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贅婿文男主對我下手了/龍傲天對我下手了 第

    “溫姨說恢復(fù)的很好,沒有問題。”楚君烈端起自己的大碗,笑瞇瞇看向司云弈,“司先生,溫姨好像有點事找您,還問我您有沒有時間。”

    “我知道了。”司云弈點頭,夾起一筷菜,放在楚君烈碗中。

    肝癌復(fù)發(fā)率極高,老人家沒有復(fù)發(fā),是不幸中的萬幸,父親已經(jīng)離開一年半,也許他能成為逃脫原定命運的人。

    楚君烈傾斜碗,高興看著司先生給自己夾的菜,伴著米飯大口吃下去,是格外的香。

    “司先生,還有一件事,特別好笑。”楚君烈興致勃勃的向司云弈描述,那個穿的跟管家一樣的老頭。

    “他一上來,就叫我‘孫少爺’!”楚君烈笑的樂不可支,“他還要給我黑卡,說沒有上限能隨便刷!”

    司云弈聽著楚君烈的描述,夾菜的筷尖頓了頓。

    “司先生,您放心,我沒有受騙!”楚君烈驕傲的挺起胸膛,信誓旦旦的向司云弈保證。

    “他八成是在我以前注冊的尋人網(wǎng)站上,找到我的信息,但他這樣拙劣的騙術(shù),騙不了我!

    我警告他,他要是敢騙我,您饒不了他!”

    司云弈安靜幾秒,深深看一眼楚君烈,沒有言語。

    “司先生您說,什么樣的騙子,想象力豐富到用這一套說辭來騙人。”楚君烈扒拉著碗里的米飯,笑容燦爛,“他們之后會不會還找來一個老頭,騙我說這就是我爺爺。”

    看司先生沒說話,楚君烈已經(jīng)能想象出那場面,笑容愈發(fā)開心,“到時候我就一個幺幺靈,然后跟那些騙子說,我才是你爺爺。”

    司云弈再度安靜兩秒,抬頭淡然看向楚君烈。

    “說不準(zhǔn),他說的是真的。”

    楚君烈聞言,十分清醒的搖頭。

    “司先生,我已經(jīng)很一兩年沒去尋人網(wǎng)站上看,信息也是很早前留的,如果我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他們早來找到我了。”

    司云弈沒有回答,按普通角度來看,楚君烈想的并沒有問題。

    “司先生您不用說,我也知道。”楚君烈低頭繼續(xù)吃飯,“做人要腳踏實地,夢想著天上掉餡餅,是不可能的。”

    司云弈沉默著,給楚君烈繼續(xù)夾了筷菜。

    “謝謝司先生。”楚君烈興高采烈的扒拉米飯。

    司云弈平靜看著眼前的楚君烈,時隔這么久,楚家終于找到他,雖然這次被楚君烈以為是詐騙,但下次,下下次,他們會拿出更有力的證據(jù)。

    直到楚君烈相信他們的言語,或者不等他們拿出證據(jù),楚君烈已經(jīng)記起所有的事。

    楚君烈終究會成為他自己,這短暫的三年,只不過是他龍傲天人生路上的小插曲。

    值得慶幸的是,這一世,司家本家,不用再家破人亡。

    司云弈低眸繼續(xù)吃飯菜,楚君烈用公筷夾起一塊金錢蛋,小心放在司云弈碗里。

    “司先生,這是用鴨蛋做的,很好吃。”

    “謝謝。”司云弈夾起金錢蛋,嘗了一口,微辣鮮香,鴨蛋的腥味也被很好的去除。

    這三年,楚君烈倒也不是一無所獲。

    當(dāng)天晚上,楚君烈在自己臥室的床上,翻來覆去,努力閉眼,可就是睡不著。

    身邊沒有司先生身上好聞的味道,更沒有一伸手就能觸到的人,楚君烈心里空落落的,像是有只貓不斷的在撓,抓得楚君烈心肝肺都難受。

    楚君烈睜開眼睛,抱著枕頭,小心翼翼的坐在司先生臥室門前,靠著門板闔眼。

    距離司先生近一些,仿佛就能更好的入眠。

    楚君烈迷糊之間,后腦勺絲絲縷縷的抽疼,伴隨著痛感,一個個片段閃過楚君烈腦海,就像之前被打了一棍,腦子里跳出的片段一樣,但這次的片段,顯然時間更早一些。

    楚君烈看著面容模糊的男女,牽著一個小孩,交到寺廟方丈手中,女人掩面而泣,男人不斷安慰著身邊的妻子。

    “君烈,現(xiàn)在楚家境地很危險,我們只能把你藏起來,等到我們解決問題,爸爸mama一定會接你走。”女人蹲在小孩面前啜泣,“君烈,等我們回來。”

    “沒事的,mama別哭。”小男孩抬手擦擦母親臉上的淚,黑溜溜的眼中是十足的信任,“我會在這乖乖的,等你們回來。”

    夫妻倆一步三回頭的看著站在寺廟門口的孩子,小男孩用力朝父母揮手,“爸爸mama,我等你們!”

