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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同飲杯中月在線閱讀 - 、參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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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晏清端著一碗湯藥在床邊,楊慕珂瑟縮在床里角落瞪他,他也沒想到這才不過兩、三個時辰,林東虎又送藥來了。

    林東虎站在屏風那頭催促道:「藍師弟還是快讓他喝了藥吧,宮主交代了,若他不能盡快喝完這三碗藥,你就得放棄他。」

    藍晏清盯著床里的青年無奈勸說:「這只是第二碗,喝吧,沒事的。」

    楊慕珂緊盯著藍晏清的動作,雖然他早就知道藍晏清已經不是他從前認識的那樣,但藍晏清說這種話他還是難以接受。這時他聽到屏風外的動靜,是林東虎站起來了,雖然他并不想害怕,身體卻記得先前被施暴的經過,儘管不愿示弱,卻忍不住發抖,藍晏清端著那碗藥坐到床緣勸說:「小雪,沒事的,你喝完了藥我也會好好照顧你啊。」

    楊慕珂無法隱藏內心的恐懼,藍晏清似乎也擔心林東虎又過來攪和,以rou眼難察的速度點了他肩頸上一處xue位,他半身立刻發麻難以動彈,想出手也被輕易的擋開,藍晏清強行將他拽到臂懷里灌藥,他再也受不了了,崩潰嘶吼:「你混帳──我不咳、咳呃、啊呃……」

    藍晏清動作無比霸道,雖然藥湯灑了許多,但懷中的青年依然被灌進不少藥,他將碗隨意摔碎,捧著小師弟的臉拿袖子擦拭,小心翼翼哄著:「對不起,嗆得難受了吧?你別哭,弄疼你了?」

    楊慕珂身子都麻得動不了,閉眼不想再看見他們,在他心里,藍晏清已經死了,那個時常哄他、念書給他聽,對他很好又溫柔有禮的師兄,死在他回憶中了。

    林東虎繞過屏風確認他們忙完了,也覺得自己看了齣有意思的戲,笑呵呵說:「沒想到藍師弟你這么要緊他啊。別瞪我啊,又不是我逼他喝,是宮主的意思。那么,你們慢慢來,我回去覆命啦。」

    藍晏清只瞪了眼林東虎就不再理會,回頭替小師弟收拾儀容、更換衣裳,他看楊慕珂任由自己擺佈的模樣,也曉得自己的欲望和執念有多丑陋,可他偏偏無法自抑,若不是林東虎提醒過,若非林東虎提醒過沒喝滿三碗藥就交合會壞了藥性,他是絕不可能忍耐下來的。

    楊慕珂也曉得那藥性的事,不經意瞥見藍晏清隱忍的樣子,內心作嘔,他不相信藍晏清的話,如果藍晏清沒打算餵他第三碗藥,也不必忍成那樣了不是?現在的他依然擔心母親的安危,可他也同樣自身難保……

    「你說要打聽我娘親的事。」楊慕珂還是艱澀的擠出幾個字來,或許是自身經歷的事太難以忍受,他忽然抽離了自我,覺得世間還是弱rou強食,這身子被欺凌也莫可奈何,還是先打聽母親的消息吧。

    藍晏清聞言沉默了會兒,他的確忘了楊慕珂想打聽娘親的事,每次一見到楊慕珂他就無法再惦記別人了。他安撫道:「我還在查,她應該是真的被師父捉來,不過好像跑了。方才我聽說師父他下令讓一些弟子搜山找一個神智有損的女修,我想那可能是你娘親。」

