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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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一節(jié)是體育課,班里的人陸續(xù)往cao場去,許澤也早已經(jīng)和同學(xué)跑去了cao場,宋綿還眼巴巴地在門口等陸清淮出來。 直到上課鈴快響陸清淮才往外走,宋綿一下子抓住了他的短袖,一雙哭紅的杏眼滿是委屈。 陸清淮眼神平靜地看著她,宋綿的心卻在不斷的下沉。 她清楚的知道,他表現(xiàn)得越平靜就表明他現(xiàn)在生氣的程度越嚴重。 兩人僵持著,宋綿帶著哭腔軟軟的撒嬌乞憐的“阿硯阿硯”地叫著他。 半晌陸清淮對催促同學(xué)去上課最后才出來的體委說這節(jié)課他們倆請假,體委看了眼明顯快要哭出來的宋綿點點頭跑著離開了這里。 上課鈴響起,走廊只剩下二人,陸清淮拂開了宋綿拉著他衣服的手轉(zhuǎn)過身一言不發(fā)的往樓上走。 宋綿咬著唇默默跟著他。 兩人到了頂樓的音樂教室。 啪的一聲門被反鎖上,陸清淮靠坐在桌子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宋綿做了個“請”的動作冷漠又疏離道“你想說什么說吧。” 宋綿望著他冷漠的眼神,腦中緊繃著的那根弦一下子斷掉。 他身上那種平靜壓抑的壓迫感讓她害怕又后悔到了極致,她再也控制不住淚腺,抓著他的胳膊哭著道歉: “嗚嗚阿硯,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陸清淮不為所動,他面無表情的抽回自己的手平靜地問“你錯什么了?” 陸清淮抽回了手宋綿就小孩子般執(zhí)拗的繼續(xù)去抓他的手,但是她一次次的被推開,她真的不知該怎么辦了。 她低著頭拽著他衣服的下擺帶著濃重的鼻音和哭腔斷斷續(xù)續(xù)地和他認錯歉: “我……我錯在不應(yīng)該不聽你的話,私自和別人有接觸,我錯在不應(yīng)該和別的男生傳紙條……” 宋綿突然就說不下去了,她真的無法忍受阿硯這么冷漠的對待她。 她哭的像個找不到家的小孩子那般,一邊委屈又無助的和他道歉,一邊拼命地伸著手想要抱抱他,抱抱她的阿硯。 “嗚嗚阿硯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阿硯,求你了嗚嗚……阿硯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寶寶,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么不允許你和別人說話不許你和他們接觸?” 陸清淮突然就軟化了下來。 他攬著宋綿的腰將她往自己身前帶了一點,略微冰涼的指腹蹭了蹭她哭腫的眼皮,他輕聲問。 宋綿根本無法思考他的問題,她只知道他終于主動抱了她她也就有了依靠。 因而她癟著嘴委屈的抱住陸清淮的脖子哭的更兇宣泄自己的委屈,邊不停的搖頭哭著和他撒嬌: “不知道,我不知道,嗚嗚你抱抱我……阿硯我要你抱抱我……” “因為你是我的呀,綿綿。” 陸清淮親昵的蹭了蹭她的臉頰,露出一抹笑溫溫柔柔的問:“你喜歡我不是么?” 宋綿的睫毛上還沾著晶瑩的淚珠,茫然的望著他。 她不理解他說的兩句話有什么關(guān)系,于是愣愣得問“然后呢?” “然后?”陸清淮輕哂,“你都說了你喜歡我那為什么還要和別人說話為什么還要對著他笑?” “寶寶,你既然喜歡我,那就只呆在我的身邊只看著我一個人不好嗎?為什么還要從別人那里獲得快樂?” 他突然停頓下來垂眸摩挲著她手腕內(nèi)側(cè)跳動的脈搏漸漸施壓。 宋綿被按的有些疼加上心底有些怪異的感受,她忍不住瑟縮的想要抽回手,可陸清淮將她的手腕握的更緊。 并且當(dāng)他再抬眸時連其眸子也顯得愈加的陰沉乖戾,他微笑著半真半假道: “寶寶,我會嫉妒的呀。” 