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零之普通夫妻 第76節
何嫂子沒理這件事,隨手給了點東西,把一臉眼淚的玉蘭打發走了。 后來還聽說周水發又想跑到姚政委家里去找憶苦思甜,結果被他的營長給攔下來了,說他怎么盡干這種事兒,孩子之間的事兒也扯到看得起看不起,這不是趁著人家大人不在家,欺負孩子嗎,還有完沒完了!罰他去跑了幾個圈兒才罷。 江心心里愧疚,早知道就不去找憶苦思甜了,她還真想不到周水發下限這么低,居然連孩子的麻煩都找,全忘了自己昨天想把人家孩子屁股打開花的事。 晚上霍一忠依舊沒回家吃飯,鄭團長又幫忙帶了話。 再不回來,她的氣就要消了,還怎么吵架!? 憶苦思甜兄弟倒是迎著秋風來了,吃了飯,江心問起下午的事情:“魯師長家的何嬸嬸沒說你們吧?” “說我們什么?”姚憶苦疑惑道。 “我聽說周大寶的mama去找她了,讓她說說你們。”江心不喜歡何嫂子,但希望何嫂子在對待小孩的事情上是個善良的人。 “沒有!她不喜歡我爸,也不和我們說話!”姚思甜嘴快,一下子把鄰里關系給說出來了。 江心挑眉,這倒是有意思,貌似姚政委也不喜歡何嫂子。 “嬸嬸放心吧,我們不會挨罵的。我爸說了,說不贏的時候就等下回,打不贏的時候就要跑得快!” 姚思甜一臉驕傲,“我和我哥跑起來可快了,比我們班的人跑得都快。” 江心就笑了,讓他們早點回去,現在天兒越來越冷,別在外頭玩了。 等霍明霍巖睡著了,霍一忠才回來,江心在二樓的小沙發上墊了個枕頭,披著毯子,邊看書邊等他上樓。 霍一忠從鍋里倒出江心給他留的熱水,迅速沖澡,身上暖洋洋的,三兩步就跑上樓去,趁人不備,把人抱在懷里,狠狠親了幾口。 “有情有義的霍營長,別親我!”江心用力推開這個臭男人,“何嫂子說你給了她一百塊錢,讓她寄給你前妻家里,很大方嘛。” 霍一忠臉上都是疑問:“什么一百塊?”表情不似作偽,江心才寬了一點心。 “家里是沒錢了,但一百塊,你找戰友東拼西湊一下,也是能找出來的。”江心繼續探他。 “胡說!”霍一忠把人抱緊,不讓她溜走,好不容易才抱到手的媳婦,怎能讓她推開自己,“何嫂子后來是還問過我一回,我說不合適,拒絕后,我們就再沒說過話了。” 江心仰頭看他:“真的嗎?她可是特意讓我轉告你,你給的錢她已經寄出去了,還讓我不要介意。” 霍一忠皺眉:“她說謊,我沒給錢她。” 江心有些沉默,不明白何知云挑撥自己和霍一忠夫妻關系是什么意思,想著事情就沒看他,霍一忠急起來,抓住她的小手:“心心,我發誓,如果騙你,讓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這話剛落音就被江心捂住了嘴。 江心白他一眼:“這種誓也好亂發的!”他腳上那兩條疤,只要一穿短褲就異常醒目,哪兒還舍得讓他再受傷。 霍一忠就親親她的手心:“心心,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真的!” “真的嗎?那那個鼓勵你讀書的三哥,你怎么辦?聽起來他對你可是佷不錯的。”江心不怕他念舊情,就怕他瞎念。 “如果有余力,我還是愿意幫助三哥的。”霍一忠硬著頭皮,把心里話說了出來,“心心,林秀是林秀,三哥是三哥,他們不一樣。” 江心就哼了他一聲,也沒辦法,霍一忠若是完完全全忘記對他好的人,與之相比,不如做個有心肝的人。 “這些事,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不說你前妻了。”又抹不掉他的過去,只能接受,江心煩心,就有些逃避,可能不解決也是解決問題的一種方式,“你跟何嫂子有過節嗎?不然她兩次三番胡說個什么勁兒!” 霍一忠思來想去:“沒有。