    跑了么?楊慕珂有些意外,若那女修是楊雿熙,她是怎么從盛如玄手中溜掉的?不管怎樣,他都希望母親能逃離盛如玄,卻也擔心她逃了虎xue又入狼窟。

    有其他弟子在外頭喊:「藍師兄,宮主請你去大殿,再過不久客人們都要來了。」

    「知道了。」藍晏清應付了句,回頭盯著楊慕珂說:「你在這里我還是不放心,和我一起吧。」說罷他又取出天涵將之收在其中藏在身上,這才去大殿。

    ***

    潢山的護山大陣對外來者有不少禁制,雖然外來者能飛行,卻會特別耗靈力,而且靈素宮外有些靈獸會攻擊飛行者,若不熟悉此山域的外來者,一般多是選擇陸路。

    來訪的這幾個門派有三個大門派,其他亦是中階門派,平時在各自的地域安生,互不相屬,只是為了一同防御附近的妖魔邪道,偶爾會有往來。智垣真人的禪琳院和成慧大師的羅天寺都是大門派,余奉明掌門的鎮海宗也是中階門派里聲望不錯的,他們有些雖然騎著坐騎,但并不是要跑上山,而是等人都到齊了一同開啟山腳的傳陣。

    靈素宮負責此事的一位柳長老親自來迎接他們,見到他們后方還站著一個白發如霜的高大男人,瞧那相貌極應該是妖魔,警覺的當下也納悶看向為首的幾位前輩,提出疑問:「諸位前輩久候了,我是來開啟傳陣的柳松仁,敢問那后方的男人是?他、他腳邊縛住的女子可不是天蘅教那位護法么?這究竟怎么回事?」

    智垣和其他掌門互看了眼,由她出面解惑:「那位道友方才現身,說他的道侶被捉來這兒了,想要當面與你們宮主對質。似乎也與你們宮主邀我們前來的事有關,至于紅羅護法,據說是聽從唆使去截殺他而被擒。」

    柳松仁臉色有些難看:「這、這種事怎么可能,太荒謬了啊。那位并未受邀,我不能讓他進傳陣里。」

    余奉明附和道:「不錯,一個來歷未明的妖魔,怎樣都不能聽他片面之詞。」

    智垣真人輕輕點頭:「我只是說了方才發生的經過,并沒有要為其擔保的打算。那么我們先走了。」

    柳松仁當著明蔚的面開啟了傳送陣外的禁制,防止不相關的擅闖者來擾。明蔚也沒有要進傳陣的意思,等那些人都離開后,明蔚把紅羅又扔進螺里,逕自飛上潢山之巔,那速度竟比傳送陣還快,領路的柳松仁看到他更快出現在山上時,嚇得臉都歪了,后方的智垣等人雖然也是微訝,但他們好歹是見識廣的,很快就恢復平靜神色。

    柳松仁悚然道:「不可能啊,妖魔是闖不進我們防御陣法里的啊!」

    明蔚曾藉著楊慕珂潛伏在此山多年,對靈素宮的陣法瞭若指掌,要破解并非難事,何況他本就擅于破解各類陣法,這根本不算什么,而他也懶得為那人解惑,逕自走向靈素宮大殿。

    余奉明瞧那妖魔傲然孤冷的姿態,嗤聲笑說:「還如入無人之境了他。」

    智垣和其他人都隱隱覺得這事或許會鬧大,不過盛如玄提及了天人之事,他們也不敢輕忽,于是應道:「既來之,則安之。進大殿吧。」

    柳松仁勉強緩過來領路道:「這里請。」他指路后趕緊去找其他同門過來戒備,一個妖魔擅入靈素宮竟無人察覺,要是那妖魔連招呼都不打就摸進宮里作祟不是更糟,他越想越怕。

    盛如玄早已從昭明寶鏡看到明蔚出現,他先開口歡迎那些特地趕來的正道之士,接著看向明蔚說:「當初放你一條生路,你和那恩將仇報的狼妖逃去未闇淵,如今又捲土重來了么?」

    余奉明站出來問:「這妖魔說盛宮主你抓了他的道侶,還有他道侶的娘親,這是怎么回事?」

    「道侶。」盛如玄不以為然淺笑了下,說:「諸位莫聽那妖魔顛倒是非黑白。這也是我急著邀你們前來商討的事,多年前神裔狼族的唯一倖存者,替我救回了一個故人的孩子,那孩子名叫盛雪,是天人所生。」

