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春事 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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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朝陽聽得很愧疚,一時都開始反省自己態度是不是不太好。 但下一瞬,她肩上的衣裳就被他揭開了。 血rou粘連,這動靜疼得她嘶了一聲:“侯爺傷人不夠,還要折磨一番才罷休?” 李景乾抿唇:“勞大人自己想想,這一下是我要傷你,還是你自尋死路。” 那一場要以鐵抓搶繡球,以她的反應是能避開他這一下的,但為了早些搶到繡球,她愣是拼著受傷,也要將繡球塞去徐若水懷里。 “我昨日就說過了,要你好自為之。”他微微瞇眼,“但大人冥頑不靈,竟還妄圖以情意拿捏在下?!?/br> “大人這般冷血無情,難不成本侯還心有妄念?” 寧朝陽不以為然。 不管他有沒有妄念,那一下她總歸是不會丟命的,既不會丟命又能讓徐若水拿到繡球,她覺得不虧。 再者說—— 她側眸看向自己的右肩。 這人嘴里放著狠話,手上的動作倒是放輕了,一如當初替她揭衣療傷時,細致輕柔,極盡耐心。 朝陽眼含嘲諷:“其實我挨打習慣了,沒那么怕疼,當初叫喚得厲害,不過是想惹江大夫幾分在意。眼下時過境遷,侯爺倒是不必還這般憐惜,正常上藥即可?!?/br> 他手上動作停頓一瞬,又若無其事地繼續。 依舊把她當紙糊的一般,半晌也沒揭下來多少。 寧朝陽不耐:“侯爺?” “聽見了?!彼?。 “那您這是?”她挑眉。 “年紀大了,耳不聰目不明,動作是要慢些。”他扯著嘴角道,“比不得十六歲的年輕人,還望大人見諒?!?/br> “……” 區區三四歲,也值得他時刻掛嘴上? 寧朝陽覺得好笑:“在侯爺眼里,自己與那小郎君的區別,當真只是年歲而已?” 李景乾沒有答。 他給她上好藥,仔細包扎之后,便將她的衣襟攏上。 “文試你還要去?”他問。 寧朝陽定定地看著他:“那取決于侯爺你。” 兩人現下高居一二名,若他不再繼續去文試,她也可以放手,畢竟徐若水對文試更有把握。 “聽聞圣人將內閣一眾學士都捉去出題了。”李景乾道,“其中有一個人潛心修書撰史,已是兩年不曾出世。” 寧朝陽知道他說的是誰。 內閣大學士沈裕安。 她抬眼:“侯爺想做什么?” “寧大人別緊張?!彼?,“先好好回去陪你的小郎君吧。” 真以為提這個人她就會害怕? 寧朝陽冷笑,起身拂袖道:“這便回去陪,也祝侯爺早日覓得良緣,莫再拘泥于過去?!?/br> 第91章 并非不可替代 說得像誰覓不到良緣似的。 李景乾冷著臉想,京中想給他說親之人何止百數,光中宮里的美人畫像就堆了山高。 有比她好看的,也有比她溫柔的。 他只是沒那么喜歡。 皇后屢次說親失敗之后都納悶了:“你到底心屬?????何人?問了又不說,你只要說出來,有圣人做主,還能有娶不到的姑娘?” 還真有。 那人是料到自己心高氣傲,斷不會給人做側室,所以才立個死人為正室,別人都不防,就只為防他。 呵。 但是,李景乾覺得,自己怎么比有些人要好,一旦得不到最喜歡的,他情愿不要也不會將就。哪像有些人,摘不了明珠就換魚目,成天自欺欺人,也不知裝快活給誰看。 啊嚏—— 寧朝陽倚在窗邊打了個噴嚏,莫名其妙地往外頭看了一眼。 “大人肩上還有傷,做什么又吹風?”齊若白捧著花進來,嗔怪地就將她拉到屋子中央。 因著受了傷,她得了兩日的休沐,兩日之后就是文試,她需得在這空隙里替殿下挑出三個能服眾又能偏袒鳳翎閣的評判官。 