林秀是她介紹的,后來我們鬧離婚,她也勸過林秀。我是和魯師哥熟,跟何嫂子倒真少說話。” 江心就只能把這人歸為怪人系列,急是急不來的,她如果有所圖,無論是什么,總會露出馬腳來的。 看著桌上的一疊糧票,又和霍一忠說起憶苦思甜兄弟,江心說讓他們兄弟二人在姚政委出差的時候,來家里吃中飯和晚飯:“我看他們兩人中學離我們近,就做主答應了。” 霍一忠沒意見:“那你就要做多兩個人的飯菜了,會不會更辛苦了?” “怎么一下子關心我做飯辛不辛苦了?”江心好奇,平常他只當這些是她會做的事,可從來沒說過這么窩心的話。 霍一忠不好意思笑:“反正你要是覺得累,就拒絕他們。你累了,就把家里的活兒留給我,我來干。” 江心往后仰了仰頭,嘖嘖打量他:“你還是霍一忠嗎?我怎么覺得不認識你了。” “胡鬧,我就是你愛人霍一忠,怎么能是別人呢?”說著就親了上去,倒是把自己的火惹起來了,鼻息喘在江心耳邊,“我好想你。”一只手也不老實地往她衣服里頭伸了進去。 “我不想你。”江心肩窩被他的呼吸弄得發癢,那他作怪的大手拿出來,又咬了他的肩膀一口。 “好,你說不想就不想。”霍一忠想把人抱起來,江心摁住他。 “和我說說憶苦思甜的mama,她是怎么去的?”江心好奇,霍一忠也是,一點兒信息都不透露出來。 霍一忠有點猶豫,要不要和她說這些陳年舊事:“這事兒已經過去很久了,思甜剛出生沒多久的事情了。”那還是他才剛跟在老首長身邊不久。 “和我說說,總得給我點提醒,哪天我不小心說了話,得罪他們兄弟倆兒怎么辦?”江心有顧忌。 “我想想怎么和你說。”霍一忠撓頭,這個不好說啊。 “我們有個老領導,姚政委先頭的愛人,就是老領導同族的侄女,兩家人關系非常近。姚政委是老領導看中的人,就把自己的侄女介紹給他了,兩人很般配,特意去延安成的婚。”霍一忠想起那場婚禮,場面很大,當時很多人都還在,健健康康的在,沒有互相攻訐,沒有揭發舉報。 “老蔣有一支小隊還留在西北,占山為王,時不時下山作怪,姚政委奉命過去勸降,當時嫂子已經懷上了思甜,月份很大了,跟著他奔波到了西北。有個敵特買通一個替他們家做飯的老阿姨,潛進她屋里,埋了個□□,炸彈威力雖然不大,可嫂子受了驚,手腳都被炸傷,提前生下思甜,因為產婦驚懼,又大出血,孩子出生后沒幾個月,人就去了。”霍一忠知道的就這么多,更多的細節,也就只有老首長和姚政委知道了。 江心揪緊霍一忠的衣裳,聽得心驚rou跳,不禁對兩個孩子都憐惜起來,自小沒有母親,姚思甜還能長成這么活蹦亂跳的性子,姚政委肯定也付出了許多心血。 “所以姚政委情愿讓兩個孩子天天跑食堂,也不愿意找個嬸子在家里做飯?”江心想著姚政委可以在附近找個人幫忙上門給兩個孩子做飯,但她能想到的,姚政委肯定能想到,只是原來其中還有這樣的隱情,那個被買通的做飯老阿姨,恐怕是姚政委畢生的噩夢了。 “可能是。”霍一忠那時候其實年紀也不算大,老首長沒讓他知道這些事情。 “那何知云為什么不喜歡姚政委?”江心連何嫂子都不叫了,直呼其名。 霍一忠看她一眼,愛恨分明,讓他也不由跟著有了傾向,何嫂子確實是過分了,怎么能對心心撒謊呢! “姚政委夫婦好像看不太上何嫂子。”霍一忠不確定,這只是一個觀察。 “好像就是因為何嫂子的緣故,很多人想給姚政委介紹對象,勸他續弦,他都沒同意,就是怕后母會虐待孩子,或者離間他們的父子情。”霍一忠說到這里,忙慌地看了一眼江心,又畫蛇添足說道,“心心,你是最好的后媽!” 這話還不如不說,江心氣得擰了他的腰一下,給我閉嘴吧你! “說他們就說他們,別扯我!然后呢?”這木頭男人! 霍一忠立即意識到自己又說錯了話,大手往臉上一拍,見江心瞪著他,馬上接上去說:“一開始是老領導派了兩個人來帶大憶苦思甜,兄弟長大后,那兩人又調走了,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后面就只剩下姚政委父子三人了。” “哦,神秘的姚家院子。”