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始有終 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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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歲笑道:“好啊。” 陳準沒再說話,抬手摟著她肩膀。許歲安靜地靠進他懷里,望著天空。 遠處炮竹聲未斷,煙花仍在繼續,孩子們在歡呼。 第53章 煙花放完后, 小朋友們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這個時間春節聯歡晚會剛開始,整個cao場上只有他們兩個人。 許歲酒醒得差不多,也終于感覺到一絲冷意。 她吸吸鼻子, 問陳準:“你煙哪兒來的?” “許伯煙盒里拿的。” “你會吸煙?” 陳準好笑:“會啊, 這有什么難的。”為避免大戰, 他又加一句:“但是沒癮。” 許歲收回不太友善的眼神,盡管她愛看,但要選擇,還是希望他身體健康:“以后不準吸。” “說了沒癮。” 許歲哼道:“你還挺自律的。” 陳準回想了下:“的確,自從我高中練體育開始, 就比較善于自我管理。我可以連續四年每天八千米跑, 早上沒跑晚上補。”他說:“為了增肌, 斷碳一年, 連啤酒也不碰。” 許歲真心佩服他:“就沒什么令你上癮的?” 兩人仍然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陳準瞥過來一眼:“你,”他停頓半秒:“故意問的吧。” “什么故意?” 陳準懶得給她解釋, 站直身體, 抬手把她衣服上的帽子向前一扣:“走吧, 回去看春晚。” 許歲被他摟在懷里往家的方向走,頭上帽子過大, 毛茸茸的帽沿垂下來,幾乎遮住全部視線。 許歲也沒怎么看路, 反正他不會把自己帶到泥坑里。 她跟著他安靜地走著, 忽然想明白他剛才的回答其實是兩句話。 許歲笑瞇瞇的, 摟緊了他的腰。 兩人繞過花壇, 又穿過一棟棟樓, 快到家門口時, 有涼涼的東西飄到許歲臉上,她努力抬起頭,路燈下更加明顯,原來是下雪了。 其實她從早上就開始期待一場雪。如此歡喜的節日,身邊有他,好像這樣才算完美。 于是這年的最后一天,許歲拉住陳準,兩人在飄雪的路燈下接吻。 . 轉天清晨,陳準回了南嶺,他需要陪一下父親,另外也有親戚要走。 初三許歲自己開車,到家時一天已經過半。 很久沒有回來,家具上和地面布滿灰塵,許歲先去衛生間扭開熱水器,又將各個房間仔細打掃一遍,剛想去洗個澡時,門被敲響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許歲邊綁頭發邊往門口走。 陳準帶來一份糖炒栗子,是在小區附近的街邊買的,新鮮出爐還有些燙手。 許歲洗完澡出來,陳準已經剝了幾顆放在小碗里,叫她趁熱吃。 “為什么你每次都能剝出一整顆。”她基本是從中間咬開,然后用牙齒去啃里面的栗子rou。 許歲拿來一顆吃,坐在沙發上擦頭發,好像只是隨便一問。 陳準邊剝栗子邊看電視,聽了笑笑,好像也沒打算教給她。 中央頻道仍在重播春節聯歡晚會,也就地方臺還可以翻到一兩部電視劇。 兩人半天沒說話,各做各的,卻也不覺得無聊。 過了會兒,許歲抬頭看看時間,問陳準:“我們幾點去基地?” “晚上吧。” “那吃完晚飯再走?” 陳準點頭,將新剝好的栗子喂進她嘴里。其實他只吃了兩三顆,剩下都是剝給許歲的。 許歲用遙控器調臺,找不到太好看的節目,翻了一圈兒,最后隨便放在某個頻道上,又去拿小碗里的栗子,她喜歡這種綿密香甜的口感。 “覺得幸福嗎?”陳準忽然問。 