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始有終 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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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里逐漸熱鬧起來,親朋好友不時進來夸贊兩句再拍拍照。 一切準備妥當,新娘被安置在床中央不能亂動。 化妝師邊收工具邊問新娘和另一半的愛情故事。 許歲偷偷聽著,也好奇同桌和她所謂的鄰居是怎么好上的,當初她可是打著永遠單身的旗號也不選擇對方。 “唉,失誤了唄。”同桌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 她其中一個閨蜜大膽直言:“就酒后亂性那點事啊。” 同桌炸毛了般,跳起來要捂對方的嘴。 那女孩尖叫著逃開。 一時間,臥室里打打鬧鬧。外面的人不明所以,都探頭過來看熱鬧。 笑過一陣后,同桌脫力坐回去,降低音量對屋里的幾人說:“‘酒后亂性’無外乎發生在兩種人身上,第一種,愛玩的、輕車熟路的,第二種,有感情基礎的。如果不是第一種人,誰會和不喜歡的對象做最親密的事呢?”她輕嘆一聲,又攤了攤手,“所以,我應該是喜歡他的吧,然后就在一起了。” 這時,外面忽然想起敲門聲。 迎親隊伍已經到門口。 整個房間瞬間沸騰了,有人著急收拾雜物,有人跑去關門。 同桌閨蜜到跟前問了句什么。 許歲盯著被自己揉爛的糖紙沒反應。 同桌大聲:“許歲?” 許歲驀地抬頭:“啊?” “她問你婚鞋藏好了沒?” 許歲又反應幾秒:“……藏好了。” 后來,其他高中同學也陸續過來,許歲和她們一起乘車到新房再到典禮現場。 儀式舉行過后,快到12點鐘的時候才開餐。 許歲沒什么胃口,動了幾下筷就再也吃不下,和旁邊同學聊了會兒,鬧嚷嚷的聲音吵的人煩躁不安。 許歲準備提前離開,在會場轉了兩圈沒找到同桌,只好發微信過去,再次送上祝福并約她春節再聚。 她推開酒店大門,當干冷空氣鋪面而來,逃開喧囂,耳邊清凈的有些不真實。 對面就是五愛街,街道盡頭是她曾經就讀的高中。 許歲在門口站片刻,忽然想過去轉一轉。 這條街沒怎么變,路兩旁仍然是各種各樣的快餐館和文具店,剛好午休時間,路邊有三五結對的高中生。 一直走到底,學校對面還有一排流動小吃攤,當初這里環境臟亂,賣烤冷面和臭豆腐之類,卻廣受學生歡迎。 再往前面就是初中部,她在那里讀過三年,后來陳準也一樣。 許歲攏了攏衣領,今天格外地冷,天氣預報說傍晚有雪,不知可信度有多少。 她吸了口涼涼的空氣,轉過身去,抬起頭,一個人猛然撞入眼簾,她的心也隨之漏掉半拍。 那人跨坐在一臺山地車上,單腿撐地,另一腿曲起踏著腳蹬,穿黑色棉服和藍色校服褲子,整個人都高高瘦瘦,皺眉盯著學校門口,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有一瞬間,她以為是陳準。 只因剛剛恰好回憶起他在校門外等她的那一幕。 許歲攥了攥有些汗濕的手,雖然看錯了,心卻仍舊跳得快。 她直直地看向那人,直到對方投來疑惑的目光。 她抱歉一笑,繞開他,原路返回。 還不太想回家,許歲找地方看了場電影,出來時已經是傍晚。 她抬起頭,冬季日落早,天色灰蒙蒙,有鹽粒子似的小晶體打在臉上,冰冰涼涼的。 果真下雪了,天氣預報要比小時候準確得多。 許歲準備往家走,電影院在鐵路西側,需要去走人行天橋。 這條路是以前上學時的必經之路,她走了六年,陳準走三年。 從前覺得順城大,不知是在外面太久了還是自己長大了,其實道路根本沒那么寬,房屋很矮,就連腳下的階梯也平緩許多。 