江心下了結論。 “那我以后要遠離何知云嗎?她要是惹上我,我可不會顧忌她是你上司是媳婦。”江心把丑話說在前頭,今天著實被何知云給惡心到了。 霍一忠有些為難,他和魯師長可以托付性命的交情,如果能通家之好,那肯定更如意,可實際上就沒那么好的事:“心心,你做決定吧。” “那我們打起來你會幫我嗎?”江心就是想為難為難他。 “有我在,誰都不能打你。”霍一忠立即把媳婦在胸前,做了個保護的姿勢,“反正你都要和她對上了,改天我再和你說說她和魯師哥的事兒。” “你連他們的私事都知道?”江心這下被勾起了好奇心。 說漏嘴了,霍一忠看她一下,怎么腦瓜子轉的這么快,親親她額頭,聲音卻有些悶悶不樂:“我來師部之前,奉命調查過魯師長,他的一切信息,事無巨細,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家長里短可以和你講,但其他的你不能問。”那是一次政治//調查,非常嚴格,調查時間長達兩年,走遍了魯師長前半生的生活軌跡,這件事是老首長親自安排下來的,說起來是左手查右手也不為過,霍一忠相信,那時候不單只魯師長姚政委,他自己肯定也在被秘密調查中。 作者有話說: 寶子們,來晚了,我九點多才從高速下來,節假日堵車太可怕了。希望你們順利。 明天放假,祝大家節日快樂,吃好喝好玩好休息好。 本文放假期間正常營業,發布時間大概會改在下午18點到晚上22點波動,均章字數跟平時早晚加起來的一樣,大概在六千字以上,有時候寫嗨了可能會更多,可放心追更哈。 最后,謝謝大家的支持和留言! 第83章 隔天江心就收到了江淮和侯三的電報, 讓她選一趟中轉兩次的列車,連車次和時間都給她算好了,這是第一回 的車, 下一回還會有變化, 后面改動了再聯絡, 因為那趟車有一個侯三的熟人, 叫老水,他能幫忙看一下,中轉的時候,老水都能安排好,江心這就放下心來, 一心等著和“常治國”十天后的約定。 霍一忠說要和江心講一講魯師長跟何知云的事, 那晚太晚了,就沒說下去,他估計也要篩選一下,到底那些信息是可以和江心說, 哪些是必須隱瞞的,畢竟保密條例的約束性是很強的, 霍一忠作為一個軍人,必須遵守這種約束。 不過現在江心心里都是小常哥能不能把貨順利帶來,已經分不出多少心思去關注何知云那邊賣的關子了, 也就是幾個鄰居上門的時候, 江心才時不時打聽一下這位何嫂子平時在家屬村是個什么形象。 苗嫂子提起何知云時, 語氣是最羨慕的,帶著一種對丈夫老于都不曾有過的柔情說:“何嫂子可是我們家屬村的一枝花, 我第一回 見她時, 還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女人, 穿的好,笑得美,心還善,一下子就把我們這些人給比下去了,大家見了她,都有些抬不起頭來。” “我倒是羨慕他們老夫少妻,魯師長比何嫂子大了十幾歲,聽說他們從來沒紅過臉。何嫂子每天都站在門口送魯師長出門去,在家等魯師長到家了才睡覺,魯師長也疼她,從不和她大聲說話。”這是黃嫂子嘴里的何知云,她和老丁感情破裂,就羨慕魯師長何嫂子的恩愛。 做過地主家小姐丫鬟的鄭嬸子又有不一樣的看法:“小何這個人,命好,有的人出身好,后面嫁的男人好,生的孩子也爭氣。小何就是這種平步青云的人。” “怎么沒見他們的孩子呢?”江心突然想起,家屬村里,幾乎家家都有孩子,分別只是大孩子和小孩子而已,他們既然結婚多年,怎么她來這么久,就沒聽過他們家孩子的事情。 “小江你不知道呀?魯師長和何嫂子有個兒子,住首都他姥爺姥姥家,還在讀書呢,這會兒怕是要上大學了吧?”黃嫂子對這個倒是有印象,頭幾年還能見到這個孩子,這幾年倒是沒見過了。 “小江不知道不奇怪,這孩子好幾年沒來家屬村了吧?”鄭嬸子也想起這個人,“叫什么圖圖?” “我也記得,又白又嫩,長得跟神仙童子似的,鄭嬸子說的沒錯,是叫圖圖。當時大家都愛逗他玩兒,他也聰明活潑,學校放假了,從城里來咱們鄉下,玩得一身泥巴回去,好像還被何嫂子數落了幾句,那還是我第一回 見何嫂子有情緒。”苗嫂子記得這孩子,家屬村就沒見過養的跟少爺似的孩子,因此印象深刻。 普通的一家三口,幸福模板般的家庭,聽起來是無懈可擊的。 “就這一個孩子?”反正瞎聊天,江心就隨口問,現在的人都生的多,只生一個的確實少。 “就這一個獨苗苗。”苗嫂子把手上的線頭打個結,咬斷,“沒見過其他孩子。” “小霍和魯師長關系那么好,你們兩口子摟著睡覺,不和你說這些?”黃嫂子有些愛刺聽人的隱私,尤其是夫妻被窩里的話,她有時候說起來,那叫一個葷素不忌,江心怕兩個孩子聽到,都把他們趕到樓上去玩的。 “他能說什么,訓練那么累,回來躺下,沾著枕頭就睡著了。”江心輕輕帶過,又開始說囤菜的事兒,“嫂子們家里都囤得差不多了吧?” “還行,大白菜差不多了,再囤點兒土豆紅薯。”黃嫂子立刻就被帶跑偏了,又說要去附近屯里買腌羊腿和牛rou干,“附近有老鄉自己偷偷養了rou牛,在山邊兒養成了就宰,做成牛rou干,我在劉姐那兒吃過一塊兒,還行,過年買一點,讓孩子們打打牙祭。”她家也四個孩子,家里的米缸一年到頭,就從來沒滿過,更別說有存糧,一點吃的藏屋頂上,都能給幾個孩子翻出來吃了。 “牛rou干?貴嗎?”江心的腦子又轉起來,一下子就想到了蔡大姐,得找她問問。 “不知道,得去打聽打聽,估計夠嗆。”黃嫂子判斷的也不錯,牛rou本來就珍貴,還是偷偷養起來的,更是提心吊膽,又不要票,還不得賣貴一點。 江心當天就跑去集市找蔡大姐打聽這事兒了,蔡大姐把她拉到一邊,雙眼瞧著四周說:“你聽誰說的?” “我們一個鄰居,怎么了?”江心見她這樣小心,生怕惹禍,讓人議論他們家,“不行的話我就不打聽了。” “有是有這回事兒,你想要多少?我幫你去問。”蔡大姐對江心還是很仗義的。 前段時間江心把那些舊瓦片舊木板全賤價賣給了她的堂親,那堂親把屋頂蓋起來,就有人上門說親了,是同村一個寡婦家的女兒,說是差不多要定下來,過幾天就要請她這個大姑姐上門吃定親酒了。 “貴嗎?我得算算。”江心也沒瞞蔡大姐自己手頭緊的事。 蔡大姐湊在她耳邊說:“要六塊錢一斤呢。他們不肯降價,好像有人想舉報到生產隊去,鬧出打架的事情來了,知道的都不敢上門去買,現在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啊呀,六塊錢,是貴了點兒。”江心糾結,她還想買一些,寄回新慶去,小哥和侯三肯定有辦法消化這批貨,牛rou在新慶可是稀罕物,十天半月也吃不上一塊,必有市場。 “蔡大姐,你幫我打聽打聽,買的多,能不能便宜點,實在不行,你幫我約個時間,我去和對方談。”無論如何,江心還是想試試。 “你買這么多干啥呀?家里就兩個孩子,嘗個味兒得了。”蔡大姐勸她,今年冬天估計要落好大的雪,得把錢留著過冬過年呀。 “你不知道,我娘家叔叔姑姑舅舅姨媽那些,加起來有十幾家人,上回中秋我就沒買夠,還是我爸媽給我墊的錢。”江心就扯了個謊。 “那你家親戚是多,也沒辦法。”蔡大姐自己就是出嫁女兒,娘家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姐,還有一些姑爺老舅的,這些親戚,說是有口角,有陳年恩怨,可年節也得走動起來,這一走起來就繁瑣,江心這么一說,她反而體諒了江心的為難,“那你等著,我讓我弟弟去給你問。過兩天你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