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書[刑偵] 第1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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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謙緊摟她,拍撫著后背,“我給你去拿思諾思。” “不用,我不太困了,吃了蛋糕清醒了,我在這看會資料,謙,”莊郁用手掌輕輕摩挲著他面頰,“記住今晚,記住我的掙扎,也記住我的請求,記住陳念陽和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我這人擰得很,有時候做事不討好,可我愛著你們,沒有退路的愛著你們。” “我知道,我知道。” “你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冷靜一下。” 莊郁把陳謙推出去,輕緩地鎖上門。 陳謙立在門外,久久失神,莊郁心思重,嘴巴緊,結婚多年依舊讓他感受到濃烈的隔閡,這種隔閡甚至彌漫在她與陳念陽之間,陳謙根本無從溝通。 莊郁兜里的手機進了兩條信息,是盧老板發來的。 確定了殷天、米和都在曼谷。 米卓也在,她前幾日剛剛匯過款,坐標就是曼谷盤古。 他們三人相互間一定達成了某種合作交易,讓部分,甚至全部證據都落在了殷天手上。 賊心不死!真是賊心不死啊! 殷天賊心不死地想要毀滅她完滿的生活和家庭。 莊郁推開書桌的擋板,那里有一個白色化妝品禮盒套裝。 她急迫地拆開包裝,將蓋子“咔”的彈開,里面靜靜躺著把美國格|魯p|85|式手|槍。 既然如此。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凌晨5點,曼谷文華東方酒店。 殷天蠕動地爬起來,很不甘心,她就睡了一個小時,疲累得腦袋昏沉。 側臉一看,米和幾乎是在沉眠,嘴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 殷天頓覺不甘,一腳踹醒了他,在米和猝然驚醒后,腆著臉咯咯笑。 5人訂了上午8點45分曼谷直飛淮江國際機場的機票。 旁邊套房的阿成和老莫正熱烈商討著,羽絨服是拿在手里,還是托運。 畢竟淮江零下9度,曼谷32度。 雙肩背里塞不下,手里提著又臃腫。 同時擔心飛機停遠嘍,得做擺渡車,沒有大衣暖身,瞬間就會被凍透。 最后5人一商榷,還是保了健康。 殷天給邢局報備了行程。 飛機一著陸就會回局里陳述,并提交證據。 米和則由阿廣陪同,去長陽律所報到。 他跟謝長君溝通后,想做劉秉如案子的助理律師。 阿成繼續養傷,老莫搶了淮江空軍總院的皮膚科專家號。 并發誓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收拾屋子,倆人已正式確定了男女朋友關系,決定快樂同居。 5人在廊曼安檢的時候,查出來米和背包里有個碩大的金枕榴蓮。 榴蓮不能上飛機,于是眾人復制了《泰囧》喝牛奶的片段,扒開榴蓮,現場分瓣啃。 只見vip的紅毯通道上,整整齊齊一隊人,癡迷地嘬|咬著榴蓮。 米和甚至有些后悔,他應該再買一個,淮江的進口超市,又貴又不新鮮。老莫忙舉手復議,她打出了一嗝,堪比生化武器。 殷天吃多了,上飛機后肚子開始不舒服。 這幾日煎炸食物超標,她進入了新一輪的便秘持久戰!就不應該碰炸蜘蛛和炸蝎子,肯定是生靈有命,開始予以報復,她揉著肚子,憋得火冒三丈。 5人幾乎包圓了頭等艙,安靜的環境有利于老莫阿成解碼資料。 