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零之普通夫妻 第132節
“回去吧。”姚聰似乎有些詞窮,手上翻了翻幾張文件,沒有什么想說的。 霍一忠站起來,敬個禮要往外走,姚聰喊住他,原本有些溝壑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一忠,我覺得老首長說得對,也不必太傷感,總有機會再見面的。” 霍一忠也笑,點頭說聲是,轉身出了他的辦公室。 跟姚聰說完話,又去給張偉達團長匯報訓練的事,完畢后,霍一忠拎著行李回家,這一路上,他審視著家屬村的一切,那樣平靜,偶爾有雞叫狗吠聲傳出來,沒有去上班的家屬們聚在一起說話,村小好像下課了,有孩子們的鬧聲傳來,茫茫原野上,風吹草動,太陽普照,遠處的雪山矗立,平靜亙古,像是千百年來從未變化過。 他來了這里,又準備離開,這幾年的歲月,若是不用力記住,終究要湮沒在海海人生中。 江心在家正忙著把院子里的菜地松一遍土,太陽毒辣,她戴了斗笠,全身用霍一忠的舊軍裝裹起來,生怕被太陽曬黑,見霍一忠回來,放下手上的鋤頭,洗手洗腳,脫下身上寬大的衣服,進廚房給他做了碗炒飯,前幾日新慶寄來大米,他們娘仨兒不敢多吃,特意留著,剛好可以用豬油炒一碗奢侈的蛋炒飯給他。 天氣熱,霍一忠沖個澡,出來吃飯,夫妻兩人拉著手說話。 “你對嶺南知道多少?”霍一忠問江心,手指捏捏她的掌心,竟摸到一點繭子,她的手柔軟且白,從前都不長這個的,霍一忠略微粗糙的手用力壓了壓那塊繭,像是要把這個痕跡壓下去一般。 江心拍他:“疼!”自己揉揉手,瞪他一下。 “嶺南很大,你說的是具體哪個地方?”江心問他。 霍一忠卻有些牛頭不對馬嘴:“以后要擔要抬,用到手的這些活兒都留給我,你別干了。”免得手上又長繭子。 “怎么了?”江心靠著他,一只手去摸他的臉頰,大眼睛看住他,里頭有擔憂。 “我的調令估計兩個月后會來,要到嶺南軍區。”霍一忠說了個城市的名字,羊城。 “這地方我熟啊!”當然這話是在心里說的,江心始終沒有把自己穿越而來的秘密和盤托出,她想,或許有這個時機,或許沒有,一切看天意。 “一直都會待在那兒了嗎?”江心問,她其實很適應那邊的風氣,自由包容,就是氣候太濕熱,容易長疹子。 “不是,預計五年。”霍一忠搖頭,把老首長的安排說了出來,“路還長著。” 他才三十多,一切說定下來,還太早。 “在哪里都好。”羊城,已經比江心預想得好太多了,她原先以為會到一些交通不便的偏遠地方去,“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行。” “那就開始收東西,霍明霍巖的學籍關系也要開始處理了。”霍一忠快速把炒飯扒完,自己站起來去洗碗,心里盤算著后頭的要忙碌的事情。 江心見他行為一切正常,臉上卻沒有任何輕松的表情,情緒肯定不好,如此漂泊被動,又如此反復磨人,誰都容易產生無常的心態,于是上前去抱住他,陪著他,霍一忠把碗筷洗好放在一邊,感受著妻子身上傳來的溫熱,許久沒有說話。 第150章 霍一忠的調令下來, 姚聰和高奇功商量過,決定先壓著,讓人悄悄配合著給他辦了流程和手續, 要走的那幾天才正式公布。 