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始有終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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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陳準回順城,郝婉青會托他捎些東西給許歲,亦或老陳燒了新菜式,叫他帶一份送去許歲那里。 嶺大二食堂遠近聞名,他常被同學叫去吃熏rou大餅和牛rou面。 反正同許歲總有碰面的機會,有時候是她一個人,有時候旁邊跟著秦陽。 許歲從未對他說過她與秦陽的關系,卻已成為心照不宣的事情。 陳準也沒有刻意逃避跟兩人同時見面,他們一起吃過幾次飯,但先轉身的都是他,他實在沒有目送兩人牽手離開的勇氣。 陳準原本以為,大學里會遇到有趣或談得來的女孩,卻發現自己好像對女生這種生物免疫了,看誰都提不起興致。 許歲已經在他心里扎根太多年,由一粒種子長成了參天大樹,想要連根拔除,那處必定被扯得稀巴爛。 轉折點在這一年的冬天。 許歲失戀了。 秦陽覺得在和許歲交往這么久以后,她對自己仍有所保留。他們做過最親密的舉止也不過接吻而已,那個年紀的男生大多氣盛躁動,平時在寢室里除了聊游戲便是男女間那點事。 秦陽躍躍欲試,多次向許歲提出進一步發展的要求,都被許歲拒絕了。 她并不保守,是覺得這種事情應該水到渠成,而不是被要求。 某天,兩人又因為此事大吵一架。 許歲果斷提出分手,而秦陽也疲累至極,沒有挽回。 江貝得知消息后,向許歲追問原因。 以許歲性格,這種私密事情即使閨蜜也不會公開討論,所以她閉嘴不言。氣的江貝去找秦陽算賬,恰好他那天身邊跟著個小學妹,兩人邊走邊聊,有說有笑。 秦陽狀態與這幾天的許歲截然相反,男生這種動物,抽身快回血也快,他當然也會沮喪難過,可地球總要轉,日子還得過。 所以,江貝想當然地以為他綠了許歲,便對他破口大罵。 而分都分了,秦陽也懶得解釋。 一來二去,陳準聽說這件事。 有天,他去找許歲,恰好江貝正拽著她找地方借酒消愁。 陳準說:“老陳出差了,去家里吧,喝多喝少都不用有顧慮。” 江貝:“不方便吧。” “方便。”陳準轉頭看一眼許歲,“我買東西,你們先過去。” 江貝征求許歲意見,許歲其實哪兒都不想去,轉身要回寢室。 陳準上前攔了把:“我新買的游戲機,去試試手感。” 許歲抬起眼來,卻問道:“你知道了?” 陳準說:“這種事還需要瞞著誰嗎。” 許歲此刻沒心情說其他的,她稍微沉默了會兒,點頭答應了。 原本江貝是要一起過去的,無奈被輔導員一通電話叫走了。 于是許歲同陳準去的超市,搬了兩箱啤酒和薯片牛rou干回家。 路上兩人沒怎么說話,到家后陳準連上游戲機,和許歲并排坐在地毯上,一下午沒挪地方。 傍晚時,許歲感覺到肚子餓。 陳準從冰箱拿出老陳提前腌好的蘿卜和雞爪,泡了方便面,拉開幾罐啤酒放到許歲面前。 許歲剛好口渴,先一罐冰啤酒下了肚,吃幾口面,又拿起一罐與陳準碰了碰。 喝的急了些猛了些,不多時,酒勁兒上來,許歲話才開始變多。 陳準:“你悠著點,什么時候變酒鬼了。” 許歲笑了笑:“這才哪兒到哪兒,早著呢。” 她臉頰已經微微泛紅,酒醉的人愛吹牛,這話一點不假。 兩只菜鳥,酒量都半斤八兩。 客廳的沙發很大很柔軟,許歲整個人窩進角落,說:“我不太喜歡現在的實習單位,想辭職。” 陳準坐在她旁邊地毯上,問她為什么。 許歲說:“上面要求每天都得穿高跟鞋,就很煩。” 