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教室，林可就開始給余汐伊化妝，淡橘調(diào)眼影，粉偏橘腮紅，甜柿色唇釉，眼尾抹一點(diǎn)高光，腦袋輕微晃動便閃閃發(fā)亮，又不會過分夸張。

    “唔——”林可認(rèn)真打量“模特”的臉，“發(fā)型就這樣也可以，顯得臉小，脖子細(xì)長。”她動手將丸子頭扯蓬松一點(diǎn)，蕩下幾綹碎發(fā)，用事先預(yù)熱過的卷發(fā)棒細(xì)心打理，這時校園內(nèi)響起鈴聲——雖然是周六，上課鈴還是不斷的。

    林可邊忙活邊問：“你怎么想到請周學(xué)長的？”

    汐伊通過手持鏡，看著林可認(rèn)真專注的側(cè)臉，回答：“嚴(yán)格來說不是我想到的。”

    “嗯？”

    “是凌潮啦，他提議的。”

    “原來是這樣，為什么？難道凌潮是不想讓周辰往留下遺憾？也是，校慶嘛，不是一直都有的。”

    汐伊解釋：“其實(shí)——凌潮是在給我制造機(jī)會。”

    “什么機(jī)會？”

    她呼出口氣，鏡子當(dāng)啷放桌上，“因?yàn)槲蚁矚g周辰往，嘶——”額角突然灼燒般刺痛，腳踢到桌子，鏡子便晃動得厲害，反射光映上天花板，顫顫巍巍，被電風(fēng)扇葉片的虛影切割。

    “對不起對不起！”林可忙放下卷發(fā)棒，隔著對方的手，又揉又吹，“sorry啊，太勁爆了，我控制不住手抖。”

    “沒事沒事。”汐伊眨巴著眼睛緩過神。

    林可仍替她揉著，問：“你確定你喜歡周辰往啊……”

    “嗯。”

    “真是凌潮提的？”

    “是啊，怎么……聽語氣，你好像不大相信。”

    “信，我當(dāng)然信了。”她飛快掃過凌潮空蕩蕩的座位，扯開話題，“那你有幾分把握將人追到手？”

    “唔……不知道，其實(shí)我感覺他好像對我也有那么一點(diǎn)意思……唔，但我不敢多想，不敢妄加揣測，怕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林可見她托著下巴若有所思，便沒有再說什么，從飾品盒里拿出一頂小皇冠，插在丸子頭上，“好啦——”拾起鏡子替她照著，“看看，咱們汐伊這么漂亮，誰能拒絕？嗯？”

    汐伊豎起大拇指，笑著道：“你化妝技術(shù)可以的。”

    “那是——等著，我還有東西給你。”她又從另一個大袋子里拿出一盒子，掀開，“穿上。”

    “高跟鞋啊。”汐伊心中憧憬，卻面露難色，“我穿不來的，你不知道我小學(xué)參加過兩年校舞蹈團(tuán)，老師編舞的時候加入了一點(diǎn)拉丁舞元素，我演出的時候就穿的高跟鞋。”手捏住鞋跟，“還沒這個高呢，我都能崴腳，后半部分舞蹈我都是咬著牙跳完的，你這個我更不行了。”她連連擺手。

    “那是小時候。”林可勸說：“今時不同往日，何況今天你也不用跳舞，站著就好了，再說，即便摔了，不是還有兩個男生扶著？啊？”她賤兮兮眨著眼睛，“右邊是凌潮，左邊是周辰往，嘖嘖嘖……”

    汐伊嘴角忍不住上揚(yáng)，“你別拿我說笑！”去撓她癢癢rou。

    林可躲閃，嘴里卻沒閑著：“哈哈美死了余汐伊！我知道你肯定美死了！哈哈——癢癢，錯了錯了——哈哈——錯啦！”

    汐伊終于停下手，一屁股坐回凳子上，鬧得有點(diǎn)熱，林可抹去笑出的淚水，蹲下取出鞋子，“來來來辛德瑞拉，本仙女教母親自給你穿上水晶鞋。”

    汐伊看著她的發(fā)旋，心中暖意不斷蔓延，能有林可這樣的朋友，她真是幸運(yùn)。

    換好鞋子，林可貼心攙扶她起身，環(huán)著手臂，“來，我勉為其難做你的南瓜馬車。”

    兩人便依偎著，走出教室。

    噠，噠，噠……高跟鞋落地有聲，穩(wěn)穩(wěn)的。

    女孩長大了，能穿高跟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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