這回他的調動, 是跳過了團長副職, 直接升了正職, 除此之外,軍區級別對比也明顯,當時這個調令文件下來,姚聰和霍一忠都有些不可置信,老首長是最分明不過的人, 正是因為賞罰嚴明, 大家對他才服氣,才愿意忠心跟隨,這樣的cao作,可見他確實對霍一忠偏心。 姚聰想了想, 說:“這些年如果沒有耽誤,以你的軍功和水平, 升到這個職級,也不過分。既來之則安之,接受上級安排就好。”又提醒他, 新官上任, 就得燒火, 必定要把自己的真本事給亮出來,才能服眾。 霍一忠拿著那幾張薄薄的蓋章文件, 說:“是, 我會記住。” 這個消息先是被壓住, 臨他們離開,這才發出來,時間壓縮,造成的沖擊性就會來得更強烈,大家反應不一,但最終離別的情緒還是占了上風,何況這個調動和升職又不是占了他們的名額。 家屬村的人都知道霍營長和小江一家人要走了,好多人見到霍明霍巖都逗他們,往后還會不會記得家屬村,霍明霍巖大大點頭:“當然會記得!”一轉頭就跑到不知道哪里玩去了。 其實自霍一忠從首都回來,江心就開始做著計劃怎么收拾東西,只是霍一忠說不要聲張,她才沒說出去,這幾日,家里的用具都送得七七八八了,天天在家不停應付各家嫂子來送別。 隨著家里逐漸變空,孩子們去上學,霍一忠上班,家里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江心撫摸著這些自己打來的家具,上面有用過的痕跡,有時會陷入一陣不真實的回憶中,過幾日就要離開了,原本以為在這兒至少得待個十年八載的,沒想到變動來得這樣快。 這是她和霍一忠新婚后的家,這是她和霍明霍巖一同磨合相處的家,這也是他們一家四口凝聚起來的家。 這個家,從一無所有,到充滿他們一家四口生活的各種痕跡,樓上樓下,滿室充盈,建立一個家需要好幾年的時間,可要搬家,幾天就能清空。 霍明霍巖在一樓客廳那條量身高的線沒有抹去,最高的是霍一忠的,接著是她,霍明和霍巖的在最底下,每隔一陣就長高幾厘米,旁邊還有兩個孩子拿水筆畫的鬼畫符,深深淺淺的鉛筆線都是痕跡。 這段日子霍一忠的情緒其實也不高,夫妻二人夜里親密的次數比以往要多,兩人似乎想通過這點溫存,跟對方確認現實生活的真實。 一番交纏過后,兩人躺下,靠在一起,閉著眼睛說話。 “我看你的本子上寫了好幾個人的名字,這回路過的話,要見見他們嗎?”江心給霍一忠收東西的時候,看到他寫的路線計劃,比原來要繞遠一些。 “嗯。”天氣熱起來,動一下就一身汗,霍一忠坐起來,拿搭在凳子上的毛巾擦汗,又俯身過來抱著江心親了幾口,“報道時間充裕,回一趟延鋒,見見戰友,咱們再帶孩子回新慶爸媽家住幾天。淮子也要放暑假了吧?” “對,還有十來天就放假了。”江心摸著他身上結實的肌rou,保持得不錯,靠前去,一陣熱氣,又舍不得離開。 “要去新地方了。”霍一忠在黑暗中輕聲說。 “你會害怕嗎?”江心的發間都是細微的汗,依偎在他肩頭,仰頭問他。 “不怕,只是偶爾覺得奔波。”霍一忠并不是個四海為家的人,他骨子里渴望安定和溫馨的家,喜歡家里的熱鬧和煙火氣,“帶累你和孩子們跟著我走。” “我們在一起就好,在哪里都行。”從前的江心和他一樣,對固定的房屋有著一種固執的眷戀,家就該有家的安定,不該四處變動,可現在有了丈夫孩子,她心態又不同了,人在哪兒,家就在哪兒。 