    其他門派的掌門出聲質疑:「咦,可宮主的道侶不是那位……」

    盛如玄面有愧色的苦笑說:「不錯,我與袁霏纓是道侶,只是后來和天人也有一段情,其中糾葛難以向他人說明,都是我不好,霏纓和楊女也因傷心而離去。霏纓與我所生之子流落在外,也被我找回來了,他正是我的徒兒藍晏清。而是盛雪是楊女離開后與他人所生,她遇人不淑,我憐惜她和她的孩子,也把她的孩子當親生之子一般照看。

    熟料盛雪受了妖魔蠱惑,而當我尋到了楊女時,發現她也神智昏昧,本已將她尋回,她卻又再次跑了,現在已令弟子們去找尋。」

    智垣真人看向明蔚問:「宮主是這么說的,你還想說什么?」

    明蔚把紅羅從極樂螺釋出,他冷然盯著座上的男人說:「他才是顛倒是非黑白的人。他與天蘅教有關聯,紅羅就是聽他唆使來殺我。」此話一出又引來那些修士和殿里靈素宮弟子們議論紛紛。

    有人提議:「不是說西盛國的國師要佈陣召喚天人來對質?請智垣真人施法術照映看看?」

    智垣真人也不是真的想淌渾水,她似笑非笑望著盛如玄,盛如玄抬手輕拂旁邊與成人等高的圓鏡,鏡里先是照到了虛空云霧,景象迅速變換來到了一處陡峻山崖上,身著一身金甲的沉孟珂和她的精銳騎兵待在高處,景色順著他們眺望的地方移到了遠方草原上,那里的草都比人還高,在草叢間只看到一個殊艷非凡的白發少女手里拿了一件東西在念念有詞,那東西發出了耀眼的光亮,女子的模樣幾乎被光籠罩而越來越矇矓,在稍遠處有個高大魁梧的男子在守著少女。

    那少女似有所感的回頭看,彷彿能透過鏡子看見殿里的人似的,盛如玄才將那法術撤了,挑眉道:「召喚天人,雖然傳說有此陣術,但沒聽過誰能成功。一個妖魔,竟然也敢獨自上靈素宮來放肆,到底有何圖謀?他們母子因你受的罪還不夠?」

    明蔚剛要開口,杜明堯的聲音就從殿外傳來:「大膽妖魔出言誣蔑我師弟,你可有證據?」

    杜明堯身后還跟著碧云樓的徐卿荷長老,其他閣的長老們也都陸續出現,他們雖然戒備著明蔚這妖魔,卻也同時對盛如玄心存疑惑,畢竟這些年盛如玄的確行事過于神秘和詭異。

    藍晏清此時也忍不住站出來斥喝:「你這樣的妖魔有什么資格在這里信口雌黃?」

    明蔚解開了對紅羅的部分咒縛讓她能說話,她急忙喊道:「這妖魔殺我教眾千馀人,你們自詡正道卻漠視我被妖魔欺辱,這算什么!」

    「紅羅與盛如玄勾結。」明蔚還是那句話,他走到紅羅斜前方看著她說:「如果你要反駁就立下心魔誓。」

    對修道者而言立心魔誓可不是說笑的,違背誓約者,輕則修為難再有寸進,重則走火入魔,或將來渡劫時殞落,下場都不會好到哪里去。

    紅羅一聽明蔚這么說就看向了坐在高處的盛如玄,盛如玄淡定迎視她道:「天蘅教與我們素來有些誤會,處得并不是那么好,我和紅羅護法也從未有往來,她又怎會聽我的話去殺你?再說,你這樣來歷不明的妖魔,我縱是要對付你,自己上陣就好,何必迂回的讓他人去做?」

    明蔚盯著趴在地上的紅羅,忽然講起了乍聽不相關的事情來。

    「久遠前有個叫習錚的修士,他藉受傷為由潛入宿月鎮和狼族混熟,打聽不少神裔的消息,在后來的一場大戰里,習錚趁亂想將倚附狼族的神裔白狐封印,煉化成傀儡法寶。那修士沒想到白狐并不好煉化,而他自身也遭受重創,恰好那會兒靈素宮的宮主盛如玄渡劫,他就在自己道侶,或者說是情人的幫助下,向盛如玄奪舍。此舉雖險,卻還是成功了。

