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她每天都想上位(穿書) 第16節(jié)
她想不出楚挽月接近自己的目的,殘花敗柳如自己,并沒有什么值得她謀求的。 何凝芷給她添新茶,笑著答應:“自然好。” 楚挽月用余光細細瞄了她幾眼,何凝芷看著與自己年紀相仿,但自己不確定是不是她大些,“何jiejie年紀可是比我大幾歲?我今年十六。” 何凝芷輕輕點頭,語氣流露出絲絲喜色,開口:“是,我十八,比你大了兩歲。” 她抿了口茶,淺淺回憶:“說起來,我來到將軍府已有半年之久。” 楚挽月了然,想起什么,關心道:“何jiejie,我聽說大公子的夫人蘇氏一直對你有意見?你們之間可是發(fā)生了什么?” 要在將軍府繼續(xù)生存,她想著需要了解府中更多的情況,所有便向何凝芷打聽,但其實她更想關心何凝芷經歷過什么。 在自己看來,何凝芷散發(fā)的氣質并不像尋常小妾,更像是養(yǎng)在深宅里的大家閨秀,從小便識得琴棋書畫、經書禮儀。 然而與何凝芷相處,自己在她眼里卻看到了一種神秘及歷盡滄桑與悲涼的落寞遺憾。 何凝芷定了定,口中苦澀,卻表現出不在意,“不過是宅邸婦人常見的——為男人爭風吃醋、斗來斗去的場面罷了。我從不在意她如何找我麻煩,只想圖個清凈。” 見狀,楚挽月眼眸變得深邃,沒再繼續(xù)問下去反而直接轉換話題邀請道:“何jiejie,若你想要清凈,大可常來風瀾軒尋我。” “風瀾軒可清凈了,三公子白天不在,只有我一個人挺悶的。jiejie多來陪我,我就不悶了!”她盡量表現出語氣歡快,希望能讓話題變得輕松起來。 何凝芷想了想,溫柔一笑,“往后,我便常去打擾meimei。” 楚挽月咬著甜膩的桂花糕,笑道:“那我可求之不得呢。” “喲!何人大駕光臨?” 蘇甜踏著慢悠悠的步伐,在丫鬟的擁戴下緩緩走近亭子,口中暗含側意:“何姨娘,竟然有客人到風北軒來拜訪,怎么也不知會我一聲呢?” 怎么說她才是府中大公子的正妻,這風北軒的女主子! 蘇甜靠近兩人,定睛一看——哦,原來是個梳著丫鬟發(fā)髻的女子,所以這客人居然只是個丫鬟? 那還是不通知自己的好。 楚挽月微微瞇眼,看向站于她身后的春雨。 春雨知會,連忙走前幾步,捂著嘴低語,語氣嚴謹:“挽月,這是大公子的正妻——蘇氏。” 楚挽月瞬間了然,微微昂首看向蘇氏,面無表情的行了個禮,“奴婢拜見大夫人。” 何凝芷低著頭,跟著行禮,看不清表情,“妾身拜見夫人。” “都起來吧。” 蘇氏趾高氣揚的睨了兩人幾眼,在丫鬟的伺候下端正坐下,抬手理了理飄起的碎發(fā),嘲諷道:“何姨娘可真是越來越不懂禮數了,如今竟與一丫鬟同起同坐。” 楚挽月頓時眉眼間流露出不悅,悄悄握拳——她可不是普通的丫鬟,她可是三公子的通房丫鬟! 頃刻間,她如同換了個人一般,微微笑著勾了勾眼,發(fā)絲隨風而起,嫵媚動人,抬眸輕聲道:“大夫人,奴婢雖卑賤,但也有交友的權利吧?” “奴婢與何姨娘交好,不過一起說說話的空余,便被夫人輕蔑貶低,難道在夫人心中如此容不得奴婢、如此容不得主仆交好此等小事?” “夫人如此狹窄的胸膛,往后該如何容納風北軒、甚至將軍府的大事?” 蘇甜被她懟得啞口無言,怒視她:“你......” 楚挽月笑吟吟,與蘇甜直視,補充道:“對了夫人,提醒一下哦。奴婢是三公子房里伺候的,并非普通的丫鬟。” 她就是要讓整個將軍府知道——她不是普通的丫鬟、她并非好欺負! 更何況,是眼前的蘇甜先貶低侮辱人的! 況且她有三公子撐腰,看在三公子的面上,蘇甜肯定不會對自己做出過分的懲罰或舉動。 氣氛激烈之際,何凝芷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對她微微搖頭,示意她收斂一些。 楚挽月驟然抓住她的小手,伸出食指輕輕點了點她的手背,告知她——這場語言上的戰(zhàn)爭,她能贏。 蘇甜頓時怔愣住,驚呼:“你就是三弟房里新添的通房丫鬟?!” 楚挽月挽了挽長發(fā),微微笑著,天真無邪:“回夫人,正是奴婢。” 蘇甜暗自咬牙,執(zhí)起桌面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郁悶的喝了大口,茶香四溢,味蕾宛如綻放。 頓時,她又一整個驚訝住。 蘇甜此時心中郁結更深,三弟竟招了個如此難搞的丫鬟做通房,這是什么品味? 更可惡的是,此等好茶竟然出自何氏屋內,定是自己的夫君霍卿沐贈與的吧! 