這個二婚家庭的組成,剛開始有那樣多的不確定因素,時至今日,有時候說不清楚是霍一忠給了江心一個家,還是江心讓霍一忠的人生更完整了,或許正是這樣互相寬容與相愛,才能成就對方。 江心這陣子一直在送東西,也有不少人來幫忙的,其實來她家收拾東西的人中,還有一個隱隱的期待,等小霍和小江走了,這家屬村里最好的房子,部隊會分給誰住? 于是嘲笑他們花大錢大力氣建房子的聲音又開始起來了,看,自己花錢修建公家的房子,住了不到五年,人就要走了,連房子帶家具都得留下,虧了吧!? 江心聽幾個嫂子言語間都有這樣試探的意思,她沒有在意,他們一家人要離開,但是在這棟房子里的回憶會一直跟隨,她在這里得到的,遠比外人想象的要多得多,至于部隊后頭會把房子分給誰,讓部隊去決定就好了,她和霍一忠都遵守當時和部隊的約定,一應用具,都不會帶走。 霍一忠晚上回到家,天還沒黑透,夏季晝長夜短,偶爾還有晚風吹拂,他把那張升職的調令文件給江心看一眼,又自己小心收起來。 “恭喜霍團長。”丈夫升職級了,做妻子的當然高興。 “又調皮了。”霍一忠親親她的臉頰,跟她一起清點行李,商量霍明霍巖下學期讀書的事情。 “等轉學過去,他們估計就要開始學英語了,要把基礎打好。”江心喃喃念道,學外語要從娃娃抓起,還好,現在這個年紀來得及。 霍一忠只知道大學里還要學俄語,兩人嘀嘀咕咕說了一陣,又放下,現在不是cao心這個的時候,把眼前的事處理好,等到了那頭再說。 說完這些,夫婦倆兒又開始算他升職級后工資和津貼的漲幅,霍一忠的工資單子一直給江心拿著,他日常不太用錢,江心把家里打理得很妥當,什么都不缺,他要用錢也只是給老家和一些戰友寄錢去,要是沒錢了,就在信封里拿,在這樣的“計劃經濟”下,幾年下來,他們夫婦存下一筆不小的款子。 江心扒拉著算盤和自己的小賬本,他的工資加上自己的存款,到了羊城安頓下來會花掉一筆,現在不能買賣土地,但做點小生意是有啟動本錢的,那可是千年的商都,何況隔壁鵬城還是勇立潮頭的改革開放標兵城市,撇去那陣對家屬村離別的澀意,江心還是很期待未來的日子,時至今日,她似乎離21世紀近了些。 大學她要考,滾滾時代她也不想錯過,未來三四十年,正是國家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之時,各路江湖人馬,天才瘋子激流涌現,那會是個熱鬧而精彩的年代,江心翹首以盼! 冬季的厚衣服衣服,在延鋒買的厚毯子,在申城買的電風扇,一箱子書,江心打包起來,和霍一忠拿到鎮上直接寄去羊城,一個月后就能寄到,到時他們也差不多能到新單位了。 最后手上只有一袋日常穿的衣服,裝證件和錢票的包袱,兩袋霍明霍巖堅持要帶走的小玩意兒,其他的江心都沒有收拾,該送的人的送人,該留下的留下,多了也拿不動,他們還要順路回一趟新慶娘家。 證件和行李都收拾好,就等霍明霍巖兩人放暑假了,霍一忠已經通過電報聯絡到新單位的子弟小學,去到辦好手續就能入讀,除此之外,還有戶口的遷出接收問題,農村戶口改成城鎮戶口,告知各位親朋信件地址的變遷,簽字蓋章,林林總總,忙忙碌碌,不在話下。 離開家屬村的那天,和來家屬村的那天一樣,是個大晴天,太陽照頂,白花花的陽光晃得人眼睛疼,連綿的青紗帳,一望無垠的青綠色田野,天高云闊,站在平地上,什么都不做,就能令人心曠神怡。 