    小男孩被剃了光頭,裝成個小和尚,楚君烈看著小男孩一天又一天的等待,等到廟外的桃花都開謝了三次,等了上千個漫長的日夜,終于等待一輛看起來有些眼熟的車,開上后山。

    楚君烈的心跟著小男孩一同懸起,在看到從車上下來的老人后,雀躍歡喜到跳起來。

    “爺爺!”楚君烈看著小男孩興奮的飛快奔跑,朝老人懷中撲了過去。

    老人一張國字臉端正,頭發(fā)灰白,眼中強(qiáng)忍著悲傷,抱起男孩,緊緊的抱了很久。

    “爺爺,爸爸mama呢?”小男孩朝車?yán)锔吲d的看,卻看不到其他人。

    老人嘴唇顫抖著動了動,看著眼前的孩子,說不出一句話來。

    楚君烈看著男孩打包好寺廟里的東西,開心的朝方丈揮手道別,回到偌大的家中,在庭院里撒著歡的叫著父母,最后打開一扇大門,看到里面供奉著兩個嶄新的牌位。

    “君烈,爺爺對不起你。”老人聲音哽咽著,“爺爺沒保護(hù)好她們……”

    小男孩盯著牌位站了好久,扭頭憤怒的看向老人。

    “你騙人!”

    楚君烈努力壓抑心底升騰而起的悲傷,看著小男孩在庭院里努力的找,連一塊石頭都要翻起來看看,打手電筒找到后半夜,老人也安靜的跟到后半夜。

    直到男孩累的睡倒在庭院里的小假山旁邊,爺爺方才靠近,抱起男孩回到房間,為小男孩脫去鞋,蓋好被子,眼中難掩悲意。

    第二天一早,小男孩一起來就繼續(xù)找,一個中年男人,穿著身管家服,代替老人跟著男孩,目光時刻不離男孩身上。

    楚君烈看著中年男人,發(fā)現(xiàn)這人完全是白天在醫(yī)院看到的騙子,再年輕十幾歲的模樣。

    “孫少爺。”

    楚君烈聽到男人口中熟悉的稱呼。

    “您父母已經(jīng)去了一個更好的地方,您在這是找不到他們的。”

    “要你管!”小男孩怒視男人,上千個日夜的等待,仿佛都化作胸口的一腔怒氣。

    楚君烈看著小男孩尋找好久,最后偷偷抱走兩個牌位,躲在被子里哭泣,也看到老人帶著男孩參加葬禮,葬禮上都是些假惺惺裝腔作勢的大人,看著老人和小男孩,是滿滿的幸災(zāi)樂禍。

    老人很忙,忙到只能把傷痛壓在心底,小男孩被管家接管,帶著男孩去上學(xué),負(fù)責(zé)男孩的一切事物。

    后面的記憶愈發(fā)清晰,楚君烈看到自己坐在私人學(xué)校的課堂里,被老師叫起,但什么都不會,老師無奈詢問你會些什么,楚君烈聽到自己流利的背誦了一段佛經(jīng)。

    班里其他孩子的眼神怪異,有人帶頭發(fā)出笑聲,緊接著笑聲連綿起伏,久久沒有斷絕。

    接下來的日子里,楚君烈桌兜里會出現(xiàn)癩蛤蟆,作業(yè)總是找不到,還有椅子上的膠水和圖釘,更有黑板上,被人畫出的兩堆墳塋。

    一個上寫著“楚君烈父親之墓”,另一個上寫著“楚君烈母親之墓”,字上面畫著兩個哭泣的小人頭像。

    小孩子連字都寫的歪歪扭扭,偏偏卻能做出這樣惡毒的事。

    楚君烈感覺到胸口升騰而起的,濃黑的怒意,老師進(jìn)來后,快速擦了黑板,憤怒的質(zhì)問,最后卻得不到一個確定的結(jié)果。

    楚君烈默默觀察著這群同齡的小孩,確定目標(biāo)后,楚君烈看到自己砸碎玻璃,將人堵在小巷,逼著他不斷握緊這些破璃碎渣,看到對方滿臉驚恐的眼淚,手中不斷滴出的鮮血,感覺到心中難以言說的快感。