蘇甜氣的暗暗使力咬唇,頭發(fā)絲感覺都要被氣得炸起來,她一個堂堂正妻都沒有此等待遇! 這將軍府的不公,她全然受之,痛苦亦無人能懂...... 一切都得從霍卿沐將何凝芷帶回將軍府那天說起。 她永遠忘不了那天——她親眼看著霍卿沐納妾,對何凝芷無微不至的照顧,他的眼里只有何凝芷...... 作者有話說: 楚挽月帶上女主光環(huán):吧啦吧啦吧啦 蘇甜生悶氣:我不是真正的快樂,我的笑只是我穿的保護色 何凝芷躲著楚挽月身后:挽月你是我的神! 第18章 羞恥 蘇甜再抿一口茶,口中感受到的漸漸變成苦澀,眼前這位丫鬟是三弟的人,自己不能隨意找她麻煩。 她緩緩開口:“有你真是三弟的福氣。” 三弟看起來就是個悶葫蘆,如今有了這么牙尖嘴利、心機好勝的通房,也是夠他受的。 楚挽月認同的點頭:“夫人說的是。” 蘇甜瞥了一直恭恭敬敬站在一旁木訥的何凝芷好幾眼,站起身,悶悶的開口:“時候不早,眼看夫君該下值回府,本夫人給夫君特意燉的湯也快燉好了,流花我們走!” 她的丫鬟流花連忙屁顛屁顛的跟上。 話間蘇甜路過何凝芷,語氣低沉,略顯刻意:“對了何姨娘,今早我讓流花給你準備的湯藥,你可是乖乖喝下?” 何凝芷本放下的心瞬間又提起來,臉色變得蒼白,口中干澀無味:“回夫人,妾身自然已經喝下。” 聽她如此說,蘇甜霎時笑得燦爛,余光狠厲的睨眼望著何凝芷。 就算今日你有楚挽月這個朋友替你撐腰,那又如何? 就算你勾引公子的技術一流又如何? 如今你不還是乖乖的喝下那避子湯?! 就如同與我做這個正妻相比,你永遠都是那上不了臺面、低人一等的小妾。 蘇甜挺直了肩膀,一口悶氣煙消云散,踏著自信的步伐離開。 見她的背影消失于池塘邊,楚挽月立即拉住何凝芷的胳膊,輕聲問道:“何jiejie,夫人讓你喝的是何湯藥?” 語氣充滿困惑。 想到那湯藥,何凝芷明亮的眼眸漸漸失去光亮,緩緩搖頭。 她牽起楚挽月的手,示意她不用為自己擔憂,扯出一抹笑:“meimei放心,并不是什么毒藥。” 楚挽月不明所以,總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但何凝芷不愿告訴自己,自己也不好強求。 這時流詞踏著輕快的步伐趕回小亭子,行了個禮,低聲道:“姨娘,奴婢將云霧茶的茶葉取來了。” 話間揚了揚手里的東西。 見狀何凝芷接過遞到楚挽月手中,語氣真誠道:“jiejie堅強著呢,meimei無需為我擔憂。” 她頓了頓,勾了勾唇,為楚挽月展顏露出真心的笑容,“挽月,我很開心能認識你。謝謝你幫我,謝謝你為我說的話......” “jiejie。”楚挽月想了想,穩(wěn)穩(wěn)抓住何凝芷的雙手,反而勸道:“挽月以為,jiejie不該如此忍氣吞聲,什么都自己一個人扛。” “jiejie可曾想過——換一種方式活著。我們可以學著反抗命運的不公,學著謀求更好的事物,學著一步一步往前走,往后不再如此受人輕蔑打壓......” 她聽春雨說起蘇氏經常找何jiejie麻煩,卻不曾想竟是如此惡語相向。 在這半年里,何凝芷定是受過許多委屈。 蘇氏亦是一樣可憐,被大公子冷落后便苦苦針對作為新歡的何jiejie。 但她針對何jiejie的行為過于偏激,使自己身陷怨恨中。 何凝芷好似都被命運束縛著,明明選擇不爭卻因被寵愛身陷麻煩之中。 而蘇甜則被正妻的身份捆綁著,無法接受被渣了的事實,化作怨恨的棋子對付新歡。 兩人皆被這座偌大的將軍府、古代的封建思想‘囚.禁’著,無法從緊緊捆住她們的藤蔓中掙扎出來。 聽完她的話,何凝芷霎時怔愣住,她亦不曾想,楚挽月竟然有如此高遠的志向。 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并沒有如此野心,她的愿望只有一個——那就是等霍卿沐幫自己完成那件事。 只有那一件事。 如今她滿心滿眼都是那一件事。 只要霍卿沐完成這件事,她的心愿便了結。 只要霍卿沐完成這件事,她就會離開將軍府...... 往后的人生,她不會再如此委屈求全。 她也想像楚挽月一樣,活出自己。 何凝芷深深的望了楚挽月好幾眼,淺淺一笑,輕輕抱了抱她:“挽月,你真是個難得一見的女子。謝謝你給予我的鼓勵,我都聽進去了!” “往后的一切皆是未知數,我會學著改變。” 楚挽月眼角彎彎,揚了揚手中的那包茶葉,說道:“謝謝jiejie的茶葉,那挽月便先告辭了!以后jiejie可要常來風瀾軒坐坐!” 何凝芷目送她離開,“好。” - 風瀾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