    習錚就是天蘅教的教主,幫他奪舍盛如玄的,就是她,紅羅。」他和宋繁樺這些年一同經營寂明館,除了找尋楊慕珂之外也不是沒有其他收獲,往事雖然不堪回首,但拼湊其中線索,加上這幾年間的調查,也能推敲出不少真相來。

    藍晏清從沒聽過這種事,他面上鎮定,內心卻越想越混亂驚疑,忍不住微微的回首想瞧一眼師父,可又不敢貿然去看那一眼,渾身僵在那兒難以動彈。

    在一旁聽的碧云樓長老徐卿荷恍然大悟說:「噯呀,我記得當時天蘅教的確故意找靈素宮的麻煩,雙方鬧得很不愉快,害我們宮主險些殞落,彼此結下了仇怨。難道……」

    另一位穆長老也不禁疑道:「似乎是從那時候起,宮主性情變得有些不同啊。」沒那么風流了?

    杜明堯感覺得出這些年來他和盛師弟顯得較為疏遠,方才替師弟喊話也只是想穩住靈素宮的場子,沒想到會聽到那妖魔講這些事,他內心暗暗驚詫,表面卻仍沉定無波盯住妖魔和盛如玄。他想了想,出聲說:「為了證明我師弟與紅羅護法的清白,還請護法許下心魔誓否認你與我師弟勾結。」

    紅羅仍嘴硬道:「我只是想鏟除妖魔,沒有和你們宮主勾結,你們怎么能如此咄咄逼人!」

    明蔚看向高位的男人說:「要不,盛如玄發誓也可以,你也可以否認自己并非習錚。」

    跟在杜明堯身旁的幾個弟子也都錯愕不已,陶冉榆轉頭跟馮護對上眼,氣音問:「宮主他被奪舍?」

    馮護沒應話,他還算冷靜,反正他跟著杜明堯,師父說什么他就做什么。站在杜明堯另一側的林東虎也沒想過會有這種事,他只以為是盛如玄天性風流,連一向處不來的天蘅教都能把人家護法給睡了而已,但他本就愛幸災樂禍,此時他眼里難掩興奮,而這點情緒都落在杜明堯眼中。

    「我愿發心魔誓。」明蔚此言令殿內一瞬間安靜下來,他道:「方才所言皆屬實。還有,我與楊慕珂是道侶,是習錚和藍晏清為了私利而將他與天人抓住。」

    盛如玄看眾人已經對他身份起疑,內心怒不可遏,他站起來辯駁道:「夠了,不必再聽他妖言惑眾,都是毫無根據事實的假話,他的目的還是想趁機將天人母子帶走。在場諸位前輩都曉得,神裔是支撐天地的隱柱,本就該在自己的歸屬地安生,他們註定無法飛升天界,所以才將主意打到了天人身上。」

    明蔚說:「很久以前確實如此,遠古時候,被留下的神族后裔傳承著先祖遺志,要讓這世間平穩安定,不致于遭各種災禍所滅。但是現在天地安定清和,已然穩定下來,不再需要隱柱,否則你捉了那么多的神裔凌虐至死,也沒見天塌下來。」

    盛如玄難掩怒氣瞪著明蔚說:「全是誣蔑。杜師兄,你要眼看這妖魔在此放肆不成?」

    杜明堯神色微冷的看著盛如玄說:「我是刑堂長老,容不了任何人在靈素宮放肆,不過,宮主既然無辜,那也請您發心魔誓自證清白。我想如此一來沒有人不信你。」

    盛如玄心道,他正是為了徹底誅滅那妖魔,永絕后患,再名正言順的留下天人母子,怎能讓那妖魔如意,違反心魔誓固然兇險,但是等他去了天人嶼或更好的地方,未嘗沒有其他解決辦法?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當下,明蔚在紅羅的后頸刺了一根短針,紅羅的哀叫引來大家注意,他暗自松了口氣,對啊,這不是還有紅羅在么?