很可惜,無論是來,還是走,都沒有相機把這樣的美景拍下來,唯有記在心里頭。 平日里幾個要好的嫂子們給江心送了好些在路上吃的東西,大家說好有機會一定要再見面,黃嫂子和苗嫂子哭得眼眶發紅,粗糙的手不停抹淚,江心也紅了眼睛,握著她們的手上,上了炊事班外出的車,大家依依不舍告別。 霍明霍巖知道要離開住了四年的家屬村,心里難受,孩子敏感,姐弟倆兒那陣子都別別扭扭的,離開前好幾天粘江心粘得厲害,他們適應這里的一切,對未知有著本能的恐懼。 原本他們是自己單獨睡在一個房間,那兩日又跑回爸媽的大床上去睡,江心讓他們和小伙伴們告個別,說實在的,一南一北,還真不知道有沒有再見的機會了。 風林鎮火車站四年如一日沒有變化,陳舊,粗陋,等上了火車,一家四口都沒什么精神,江心拿了水讓孩子們,夏天坐火車,最怕的就是缺水中暑。 霍明額頭上都是汗,喝了兩口水不肯再,貼著江心的手臂,問她:“媽,我們不去爺奶家吧?” “我們不去,你爸去。先和你爸去見幾個叔叔,路過外公外婆家住幾天,再去咱們的新家。”江心一左一右摟著兩個孩子,生活環境一變動,就會影響孩子們的安全感,又安撫地拍了拍他們的小肩膀,“到了新地方,jiejie和弟弟就要認識新朋友,學到新知識了。期待嗎?” 霍明還真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干脆嘟嘟嘴:“為什么不在家屬村住呢?我在家屬村也有好多朋友呢。” “因為爸要去新軍區,我們要和爸在一起呀!”霍巖把江心前幾天說的話搬出來,“霍明你笨死了!這都記不住!” “你才笨!”霍明和弟弟吵起來,成功地把剛剛的不快給趕跑了,姐弟倆兒又對上了。 霍一忠和江心相視一笑,還好有個霍巖在中間插科打諢了一下,不然他們夫妻又要費一番口舌了。 “媽都說好幾回了,你老記不住,你就是笨!笨蛋豬八戒霍明!”霍巖中氣十足地和他姐吵架,明明長得那樣像霍一忠,那雙眼睛卻比霍一忠機敏靈活許多。 兩個孩子吵鬧,霍一忠和江心就看第一個見面的戰友是誰,過兩日火車會在一個小站停一小時,他們要換乘另一趟車,正是第一回 來家屬村時候,見過的長興,他們夫妻倆兒為了給長興多少錢還吵過架,兩人想起這件事又拿出來說笑了一番。 “往后家里還是你管錢。”霍一忠當兵十幾年,早早升了職級,其實工資不低,但手上就是沒多少錢,也就是跟江心結婚四年,才攢下一點家底,家里沒有寅吃卯糧,也沒有月月花光,還有足夠的錢接濟親朋。 “知道老婆管錢管家的好處了吧。”江心捏他手心,這幾天第一回 發自內心地開起了輕松的玩笑。 火車走了三天兩夜,長興在站臺上等著霍一忠,還帶著他十五歲瘦弱的大兒子,腳邊放著一袋新鮮的杏子,那張燒壞的臉比從前要更深黑,他讓兒子給霍一忠敬禮,帶著幾分憂愁:“霍老高,再有兩年,就送我兒子去當兵,你替我看著他。”又讓兒子把杏子遞給霍叔叔。 農村長大的孩子,爹媽沒本事,讀書不行,要是能去軍隊,也是一條出路。 霍一忠接過那袋還沾著水的杏子,摸摸長興的兒子,個子不高,五官清秀,笑起來像極了少年時的長興,點頭:“我把地址給你,等孩子長大一些,你再給我寫信。”說完從兜里給長興摸了個信封,里頭裝了三十塊錢,這回長興沒有再推讓,孩子多,家里實在困難,很不好意思地接了過來。 