    小孩的父母不出意外的找了上來,楚君烈面無表情,預(yù)料中的后果并沒有來到,反而是爺爺和管家的全力維護(hù)。

    小孩退了學(xué),楚君烈再次走進(jìn)班級,看到其他人臉上畏懼的神色,楚君烈露出一個笑容,第一次喜歡上學(xué)。

    學(xué)校的事情接二連三的出現(xiàn),楚君烈看到爺爺帶著自己去看醫(yī)生,醫(yī)生表情有些難以言說。

    楚君烈小聲拉開一道門縫,聽到里面醫(yī)生的言語。

    “您的孫子,極有可能患有反社會人格障礙,也叫無情型人格障礙,他會有高度的攻擊性,并且對此一點點羞愧感都沒有……成年后也可能會這樣……情感歪曲……就像怪物……”

    之后的話斷斷續(xù)續(xù),即便沒有聽清楚,也不妨礙楚君烈理解。

    “你只是懷疑,沒有確定。”老人的聲音強(qiáng)忍著不安,“君烈他只是因為父母的離開太悲傷,又被同學(xué)刺激,他不是你口中說的那樣,我會讓君烈以后接受家庭教育,不會再讓他去學(xué)校!”

    醫(yī)生的話仿佛揭開深井的蓋子,楚君烈朝深井看去,里面是濃稠的黑暗,有無數(shù)只手拉扯著,一遍遍低語,讓楚君烈跳下,那里面,才是你最真實的模樣。

    楚君烈猶豫著,黑暗一遍遍的蠱惑,試圖翻起宿主內(nèi)心深處早已扭曲的陰暗。

    身后突然懸空,楚君烈失重倒地。

    肩背與地面的碰撞,讓楚君烈瞬間睜眼。

    司云弈低眼看著靠睡在門口的楚君烈,像只被主人逐出家門的大狗一般,手里還緊緊抱著枕頭。

    開門時,楚君烈身后沒了依靠,摔倒過來,在楚君烈睜眼的一瞬間,司云弈仿佛看到夢中那個讓司家旁支滅口的楚君烈,目光猶如實質(zhì),冰冷透徹。

    司云弈站在原地,屏住呼吸。

    楚君烈看著眼前人,眼睛眨了眨,胸口的張牙舞爪的黑暗仿佛瞬間被沖破,只剩下一片鼓動歡愉的心跳聲。

    “司先生。”楚君烈努力爬起身,一手按著腦袋,表情難受。

    “我頭疼。”

    司云弈看著楚君烈恢復(fù)正常的眼神,仿佛剛剛出現(xiàn)的一切,在朦朧的晨光里,都是幻覺。

    “哪里疼?”司云弈俯身,查看楚君烈的情況。

    “這里。”楚君烈指指自己的后腦勺,表情委屈又無助,“司先生可以幫我揉揉嗎?”

    司云弈抬手,揉了揉楚君烈后腦勺的位置,看著楚君烈賴在門口不走的模樣,嘆了口氣。

    “上來吧。”

    楚君烈立即站起身,高高興興的把自己枕頭放在原位,拉開被子,看司先生也上床睡覺后,往心上人那邊蹭蹭。

    “司先生,再幫我揉揉。”

    司云弈沉默著側(cè)身,一手輕攬著眼前人,一手幫他按揉后腦勺。

    “司先生,我剛剛做了個好長的夢,夢里沒有你。”楚君烈窩在溫暖的懷里,悶聲開口。

    “他們說我是怪物,還說我情感扭曲。”

    “你不是。”司云弈有些困倦,仍幫楚君烈按著后腦勺。

    楚君烈在司云弈懷里露出一個開心的笑。

    “好些了嗎?”司云弈低頭詢問,“明天我?guī)闳メt(yī)院看看好不好?”

    “好多了,但我不想去醫(yī)院。”楚君烈抿了抿薄唇,“司先生揉揉就好了。”

    司云弈抱著體型高大的楚君烈,低頭在楚君烈額頭上落下一個吻,“那睡吧。”

    “嗯。”楚君烈乖順回答。

    司云弈緩緩閉眼,呼吸一點點勻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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