許歲在天橋上看到以前那個燒烤攤,還是那臺破舊三輪車,上面放著圓筒狀炭爐,長方形鐵網盤的右側擺放著烤餅和烤玉米,另一側是整整齊齊的活珠子。 三輪車旁邊有折疊桌和塑料矮凳,中間的白色水桶里是汽水,籃子里放餐紙…… 十年時間,什么都沒變,只是小攤老板蒼老了許多。 一盞吊燈照亮那個角落,老板生意不錯,來光顧的學生絡繹不絕。 許歲走過去:“老板,來份烤餅,一瓶熱豆漿。” “好嘞,馬上就好。”老板極力推薦:“活珠子要不要?” 許歲笑著搖頭:“接受不來。”她十分不解:“很好吃嗎?” “鮮得很啊,這群孩子都愛吃。” 許歲點點頭:“我認識的一個人也很喜歡這東西。” 老板熱情好客,口中滔滔不絕。 許歲聽著,那份烤餅吃的很慢很慢。 直到要離開時,她終于解鎖一直拿在手中的手機,打開微信,手指一下一下向上,滑到最底端,點開陳準頭像。 “忙嗎?” “想和你說幾句話。” 她發送完放下手機,抬頭看了看,雪已經漸漸有了形狀,越下越密。 這次回順城,她做了兩個決定。 不多時,手機叮咚一聲響。 陳準回:“我也有話要說。我在你家樓下。” 作者有話說: 國慶七天樂 100個紅包 第35章 許歲生平第一次開快車, 雪天路滑,在高速上險些超速追尾。 從順城到南嶺,她只用了一小時四十分。 進小區后, 找了個位置停好車。 許歲轉過花壇, 遠遠見路燈下站著個人, 周圍都被薄雪覆蓋,只有那處散發一團暖黃的光。 他安靜地等在那兒,身上穿一件寬松的連帽棉衛衣,兩手插在兜里,衣服承擔少許力量, 使得他后背的線條凸現出來。他還和以前一樣, 略有些駝背, 低著頭, 下巴埋進高高的衣領。 許歲放緩腳步,踩雪的聲音和她心跳重合了。 還剩幾米距離時,陳準忽然轉頭, 發現了她。 許歲緊張地抿了下唇, 走到他面前:“不是叫你找個便利店等?” 陳準說:“懶得走路。” “你不冷?” 陳準看一眼她被凍得通紅的鼻頭:“我還好。” 許歲搓了搓手, 要說的話不知如何開口,先問道:“你有事找我?” “我來取鹵味。” “……”這都過去多久了, 許歲有些無語:“被我吃掉了。” 陳準看著她不說話。 她故意道:“如果沒別的事,我先上樓了。” 許歲作勢轉身, 剛邁半步, 陳準從兜里抽出手, 快速握住她手腕, 往回帶了一把。 許歲被那股不算輕的力道扯回來, 腳下打滑, 身體不受控地向另一邊歪去,誰知那雙大手又掐住她雙肩給扶正。 在他手里,她輕得像個小木偶。 許歲心臟撲通直跳,不禁抬起頭看向陳準。 陳準也低垂著視線,注意力全在她身上。 雪花撲簌簌落向大地,周圍靜到可以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許歲問:“還有話要說?” 陳準臉上沒什么笑意,沉默片刻:“有人告訴我,感情的事,雙向奔赴才有意義。” 離得近了,許歲看清他身上這件衣服的質地,是松松軟軟的羊羔絨,一定很暖和。 她問:“所以呢?” 陳準又是一陣停頓,低低道:“可能你不知道,我是從哪一年開始關注你的,早過你大學談那場戀愛,也早過我們離開順城的那一年。當初我很蠢,認為我們之間的關系不會輕易改變,也沒做過會出現第三個人的假設,所以從未想著表露心意,后來等我反應過來,你已經離我越來越遠。” 許歲怔然。 她想順著他的話往前回憶,大腦卻遲鈍地找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陳準知道,接下來這些話他只有一次機會,無論是何結果,都應該結束這場凌遲般的折磨了。 他看著她,輕聲說:“如果可以,我想和你在一起,不需要你對我投入相等的感情。我們現在都單身,可不可以……試一試?”他停頓了下,不再給自己留退路:“如果你覺得這樣都沒可能,那么我來打擾你,這是最后一次。” 終于,陳準一口氣說完。他把自己的心全部掏出來攤在她面前,任由處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