宋綿眨了眨眼,喉嚨突然有些干澀,好像掉進了高速旋轉(zhuǎn)的漩渦一樣,眩暈的同時又是突如其來的難受和崩潰。 她強撐著問“阿硯,你的意思是,我喜歡你,我……我就沒有了自由是嗎?” “是的,就是這個意思。”陸清淮簡直直白的殘忍。 他的指腹揉捏著她柔軟的耳垂閑適又散漫道: “寶寶,你應(yīng)該知道我對你的要求不止是喜歡就足夠了的吧?” 宋綿呆呆的望著他,神情中滿是委屈和不解,但陸清淮不在乎。 他不在乎這種扭曲的思想和話語會對宋綿造成多大的沖擊,也不在乎她的內(nèi)心有多么的矛盾和痛苦,因為遲早會有這么一天的。 現(xiàn)在的他只是提前將自己的面具和偽裝撕出了一個小口子,向她釋放出一個信號: 我就是這樣的惡劣,這樣的有恃無恐。 所以,你要不要走? 可宋綿不懂他的暗示和信號,她什么都不懂,但是她又產(chǎn)生了和他爭論她要不要獨立時的那種深深的無力感。 上次她用愛說服自己他們是一體的,他們不需要分彼此也不需要糾結(jié)到底是誰付出太多。 那這次呢? 這次她也要用所謂的愛說服自己心甘情愿的放棄自由嗎? 宋綿不想把他們都逼入死角再無回旋的余地,她頓了頓聲音艱澀的有些討好示弱的主動和他解釋: “阿硯,沒有……我沒有要和他說話沒有要對他笑,我也沒有從他那里獲得快樂,許澤他……他只是想問我……” “可是我不在乎,寶貝。”陸清淮笑容溫和而不容置喙的打斷了她的話,宋綿閉上了嘴愣愣看著他。 陸清淮根本就不容許她的逃避和退縮。 他雖有著最溫和無害的皮囊,但他的傲慢和強勢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的眼神充斥著侵略的欲望,步步緊逼著她邁出這一步,給予他肯定的且墮落的答案。 陸清淮莞爾一笑繼續(xù)道“寶寶你忘了嗎?我一直以來都是一個結(jié)果論者,所以你用不著和我解釋那么多。現(xiàn)在,我只問你……” “愛我,就意味著你要失去自由……”陸清淮拖長尾音,溫柔的近乎蠱惑般的摩挲著她淚濕的臉頰一字一頓道: “你還……要不要繼續(xù)?” “可是我真的沒有對他笑,我也沒有……”宋綿突然有些崩潰的喊了一聲。 她根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她厭惡透了這個問題,她無法理解為什么他非要以愛的名義這么逼迫著她放棄一些她根本無法舍棄的東西? “阿硯,事情根本沒有你想的那么嚴重,許澤他有女朋友,他不過是問我女生喜歡什么想討好他女朋友而已……” “阿硯你能不能別總是那么……那么的偏執(zhí)和極端好嗎?” 宋綿蹙著眉,努力想和他解釋清楚,同時小心的措辭,生怕加劇他們之間的矛盾。 “呵,這就已經(jīng)算是極端和偏執(zhí)了么?”陸清淮輕笑一聲,不可置否。 他沒有反駁而是話鋒一轉(zhuǎn)慢條斯理地問“那我問你,他為什么偏偏要找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宋綿拼命地搖頭,眼淚又撲簌的掉下來: “阿硯你到底為什么非要這么逼我,而且你為什么一定要我從愛你和放棄自由中選擇?” “我知道你是為了保護我,怕我受到傷害,可是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分辨別人對我是真心還是假意,你這樣逼我……你……” “阿硯,我不想……不想一直像寵物一樣被人圈養(yǎng)式的保護著,我會窒息的……” 宋綿被他輕飄飄但是根本無解的問題弄得有些崩潰暴躁,她抬高了聲音有些口不擇言的將話一股腦說了出來,但是一說出口她就后悔了。 她的臉色煞白,瞳孔微張,眼神驚恐,滿腦子都是完了,她徹底完了。 她竟然在質(zhì)疑和反抗陸清淮的權(quán)威。 宋綿一瞬間害怕的遍體生寒,像是遭了重創(chuàng)和巨大的打擊,她張了張嘴想要補救些什么,但是已經(jīng)晚了。 陸清淮長久的注視著她,周身是死一般的沉默,連呼吸聲都顯得聒噪。 宋綿看著他的反應(yīng)徹底絕望,她死死咬著唇甚至都不敢再哭出聲。 “你覺得我管你太嚴不給你自由?你覺得你長大了我做的一切都是多余的你不再需要我了?你還覺得我一直都是在圈養(yǎng)你會讓你窒息?” 陸清淮面無表情的快速而刻薄的說完,隨即露出一個涼薄又無謂的笑容問她: “宋綿,這就是你的真心話嗎?那好,我給你自由,絕對的自由。” 陸清淮話音落便爽快的推開了宋綿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宋綿卻情緒一下子失控爆發(fā)。 她滿臉淚痕狼狽又蠻橫地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從后面抱著他不許他走。 “不許走……嗚嗚你不許走……”宋綿小孩子般徹底破罐子破摔的哭著,歇斯底里的控訴著他: “阿硯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你總是……總是這么輕易地就要丟下我,我不乖你就不要我了……嗚嗚我不要這樣,阿硯我不許你走,你不許就這么把我丟在這里……” 陸清淮冷眼看著她崩潰的哭鬧,一副受了委屈天都要塌了的模樣。 聞言他冷笑一聲狠狠攥住她細白的手腕逼著她后退幾步將她抵在龐大的鋼琴上。 宋綿腰磕在鋼琴架上撞得生疼, 她嗚咽的哭著想要掙扎但被按著手腕死死壓制著動彈不得。 陸清淮眸子漆黑冷厲,臉上再無一絲笑意。 他壓低了聲音,冷漠的近乎不近人情的刻薄而殘忍的道: “那你又好到哪里呢,宋綿?你還不是明知我的底線還非要三番五次的挑釁?你是在試探我嗎?你在試探我到底有多愛你我對你的容忍度到底有多高嗎?” 陸清淮停頓了下眸子黑沉又燃著怒火,利落分明的下頜線緊繃,整個人陰沉到了極致: “宋綿,我對你說過什么,你又答應(yīng)過我什么你是全忘了嗎?你就非要我把你鎖起來你才會長記性是嗎?” “你說你覺得自己不是小孩子了不再需要我的保護,可是如果你真的不需要那次運動會你就會自己站起來反擊和反駁別人而不是一直等著我出現(xiàn)并且只會在我面前掉眼淚說著討厭他們。” “還有啊寶貝,你覺得我把你當(dāng)做寵物圈養(yǎng)你……”陸清淮哼笑一聲下一瞬又變得面無表情。 他捏著她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像是正在吞食她的血rou一般的專注,他刻薄又殘忍道: “我就是把你當(dāng)寵物,我就是要圈養(yǎng)你,宋綿,我就是這樣想這樣做的,你能拿我怎樣,你要離開我嗎?” 宋綿不可置信的木訥而怔愣的望著陸清淮,等待她的卻是更深重的一擊。 他說:“宋綿,別太高估自己了,你連給我做寵物都不配,寵物最起碼比你聽話比你乖,它們可比你要有良心,它們開心不開心的都會一直圍著我轉(zhuǎn)對我搖尾巴,可是你呢?” “宋綿你只有被欺負了需要安慰的時候才會找我,你難道不才是最自私最利己的人嗎?” 宋綿聽著他說這些話感覺心好像被他生生挖了出來,她哭的近乎崩潰,他的一字一句都好像凌遲讓她喘不過氣。 眼淚濡濕了整張臉,她抓著他的手臂無助道: “我知道這次是我錯了,可是……可是阿硯你能不能別用這種命令的語氣,你讓我覺得我……” “可我就是在命令你啊。”陸清淮突然笑了下,笑容乖戾又輕蔑的,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他把宋綿按在了鋼琴的鍵盤蓋上,動作溫柔的摩挲著她的下巴,聲音又輕又柔的又重復(fù)了一遍讓她聽的真切: “我就是在命令你啊綿綿,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只是告訴你我對伴侶的要求。可即便如此你又能如何呢?你離得開我嗎?” 答案是否定的,即便他已經(jīng)惡劣到了這種程度。 而他明知答案是否定的還偏要這么直白的問出來,撕破她所有的偽裝和防護,他的殘忍和惡劣程度真的令人發(fā)指。 他利用她的家庭保護她也利用她的家庭傷害她,他本身就是個瘋狂病態(tài)的矛盾體。 