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云釣月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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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嬸,再下一碗吧。”大雷回道。 萬嬸應了好后又轉身下樓,去了廚房。 “她是?”袁雙忍不住問。 “店里打掃衛(wèi)生做飯的嬸嬸。”大雷回答完又說:“姐,你先吃早飯,哥應該很快就回來了,早上出門前他讓我等你起了和你說一聲,等他回來再帶你去古橋景區(qū)里逛逛。” “他不回來我還不能自己去了?” “哥說了,你沒身份證進不去。” “……” 沒有身份證,袁雙吃完飯只能老老實實地呆在旅店里,清早店里沒什么人,她坐不住就起身轉了轉。昨晚有人看電影,投影儀電動幕布遮住了背后的墻,現在幕布收起,她才發(fā)現那邊擺著一個書架。 袁雙踱步走到書架前,目光一掠。架上的書和她想得差不多,都是些文藝青年愛看的書,詩歌、散文還有游記占了大部分,角落里還放著本地特色的明信片。 “姐,你看書呢?”大雷從前臺走過來。 袁雙頷首,問:“這些書都是楊老板挑的?” “有些是,有些是來店里住的客人擺上去的。”大雷走近后,壓低聲神秘兮兮地說:“書架上還有楊哥寫的詩呢。” 袁雙驚訝,“他還出書了?” “不是出版社出的,是哥的一個朋友,覺得他寫的詩有意思,就自費幫他做了幾本詩集。” “是哪一本?”袁雙聞言饒有興趣地抬頭,仔細地看起那些書來。 “喏。”大雷用手指了下,頗為嘚瑟地說:“我早上剛擺上去的。” 袁雙一看,嗬,正中央。 她取下詩集,先掃了眼封面,一眼就看到了作者名——逍遙詩人。 袁雙被這個名兒給逗笑了,她拿著詩集走到圍欄的靠背椅那兒坐著,興致勃勃地翻開扉頁,打算拜讀下楊平西的大作。她想他出門載客都會在車上放一本泰戈爾,那文學水平應該不會太差,說不定真是民間隱藏著的現代詩人。 這么想著,她往后翻了翻書頁,看起詩來。 第一首詩——《月亮》 天上的月亮, 圓的時候是一塊月餅, 缺的時候是一塊燒餅。 這是因為, 我愛吃燒餅,不愛吃月餅。 袁雙:“……” 楊平西是天狗嗎?月亮是被他吃了的? 第二首詩——《星星》 夜晚,我抬起頭, 想寫一首關于星星的詩, 夸一夸它身處黑暗, 卻仍盡力閃耀著微弱的光芒。 可是, 今晚多云。 袁雙:“……” 這確定是詩歌不是笑話? 袁雙開始懷疑起這本詩集的文學含量,她不再一篇篇地往下翻,而是隨手翻到中間一頁,打算看看后邊的詩會不會像詩一些。 第三首詩——《寶貝》 耕云的寶貝是一只阿拉斯加, 前天它咬了姑娘的裙擺, 昨天它舔了姑娘的手, 今天它趴在了姑娘的腿上, 趕都趕不走, 真狗。 袁雙:“……” 這都是些什么狗屁不通的詩,袁雙看笑了,她現在可以肯定,楊平西這輩子的才華都用在給旅店起名兒上了。 什么逍遙詩人,廢話詩人還差不多! 楊平西回到旅店,進門就看到袁雙倚在“美人靠”上,手里捧著一本書在讀。她今天化了妝,穿了件紅色長裙,晨風時不時拂動著她披肩的長發(fā),一縷朝暉落在她頰側,襯得她明艷動人。 藜東南有句話說:美人靠上坐美人,不美也有七分俏。袁雙坐在美人靠上,卻是有十二分俏。 楊平西還是第一回 看到袁雙嫻靜自然的模樣,不由晃了下神。