栗子在她眼里,應該屬于軟糯粘糊的那類食物。 許歲聽出他在調侃自己,瞥著他:“還行。” “分享分享。”他傾身過來要吻她。 許歲一躲,嫌棄道:“惡心。” 陳準撲了個空,其實只是逗逗她而已:“別吃太多,熱量炸彈。” 許歲點點頭。 陳準把栗子殼收進垃圾桶,起身去洗手,回來直接躺到沙發上,腦袋枕著她的腿。 許歲兩腳搭著茶幾,差點支撐不住他的重量。 電視里在播廣告,如今旅游已經成為假期消遣的流行,介紹說某某度假村地處山林,環境悠然,鳥語花香,特色是一些房間設有網紅屋頂床,在這里怕是會失眠,因為風景太美不舍得入睡。 許歲毫無情趣:“睡一晚會中風吧。” 陳準贊同:“頭疼肯定的。” 她又問:“不怕落鳥屎嗎?” “可能還有蛇。” 許歲擺弄著陳準頭發,手臂上汗毛直立。 陳準抬起手臂摸著她小腿:“做點什么也不方便,雖然挺刺激,但是也沒有露天表演的習慣。” 許歲笑笑。 兩個對浪漫過敏的人討論一番,這個度假村可以關門大吉了。 緊接著,電視里又播內衣廣告,說此款內衣有聚攏增杯的效果,面料親膚柔軟。畫面上是一位身材很好的模特,她穿這款內衣之前和穿之后對比明顯,外面又套上一件深v包臀連衣裙,胸線飽滿,效果好極了。 許歲說:“我好像還沒有這種類型的衣服。” 陳準斜了她一眼:“去外面穿?” “不然呢?” “裸奔更好。” 許歲故意氣他:“改天買件試試。” 陳準說:“你要敢穿出去,腿給你打折了。” 他語氣淡淡地威脅著她,不知從哪一秒開始,一切變了味道。兩人哪兒還有心思討論接下來的廣告。 后來許歲被陳準抱回臥室,這一切都結束已經四點半鐘,洗完澡再各自收拾妥當,做晚飯已經來不及。 兩人先去寵物醫院接端午,在前往動保基地的路上有家便利店,陳準下車買了兩個飯團和一個三明治,又隨手拿兩瓶常溫礦泉水。 年后的第三天,他們在車上隨隨便便解決了晚飯。 到基地時,大門是鎖著的,劉叔夫妻已經先一步去了火車站,留有字條,說貓狗剛剛喂過,叫陳準晚些時候給換次水。 陳準收起字條,招呼許歲隨便坐。 許歲從肩膀取下背包,第一次認真打量夫妻倆平時生活的小屋。進門是灶臺,另一邊有三個半人高的老式瓦缸,放米面和腌菜,床在對面,旁邊一個深棕色衣柜,緊挨著的是洗衣機和冰柜…… 這大概就是整間房的全部,家具填空補缺,沒有分區,但收拾得很干凈,地面不見一點灰塵。 許歲問:“劉叔劉嬸是怎么找來的?” “別人介紹。”陳準說:“他們的兒子在南嶺讀大學,夫妻倆陪讀,順便打點零工。” “這里幸虧有他們。” “的確。” 她左看右看這會兒功夫,陳準已經換好剛帶來的新床單。 基地屬于郊區,冬季每到五六點鐘已經不見路人,燈光也稀缺,從窗戶往外看去,一片漆黑。 再晚些時候,陳準去狗舍查看一番,鎖好大門,便回到小屋里來。 許歲縮在被子里,從床頭拿到一副紙牌:“斗地主啊?”她建議。 這里連電視機都沒有,不知道劉叔他們每晚怎么度過的。 陳準洗著手:“就兩個人,怎么斗?” 許歲抬抬下巴:“算它一個。” 陳準順她示意的方向看了眼,端午安靜地趴在房門口,一雙黑亮的眼睛正來回轉動,輪番瞧著他們兩人。 每當陳準留宿,他都會把它從外面牽進來,讓它也睡屋里。 “它瘋了你瘋了?” 許歲來了興致:“斗兩把試試。” 反正無事可做,陳準愿意哄著她,便脫掉鞋子上床準備玩幾把。 許歲正常發牌,出牌后再代替端午出牌,這樣一來,贏的情況多,輸了也是把紙條貼到端午身上。 半小時后,端午掛著四張紙條。它乖乖地蹲坐在床前,挺直脖子,一動不敢動,像被封印了一樣。 許歲忽然想起那年的暑假,她午休去陳準家里消磨時間,他們吃冰棍看電視,無論做什么,它都和現在一樣的坐姿,安靜無聲地陪伴在旁邊。 許歲不忍再欺負它,摘掉那些紙條,揉著它的頭。 端午便揚起鼻尖迎向她,瞇著眼一臉享受,尾巴也來回掃了幾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