這次見面依舊很短暫,江心帶著孩子們過去打招呼,長興靦腆,怕自己的臉嚇到孩子們,笑得有些躲藏,期期艾艾,叫了聲嫂子,又說孩子們長得真好,眼睛里有幾分羨慕。 等上了車,霍明霍巖把杏子拿出來吃,又問江心:“那個叔叔的臉和手腳怎么長成那樣啊?” 霍一忠本來不想說話,每次見完長興他都會難受一會兒,這回卻難得多話,把長興的英雄事跡講給兩個孩子聽:“忠勇仁義,長興叔叔都做到了。” 兩個孩子被這個叔叔的事跡嚇到,心里既尊敬,又有些恐懼,戰火本來就令人顫抖,不由抱緊了江心的手臂,杏子都不吃了。 過了會兒,小霍巖說:“等我長大了,也要跟爸和長興叔叔一樣去打敵人。” 霍一忠把他抱在膝蓋上,捏著他的小手小腳:“那你得聽話,好好吃飯,好好拉練,長得高高大大才行。” “媽說了,我以后會長得比爸還高!”霍巖小拳頭握著,又仰頭去看他爸的黑臉,帶著點崇拜。 一直到延鋒的路上,霍一忠在路上還見了兩三個分散的戰友,有時候會在陌生的招待所過一夜,他喝了點酒回來,等孩子們睡熟了,偶爾折騰一下江心,第二天再繼續坐火車南下。 到了延鋒市的時候,他們住在頭先住過的招待所,霍一忠買了回長水縣的車票,這幾年和老家還有聯絡,但始終沒有親自回來看一看,他其實也會想爹娘和大哥大姐的。 不是江心狠心,一方面她不喜歡霍家的人,另一方面霍家的人不見得多歡迎她,她一早就說不陪他回縣里,帶著兩個孩子在市里等他,霍明在這方面更是堅定地和江心同聲同氣,不要小看這小姑娘,記起仇來連三歲時林秀打她手心的事都能挖出來說。 霍巖就想到處跑一跑,霍一忠見他樂意跟著走,干脆買了兩張票回長水縣。 走之前,江心叮囑他一眼都不能錯開霍巖:“不能讓孩子去危險的地方,也不要讓他跟哪個親戚走。”又把那句話拿出來說,“兒子少塊rou,我都要捶你!” 霍一忠笑說知道了,買了點吃的用的,數了數自己包里的錢和票,帶著兒子回了長水縣。 真是說什么應什么,江心剛叮囑完霍一忠小心看著霍巖,這就出事了。 霍巖活潑好動,爬墻爬樹不在話下,沒磕著碰著,這回回去長水縣,竟然被燒火鉗燙了小腿肚,起了好大一個水泡,霍大姐用的土方法,拿著草木灰給他敷了,傷口看起來張兮兮的。 霍巖痛得哭了一路,苦累后就在車上睡著了,夢里都噙著淚,霍一忠抱著他匆匆趕回招待所,被江心一頓罵,兩人又手忙腳亂帶著孩子去了醫院上藥,醫生讓他們這幾天注意別讓孩子的腳碰到生水,洗澡要小心,更別弄破了水泡,不然有得孩子痛的。 上藥的時候,霍巖那哭得撕心裂肺,整個醫院樓層都聽到了,聽得江心心都碎了,轉頭狠狠瞪了霍一忠一眼,又用力打了一下他的手臂:“你怎么看的孩子!” 霍一忠這么高的個子,被江心罵得頭都抬不起來,霍明被江心嚇得不敢說話。 旁邊清理傷口的護士看到,還笑說:“家里婦女同志地位很高啊。” 江心沒心思開玩笑,抱著霍巖哄了好久,心疼得不行,好幾天都沒給霍一忠好臉色,連帶著霍明都乖巧了不少。 因著霍巖受傷,一家四口在延鋒又待了四五天,這才坐火車往江城的方向去。 到了江城,霍巖小腿上的水泡趴下去,慢慢恢復中,江心的氣這才消下去,霍一忠提著的忐忑才散開,夜里把江心抱得緊緊的:“我還以為你以后都不搭理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