他舉步朝她走去,想看看她到底在看什么書,這么開心。 他走近,還沒出聲,袁雙就先行抬起了頭。 看到楊平西,袁雙嘴角的笑意更加燦爛,簡直比擬初生的太陽。 楊平西心神一蕩,下一秒就聽到她謔笑著說:“回來了啊,逍遙詩人。” 楊平西:“……” 原來看的是他的詩集。 第13章 楊平西才開旅店那會兒,一群好友從五湖四海來藜東南給他捧場,耕云才開業(yè)時沒什么生意,他們就獻策似的給他支招兒。有個在新疆開旅店的朋友告訴他,得文藝,不僅店要布置得文藝,人也得文藝,要常常45度角仰望天空。 楊平西雖然不是特別糙的人,但也不是心思敏感的人,學不來文藝青年的姿態(tài),那朋友就給他想了個法子,讓他讀詩寫詩。好友說了,“讀詩使人靈秀”,等詩寫多了,他身上自然而然就會由內而外地散發(fā)出一股淡淡的憂傷,這就是文藝了。 楊平西當時信了,現在再看,是信了邪了。 “楊老板,你這筆名挺中二啊。”袁雙笑得不能自抑,單薄的雙肩瑟瑟顫動。 楊平西記得自己之前就把書架上的詩集收起來了,袁雙不可能翻得出來,他一想就知道是大雷干的好事。 “隨便取的。”詩的確是楊平西寫的,他也沒什么不好承認的。 袁雙合上書,問楊平西:“你現在還寫詩嗎?” “不寫了。” “為什么?” 楊平西半開玩笑說:“江郎才盡了。” 袁雙捧腹大笑,“你這水平還有才盡的下限?” 楊平西看她笑得歡,忍不住搖了下頭,繃不住也笑了。 “吃早飯了嗎?”楊平西問。 “吃了。” “那走吧,帶你去景區(qū)里轉轉。” “我身份證呢?” “我托人給你帶過來。” 袁雙問:“沒身份證我能進景區(qū)?” “可以。”楊平西說:“你跟著我就行。” 袁雙點頭,起身說:“你等著,我上樓拿包。” “嗯。” 袁雙上了樓,剛從兜里掏出鑰匙要開鎖,就聽到這一側另一頭的房間里傳來“砰”的一聲,像是有什么重大物體掉落在地,整棟樓都晃了下。 袁雙被嚇了一跳,回過神立刻走過去,趴在門上聽了下,房間里有人在呻/吟。 她眉心一緊,立刻走到樓梯邊往底下喊:“楊平西,楊平西!” 楊平西早在聽到動靜時就上了樓,袁雙喊他時他就和閃現一樣出現在了走廊上。 “里面的人好像出事了。”袁雙語氣短促道。 楊平西神色嚴峻,敲了敲門,喊道:“李先生?” 里面的人沒有回應。 袁雙說:“會不會暈過去了?” 楊平西沉下眼,沒怎么猶豫,就側過身用力往門上撞。他傾盡全力撞了幾次,總算是把門撞開了。 袁雙探身往房里看,就看到李先生癱倒在地,口吐白沫,渾身正在不住地痙攣抽搐,人看上去已經不清醒了。 “是癲癇。”袁雙當機立斷,立刻進了屋,蹲下身觀察了下李先生的情況。 她把李先生的兩只手一上一下地搭在他胸前,又屈起他的腿,同時和楊平西說:“讓他側臥。” 楊平西沒質疑袁雙的話,立刻蹲下,從背后推了李先生一把,讓他側躺著。 樓上的動靜吸引了很多住客上來圍觀,有客人見著房間里的情況,駭了跳說:“‘羊癲瘋’?” 外邊很多人吸了口冷氣,又有人說:“聽說‘羊癲瘋’犯病時掐人中有用。” “姐,要不要試試?”大雷問。 “不行。”袁雙斬釘截鐵地拒絕了這個法子,她把李先生襯衫的扣子解了,轉過頭對著門外的人喊道:“都散開,讓房間里通氣兒。” 楊平西給大雷使了個眼神,大雷立刻轉身把圍觀的人勸退,又回過頭問:“是不是要叫救護車來?” 楊平西剛要點頭,就聽袁雙說:“暫時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