陳準扭頭看一眼,她的腳白皙小巧,腳趾靈活地動兩下,不自覺向內蜷縮。 他注意到,她腳腕上還系著那根紅繩,應該有幾年了。 陳準轉回身,喝口啤酒:“別人都怕人際關系難處理,你卻怕高跟鞋難穿。” “老是崴腳。” 陳準說:“大腦發育不良,平衡力就差。” 許歲踹了他后背一腳。 不知不覺間,一箱啤酒被兩人消滅干凈,人也醉的差不多。 許歲雜七雜八說了很多話,就是閉口不談這段感情,沒追憶過往,也沒發泄情緒。 落地窗外一輪皎月,照出它附近云的輪廓。 客廳里短暫安靜下來。 陳準已經許久沒說話了,手里的啤酒罐被他捏變了形。 許歲暈乎乎的,嘆了口氣:“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許歲。”陳準忽然叫了她名字。 “嗯?” 陳準說:“我喜歡你。” 許歲屏了下呼吸,心臟被酒精刺激得瘋狂跳動。 她垂眼瞧著他。 陳準重復:“我很喜歡你。” 如果現在回憶,他當時的確有趁人之危的嫌疑,等太久了,最壞也不過如此吧,總要讓她知道。 將沖動和瘋狂歸咎于酒精作祟,或許能夠麻痹一下他自己。 許歲沒說話,稍微挪動身體。她感覺天旋地轉,四肢不太受控制,眼睛也發直,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大腦一直都在正常運作。 其實哪兒來酒后亂性一說,酒醉的人絕對清醒,只不過是非觀不再明確,不為自己的言行負責,不計后果的,去做癲狂事。 男生怎么就對性這件事如此著迷,她想找一找答案。 全世界都瘋掉了,她還清醒有什么用。 許歲撐住沙發,傾身過來,低頭吻住了陳準。 陳準手中的啤酒罐掉在地毯上,液體彈開一朵花。 許歲的反應叫他意外,他卻沒辦法拒絕,更不想拒絕。 霎那間,陳準迎上去。 接吻似乎是男生的強項,即便他初次嘗試,也無師自通。 她的唇很柔軟,冰冰涼涼的,那是屬于她的氣息,裹扎著淡淡啤酒香。 陳準全身都麻了,高揚起下巴,脖頸肌rou緊繃,可以清晰看到上下滾動的喉結。 一切就是這樣發生的。那時的她還不知道,這將成為困擾她很多年的問題,為何對秦陽百般拒絕,在陳準面前卻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從二樓客廳到三樓陳準的房間,從沙發到床上。一片狼藉。 她和他都未經人事,所以過程中并沒達到愉悅身心的效果。 折騰累了,終于睡去。 陳準做了一個長長夢,夢里有許歲的抽泣聲,一遍一遍和他說著對不起。 在此之前,陳準從未想過,比愛而不得更糟糕的是形同陌路。 那日清晨醒來,已不見許歲蹤影,只有被子下她無意掉落的紅繩證明有事發生過。 他給她打了無數電話,發過幾十條消息,都石沉大海。 他去她學校堵人,許歲故意躲著,他根本找不到她。 陳準坐在12月的馬路邊,涼意順腳底竄入胸腔。 他翻開袖口,那根紅繩的長短只夠系在他手腕上。 他給許歲發去最后一條消息:以后不再見面了嗎?回答我是或不是。 良久,手機終于在掌心振動了下。 他打開來看。 那一刻,陳準有些恨她。 作者有話說: 回憶就到這里。 下一章接第20章 ,忘記劇情的,可以提前回顧一下。 第29章 這晚風大, 陳準不確定許歲聽清沒有,他也暫時失去再開口的勇氣。 前方就是十字路口,三友又停下。 陳準扭頭望著許歲背影, 抓了抓短發。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停車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