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書[刑偵] 第87節
書迷正在閱讀:帶交易系統混無限天災、穿成原文女配、贅婿文男主對我下手了/龍傲天對我下手了、逆蘭(重生)、有始有終、上京春事、七十年代海島甜蜜蜜、白羊(校園1v1)、銹橘【SP 1V1】、按F鍵逃離世界(校園NPH)
【你好可愛】 【你喜歡什么】 【你扎馬尾不好看】 【海洋公園的海豚館開了,你想不想去】 【四中附小的校服真難看】 【藍裙子顯白】 【注意視力啊小四眼】 剛剛收到的那條是:【生蠔好不好吃】 莊郁壓著哆嗦,手腳并用地爬下床,給向花希打電話,“你接珍珍和陽陽的時候,有被人跟著嗎?” 向花希原本愣愣瞌瞌,一聽這話瞬間清醒,語調都變了,“怎么了?” “你下來一趟?!?/br> 莊郁住5層,向花希住12層,3分鐘不到,她就裹著呢子大衣出現在門口。 一進玄關就看見餐桌上的尖刀,“到底怎么了?” 莊郁把陳念陽的手機遞給她。 隨著指尖的滑動,她臉色一寸寸漿白,“這誰啊,這是在跟蹤念念,跟蹤了,”她低頭看日期,“三周啊?!?/br> “有見到什么可疑的車輛嗎?” “沒有啊,吃生蠔是今天的事兒,是偶發性的,他怎么知道?” “你復盤一下。” “臨走時公司有點事情,就耽擱了10分鐘,我到校門口的時候,珍珍和念念已經出來了,我就把車停下,他們上車,珍珍開始吃橡皮糖,念念……” “念念怎么了?” 向花希回憶著自己不經意地看了眼后視鏡,陳念陽正回頭巴望著玻璃。 “她怎么了?” “她在往后看,珍珍問她看什么,她說沒什么,”向花希打一寒顫,“她是不是在看那輛車,在看跟蹤她的人,她知道有人在跟蹤她。” “然后呢?”莊郁手腳冰冷。 “然后我們去了普羅旺斯,她想吃烤雞披薩,沒有,最后點了炙烤牛rou披薩。念念坐在靠窗的位置,說了很多陳謙在紐約的事兒,吃完就上樓學琴,我在客廳坐著等,加上小秋老師,就我們四個人,接她回來后,先上我家拿的生蠔,然后她就下樓了?!?/br> 莊郁從手機調出殷天的照片,放在向花希面前,“有印象嗎?” 向花希思慮著,緩緩搖頭,突然大駭地拍腿,“有有,是這女的!在普羅旺斯外面,我想起來了,念念看她拿著rou夾饃,說rou夾饃就是咱們的披薩,我就跟著看了一眼,就是這女的。” 莊郁面色灰敗,徐徐闔眼。 她有著難以言說的憤怒、憂慮、害怕、忌憚……她自詡自己剛強,永遠不會有這樣的情緒,可剛剛她怕得驚魂喪魄,近乎失去理智。 她知道殷天的手段,她被惡鬼纏上了。 客廳細碎聲吵醒了陳念陽,“花姨,”她揉著眼混混沌沌地進客廳,“您怎么來了?” 莊郁把手機還給她,“為什么不跟mama說你收到這些信息。 “啊?”陳念陽傻了,“我當是誰暗戀我呢?!?/br> “陳念陽!”莊郁氣急敗壞,“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 “我……我是這么覺得呀,讓我別近視,吐槽校服難看,校服真的很難看嘛,最后一排的陸魔王就跟我說過讓我別扎馬尾,丑,但我知道他喜歡我,他就是沒事找事想跟我說話?!?/br> 這是全然不同的邏輯。 向花希眨眼斟酌,“有道理啊,會不會,會不會是你想多了?” 莊郁壓著火,“凌晨三點發信息,我就應該想多,這個阿姨你見過沒有?說實話。” 陳念陽鼻子都快貼照片上了,一琢磨,“啊,她在車里老看我,在校門口的時候,她還對我笑呢,普羅旺斯她也在,在車上吃rou夾饃。” “她有跟你說過什么嗎?” “沒有,就看著,跟著花姨的車,我以為是她是馬安華的mama,她倆長得好像,馬安華也在上鋼琴課啊?!?/br> “去睡吧。”莊郁將手機遞給她,“以后再收到這樣的信息要跟mama說?!?/br> 向花希在陳念陽進屋后,悄聲,“這女的誰啊,你反應這么大,病患家屬?。俊?/br> “算是吧。” “有矛盾?” “因為我的緣故,她沒了親人?!?/br> “可救治本來就有風險!這是常識?。 ?/br> “今天放學我接她倆,看看什么情況?!?/br> 莊郁目光落在手機上,那張照片寒風低走,殷天裹著羽絨服,冷冽的眸子對著鏡頭,似看非看。 她一直覺得這女孩身上共存著一種奇妙的平衡,就好像既能殺人,亦能修佛。 