    紅羅慘叫:「你做了什么?」

    明蔚說:「在你身上一處大xue種下十世草,它的種籽像魚刺或縫衣針,而且不畏水火,卻對活體內的氣極為敏感,其特性之一是,會寄生在活物身上,許多草木上都有,不過若長在人或精怪身上,過些時日就會自行脫落,可一旦被寄生者說了有違誓約的話,或做了口不對心的事,種籽會立刻催生瘋長,吸盡其生機孕育下一批子代。若因此催生種籽,便會傷及元神,即使投胎轉世也將成為天殘或無法修煉的天殘之體,至少十世皆如此,故稱十世草。是幽冥的雜草,陽世間罕見,便宜你了。」

    余奉明立即懂了:「就是說被種了那種針狀種籽,不管它幾日后也沒事,可一旦撒謊了就會被吸乾死掉?」

    「不錯。」明蔚對紅羅問話,目光卻緊盯盛如玄說:「我再問你一遍,那個男人是不是習錚?」

    紅羅暗自運行體內真氣,怎樣都逼不出后頸的針種,她害怕不已,隱隱覺得那根針似乎已經在吸她的精氣和靈力,她望著立于高處的男人投以求助的目光,可那人始終目光冷漠,她漸漸心寒、絕望,顫著輕音回應:「是……」

    明蔚再問:「他的話,都是假的?」

    紅羅動了動乾澀泛白的唇,剛要出聲就感覺頭痛欲裂,緊接著七竅出血,她尖聲慘叫:「好痛、救我,教主、救我啊啊啊──」

    「不好!」「危險!」周圍的人看她樣子不對,慌忙閃避,紅羅周圍的人全都退開來讓出一個大圈,唯有明蔚站在原處不動,紅羅本來貌美的臉開始脹大變形,她喊不出聲音,眨眼間爆體而亡,而她又是分神期修士,這么炸開來莫說是這座大殿,恐怕潢山都要夷為平地,她的皮囊被紅霞般的光撐破、爆炸,那團驚人的靈波不斷往外擴大,就連盛如玄都已經打算要藉昭明寶鏡遁走,沒想到那光團居然開始往回縮。

    「什……」

    「怎么可能?」

    「跑是不跑啊?跑慢了得死啊。」

    較膽小的修士已經不敢回大殿,可是杜明姚、徐卿荷和一些膽大的掌門、大師還留在殿里觀望,那團駭異的光團被收成小光球,顏色變得極為鮮紅,最終被明蔚手里飄繞的霧氣所籠罩,他們看明蔚輕松的攏握五指,再攤掌時那團光已經消失不見,紅羅本來所在的地上只殘馀一道焦黑模糊的人影。

    馮護也是硬著頭皮跟緊了杜明堯沒有跑出殿外,他不禁出聲問:「師父,那紅羅護法怎樣了?」

    杜明堯答:「神形俱滅。」他沒想到那妖魔竟能將紅羅爆體時的衝擊給吸收了,而且還瞧不出有什么勉強的樣子,看來那妖魔若不是有什么上乘法寶,就是本身境界驚人,又或者是兩者皆俱,不管怎樣都足夠令他忌憚的了。

    林東虎也沒跑,咋舌搖頭沒多言,想的也和他師父差不多,其他腦子不差的人也都想到了同一處去,看著明蔚的眼光多了幾分審視和敬畏。

    盛如玄指責明蔚說:「你迫她撒謊不夠,竟還殺她滅口?」

    明蔚說:「是你讓她自爆的,應該是你早在她身上埋了什么毒咒。」

    「事到如今你還要含血噴人!」

    明蔚已經沒耐心了,他早就暗中釋出神識在靈素宮找人,除了感知到楊雿熙暫時無事待在刑堂,卻沒找到楊慕珂,只隱約覺得那人就在這兒,只是被藏住了。他沉了臉色對盛如玄說:「你讓楊慕珂和楊雿熙出面,聽他們母子說就是了。」

