總不能就這么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亟邮馨伞?/br> 錢財(cái)好還,人情難還。 程又雪正想婉拒他,背后突然就傳來了定北侯的聲音:“程大人?!?/br> 心里一跳,程又雪立馬轉(zhuǎn)身,哆哆嗦嗦地行禮:“侯爺!” “你與我同席。”他沉聲道。 嘎? 膝蓋一軟,程又雪差點(diǎn)跌去地上,她看了看后頭正朝自己走來的寧大人,下意識(shí)地就想伸手求救。 結(jié)果定北侯輕聲道:“只需三炷香,之后你幼妹去城南私塾之事本侯便替你做主了。” “好的?!弊毂饶X子反應(yīng)快,她當(dāng)即就應(yīng)了下來。 葉漸青黑了臉。 后頭的寧朝陽過來,剛想找程又雪同席,結(jié)果就見尚書右丞邁了出來,面無表情地與她道:“在下有一事不解,還望寧大人賜教。” 第117章 相愛與相殺 寧朝陽本就不可能與李景乾同席,不管私下如何,在這些外人眼里,他們還是死對頭。所以狠狠拒絕了這位拎不清的侯爺之后,她走向了程又雪。 但沒想到的是,程又雪好像找到同席了,心虛地避開了她的目光。 也罷,只要不跟李景乾一起,那跟誰合作都一樣。 寧朝陽與葉漸青一起入席,納悶地問他:“右丞大人有何事不解?” 她以為這人會(huì)問最近朝中熱議的政事,亦或是哪里的民情。 但葉漸青坐在她右后方,開口說的卻是:“鳳翎閣的五品,俸祿為何那般少?” 寧朝陽眼皮都跳了跳。 這事該問她嗎,這事不該去問吏部戶部嗎。 平時(shí)看著挺深不可測的一個(gè)人,腦子這是突然被驢踢了? “大盛官俸本就少,這是從上至下統(tǒng)一的規(guī)矩?!彼溃按笕巳羰怯X得不公,不如去上兩本折子?!?/br> “在寫了?!彼h首,“就是措辭方面恐怕不如寧大人圓滑,還望大人指教?!?/br> 這是在夸她還是在擠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