他清楚的知道從小被忽視比別人都更懂人情冷暖的宋綿最是趨利避害,再加上他朝夕相處的陪伴和愛護,因此他的一切惡劣行徑,他無聲無息的圈養(yǎng)和馴化,他的威逼和壓迫在無知無覺中都被她盲目的信任和依賴給合理化。 而十幾年來她就這樣是生活在他為她編織的美好理想的世界里不諳世事,同時也被有意識的弱化了獨立意識以及思辨能力。 現(xiàn)在他做了十幾年的她的“溫柔善良”的青梅竹馬,他終于開始向她收取利息。 他開始一點一點的逼著她認識和接受他的陰暗面,逼著她一點一點降低她的底線,一點一點失去自我。 他就是不容許她有自我的意識,就是要她全身心的都屬于他,要她徹底淪為被囚養(yǎng)的金絲雀,要她的整個世界都是他,她的整個世界都要由他來掌控,可這又如何呢? 她不是并沒有反抗嗎?難道不是她一直在默許和縱容著他嗎?難道她還幻想著自己還是自由的小鳥還擁有著沖破牢籠飛向藍天的能力和勇氣嗎? 不,不可能了。 她鉆進了他的籠子就永遠都逃不掉了。 宋綿愣愣看著他,突然覺得他像一個陌生人。 為什么這種惡劣又譏諷滿是惡意的話語會從他的口中說出?為什么他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么他會表現(xiàn)得這么的冷血可怕? 宋綿流著淚,眼眶紅的可憐,失魂落魄的樣子,好像破碎失去了靈魂的娃娃般,脆弱又無助地,難過的說不出一句話。 就算她再遲鈍也能感受到他話語中間的輕視和嘲諷,他最后的一句話更是將她脆弱敏感的自尊心親手丟在地上碾碎。 他明知她的軟肋在哪里明知她會被什么刺痛可他依舊如此,并且直白而刻薄的說出口,他話語間的嘲諷讓她想裝傻都不行。 他也真的很過分,難道不是他在乞求她多愛他一點,多依賴他一點,難道不是他告訴她不許和別人說話不然他會生氣的嗎? 明明是他把她變成這個樣子,現(xiàn)在他卻又用這種輕蔑的語氣來說著她離不開他,他到底想要怎么樣呢? “寶寶,不要用這種被傷害被欺騙的眼神看著我,我可從來都不是什么好人。” 陸清淮一邊將手撐在她身側(cè)壓低了身子湊近她,一邊用手捧住她的臉輕吻她溫?zé)岬难燮ず捅〈缴ひ舻偷腿崛岬母袊@了句。 宋綿眨了下眼無聲又沉默的注視著他,一滴晶瑩的淚珠也隨即滾落融化在兩人的唇齒間,嘗起來又咸又澀。 陸清淮指腹輕輕蹭著她濕潤發(fā)紅的小臉,終于展露了一絲溫柔和憐憫。 而宋綿因為那一絲絲溫柔忍不住又掉下幾滴淚。 她死死咬著唇心底酸澀難忍,可她面對陸清淮又只有近乎本能的臣服和讓步,她拿他沒一點辦法。 “綿綿,愛和自由,現(xiàn)在我給你思考的時間,給你重新選擇的機會。我可以放你走,可以給你想要的自由,但是,這也是最后一次機會了。” “寶寶,一旦決定了,你就再也沒有后悔的機會了。” 陸清淮眼神溫柔,近乎虔誠的在她額頭一吻,后退一步絲毫沒有猶豫的就往外走。 宋綿愣了愣甚至沒來得及思考他剛剛到底說了些什么,只本能的感覺他要是走了,她就真的徹底的要失去他了。 可是她根本不敢去想失去了他她該要如何活下去,她哭著撲上去死死抱住他的腰,眼淚糊滿整張臉,狼狽又無助的拼命挽留: “阿硯你不能走,你不能走……嗚嗚我不后悔,我知道錯了阿硯,我以后都乖乖的我聽你的話,求求你別不要我阿硯,真的求求你了……” 一切塵埃落定,她又一次做出了會讓自己后悔終生的決定。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陸清淮輕輕勾起了唇,眼中流露出真心實意的笑意。 興奮又略顯偏執(zhí)的眼神,邪惡和悲憫的情緒雜糅在一起此刻在他眼中竟意外的有些和諧。 他給了她無數(shù)次機會,給予她的警告已經(jīng)直白到了這種程度,可她依舊選擇走向他,那么從此以后再也不要想著逃離,也不要覺得自己委屈或是被欺騙被傷害。 因為每一次都是她主動走向的他的,今后的每一次悲劇也都是由她一次又一次的選擇造成的。 她其實連后悔的資格都沒有。 ———————————————————— PS友情提示:看到這里已經(jīng)感到不適的可以提前悄悄退散了哈,男主不會變好只會變本加厲,不要對男主抱有期待,同理,也不要對女主的反抗抱有期待。