    盛如玄臉色也不好看,當即拒絕:「我不會讓你這妖魔有機會再傷害他們,再說,楊女她現在不知所……」

    「她在刑堂里。」杜明堯忽然發話道:「楊雿熙,她在刑堂,不久前我偶然遇到她在山里晃,就先將她安置在我那兒。」

    「杜師兄!」

    杜明堯已經越來越相信那個盛如玄其實是習錚,他倒想看楊雿熙來了以后會如何,不顧盛如玄以眼神示意,逕自道:「我親自去帶她過來,請諸君稍候。」

    刑堂離大殿有段距離,常人得走上大半天才能到,但修士就不同了,杜明堯來回只花了不到盞茶的工夫就將人帶來,楊雿熙隨他乘著巨劍來到殿外,兩者落地后巨劍恢復了原來的尺寸被杜明堯收于袖中。

    楊雿熙只聽說有人來找她就傻傻跟著過來了,沒想過會見到這么多人,大殿里擠滿了人,幾個門派加上靈素宮的弟子少說也有近千百人吧?她怯步往后退,杜明堯稍微站到她斜前方,為她遮掩過多他人熾熱的注視,語氣和態度都溫和道:「你不用怕,一切都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出事。殿里有個白狐族的傢伙說是找你的,你且去認一認是不是你相識的,其他的,想說什么隨意說說吧,其他人都是來湊熱鬧的,不必放心上。」

    智垣真人等人全都聽見杜明堯所言,仔細一想他們也真像是來湊熱鬧的,雖然那番話聽了刺耳,但也曉得杜長老是這種性情,大家都當作沒聽見。

    楊雿熙緊跟在杜明堯身后入殿,其他人都識相讓道,他們的表情充滿懷疑。楊雿熙生得好看,但也不是紅羅那樣搶眼的皮相,這天人乍看也不是很特別,不過也有像智垣真人心里有所明悟的,曉得天人是得天獨厚的存在,如楊雿熙那模樣才是讓人越看越順眼,難以心生厭惡的天人之姿,和其他女修靠修為及丹藥維持的美貌無法相提并論。

    明蔚回頭看到楊雿熙平安無傷,暗自松了口氣。他多瞧了眼杜明堯,從前這姓杜的就對楊慕珂嚴格,但也算不上有刁難過那孩子,算是對這兒的弟子一視同仁,儘管是個脾氣不算好的傢伙,倒也還是個正直之輩,所以他看向杜明堯時,眼里多了分感激。

    杜明堯只覺得明蔚那眼里的善意來得莫名其妙,厭煩皺了下眉,轉頭跟楊雿熙說:「你認一認那是不是你見過的白狐。」

    楊雿熙看到明蔚就露出傻笑,還朝明蔚揮了揮手說:「白狐,你來啦。我家小珂呢?我找他好久,他沒事吧?」

    明蔚眸光微黯,哄她道:「他也來找你了,不過可能被誰藏了起來不讓見,一會兒我會把他找出來的,你別怕。」

    楊雿熙一聽就激動不已:「誰藏他了?他是我的寶貝兒子,誰敢藏他,我跟誰拼命!你說,是誰把他藏起來了!」

    杜明堯擔心楊雿熙太激動,弄傷了自己,可是男女有別,他也不好拉著她,只好轉而朝同門的徐卿荷看了眼,徐卿荷為了不驚動天人,在楊雿熙馀光可見的地方湊過來安撫道:「這事還未明朗,仙子你先冷靜。」

    「我、我怎么冷靜?我不能把他又弄丟了,我已經不小心把他弄丟過一回了,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啊!」楊雿熙有些失控的哭喊,推開徐卿荷跑向明蔚,拉著明蔚的袖子追問:「誰藏他了?白狐你說啊,我自己去救他,我、娘親來救你了,兒子,娘親來了,你在哪里?白狐你說,是誰把他藏起來的?」