若是有一日她得知真相,莊郁知道,她即便粉身碎骨也會拉著自己下阿鼻地獄。 她看著臥室里的陳念陽,流露著nongnong的畏怯,原來人隨著年齡增長,真的會弱點累累。 “郁,郁……郁,”向花希拍她,“沒事的,我跟你一起,人多好辦事?!?/br> 凌晨5點40分。 燈暈漫漫,市井徐徐喧囂。 安城家園6單元8層。 殷天敲開老莫家的門,“有病吧,非得拽到你家,電話不能說啊?!?/br> 她提著兩杯拿鐵,“便利店的湊活喝?!彼炎约和渡涞綉腥艘卫?,“什么事兒?” 老莫臉色斑駁,眼神飛上飛下,打著轉地亂瞟,她抓耳撓腮,憋了片刻終于開口,“莊郁在哥大的日子并不好過,她沒有錢,拼命打工,打工的種類里面,有一種來錢來得很快?!?/br> “就這事兒啊,”殷天面色平平,“特殊服務唄。” “不一樣,是sadomasochism,施虐和受虐。她有一份急診記錄,1998年圣誕節,她被兩個老板預定,摁在浴缸里挑戰屏息極限,差點就死在那一夜,是被樓里的保安救了,送到醫院的時候手里還捏著掙來的300美金?!?/br> 殷天聽得憾然,臉色威正起來,有些唏噓。 老莫欲言又止,“她所有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這么一點點攢下來的,因為她家里的情況不好。” “我知道她爸出車禍去世了,他媽應該就是個家庭主婦?!?/br> “對,就是這不好,怎么出的車禍,為什么出車禍,是誰撞死了他。” 老莫雙唇跟黏了漿糊似的,支支吾吾,“我不知道我現在告訴你對不對,但我知道你遲早會查出來,我看了她的經歷,就好奇她的家庭,所以……” 老莫把一張打印紙輕輕放在桌上,那是法院的執行單。 她一字一句,無比清晰,“虹場路41號的女主人葉絨,酒后逆行,撞死了她的父親莊書陽?!?/br> 殷天聽見了,可又像是沒聽見,耳邊吹起的嗡鳴讓她晃神,“誰,誰撞死了誰?” “你已經聽見了?!?/br> “我沒聽見。” “你聽見了。” “我沒聽見!” “你聽見了!” “葉絨!” “撞死了莊書陽?!?/br> 殷天遽然起立,腿是綿軟的,直接跌坐在地上。 她胃里產生了強烈地翻騰感,像匹藏羚羊高高躍蹄,重重蹬落,橫沖直撞。她爬在地上,閉眼喘息著,可疼痛沒有減輕,手臂一脫力,下巴直接磕在瓷磚上。 “天兒!”老莫嚇得跪滑了兩步,抱住她。 “葉mama,是葉mama,是報復殺人,她從美國帶回了帽針,是她,真的是她,”殷天身子扭曲地呻|吟,死死攥住胃,“真的是她……是她,我知道,我有這種感覺,”她一頭冷汗,嘴唇也煞白,這是腸易激綜合征,“我有這種感覺……” 殷天抓拳捶地,一下,兩下。 她流淚嘶竭著,一聲,兩聲。 老莫豁力抱著她,“本來已經商定了賠償數額,結果莊郁要走量刑,律師團顛倒黑白,最后莊家什么都沒有得到?!?/br> 殷天蜷在地上,抱著腦袋喃喃,“南瓜……南瓜!trick or treat,不給糖就搗蛋!” 老莫聽不懂。 2004年,原來莊郁那么早就對自己和盤托出了。 那是2004年的萬圣節,莊郁坐在虹場路等她,給了她馬克筆,南瓜和細刀,邀請她一起做南瓜燈。 莊郁說了什么,她說,“我爸被車撞死了,我媽積郁成疾,前幾天走了,就我一個人?!彼噶酥负韲担斑@也是車撞壞的,我媽想走賠償,50萬一條命??晌蚁胱吡啃?,一命抵一命,哪怕抵不了,受受罪也好。結果,因為我什么都沒了,50萬沒了,我爸沒了,我奶奶沒了,我媽沒了,只有我了?!?/br> 殷天流著淚大喘,“當年姚隊曾經說過一句話,那么多年,不知兇手站在誰的身后,老莫,”她呢喃細語,兩掌捂上眼睛,“她站在了我的身后啊。” 作者有話說: 第67章 我叫莊郁, 我要舉報你們分局的殷警官 莊郁跟科室打了招呼,特地提早下班,去四中附小接孩子。 她今兒沒開吉普, 上午坐同事的順風車, 下午打的。 向花希則巴頭探腦, 有種沉浸在影視劇里當特工的興奮勁兒。 她把自己全副武裝,早早蹲守在學校門口, 蟄伏于一家零食店, 虎視眈眈地凝睇著經過校門的每一輛車。 夏珍珍先出來,撲進賓利, 一看莊郁也在, 粲然一笑,“干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