兩人拷貝著光盤和usb,還原了諸多案件的資金流向和加密的人員往來信息,有些名字他們異常相熟,譬如閆棟、劉秉如、莊郁、高燁…… 午后1點30分,飛機著陸。 等托運行李時,老莫和殷天把各自的羽絨服塞給阿成和米和,結伴向出口一側的衛生間狂奔。 老莫貪杯,在飛機上灌了2瓶leo和3瓶勝獅,一肚子酒水晃蕩,跟懷孕似的。 殷天在一系列提|肛作用下,終于有了少許便意。 老莫一放水,神清氣爽。 殷天蹲在最里面的隔間,“你別等我了,我得再蹲會,”她唉聲嘆氣,“造孽啊……又沒感覺了!” 老莫和一帶孩子的婦女前腳剛走。 一個帶著黑皮手套的女人便款款而來。 她將黃色的維修塑料板放在門口,踱步而入。 戴著墨鏡、棒球帽和口罩,一身灰黑大衣,從容不迫地反鎖了衛生間的門。 她步伐松弛,甚至哼著小調,徐徐推著隔間的門。 一扇,二扇,三扇,四扇,五扇…… 她站停在殷天的門外,不緊不慢地裝消|音|器。 手臂姍姍抬起,對著門板倏然發難! 殷天正給米和發便秘的表情包,一聲低悶的槍響乍然而起! 子彈直貫木材,擦著她耳邊,破入墻壁。 殷天被震傻了,扭頭看向粉裂的瓷磚。 那里擊出一個碎洞,正簌簌掉渣。 在女人即將補槍時。 殷天兜起褲子猛地向外踹門。 女人躲閃得快,門板砸落地面時她極速而退。 殷天依著大門沖撞的一剎,背著雙肩包沖向女人,一個下劈橫掃。 女人的鼻子磕在水池上,汩汩冒血,快速泅濕了口罩。 墨鏡跌落,帽子掀起,莊郁的面目露了出來,她扯掉口罩,大掌一擦,獰笑起來。 兩人紐結成一團。 像兩個母獅的生死斗。 殷天的額頭在莊郁的蝎子擺尾下撞向瓷磚,片刻后,莊郁又在殷天的肘擊膝撞下滾地。 那把黑|槍在兩人的掌間不停跳躍,一會偏向莊郁,一會喜好殷天。 莊郁在一次后腰砸向水臺時落了下風。 摔跌在地上開始抽搐。 殷天俐落地將槍踢開。 她后腦疼得惡心,全身都鈍痛得僵麻,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極速反應和搏斗中。 莊郁的情況比她更糟,鼻血早已鋪蓋整個面龐,她觳觫得整個人亂顫,像是傷了脊椎。 殷天撲到她面前開始急救,摸索著她的脊骨,行動間頭顱昏沉地越來越厲害。 一陣天旋地轉! 還沒感應過來。 莊郁一個翻身把她撂倒,手中多了把亮堂堂的尖刀,直扎她肚腹。 殷天抓著刀刃,好幾宿都未有充足睡眠,虛乏的身子根本拗不過莊郁的蠻勁兒。 刀刃兩邊嵌進了她拇指和四指的指腹,幾乎切斷了她手指所有的血管和脈絡。 撐不住了,她撐不住了。 殷天疼得兩眼焦黑,全身蔓延著一種赤地千里地寸草不生,她真的沒力氣了。 莊郁單膝跪在她肚子上,全身的力氣都在向下猛壓。 噗嗤——! 刀刃戳進她肚皮。 莊郁如愿以償,陰鷙地瘋笑起來,突然用腦門辛辣地撞向殷天的鼻骨和眼骨。 鼻腔一涼,眉骨一麻。 殷天泄勁的同時,匕|首精悍地捅|了進去。 莊郁啐了一口流進唇齒的鼻血,“你非得……不給我活路啊……我沒辦法,天兒,你自找的!” 殷天抬臂頂|著莊郁的肩胛,還在負隅頑抗。 黑手套摳進她嘴巴里。 莊郁把匕首痛快地|拔|出|來,想起了桑國巍當年的不屈與倔強,“多好啊……我幫了你,你跟你的好桑家團聚了,你跟桑國巍團圓了,你最好告訴他,你是怎么移情別戀跟米和在一起的……” 莊郁尖銳地歡笑。 向著殷天的肚腹連捅了兩三刀。 “那時候我殺完桑玨,就在門里看著你,我沒有殺你,你就該知足知道嗎?做人要知足,知足才能長樂,才能活命!” 一團團血嗆出殷天喉嚨。 伴隨著一次次捅|拽,殷天感覺自己身體成了個破布囊子,她抓著莊郁的衣角,也“嗬嗬”笑起來,“你以為……逃得掉嗎?資……料已經送到……分局,莊郁,我……我說過……我會拉著……拉你一起下……地獄……” 莊郁地臉驟然變了,毒|魔狠怪。 她將匕首抵在殷天的喉嚨上緩緩割,“好呀,咱們地獄見。” 作者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