    楊雿熙順著明蔚幽冷的目光看向居于高位的男人,頓時啞然,半晌指著那人說:「就是他抓我的!」

    盛如玄微瞇起眼,暗中放出劍意,同一時刻明蔚將一塊巴掌大小的圓盤交到楊雿熙手中,劍意還沒傷到人就在虛空中擦出一道眩目的橘紅火光。

    楊雿熙毫發無損卻被那動靜嚇呆,明蔚叮囑她說:「這是護身陣,你拿好此陣盤就無人能輕易傷你了。」

    杜明堯看到盛如玄居然想殺楊雿熙,一時間感到荒唐而失笑,他說:「你果真不是我師弟,而是習錚吧。當年我師弟就是因為愛慕楊雿熙,將我師妹袁霏纓氣得不輕。不過,師妹她就算再怨也還是想挽回你,你渡劫以后似乎忘卻了天人之事,待我師妹極好,簡直判若兩人。

    看來也只有奪舍能解釋你性情大變,師妹她可能有所察覺,害怕你對她不利才離開靈素宮,要是昭明寶鏡能追查天人和界玨的下落,我想你也早就得手了吧,你想藉著天人和界玨去天人嶼。」

    盛如玄默然不應,低頭不知在想些什么,其馀人不由得暗中戒備,免得又被那無形劍氣殺傷。

    事已至此,藍晏清算是認清了事實,眼前這教養自己長大的師父不是真正的盛如玄,而是傳聞里那個愛慕他娘親的習錚,他感覺到噁心無比,當下也有些無所適從。是這個人把他帶回來,幾乎毫無保留的傳授適合他的功法,教會他一切,可也是這個人曾殺了他所愛之人,逼他讓盛雪喝那種藥,一次又一次的壓榨盛雪,甚至將他母親當作了爐鼎。

    「你。」藍晏清艱澀的發出疑問:「你真的是習錚?我的爹親是何人?」

    「我就是我啊,我是你親爹。」盛如玄打好的如意算盤全被推翻,盛怒至極反而異常冷靜,講完這句他低低的笑了幾聲,對藍晏清解釋道:「當初習錚的確是對盛如玄奪舍,不過那會兒他也傷得不輕,所以奪舍得并不完全,可以說盛如玄的神識和他一直在爭斗,時日一久慢慢有走火入魔的跡象。許是這身體為了避免死亡,強行將二者慢慢融合,某天當我從入定中醒來后,發現自己像重生了一樣,神識和身體非常契合,如今的我既是習錚,亦是盛如玄。不管怎樣,我依然是盛如玄,也永遠是你父親。」

    「可我不信你。」藍晏清想到了被囚困的母親,手往身側一握,召出了他的寶劍瑾封。

    此時靈素宮的眾人也都召出各自兵刃或法器備戰,只不過顯露戰意的一伙人是以杜明堯為首的,剩下的人還在猶豫不決,情勢註定越來越混亂。

    智垣真人和成慧大師互望一眼,也觀望了其他掌門的神色,她說:「這些是靈素宮門內之事,我們恐怕也不便插手。」

    杜明堯態度從容的喊道:「智垣真人這么講就不對了,奪舍是天道難容的事,何況這傢伙不僅害了我師弟,還想侵害天人母子,怎能說是我們自個兒的事?」

    余奉明倒是想留下來,看看能不能撿漏,說不定能趁亂佔些便宜,或是讓誰欠他們人情,所以他幫腔道:「是啊,若我們就這么走了,未免有些不講道義。那傢伙都承認他是習錚了,怪不得剛才遲遲不敢發心魔誓。」

    謊言像泡沫般一個個被戳破,盛如玄已經沒什么耐心再偽裝下去,趁那姓余的還在說話的當下,手一攏召回昭明寶鏡要將殿里眾人一舉拿下。

    不過明蔚和杜明堯他們一直分神緊盯盛如玄,所以后者一有動作,他們也各施法術應對,大殿里忽然迸發出強烈的光照,周圍的天空生出了許多金色裂紋,強烈的靈力震蕩令附近的防御陣法都快支撐不住。

    潢山大震,那座恢宏的大殿在頃刻間傾覆,飛散出了多道五顏六色的流光,全都是被彈出或飛逃的修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