忙得有些頭暈眼花,她只是想透口氣。 不過一坐下來,對上齊若白那雙分外擔心她的眼眸,寧朝陽還是覺得很受用:“知道了。” 他這才放心,將手里的花分枝插進瓶中,滿意地點頭。 “夏日炎炎,還是花香能寧神。” 許管家把府里的賬冊拿來了,寧朝陽隨手翻看,不由地輕笑:“你都生病了,怎么還出去買了這么多衣裳?” 齊若白有些不好意思:“去看病的路上瞧見的,一時沒忍住?!?/br> 他以前衣裳少,也沒見過那么多花式。 寧朝陽反應過來,擺手安撫他:“我不是嫌你花錢,你花的這點不算什么,只是怕你病著難受?!?/br> 齊若白點頭,接著就老實交代:“我還買了很多首飾,還有糧食?!?/br> 看見了,原本一年才用得完一本的賬冊,眼下才一個月竟就寫了十幾頁。 她帶著笑意往前翻,密密麻麻的出入記在一個節點上突然變得稀疏了起來。 寧朝陽一愣,瞥眼去看后頭的標注。 江亦川。 笑意微斂,她隨手翻了兩頁。 那人什么也不缺,自然不會像齊若白這樣什么都想買,唯一一筆大的支出,還是替柳岸贖身。 點了點上頭的日期,她覺得很奇特。 抱著其他目的來接近她的人,竟也會在意她去沒去倌館? 她以為只自己頭一次陷于情事,什么都不太明白,沒想到這人也是稀里糊涂莫名其妙的。 搖搖頭,她合上賬本對齊若白道:“想買什么盡管問賬房支取銀子,不用替我省著?!?/br> “多謝大人!”齊若白眼眸一亮,接著又有些不好意思,“先前定北侯給我銀票,我差點就想答應他離開大人了。” 他沒見過那么多錢,也窮怕了,就想要錢。 這話說出來,許管家在后頭直搖頭,怕大人聽了會不高興。 但寧朝陽聽完,倒是不怎么介意:“下回他再給你銀票,你就跟他說不夠,起碼要再加十張。” 齊若白嚇得搖頭如撥浪鼓:“不行不行,太多了!” 喜歡錢,卻還怕錢太多? 朝陽低笑不止,覺得這人實在有趣,貪得光明正大,沒見識得也是光明正大。在他面前,她好像壓根不用端著架子,也不用刻意隱藏什么。 這就是一個極為合適的外室。 聊得歡了,齊若白又咳嗽起來。 寧朝陽一邊替他順氣一邊問許管家:“大夫沒囑咐什么?” 許管家輕聲道:“說是小風寒,不礙什么事?!?/br> “那就好生養著。”她伸手替人倒了杯茶。 傍晚時候府上來了些人拜訪,寧朝陽與她們閉門議事,一直議到了深夜。 開門回屋的時候,她瞥見了掌著燈在等她的小郎君。 盈盈燭光照滿她周身,有那么一瞬間寧朝陽想,江亦川也并非是不可替代的,齊若白不就很好么。 只是,江亦川是裝弱,齊若白是真弱,一個小風寒,咳嗽了許久都不見好,只能自己住在東院將養,連想送什么來給她,都得由管家在中間傳遞。 于是寧朝陽每日看完文試回來,都能收到一封信。 寧大人: 見字如晤。 今天若白的病好了嗎?還沒有。 但院子里的花都開了,大人心系之事,一定會有個好的結果。 寧朝陽看得眼尾彎起。 她惦記著要給他回信,但每日忙完回來都很晚,就只能暗想著明日再回。 文試已開,圣人特意將寧朝陽與李景乾召去書房,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兩人將賽場還給了各位統領。 饒是如此,評判席上也是一片腥風血雨。 “這樣的解法還不夠好?”寧朝陽氣得站了起來,“那不如請侯爺給各位統領賜教?” 李景乾二話不說就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有條有理,當真更勝徐若水一籌。 寧朝陽看了一會兒,憋氣地坐下,接著就把梁安城的答案也給否了。 如此針鋒相對之后,徐若水還是勝梁安城一籌。 眼看著文試接近尾聲,徐若水的大統領之位十拿九穩,有些人就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